“你说说你说说，现在可咋整！”
王胖子坐在自己家的圈椅里，身上的肥肉都被卡在把手外面溢了出去。
“照他们这么连卖带送，没几天咱们可就输定了！”
胖子坐在那，手里端个茶杯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老爷，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师爷捻着他那两撇小胡子，站在胖子身后“不就是舍粥嘛，咱们白送就不信抢不过来他们的人！”
“好好好，那你赶紧去！别花太多钱！”
胖子着急的抹着汗，催着师爷赶紧去安排。
“好的老爷，这件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还好有你……”
王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师爷，吓得他连胡子都顾不上在那捻了，转身就往外跑。
“早去早回啊~”
王胖子喝了朝着他摆摆手，连水带茶叶一口嚼着就喝了进去。
“今天这茶好，挺管饱~”
…………
……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师爷坐在店门口的凳子上，指挥着店里一堆人在那搭着粥棚子。
“先生，咱们这做点啥啊！”
后面的厨子跑过来，请示着师爷。
“这你还不知道嘛？”师爷打开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凑到厨子耳边“后面不是有不少烂菜剩饭啥的吗，这不就是个处理的地方？”
“不好吧~”厨子为难的看着他“咱们这做好事，这么干……”
“咋地，老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师爷瞪着他，收起扇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剩饭打成粥，烂菜叶子挑挑摘摘放锅里煮不就完了！”
“是……”
厨子捂着脑袋，跑回后厨忙活去了，毕竟老板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
……
“徐三徐三，王胖子和咱们抢人了，咋办？”
凌紫霄从外面慌慌张张的冲进厨房，朝着徐三大喊着。
“淡定，不要这么慌慌张张的！”
徐三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她。
他正在那准备自娱自乐秀个颠勺，凌紫霄这突然大喊大叫的冲进来吓得他差点一锅菜全倒在脚面上。
“要不我现在去把他们厨子做掉……”
凌紫霄抄起地上的斧子就要往外冲，吓得徐三赶忙抓住她。
“你这是要干嘛啊，厨子招你惹你了啊！”徐三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别急，我夜观天象他们影响不到我们的~”
“那你有啥办法啊！”
“行啦，你就安安稳稳在这传菜，胖子他们做不长的~”
…………
……
确实像徐三说的一样，即使胖子他们酒楼的小棚子弄得花里胡哨的，恨不得找俩大姑娘站在门口拉人，可是还是没多少人去他们那里。
“这是为什么！”
师爷在店门口疯狂走来走去，看着自家棚子里那么三两个人，再看看隔壁满坑满谷甚至还有不少人蹲在墙边端着个碗在那吃。
一个瘦高瘦高的妇女拽着个小女孩，两个人穿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就像是直接用碎布做的衣服一样。
师爷亲自拿着大饭勺期待的看着她们，等着她们来自家棚子吃东西。
母女俩站在路口看了看，小女孩闻到饭菜的香味就想往金福楼前面的棚子跑。
“等等！”
女人拽住她，蹲在她面前。
“闺女，咱们穷可是咱们不是乞丐！”
说完，母女俩手牵手来到凌紫霄的小店前。
“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嘛？”
“来的正好，先吃饭然后帮我们招呼客人吧~”
凌紫霄自己在外面已经有点忙活的不过来了，正好来了个能帮忙的人。
师爷站在门口看的差点没气死在那，从怀里掏出条小手绢狠狠的撕扯着。
“既然这样，你们就别逼我开大招了！”
师爷叫过来自家一堆跑堂的，站在街上疯狂的拉人来他这吃饭。
“来来来，我看你们一定饿了，快来我家吃饭吧不要钱！”
“有点意思~”
正好碰上几个爱占便宜的，跟着小伙计坐在外面的粥棚里。
“菜来嘞~”
小伙计端着几个大海碗，放在桌子上。
“你这是在玩我们？！”
坐在那的几个人当时就不乐意了，几碗名义上是粥，实际上就是一碗开水里面丢了几粒米进去。
还有小菜就是各种还带着虫窟窿的绿菜叶，在清水里面过了一遍端上来。
“请您理解，这毕竟是白送的~您要是想吃好的，进店里点菜，保证是好的！”
“进店？你们以为我们吃不起是咋地！”
领头的人晃荡着肩膀就要往里面走，结果看见门口摆的牌子
‘特色烤鸭，三钱银子……’
他转身就把外面的桌子掀了，指着店小二
“你这是瞧不起我！我这辈子最恨人瞧不起我！”
他哪是真因为店小二几句话生气，实在是这价格他承受不起，借着发火给自己找个台阶不进店里去。
“哎呦，大爷我哪敢啊……”
店小二一看这样就知道这是碰到不讲理的了，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把这几位送走。
……
一连两天过去了，徐三那边的生意没什么影响，王胖子的粥棚倒是被掀了好几次桌子。
“爷，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一群看着粥棚的小二聚到师爷面前，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好像丢钱了一样。
“就这么两天咱们已经被掀了好多次桌子了，还有俩脾气爆的差点动手啊！可不能再这么整了！”
“没错没错，好多老主顾见咱们门口乱乱糟糟的全跑去隔壁吃饭去了，咱们损失可是不小！”
“行了行了！”师爷挥挥手，让他们闭嘴“我已经请示过大爷了，咱们现在开始上好玩意，就不信还整不过隔壁！”
“好！”
一群伙计这才放下心来，要不然这一天看着有人坐在棚子里他们已经不直接上粥了，先把木匠找过来准备修桌子。
金福楼打这开始，屋里有什么菜坐在外面也能吃到。
一群伙计跟着师爷站在外面，挺着胸仰着脸，那都是开始拿鼻孔看人。
天天几个人端着个大勺，站在那哪个穷人来吃一口好像多大赏赐一样。
平时的老主顾一看这样，外面乱乱糟糟的，自己花钱吃的东西还和外面一样，慢慢也就不来了。
但凡有人来吃一次，那都不带来第二次的。
正赶上这天，一个马队路过这里坐下来歇歇脚，有个伙计拿着勺在那敲盆
“你们，过来领吃的！”
“啥？！”
马队领头的一个大汉，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
听这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瞪着那个伙计
“你说啥！”
桌子‘哗啦’一下，散成一堆木头。
马队的其他人一看这样，一个个全站起来没一会，这棚子就被强制动了迁。
一群伙计站在那，连声都不敢吱一声，眼瞅着这一群人拆完上马，扬长而去。
周围围观的人们见这样，议论纷纷就没有说好话的。
正赶上王胖子在楼上吃东西，听见动静赶紧跑下来。
他看着满地的废墟，‘嗝喽’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群人见自家大爷这样，赶紧冲上来抹前胸锤后背，好半天这才缓醒过来。
“你这个混蛋！”
王胖子一巴掌就呼在师爷脸上，师爷直接被他拍飞出去。
“你们tm就不会好好的，客客气气的说话？！”
“大爷，我们知道错了……”
“得了，金福楼今天八折，就当作是对大家的道歉了！”
王胖子站在那，肉疼的大喊一声。
而徐三和凌紫霄，坐在隔壁喝着茶水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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