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眠野渐渐的放慢了脚步,他发现自己完全跟丢了那个人。尸眠野将呼吸放缓,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脑中想像四周的景物,就像是睁着眼睛一样………尸眠野张开了眼睛。
“我没法使用真气了啊,更不用说感受真气了啊。”,尸眠野摸了摸自己金属的手臂,这副身躯,连疼痛都感受不到吧。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并习惯性的一只手插着腰,抬眼看向残破的学校。
“损坏成这个样子,一定停课了吧。”,尸眠野经常翘课,但是他还是对不用去上学感到高兴:“倒不如说,那个改造人还真是做了好事呢。”
可是接下来,应该去干什么。尸眠野觉得就这么走上街实在是太猎奇了。
即使是用衣服遮住,但是自己的手臂还是会从衣袖中露出,别人看到了会觉得……这么一想的话,总觉得很酷。
那就用手套和长袖的衣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即使是夏天也穿着黑色的皮制大衣………还是好酷啊,改造人怎么想都很酷啊。
虽然是人类,但又不是人类,如果能再背负着悲哀的过去,那简直是满分,太好了,接着去找个邪恶的组织,和他们抬抬杠吧!
出发吧,尸眠野!
“我在想什么啊………”,尸眠野怀疑自己的脑子有没有出问题:“应该先去找败荷莲,问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尸眠野想到了败荷莲,为自己有了一个与她见面的理由而高兴。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房屋,小跑几步,跃上房顶,接着压低身子在房屋上奔跑起来。瓦片被他轻巧的踩动,发出咯嚓咯嚓的声音。
尸眠野向着肢缝馆的方向笔直的跑去。跑到屋顶的尽头,他就飞身跃出,再轻巧的落到对面的房屋上。
他跑到了这个城镇最高的建筑之上:信仰海外宗教的一间教堂。高耸的塔楼挡住他的去路,尸眠野抬起脚,在竖直的墙壁上奔跑起来,天空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尸眠野伸出手,攀住屋顶的边缘,略一用力,爬上塔顶,整个城镇的景象便尽收眼底。
高空的气流吹着尸眠野额前的发丝,脑后的小辫拍打着脖子。他轻轻的扶住教堂顶部十字形的雕塑,他的脚下就是教堂的广场。在广场上,忙碌的人们来来往往。
尸眠野微微的笑了起来,他松开扶着十字架的手,脚底一蹬。看到地面闪过巨大的影子,行人带着惊讶的表情抬起头,可是灰色的天空中,只有几只飞鸟划过。
在尸眠野前往肢缝馆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先尸眠野一步来到了肢缝馆“绳形发影流”。
她拖着脚步艰难前行,留下一地的血脚印。她看到了肢缝馆的大门,放松的长吁一口气,一下子昏迷过去,颓然地将大门撞开。正在打扫庭院落叶的小玉见状,扔下扫帚,跑入屋内。
败荷莲和骸骨天跟着小玉快步走出。
“败荷莲,你看。”,骸骨天指向那个中年女性的背部。
“啊,很严重的伤。”,败荷莲应道。她从门中走出,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来访的人,便让骸骨天将她抱入肢缝馆。
肢缝馆的大门再次合上。
败荷莲将黏在妇女背部伤口的衣物揭去,那个妇女在昏迷中呻吟了一声。败荷莲示意骸骨天,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骸骨天还是取来了肢缝用的器具和材料。
败荷莲拿起极烈的酒,饮下一大口,将酒噗的喷到妇女的背上,那个妇女疼的睁开了眼睛,又紧紧的闭上了。随着败荷莲剑指一挥,红黄的火焰倏的腾起,那个妇女脸上流下了冷汗。
败荷莲一挥衣袖,火焰被熄灭,一根银针已经捏在她的指尖,白色的丝线从袖间伸出,穿在银针之上。
“是刀伤呢。”,污渍被火焰烧尽,骸骨天看清了那个伤口。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败荷莲没有等待,开始帮那个妇女缝合伤口。
“真的吗?”,骸骨天看着尸眠野将丝线慢慢地收紧,笑道:“根本就不是刀伤啊。”
“不是刀伤?”,败荷莲扎起丝线。
“真气,是用真气砍出来的。”,骸骨天比划着长度:“用真气具现化成很大地一把刀,或者说剑。”
“普通的人是做不出的。”,骸骨天补充道。
败荷莲收起银针,她说:“这样啊……该你了。”
“好!”,骸骨天伸出手,将掌心对准那个妇女。闪着白光的气流从他的掌中射出,隔着衣服钻入妇女的穴位之内。
妇女的呼吸渐渐明显了起来,骸骨天便收起手掌,用手指搭上那个妇女的手腕。他略微的侧过头,察觉着妇女的脉相。过了一会儿,他说:“可以了。”
那个妇女咳嗽起来,从她的口中咳出了淤积在肺部的浊血,骸骨天拿过木桶,接住了污物。
“麻烦你了,小玉。”,骸骨天见那个妇女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便将木桶递给小玉。小玉点了一下头,端着木桶走了出去。
败荷莲轻拍着那个妇女的背,她问道:“大姐,能说说出什么事了?”
妇女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迹,她一把抓住败荷莲细小的手臂:“人们都说,若有难事,只需找肢缝败荷莲,是这样的吗!”
“是要收钱的。”,败荷莲轻轻的扒开将她的手臂抓的生疼的手:“而且,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事。”
“啊,我知道……‘只要拿出钱,败荷莲自会你讨回公道!’”,那个妇女冷静了下来:“千贯……”
“千贯家?”
“千贯的亡魂。他来找我们了!”
败荷莲看向骸骨天,骸骨天默默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确实将千贯家的人都杀光了吧?”,妇女问道。
“你知道啊,现在还真是讯息的时代呢!”,败荷莲得意的笑道。
“我家男人经营着布坊,借了千贯的贷………”,那个妇女几乎哭出声来:“从此之后,谈何温饱………”
“可是千贯家的人不是………”,败荷莲举起袖口,遮住下垂的嘴部,疑惑的问。她还记得那一晚骸骨天的作为。
“是啊,但他们死了也不放过我们啊!”
那个妇女的眼泪决堤般溢出,用错乱的叙述,让败荷莲他们了解了这个事件。
“太好了!”,手上贴满创药膏的男人放下碗筷,拍着大腿,扬起头哈哈大笑:“千贯通天这头猪,终于死了啊!”
“还有还有,听说啊,不仅是千贯通天,千贯家的人在那一晚全部被杀死了呢!”,穿着朴素衣物的中年妇女凑近了男人,高兴的说。
“老板,那就是说……”,在一旁啃着馒头的伙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手里的馒头掉到了地上。
“啊!是啊……我们,我们………”,男人说着说着不禁哭了出来。坐在这张饭桌上的人们也忍不住跟着哭了出来。
一个伙计大喊道:“可惜!”
“可恶什么?”,男人擦了一下眼睛,不解的问。
“可惜我不在场”,伙计擦着手说:“如果我也在场就好了,我也想啊………我也想砍那个千贯猪一刀啊!”
气氛又活跃了起来,他们笑着想象着如果是自己,自己会如何将千贯通天残忍的杀死。
“哎,你们知道吗。”,虽然是粗糙的白饭,但妇女也扒的津津有味:“据说,千贯家的人死的很惨呢!完全不敢相信是怎么办到的。”
“有多惨?说来听听。”
“据说啊,现场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呢!”,妇女觉得今天的米饭分外香甜。
“哦?还有呢?”
“还有啊,据正拳队的人说啊,最完好的是千贯通天的尸体,可是……”
“可是什么呢?”
“千贯通天的手脚和头都被从他的身子上切了下来!”
“切了下来?是像这样吗。”
妇女猛的发现,和自己对话的人的声音像是死了一般干硬。她刚想抬起头,一条手臂被扔到眼前,砸在炒花生的碟中。
那条手臂的手,贴满了创口贴。
妇女瞪大了眼睛,冰冷的寒意瞬间侵袭了肺腑,虽然时值正午,可她就像是醒着跌入了噩梦中一般。
花生粘着盐粒,飞溅到地上。在花生蹦跳的声音中,另一条手臂,被扔了下来。
砰砰两声,满是腿毛的腿被一齐扔了下来,从断面中溅出的细小血柱打到了妇女的脸上,温热的触感使她惊醒。
妇女哆嗦着转过头。
…………
“那个人……拿着刀……拎着我男人的脖子………将手脚砍下……”,妇女回忆至此,便不敢再触动那恐怖的记忆。
那个人将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他的声音像从地狱中传来:
“最后,是这样的吧。”,长刀刀刃嵌入男人的脖子,血液顺着刀刃流出:“千贯家的债,即使千贯死了,你们也要去阴间还给他啊!”
妇女发出了尖叫,她转身向门外逃去,地面上纵横斜躺的尸体使她不断的跌倒。她突然想起了男人曾和他说过的话: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去找肢缝师败荷莲就行了。
带着这种希望,那个妇女从尸体中爬起,冲出了大门。
她慌张的逃着,不敢看向后面,似乎只要看不见,那个人就不会存在一样。那个中年妇女的双脚越来越沉重,她低下头喘息时,才发现自己背部不知何时中了一刀。
败荷莲听了那个妇女的讲述,眉间的疑惑更加深重,她问道:
“那个杀了你男人的人,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妇女指着败荷莲后方说:
“啊!就和他一样!”
骸骨天和败荷莲转过头,尸眠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小玉不安的跟在他身后,她不知道自己把这个带过来有没有做错。
尸眠野听见了那个妇女的遭遇,他说:“和我一样吗?那个人,也许我遇见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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