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要再一次……——道格拉斯·亚当斯
(出自银河系漫游指南第一部,在第三部中将会揭晓那盆牵牛花为什么要这么说)
依然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我站在学校的走廊上。楼下的某处似乎正喧哗着,不过,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大概吧。
“想要进教室的话就先过我这一关!”元气十足的麻花辫少女挡住了我的去路,这是我无比熟悉的场面。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班长。”我一脸疲倦的应付着,从书包里掏出作业交了上去。
由于我真的非常疲倦,在内心中进行不自然的自我介绍这种事情,直接省略就好。如果我做过那种事情的话,一定是在某个异世界里。
话说,有做这种事情的必要吗?
班主任:“对于大家来说,这件事情可能会有点突然……今天,有一个转学生要转入我们的班级。”
同学甲:“转学生吗?没想到会有这种展开。”
同学乙:“真是让人好奇呢。”
而我则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班主任:“那么,请进来吧……”
进来的学生看起来是一个文静的女生。
需要强调一下,是字面意思的文静女生,考虑到这是在现实当中,基本上可以其实是守护城市的魔法少女之类隐藏设定的可能性,再说,就算是守护城市的魔法少女,假定她是普通人并且不去触碰她的私生活对双方都是更好的选择。
略显苍白的皮肤,黑色的长发,小巧的嘴,黑色的大眼睛,银色边框的眼镜,纤细的四肢,非常普通的女生校服……一个古代的诗人大概不会欣赏这种在现代看来所谓的有古典气息的造型,一个现代的诗人会认为她的造型缺乏冲击感,一个未来的诗人,鬼才知道未来的诗人会怎么想,而作为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我觉得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怎么看她都是这个国家的居民……或许是个文学少女吧……绝对不是外星人,也不是什么吃书的妖怪……那么,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转学生……
这么白的话……说不定是没怎么晒过太阳……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对此完全没有兴趣。
同学甲:“等一下……你不是那个……早上和我在走廊上撞在一起……我还记得你的内裤是水蓝色……”
同学乙:“被她撞的人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以微妙的颜面骑乘位倒在了我的身上,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摔跤动作我仍然历历在目……”
为什么体位更糟糕了?还有,为什么我要这么吐槽?
同学丙:“慢着,你们这群妄想狂,被撞的明明是我!”
班长:“安静!”
班主任:“话说,你真的在走廊上撞倒别人了吗?”
转学生:“听说通过撞人建立人际关系是学生的习俗……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是哪个时代的转学生习俗啊!我很想这么吐槽,不过,我暂时决定维持沉默。
班主任:“呃……她是从未来的地球来的,或许不太了解我们的风俗,希望大家能够理解……那么,转学生自我介绍一下吧。”
等一下,未来,你是说未来?老师为什么可以这么平淡的介绍未来人?这是教育者对于“有教无类”理念的终极贯彻,还是单纯的口误?
转学生:“大家好,我是来自未来地球的未来人。所谓的未来,是对你们来说的未来,而对于我来说,未来则是过去一样的存在,不,未来对于我来说是现代,而现代对于我来说是过去……抱歉,越说越乱了……算了,不说了,再说我自己都要混乱了。总之,关于你们的未来,给你们一个小提示吧——时间旅行修辞学这门专业的前景非常广大。目前,我正在完成某项要回到过去才能实现的使命……当然,其实也不完全是必须,只是这样会稍微方便一些……说一下我的爱好吧……我对于普通的人类不感兴趣……你们中若是有超能力者,超能力者,超能力者或者超能力者的话,就请尽管来找我吧,以上。”
这好像是某个经典台词的变体,理所当然为什么变成了超能力者限定的模式。不过,未来人什么的,她应该已经见了太多了吧……外星人或者异世界人显然不会出现在这个班级里,那么,只剩下超能力者也是可以理解的……话说,未来人眼中的未来人不叫未来人吧,不过,在这里,对于未来人而言的未来人是更加不可能存在的。说到这里,我深刻意识到时间旅行修辞学是多么可怕的一门课程。
“顺便一提,具有这样身份的角色在上一卷里面出现过,忘掉或者从后往前看的人请自觉回顾一下,虽然说没看过那一节也没有什么影响就是。”某个迷之声音进行了补充说明,不妨假定,那位是她的电脑吧。
这种时候,我是应该装作没听见呢,还是跟着一部分人一起象征性的笑一下呢,还是……向我从未信仰过的神祈祷自己在这个瞬间觉醒光学隐形的超能力呢?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转学生完成了自己的开场白之后,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抱歉,这个位子有人吗?”她这么询问坐在我旁边的学生。
“我想,是的。”他扶了扶眼镜,做出了非常冷静的回答。为什么他能这么冷静……不,为什么整个班级都能这么冷静……
“那么没办法了。”
此刻,这位未来人同学并没有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或许她只是单纯的看上了倒数第二排距离窗户有一个座位的座位?
“我只能采取适当的手段建议你离开座位了。给老娘滚开!”
这么说着她采取了相当暴力的手段逼迫对方离开了座位。至于有多暴力……
“干死你丫的!操!”这么咆哮着的看起来像是文学少女的不可名状物对于已经离开座位避难的男生进行着追击。
人物属性崩坏了吧。
这种情况下,我会挺身而出,出手相救,救苦救难,难解难分,分分钟被打个半死吗?
当然不会。
我非常果断的躲在了桌子下面,唯恐被她发现。
Ps:我好像意识模糊到自己跟自己玩成语接龙了。
我紧急启动了自己能力。
对于从未接触过的展开,我需要别人的经验之谈。当然,更加重要的理由是,我想用某些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听到那个咆哮。
“紧急求助!认识的未来女生突然作为转学生转入了我的班级,我应该怎么办?”我不抱任何期待的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发送了这样的意念。
随后迅速得到了若干回应。
其中的第一条是:“推了她。”
正当我想要指出这个建议有多么不现实时,我的桌子被人字面意思上的掀翻了。
“你小子以为躲在桌子底下装乌龟老娘就找不到你?”
全班学生正在有序撤退当中,除了我。
而班长则在努力的维持秩序——“大家要有序避难,不要挤成一团”。
“去死吧!”那个未来人对我十分淡定地说道。
我强行挤过人群,无视班长“不要插队”的提示冲出教室。
在安全的距离上,我和未来人建立了心灵感应。
“我要提醒你的是,来自未来的杀手这个设定在上个世纪流行过,现在已经过时了……我知道,二十年对于时间旅行来说非常短,但是,对于我来说比我活过的时间还要长,也就是说……请你不要试图用那种设定来让我感兴趣。”
“啥?”
“总之呢……请你冷静。”
“我他妈的不可能冷静更多了!”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点事都没有啊!你看,OO!OO!OO!”
“现在的打码是我的自我保护行为,未来人的发言限制已经完全失效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时间旅行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吗?”
“诶?”
“你没有意识到你的表现完全异常了吗?”
“在天幕计划启动之前,受到大量不良信息影响的未成年人不都是满口粗话吗?为此我已经努力练习了两个星期的古代不文明用语……”
“喂,你已经把名字说出来了啊!时间旅行完全没有信息管制吗?”
“没有晴空系统的保护,一不小心就会说不该说的情报呢……回去之后肯定要挨骂了……”
“拜托你千万控制住自己!”
“好的,我绝对不会说任何有关于我所属的第三新北京市NERF组织的情报……”
“那个山寨感极强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绝对不能说是山寨的山寨。”
“希望未来的地球一切安好……”
“关你鸟事。”
“听清楚了,这是你彻底的误会。”
“误会?”
“这个时代,完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确实,我们没有受到直接的管制,但是,我们的自律心已经起到了最好的管制效果。你看,班上除了你之外,有谁那样说话呢?”
“怎么会这样……好丢人……以后跟大家怎么见面……”
“反正你的目标是我吧。”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是这样。”
“那么,无视其他人就好。我会和你好好相处的。”
“忘掉我刚才所说的一切?”
“不,我早就习惯了你莫名其妙的表现。”
“由于转学生来自未来,回到过去之后心情有些激动,外加有点晕时间,导致她情绪失控了。请大家体谅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和她好好相处。”最终,班主任接受了未来人的说辞(实际上是我编的),向全班同学进行了解释。
当然,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我旁边的座位确实的被强占了,曾经冷静地坐在那里的人现在正在角落里颤抖。希望他没事。
全班人也都对于未来人抱有或多或少的警惕心理。
“你知不知道什么对集团的心理诱导技法?特殊的游说技巧也行。”未来人问我。
“这个国家的人会对于未知的世界抱有不现实的憧憬,你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一点。”我想了一下,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某个机械音响起,“我调查了这个时代的情报。人们对于未来的观点集中在以下几点:房价会更高,房价大概会更高,以及房价肯定会更高。”
“只有房价上涨吗?”
“我明白了。”而未来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十分有把握地站了起来。
“等一下……”当我意识到自己应该阻止她的时候,我慢了一步。
“刚才我在自我介绍时由于口误说错了一个地方。现在进行更正——我对于普通的房价不感兴趣,你们中若是有更高的房价,更高的房价,更高的房价,或者是更高的房价的话,就请尽管来找我吧,以上!”
在那一瞬间,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既然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更高的房价这么感兴趣,我也做出相应的表现就好。”
下一刻,全班一片肃静。
片刻之后,班上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小声讨论。
“果然,房价还要涨吗?”
“我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了。”
“我不买房子了,舅舅!”
“这么说起来还是分配房子的时代好啊……毛主席万岁!”
“我的目标是大美利坚……”
“房价无限上涨这种事情,应该是违反经济学的吧。”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人们总是会将符合当前市场的经济学版本作为真理看待。”
“就算真的要涨,也没有必要特意对我们说吧。”
“这个人应该是未来的房产商为了抛售掉手上的房子而派来的刺客。”
“未来的房产商都是怪物吗?”
“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该涨的迟早要涨的,不该涨的照样要涨的。”
“未来人,好可怕……”眼镜同学拜托你振作啊!
最终,在班长的努力之下,班级恢复到安静之中。
至于班主任,正在默默地哭泣。
在班长的安慰之下,他打起精神,在黑板上赋诗一首。
房价歌
五年变两倍
十年变四倍
百年四十倍
化作两行泪
“呐,我一直觉得你们未来人用的数据库完全不靠谱。”我这么对未来人说道,“现在,我承认,我错了。”
“那种事情没有必要特意道歉……”
“在现代人如何认识房价这件事请上,数据库不可能更准。”
“多谢夸奖。”
就这样,在班主任混乱,一学生恐惧,若干学生动摇的状态下,我们迎来了第一节课。除非有人会群体驱散,否则这课就没法上了。
而第一节课的数学老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看到黑板上的诗之后,他大致上明白了情况:“呃……同学们,我想,现在大家都精神不振的原因,是因为早自习时间有人提到了房价对吧。然后,班主任就提下了这首看起来让人绝望的诗。现在,我想说的是,你,终究只是一个语文老师。”数学老师指着在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抬起了头,用吃惊的目光看着数学老师。
“就让你明白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的差距吧!”说着,数学老师用鲜红的粉笔在那首诗上打了一个硕大的叉。
“等一下,先让我拍张照片传微博!”这样的喊叫理所当然的被无视了。
“五年变两倍,十年变四倍。那种事情……姑且算是对的吧。那么,百年呢?怎么可能是四十倍呢?”
“难道说……”
“二的二十次方是——呃——1024乘1024等于——1048576!按照现在的房价发展趋势,百年之后应该是一百零四万八千五百七十六倍!如果一定要配合你们语文科那种无聊的格式,写作百年百万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百年四十倍绝对是大错特错!”
我想,今天的校医院有事做了。
第一节课,全班就在对于房价上涨的担忧和对于班主任身体情况的担忧和对于班主任倒下这件事情的兴奋当中度过。
未来人则以想要了解过去的课堂为由,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她看到的课堂绝对不是过去的课堂,而是被未来人入侵后的过去的课堂。
第一节课下课后,未来人突然表示:“我想起来一个可以让大家振作的办法。”
“什么?”
“我带来了未来的土产。”
总感觉这个东西应该在更早的时候拿出来,该不是忘了吧。不过,我姑且还是有点兴趣的,毕竟是人类可以接受的东西。“哦?”
“这是我家乡的特产,具有数百年悠久历史的美食,采用传统工艺打造,深受各国人民的喜爱……”
越听越厉害但似乎觉得某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那就是——”
“那就是?”
“干脆面!”
不知道该说是让人吃惊还是让人一点都不吃惊的是,她掏出来的干脆面连包装都和现在常见的某个品牌很像。
这么说起来,对方的年代可以锁定在公元2200年到公元3000年之间了,算是增进了双方了解吧。
“我说——在这个时代,这是一块钱就能买到的……呃,现在或许涨到两块了,随处可见的零食啊。”
“怎么会?”未来人指着包装袋的某处。
“干脆面,始于共和国泽民年间……你们这么称呼那个时代吗?”
“你们不是这么称呼那个时代吗?”
“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相互了解。最初是国宴专用点心……后来流传到民间……未来的商人在虚假宣传这方面倒是一点都没变啊!”
“虚假宣传?”
“当时民间流传着集齐一百零八张卡片可以召唤神龙的说法……根本没有那种事情吧!嘛,不管怎么说,小时候确实吃过不少这个东西。”
“难道说你是什么高官子弟?这么说的话——现在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大王饶命啊!小女子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我已经说了这是虚假宣传!还有,未来的历史为什么能这么扭曲?”
“果然,这是正确的求饶用语,我一定要记住,回去之后赞一下数据库里的情报……”
“千万别记住!还有,为什么数据库里的情报要点赞?”连续的多重吐槽可谓难度颇高。为了调整一下心情,我不顾班长“在教室里不能吃东西”的劝阻拆开了来自未来的干脆面。
由于对于未来食物的好奇心,以及对于儿时食物的怀念,我在校医室里度过了接下来的三堂课,与我在一起的则是班主任。
“话说,那个未来人……会不会是终结者第三代?”不愧是老一辈的人,会想到的都是这样的梗。
“我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等一下,老师,你是不是不知道终结者已经拍到四了?”那么,我只能再说一次了——不愧是老一辈的人。
“我已经老了……咳咳……买下我结婚用的房子这种事情,看样子只能交给你们这些下一代的人了……”
“老师,我……等一下,你的新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老师已经不行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你是阻止房价上涨最后的希望……”
午休时间,我在校医室的床上进行了短暂的心灵感应,对象为一名据说有着大智慧的智者。
我:“认识的未来女生突然作为转学生转入了我的班级,并且对我展开了一系列攻势,我应该怎么办?”
智者:“那是你的错觉。”
我:“确实,这种事情一般人听了不会相信。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千真万确……这绝不是我的妄想。再说,就算是思春期的少年也不会妄想到未来人身上吧。”
智者:“那是你的错觉。”
我:“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个?”
智者:“那是你的错觉。”
在我感觉到身体危机的同时,我退出了心灵感应。
未来人正压倒在我的身上,她的发梢刺激着我的面部,让我觉得微微的有些痒,呃,双重意义上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分析情况之后说道:“未来的数据库认为,做这样的事情是保健室的习俗吗?”
“回答正确!”
“那完全是你的误会。”
“嘛,不说那个了。估计你还没有吃过午饭吧。”
“是这样没错……”
“这是我的问题。”
“人类的胃莫非在数百年间进化了?”
“所以呢,我带了一些食物……”
果然,这家伙是杀手!“请允许我拒绝……”
“不,这是我亲手……”
这家伙绝对是杀手!这种情况下,我就要借助未来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古代智慧了。“老师,你还记得终结者是怎么被消灭的吗?老师,你还好吗?老师,你还活着吗?老师,你是在装死吗?”
“从超市买的……”
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我这么宽慰着自己。
“话说,你为什么会有钱呢?没有使用什么奇怪的手段吧。”
“关于我为什么有现代的钱这个问题——我从你的书包里面拿的。”
“不要翻别人的包!”
“没事,回到未来之后我会还你的。”
“那时候我早就死了吧!”
“连本带利还,年利率百分之十。这么高的利率你应该心动了吧。”
“这么说的话,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你要怎么还?”
“纸钱。(小声)”
“这个习俗倒是没有变吗?”
“确切的说,电子纸钱。”
“那是什么?”
“会让程序员产生因为‘会让凭吊者产生‘会让死者产生凭吊者在烧纸钱的错觉’的错觉’所以能赚到钱的错觉的某种软件。”
“这种句子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就算写成文字,读起来应该也相当的累。”
“人类有着无限进化的可能性。”
“算了,我书包里应该没有多少钱,你拿了就拿了吧。难得回到过去,你应该有不少想买的东西……你看着我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再借钱给你了。”
“那么,就请享用吧。我精心选购的午饭……”
我看了看她拿着的包装袋,又看了看她,十分慎重地考虑了一下用词,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到底有多喜欢干脆面?”
今天的午餐是——干脆面。
吃过午饭之后,我决定离开校医室。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在班主任面前和未来人交谈。
我们回到了教室,一边装作在午睡,一边以心灵感应的方式沟通着。
“这么说起来,现实中的你一直在隐藏超能力者的身份吗?”
“是这样。”
“因为对于超能力者的管制已经开始了吗?我以为并没有那么早……难道说我的旅行导致了世界线的变动吗?我要向组织汇报这样的事情!”
“不,只是因为怕麻烦,还有就是,那样做没有什么意义。我丝毫不怀疑我的周围还有其他的超能力者,但我们绝不会有交集。”说着我以心灵感应的方式向她展示了自己的黑历史。
我感觉到她笑了,现实中和心灵感应中都笑出了声。
“至于你们的事情……不,我最好不要问吧。”
“恩。那是既定事项之一,就算你用一辈子去干涉,也只会适得其反。”
“好吧……”
我们沉默了,毕竟这个话题有些沉重。
“对了,谢谢你。”
“为什么?”
“为了那次我向你求助的事情。如果没有你的话……地球说不定就毁灭了。”
“地球危机?我怎么不知道?”
“在21世纪的泛银河系互联网当中,一共有多少条通用协议……你还记得吗?”
“那种事情我当然记得……那个居然决定了地球的命运吗?”
“那是一次判定地球人资质的知识竞赛,如果结果比较糟糕的话,地球可能就会被毁灭。”
“果然,我们的数据库是……”
“还有,你找到的答案是错的,帮助我做出选择的是你们的敏感词库。”
“好沮丧……”
“现在看起来的话,如果那里直接答错,说不定反而更好……后来,我总有一种感觉是,那个比赛其实是以排除过于聪明的种族为目的。”
“你是在说我笨吗?”
“我是在说自己自作聪明。”
我又感觉到她笑了,现实中和心灵感应中都笑出了声。
很久没有觉得跟现实中的人对话这么愉快了,虽然说,还是以心灵感应的形式,并且对象还是非现实的人类。
下午,她仍然维持着假装睡觉的姿态。
我想,她正在和未来的某人进行会议吧。
于是,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下午,接着……
“借我点钱。回去之后再还你。”以这样的理由搜刮了我的所有口袋后,她火速离开了教室。
嘛,这种事情,就忍一下吧……
第二天。
未来人没有来学校。
全班学生仿佛昨天没有转学生一样,正常地生活着。
不,不完全如此,因为我看到班长正在就吃了未来的土产而请假的学生这一问题感到头疼。
大体上来说,还是非常平静的日常吧。
既然是未来人的话,应该只是去逛街了吧。
就算叫上我,我肯定会拒绝的,倒不如说我很庆幸没有被叫上。
假如她的目的是要干涉历史……
就让她干涉好了。
反正对于我来说,未来怎么样都好,而对她来说,就让她选择想要的未来好了……
这么想着的我并没有怎么担心她就度过了这一点。
才没有花一个中午搜索她的踪迹呢!
第三天放学时。
未来人突然又出现在教室里。
“那么,今天我就要离开了。”
“哦?”
“我在一个时代最多待三天。”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设定非常熟悉……”
“顺便一提,一个时代的长度怎么定义取决于我。如果把明天起定义为一个新的时代的话,那么我就可以再待三天。”
“好吧……”
“姑且是谢谢你的招待了,虽然说你没有怎么用心就是。”
这时,困扰了我三天之久的问题终于脱口而出:“等一下,你的使命,到底是什么?”确切的说,我并没有那么困扰。
“你觉得呢?”
“那个……”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向你报恩……之类的吧。”
“就让你看到这个精于诡计和谎言的时代的实力吧,我绝对不会承认的。”怎么可能呢?我觉得,你要确定的事情是,过去的干脆面是不是跟未来的一样。
“由于一边说话一边心灵感应,两边的答案我都收到了呢。”
“都是习惯于心灵感应的错……”
“实际上,你猜对了。”
“诶?不会吧……”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确实,我们之间有着时代的差距,但是,我们有着一样的眼睛……
“没错,我的使命就是——找寻真正的干脆面!”
“诶……”
“你可能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上你吧——本来以为要潜入国宴,所以想找熟悉的古代人帮忙来着。”
“原来未来人都这么以为吗?”
“结果任务在第一天就完成了,剩下来的两天理所当然的就是放假。”
“总感觉还是有无数的疑点。”
“你这个时代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认真你就输了。”
“我很同意。”
“那么,我就回去了。我一定会给你烧纸钱(电子版)的。”
“那个,不必了。”
“还有,当初为了献花贷款的钱,我已经通过这份工作还清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那件事情真的非常对不起!”
后来,很多时间旅行者试图在过去借钱并且以纸钱的形式归还。
他们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当我得知这样的传闻时,我已经明白是谁把那个写进了数据库。
关于时间旅行,我最好奇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有人改变了历史。那么,原来的未来到哪里去了呢?
是消失了吗?
还是变成了所谓的平行宇宙呢?
还是历史根本没有改变,只是时间旅行者回到了另外一个未来呢?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希望她回到了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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