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璃有着自己特有的行动模式,一种无法以常人的思维去衡量的行动模式。但是这几天同她的接触让我产生了奇妙的异样感。
即使是随机杀人的快乐犯,仍然有着以“快乐”为基本目的的出发点。即使是野兽,杀戮也有它的理由。
当你降临到这个世界上,说出了第一句话,你就注定只能成为人类。呐,林悦璃,你终究无法跳出这个世界的真理。
所以我赌上了黑色少女所有行动的根本目的,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以及所有围绕着我所发生的一系列异常。
如果身为这场舞台剧演员的龙死去的话,魔女是否还能独自表演下去呢?
如果我死去的话,注视着我的少女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呐,死去的龙还有取悦魔女的价值吗?”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温热的感觉从指尖流淌而下,这是我此刻所拥有的最大赌注。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种安心而舒适的感觉涌上心头。
“野兽最后的反击...吗...”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绝美少女若有所思的表情。
......
最近好像经常从失神中醒来,睁开眼时并不是在房东小姐的房间。
眼前是我熟悉的公寓二楼最靠里边房间的天花板,老式的灯泡因为长久的使用,使得灯光略显昏暗。
挂在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22点14分,距离失去意识已经过去了4个多小时。
既然能够醒过来,就代表这场赌局的胜者是我,房东小姐应该平安无事。
林悦璃从出现开始,所做的一切看似有违常理,但只有身处暴风中心的我能感受到,她所有反常的举动都指向了一个目标,而那个目标就是我。
这个人似乎对我有着一种异常的执念,以至于她舍弃了自身,创造出一个名为“林悦璃”的人物。“林悦璃”必须基于“林悦明”而行动,她内心的某处这样告诉自己。
那么为了观察吸引“林悦明”,“林悦璃”行动了,妨碍吸引的因素,排除就好,影响观察的因素,利用就好。
杀死房东小姐只是了为影响观测结果而已,并非出于私人的怨恨,只是为了达成目的必要手段。
我无法得知形成这一切的本质原因是什么,但这不影响我参与赌局。素文小姐是无关于我和林悦璃赌局之外的无辜者。即使是出于私心,我也不希望她死去。这个好不容易走出悲痛的善良女孩是我为数不多想要守护的事物之一。
那么该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我也会基于自己的目的而行动。而万幸的是,我拥有这场赌局中最大的筹码—“林悦明”。
如果说“林悦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林悦明”,那当“林悦明”不复存在之后呢?当“林悦璃”失去了名为“林悦明”的这个目标时,“林悦璃”自身存在的意义又会怎样呢?
不顾一切创造出的世界,会随着“林悦明”的消失而崩坏吗......
“...疼...!”
想要开口说话的我感受到喉咙处传来的一阵刺痛,大概是之前割开的伤口吧。
我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缠上了纱布和繃带,有人为我做的急救处理。
“醒了?”
拥有甜美声音的少女正是此刻跪坐在我右手边的林悦璃。
无法开口说话的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她。林悦璃的表情显得有些异常,没有往日里胜券在握的那种感觉,看来这次她老实地认输了。大概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和她摊牌吧。
她摇了摇头,叹气道:“真是...令人无语的男人呢...”
轮不到你来说我。
“不过呢林同学,你知道吗?”黑色的少女低下头说道,
“当颈静脉被割开后,人类不会马上死亡。只要将伤口抬高过心脏位置,加压伤口,缠紧绷带...”
林悦璃边说着边侧躺在了我的身边,她伸出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抚摸。
“但是...受伤者却无法自救...”
她将脸贴得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她轻轻呼出的香甜气息。
“真是狡猾呢...林同学...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素...素文..小...”
我艰难的开口,伤口的疼痛让我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林悦璃所做的止血措施并不能止住疼痛感。
身边的少女用手轻轻抚过我缠紧绷带的伤口,又是剧烈的刺痛传来,引起一阵耳鸣。她毫不在意我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一遍又一遍地,像是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宠物猫。
“真羡慕呢...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她...”
少女的声音略有一些醋意,她停下手上的动作,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
“魔女停下了伸向巨龙的双手,如果巨龙张开双翼,飞离了此处。再也无法触碰心爱之人的魔女又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随后只剩下了细微的吸气与呼气声。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如此可爱的少女在身边慢慢睡着会是让人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呢?
我坐起身,颈处的疼痛感让我没有丝毫的睡意。
不自觉地再一次打量起黑发少女的睡颜,再一次认知到林悦璃那超乎常人的美貌。如同世界上最精致的宝石一般,这份美貌肆意夸耀着自己来源于众神的宠爱。
少女将身体微微蜷缩,弓形的睡姿暴露了内心深处的孤独感。还未成熟的躯体依旧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是什么让这样一位得到垂怜的少女变得如此异常呢...
我关了灯,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看来她今天准备就睡在这了。浑身被汗湿的我因为伤口的原因无法洗澡,这让我非常难受。
如林悦璃所说,我故意割开了自己的颈静脉,逼她在杀害房东小姐和救我之间做出选择。虽然结局我还活着,但这条伤口现在让我很是痛苦。
从窗外飘来丝丝的凉意,闷热感开始褪去。如天气预报所说,夜里下起了大雨,远处也开始响起了雷声。
大概从明天开始夏天的热意就会逐渐消退吧。
我坐在阳台窗沿边,靠在墙上,尽量不刺激到伤口,让微风从身上吹过,感受难得的凉爽。今后我和林悦璃又将变成什么样子呢,在她率先选择了所谓的兄妹关系之后,这种自欺欺人的平衡还能保持下去吗?
虽然这个少女的所作所为游走于危险的边缘,不受法律的束缚,今天也给我带来了实质性的伤害。但我还是无法讨厌她,当然,我不喜欢她的做法,但我更想洞悉她背后的深层想法。所以只要不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会主动的去阴止她。
只要我所在意的人不会被卷进来,少女杀掉谁都无所谓。
有着这样想法的我或许本质上与魔女并没有区别呢...意识到自己疯狂的念头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看了看时间,时针转过了一圈,幸好明天不用上课。这种程度的伤口过个几天就没事了吧,我在心底祈祷。
嗯...?等等...如果我的止血急救措施是林悦璃做的话,那这些绷带和纱布是从哪里来的?房东小姐会在家里储备这些吗?
那个迷糊的大姐姐曾经因为料理时划破手指而跑到我这里来借伤口贴,她是那种会在家里储备医用绷带的人吗...
想到这里我急忙回到房间里,找到了林悦璃的手提书包。
......
...魔女的包里有着各种各样用途危险的奇怪物品,电击枪、小刀、药丸...购物单据...
还有购买日写着今天下午的简易医疗套装...
这个家伙,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死房东小姐...?只是为了刺激我的反应...以她对割喉的了解,即使房东小姐真的意外受伤,她也有能力救活她。
她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吗!?
等等,想到这的我再一次停住,事情真的如表面这样?林悦璃购买了裁纸刀和绷带,假装以杀死房东小姐来威胁我,观察我的反应,借此来满足她那不可告人的怪异的癖好。结果在我抢先一步以命想逼时,只能用准备好的绷带救治了我...这似乎是合理的解释。
但是我隐约记得,当我将裁纸刀架上自己的脖子时。林悦璃的表情分明是在笑着...并没有惊讶的感觉。如果失去“林悦明”对她来说是不可承受的损失的话,为什么她会毫不惊慌?如果我真的切断自己的动脉的话...
是在赌我不会真的自杀?会有这种可能吗?她是一个喜欢赌博的人,但是她更喜欢的是那种胜券在握的赌博,是明知道自己一定会赢的赌博。她拿什么来保证这次自己一定会赢?
一种更深邃更恐怖的想法冒了上来。
林悦璃事先就知道了我会如何行动...
就连我偷偷购买了裁纸刀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她知道当她将刀架上房东小姐的脖子时,我一定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她根本不在乎房东小姐,那只不过是迷惑我的幌子。
她知道我的计划就是以此威胁她放开房东小姐,只能选择救我。
所以她知道我一定会割向静脉。
所以她事先准备了急救用品。
所以她看到我拿出刀架向自己时高兴地笑了。
因为她的计划实现了,我如她所料的那般行动了。
这个理论疯狂得可怕,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样想,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这个魔女的话...
我摇了摇头想摆脱这种疯狂的想法,但这个动作让我差点疼昏过去。
我看了看林悦璃。
这个在黑暗中闭着眼熟睡的少女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嘴角微微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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