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昭告寒冬。
寒风中的冬木市,总是被自然银白色的发丝覆盖,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忙碌的城市。轻飘飘的大雪点缀了河边桥上情侣的背影,橘黄色的围巾在雪花中迎风招展,画卷般拉开了这个繁华的都市。一对对一高一矮的背影总是走的很慢,直到整个街道铺满银白,一对对一高一矮的身影总是走的很快,将身后或是孤独或是带着心事的孤单的影子拉的很长,狠狠地甩在了后面,丢得的很远、很远。
今夜的冬木,瓢泼的暴雨粗暴地驱散了诗意的雪,子弹一般狂乱无序地砸在地面上,激起昏黑一片的水花,里面裹挟着不知是灰尘还是阴谋。
下雨的夜,总是很黑,银白的皎月被满天阴云遮蔽,徒劳的在黑暗里撒下点点萤火,却很快被冰冷的水箭刺成了灰烬,像是一片无助的树叶般在雨幕里起起伏伏。**纵、被玩弄,终于成了一个闪亮的傀儡,在黑暗里旁若无人的起舞,用着漆黑的嘴吻,传颂这光明的歌谣。
“啧,雨还没停嘛。”男人看着神社外裹挟着黑夜的暴雨,端起了手中的狙击枪,嘴里叼着的烟烧了一半,雨夜潮湿的空气中忽闪忽灭。男人的口袋里,插着几十只似乎被把玩了许久的烟卷,借此寄托着心中的焦躁。
男人举起了手中的枪,修长而漆黑的枪身仿佛夺命的镰,上面被涂满罪孽与鲜血。瞄准镜比着四百多米外的一栋大楼,反射的月光是对无辜者最后的救赎。夜晚之中,灯火通明,里面都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不像他,宛若暗夜中潜行的老鼠,蛰伏而又伺机而动,阴毒而又无处不在。
“砰!”
伴随着突兀刺耳的枪响割裂了单调的雨音,猩红的颜料撒满了碎裂的玻璃,像是一朵火焰般的玫瑰,绽放于死亡。
夜雨依旧伴随雷声,神社前却只留下一根烧了一半的烟和一个被毁去大半的法阵,在黑夜中,隐隐闪着越发明亮的红光。
“轰”随着一声爆炸,一刹那的光晕照亮了这座暴雨中的城市;照亮了这座黑暗中的城市;照亮了这个迷茫而腐朽的世界,却在一瞬间后,烟消云散,将自己彻底地燃烧殆尽,不复存在。寂寥的神社中,一个来不及散去的烟圈在雨里孤独地打转,男人似乎终于吐出了心里的烦闷,也带走了要亲自背负的罪赎。除此之外,此处,再没有东西留下。灰色的烟尘里,被爆炸惊起的乌鸦仓皇飞过,匆匆甩下几根不详的羽翼。
—————————————————————
“神川死了。”言峰八羽探头看了看教堂穹顶上的彩绘,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现场发现了属于矢泽倚的特制子弹,而且作案手法也与他平常的作风完全一样。”
“他这是在挑衅!教会应立刻派遣执行者,杀了他,巨龙之首怎容老鼠猖狂?!”言峰八羽身旁,一位身着教堂服饰的男人忍不住怒斥到,火红的头发很是引人注目,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十字架边回荡。“让我去杀了他吧,老师!区区一个魔术使……”
“你失态了,魂黎。三年后就是第八届圣杯战争了,作为此次教会暗中布置的,且被圣杯选中的御主,若是仅仅这样,那可就真是让我失望啊。”言峰八羽淡淡的说着,不着痕迹地看向樱井魂黎右手手背上的三个精美的、艺术品般的刻印—令咒。“此次圣杯战争,相比以往将截然不同。所有的从者(Servant)都将来自一个名为崩坏的邻界。而且,御主也将有史无前例的十五位。”
如此说着,他抬起了头,深邃如墨的眼睛直视着面前一副恭谨惶恐模样的樱井魂黎,“作为我的学生,我可不希望你早早退场。在前几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原本高贵的三大家族已经彻底沦落成为了内心欲望的奴隶,卑微而肮脏,心中的曾经坚守的信念与夙愿被自己撕碎与玷污。而其他的参与者也更加鱼龙混杂,让他们拿到圣杯,无人知道会掀起一波什么样的血雨腥风。他们都已经不再属于神,而成为黑暗中的鬼魅。面对三大家族的堕落,外姓人的贪婪,无论谁拿到圣杯,都不是教会愿意看到的。”
分明是平淡得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语气,却仿佛裹挟着不容忤逆的威严与压迫,以及……一丝失望。
说完后,言峰八羽便背过了身,仅留下一个背影,再没说什么。深邃的黑蓝色外套下摆在凝结的空气中甩过,卷起涔涔涟漪。
“是,学生定不辱使命。”樱井魂黎抬起头,有些艰难地看向言峰八羽,咬了咬牙,额头间划过一滴汗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言峰八羽冰冷的脸上,嘴角隐隐浮现出了些许弧度。
—————————————————————
天是阴沉的,寒风中似乎快要凝固,一滴滴分明的冰雨杂夹着灰尘落下,据说那是天使逝去的身躯。
一尊崭新的坟前,十来个着黑衣打着黑色雨伞的人围在一旁,沉默不语。
一个十三四岁国中生模样的男孩站在墓碑前面,像是在静静听着雨声,他那过分成熟刚毅的脸上看不见悲伤也看不见其他任何情绪,仿佛死者与他无关。有些稚嫩的面庞上只有着过于成熟的冷漠与冰冷,似乎比冬木市的寒冬还要令人窒息。
突然间,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少年向身后冷冷地瞥去。一位看上去三十余岁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教堂中灰黑色的袍子:言峰八羽,教会神父以及第七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一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是那个老家伙生前专门交代过的危险人物。
“泷泽啊,关于你父亲神川岩的死我也很难受,毕竟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了。所以,我自然不会看着你的父亲白白死去,现在教会已经帮你锁定了凶手—矢泽倚,一名臭名昭著的魔法使。”言峰八羽顿了顿,说着悲痛的言语脸上却挂着玩味的笑容。像是一个带着滑稽小丑面具的魔鬼,可笑而无害的笑容背后是冰冷双眸,拥抱之下是紧握的冰冷长刀,上面鲜血淋漓,“而且,他将会参加三年后的第八届圣杯战争。你若是想要复仇,教会会完成你父亲的遗愿,辅助你得到圣杯的认可,继承他的御主身份,加入第八届的战斗。”
神川泽泷皱了皱眉,直视着言峰八羽看不出心思的眼神,似乎是厌恶他的虚伪与伪善般撇了撇嘴,冷冰冰地说: “我会替家父完成他的悲愿,并继承神川家主之名。尊敬的神父,家父曾说您是最接近魔法师之名的现代魔术师,这三年,我希望能成为您的学生。”
“呵呵,小事小事,就算是看在神川的面子上。”言峰八羽闻言一愣,随后便是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声肆无忌惮地在肃杀的冬日墓园中横冲直撞。
—————————————————————
“又一个当年‘焚山灵车’事件的参与者死啦。这次是神川岩,上次是远山金平,下一次是不是就轮到你我了?”
“呵呵,不过神川不会白死的,不比人间蒸发的远山那个蠢货。想杀死重重防护的神川,凶手也不得不留下了一些东西。
已经确定了,这应该都是……矢泽倚的手笔。那个被叫做暗杀者的男人。他的手上起码有上百条人命,每一个都是魔术师的,而且每个人都是进行过死徒研究或是大肆屠杀的家伙。我都想叫他人民警察了。外界据说他曾经为了击杀目标将一列穿山火车整个炸下了悬崖,并将那座山烧成了白地。那就是曾轰动外界大量魔术师,甚至普通人的‘焚山灵车’事件—不过,事情的原貌究竟是什么,嘿嘿。你我,也都清楚。”
夜幕之中,昏黄的灯光忽闪忽灭,戴着兜帽身披黑袍的男人在没有灯光的屋檐下窃窃私语着,诡异迷幻的声音仿佛有着勾魂的魔力,毒蛇一般潜伏着,随时准备夺走过路人的生命。随着他的一句句话语,四周的街道仿佛也开始扭曲,一个个路人带着无神的表情置若罔闻般走过,看不到这片异常般。黑袍男人说完后,便背过身去,宽大袍子下露出的半只手掌上刻画着三个精巧绝伦的血红色令咒。
阴影之中,还有一个半隐半现看不清面貌的男人,一手拿着鞘中的长刀,一手把玩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怀表,怀表上的画面有着灵魂一般,像是活着的油墨,组成了一个端着枪的男人相貌,赫然便是他们刚才谈及的矢泽倚。
“呵呵,你还是多虑了。若他真的来了,我会负责杀了他。那次事件,还是彻底埋葬了好……呵呵呵哈哈哈。”阴影中的男人低笑着,收起了怀表。不知为何,在谈到矢泽倚之后,原本淡漠的男人变得有些激动和狂躁。他死死得捏住了刀,知道情绪平复后方才松开了手。他又伸出袍子中满是疤痕的右手带上一个黑白相间五官狰狞的能剧面具后猛然抬起了头,血红的光透过面具散发在黑暗之中。过了一会,男人又浅浅地笑了一声,古怪地凭空消散在虚无之中,只留下地面上一点点黑色的灰烬与空气里他久久回响着的桀笑声,久久不得散去,似乎还徘徊着他的身影。
“你给我的一切……我都会亲手还回去!
圣杯与三崩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综漫之万人迷》、《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斗罗大陆之麒麟》、《漫威同人之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