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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笙雅惊慌失措,琳琅夫人定媒唇舌。

第八章 笙雅惊慌失措,琳琅夫人定媒唇舌。

翠花走进稍远的房间,推开房门,茶桌上早已放好白色衣裙,褪去身上丫鬟的衣衫,换上白色衣裙,再盖上面纱,丫鬟翠花就这样变成‘大小姐’。

她轻盈地走上几步,原先作为丫鬟的她没多少注意自己的礼仪,只是廖笙雅时常让她假扮自己,她才多少学一些大家闺秀那般走路。

她走出房门便往廖笙雅指定的模样往先前那房间走去,走至门口,她一手扬起袖子,另一手轻叩几下门,没有吐出一句话。

房门打开了,丫头,即是廖笙雅走来搀扶着翠花的手。

“小姐,脚下有门槛,小心一些。”

廖笙雅倒是九转十八弯,态度变得如天上的风云,前不久还大大咧咧,‘大小姐’一旦走来,她便变得小心翼翼,大概在作戏这一方面,她比谁人都认真。

翠花伸出右手朝笙雅挥着示意让她耳朵靠过来,她在其耳边嘀咕几声,没有说话,没有发出声音,仅仅做个样子罢了。

笙雅点头,随后她便朝着小狐狸说道:“小姐稍有些内敛,还望小狐……晓公子见谅。”

小狐狸喊多了,笙雅在‘大小姐’面前下意识喊出来,但基于小狐狸日后会成为琳琅阁的佬爷,她便改口称其为晓公子。

而后翠花又笙雅耳边小声嘀咕,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没有声音,她还是作个样子而已。

“小姐说她等候晓公子多时,有些累了,如今见晓公子一面已尽礼仪,她需要回房休息,还望晓公子见怪了。”

笙雅说完,她便扶着翠花走出房间。

小狐狸啖一口茶水后,他便看着丫头(笙雅)和‘大小姐’(翠花)两人离开,不多作态,不妄猜疑。

不一会时间,笙雅如期所望地回到房间里。

“嘿!小狐狸,我又回来了。”

“恩……”

小狐狸再啖一口茶水,他逐渐熟悉笙雅是一个这么样的人便没感觉到多少意外。

“你就没有惊喜的感觉吗?”

看见小狐狸脸上没多少变化,笙雅略有些失望。

“有些吧?”小狐狸再啖一口茶水,泯一口嘴唇,再稍加思索一会,他便向笙雅问道:“让翠花假扮‘大小姐’的鬼点子是你想出来的吗?”

笙雅刚坐下来手也伸出去准备倒杯茶水,可听到这一句,她将手收回来。

“你……你都看穿了……”笙雅眼睛微闭,头略微低下来,随后她问道:“那在高台上的大小姐……你也知道她是翠花吗?”

“恩,知道,她的手,脚还有整个身体都没有变,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狐狸如实坦白,笙雅便坐不住了。

她站起来猛地拍向桌子,大声喊道:“臭狐狸!!在你面前干演戏就像小丑一样,你给我骗骗会怎么样!!”

说完后,她便灰溜溜地跑出房间,嘴里不停地骂道:“臭狐狸!臭狐狸!!”

房间留下小狐狸独自彷徨,这……女人善变如风云,刚聊得几句,她便生气地跑了,小狐狸还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小狐狸歪着脑袋说道。

视线重新回到廖笙雅身上,她红着脸跑出房间,她没有为小狐狸那番话感到生气,只是她的内心感到躁乱不安,脑海里一直在念叨道:“他知道我是谁,他说过他喜欢我,我,我还没准备好……不行!不行!我们才认识两天不到,进展太快,他应该对我们家有所企图才会这样,是看中琳琅阁?是看中我爹的名号?”

笙雅渐渐停了下来,她呆在原地思考着。

“一定是贪图琳琅阁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名声,他才假意说喜欢我的,不会错的,我们才刚认识一两天,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笙雅自言自语道,而她的身后多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的主人将手搭在笙雅肩上瞬间,笙雅吓得大声叫出来。

“啊——!”

笙雅转身定眼一看,那身影的主人不是外家人,而是廖笙雅的亲生母亲——琳琅夫人,她一脸诧异地望着笙雅,仿佛见了鬼似的。

“亲闺女,你怎么处在行道上发呆呀?”

“娘,我想着事情呢!你差些把我心肝都吓出来了。”

“哦?那么是什么心事困扰这我这天资聪慧的亲闺女啊?”

“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已经想通了。”笙雅看着琳琅夫人走来的方向,她不禁好奇地问道:“娘是要去看小狐狸……晓公子吗?”

琳琅夫人笑着点头,随后她说道:“去见你的如意郎君。”

“娘!!你老是爱说笑,那家伙又呆又傻,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如意郎君。”

“你又怎么知道娘亲说得如意郎君是晓公子呢?”

“娘!!”笙雅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琳琅夫人轻笑几声后,她便不再戏弄笙雅。

她转身走去,可笙雅比她走快两步,挡在她身前不让琳琅夫人走过去。

“娘,你这张媒婆嘴就不要带过去了。”

话语一落,琳琅夫人便皱起眉头说道:“诶,我的大闺女,你怎么说娘的嘴巴是媒婆嘴呢?没教养!”

“没教养也是你教出来,还有你可别不承认,怀公子之所以来提亲,不也是您老人家教唆的吗?我可是在丫鬟的嘴巴中听得一清二楚。”

“怀公子长得也不错,你爹也欢喜他,娘给你说媒不无道理。现在你挑中如意郎君,娘帮你看看他为人如何不行吗?”

“不,娘停下,打道回府。”

“闺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就让娘看一眼那小伙子……”

笙雅推开琳琅夫人,随后她又走到房间门前,叩叩敲门,里头的小狐狸也回应道:“谁啊?”

笙雅先深呼吸一回,重整鼓势,然后推开房门说道:“是我,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笙雅精神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小狐狸坐在凳子上,桌上是李卫从清香斋拎回来的包袱,已经整理整齐,似乎随时准备离去的样子。

“也不算没想到,我还等着十两银子。”

听见小狐狸这一番话之后,笙雅傻站在门口一脸不解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小狐狸,嘴巴略微颤抖的问道:“你没打算和琳琅阁大小姐拜堂成亲?”

“恩,你不是说婚姻大事,凭武功高低来招亲对大小姐不公平,没有考虑到大小姐的想法,我细想一下,的确如此,所以我总不能不顾大小姐的想法就稀里糊涂地拜堂成亲吧?”小狐狸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笙雅两手抓住衣角,脑海里一片混乱,前不久整理出的答案在顷刻之间粉碎开来,她待在原地不断思索道:“他不是看上琳琅阁,他也不是看上廖阁主女婿的名号,他真的只是单纯喜欢我吗?可我们才认识一两天,才一两天……我,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

小狐狸见笙雅站在原地不作声,他便靠过去提醒道:“十两银子,你不会想赖掉吧?”

这一声便把笙雅从宕机的脑瓜中回过神来,随后她先跺脚后推开小狐狸,喊道:“臭狐狸!!在你心里我还不值十两银子吗?”

再然后,笙雅又跑出房间,进进出出已有二三回,小狐狸都不清楚笙雅究竟在干什么,难不成她真想赖掉十两银子?

无奈的小狐狸坐回凳子上,他重新拿起茶杯喝上一口茶,随后又想了想,然后自言自语道:“话说……她果然是琳琅阁大小姐……”

笙雅跑出房间,她跑过走廊寻找着琳琅夫人的踪影,嘴里使劲喊道:“娘亲!娘亲——!!”

琳琅夫人从转角处走出来,轻声道:“在这呢?别叫那么大声,让如意郎君听见就不成体统。”

“娘,娘,小狐狸喜欢我,他不是喜欢琳琅阁,他就是喜欢我,我,我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我们就认识两天,这是一见钟情吗?这是情投意合吗?快告诉我,我要疯了。”笙雅语速有些快,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话语中有一些语无伦次,

“闺女缓和一下,你先喘会气,娘告过你要冷静不能慌张,不然一些轻易想通的问题,你也会想不通。”

“娘说得是。”笙雅深吸一口气,呼出,再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待大脑缓和一段时间后,她便继续说道:“小狐狸喜欢我。”

琳琅夫人严肃地拿出狐狸墨水画递给笙雅,嘴里说道:“是这只小狐狸吗?”

“不是,他有手的,不是四只脚!!”

琳琅夫人接着拿出黄鼠狼拜鸡的水墨画递给笙雅,嘴里说道:“是这种小狐狸吗?”

“不是,他是人,不是畜生!!”

琳琅夫人最后拿出古人苏妲己的画像递给笙雅。

“不是女人,是男人,娘别闹。”

琳琅夫人偷笑几声,她便问:“你的小狐狸长得帅吗?”

“他不是长得帅不帅,他真是是那种……很少见,好不做作的男人,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又笨又傻,简直就是乡下来的二愣子,后来越看他又好像没想象中那么笨,脸蛋也不算丑,就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百看不厌的那种,真想把他锁在自己身边好好养着……”

琳琅夫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笙雅一看便耍起脾气,嘴里直抱怨道:“娘亲——!你怎么可以笑我呢?哞——!”

“看闺女可爱模样,娘忍不住就逗弄一番,没关系,娘知道你需要什么,你要做些什么,你把耳朵靠过来,娘给你出谋划策。”

笙雅靠近琳琅夫人小嘴附近,几句话寥寥草草吩咐所有事情。

“记住床头上,娘藏着绳子给你保命用。”

“记得,笙雅遵记娘的教诲。”

话音一落,笙雅再次走到房门前,深呼吸一会,吐气瞬间便举起手准备推门。

这次房门并没有推开,反倒是小狐狸从房间里拉开房门。

“你……要出去?”笙雅问道。

“恩,我要回清香斋了。”小狐狸提着包袱和铁剑说道。

笙雅这下可急了,琳琅夫人早已经在房间里做好手脚,一切计谋都基于小狐狸在房间里歇息而准备,倘若他回到清香斋,先前一切准备都是徒劳。

“不,不行,你得在这里住一晚,至少待一晚”笙雅用命令地口吻说道。

“为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企图不成?”小狐狸挑起眉儿怀疑道。

一时心急,笙雅不小心就露出马脚,但不妨,笙雅另有计谋,她随即便道:“你在这睡上一晚,明早我就给你那十两银子。”

小狐狸本想着笙雅可能赖账,更何况本该拿到的十两银子早就拿到手了,这多余的十两银子他大可不要,可如今一听,这十两银子似乎有望回到自己手里,他便犹豫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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