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猜的到吗?”
“恩……我想想……”六月闭着眼,感知着周围的环境,随后自信地回答道,“某处山顶!”
“哦,这么确定?为什么?”五月饶有兴致地追问。
“因为风声,风告诉我,她们在此自由的飞翔。喧嚣的城市中是不可能有这样自由的风的,而丛林中的风又远没有这般凛冽——唯有山顶的风,裹着寒气,呼啸着从身旁吹过,错不了,这一定是山顶!”
六月说着睁开了眼睛,果然,入眼的是白雪皑皑的山头。
“果然瞒不过你啊,不错,这里应该是天宫市最高的地方了。”五月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六月虽然猜出了此处是什么地方,但五月带她来的原因,她是猜不透的。
“你感受一下,这里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恩……无尽的寒风……与世隔绝般的,孤独……真是糟糕的体验。”
“可是,你抬头看看?”五月指引一般说道。
六月依言抬头,蓝天之上,洁白的云朵自由地飘荡,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在人的身上,在凛冽的寒风中,却出奇地温暖。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山顶吹吹冷风,你看到的,却是太阳的升起,”五月轻声地诉说着,“身处寒冷,却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接近光明。你看到的天,是她真实的颜色,没有任何的阴霾,才会如此的湛蓝,你看到的云,也是她真实的形态,视线不受高楼阻碍,云的自由自在,才会最直接的尽收眼底。”
六月静静地听着五月的诉说,不由想到了自己。
六月明白,五月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虽然她暂时隐藏身份处在AST中,就如身处寒风,但自由的未来却并不遥远,永远保持乐观的憧憬,美好终会来临。
五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给六月一定的思考时间,然后她接着道:“你再低头看看,又能看到什么?”
低头看去,六月稍稍屏住了呼吸:“这是——整个天宫市!”
在这个高度,哪怕是天宫市的高楼,也只如蚂蚁般大小,整个天宫市就如同一片被缩小了无数倍的模型,一览无遗。哪里是居民区,哪里是公园,哪里是学校,甚至哪里是几号街,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位置,要论观察的话,大概是绝佳的地方了,整个天宫市,都可以在这里看到,就如同你现在的位置……”
“哦?我现在的位置?怎么说?”
“六月,你对精灵,是怎么看的呢?”五月没有回答,反而先问了一个问题。
六月的身体不由僵住了,好一会儿后,才叹气道:“无辜的受害者,却也是……美好的破坏者……”
“所以,你否定自己精灵的身份?”
“……”六月沉默,良久,才落寞地诉说:“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莫名其妙地遭到了AST的围杀,当时我很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了解到精灵带来了空间震,但是我依然没什么想法,又不是我想要如此的,我完全是被动的啊!为什么杀我?可是……”
无奈而彷徨的叹息……
“可是,后来,我加入了AST……你知道吗?虽然那些少女有些白痴,有些顽皮,但她们都是很好,很可爱的人……可当我问到她们为什么加入AST时,我得知了最无情的真相——为了向精灵复仇……”
“或有意或无意,精灵杀害了她们的家人,摧毁了她们原本幸福的家,原本她们应该幸福快乐游戏的童年,却带着仇恨在无情的训练中度过……我得知这些,真的……有股强烈的罪恶感压在心头,尽管精灵不是有意带来的这些,可是……无数的鲜血,无数的仇恨,已经不是有意无意所能说过去的了……这是事实……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有精灵出现,精灵的出现,是不是一种……错误?”
六月轻声诉说着这些,语气越来越低落,越来越迷茫,然后她自嘲地笑了:“所以我选择了懦弱,这份沉甸甸的仇恨,我承担不起……我告诉自己,我从来不是什么精灵,我只是……一名剑客!是不是很好笑?我带着虚假的面具,并不是为了欺骗别人,而是……为了麻痹自我啊……”
五月安静地听着六月诉说着这些,她从来都知道,虽然六月修炼无情的剑道,但她恰恰是,最有情的那个。
感受到六月身上沉重的迷茫与无助,五月忽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她,轻声诉说:“你还有我……”
六月身形一颤……
五月柔声说道:“我一直在你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你是对是错,我,都会与你一同承担,你并不是一个人啊!”
六月身体再度颤了颤,却没有反抗,任由五月抱着。周围的寒风依然在呼啸,但六月心头,却稍稍一暖。
“我认识的六月,可是不会被任何困难打败的啊!挫折来临,就勇敢地去挑战,失败了也没关系,再去战斗就是了,而且不要忘了,还有我,与你一起!”
五月轻声念道,而听着五月的话语,六月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稍稍亮起一些光芒。感受到一股心底滋生的温暖,无穷的,仿佛可以战胜一切的力量充盈全身。
是啊,我并不是一个人……
“真是……难看啊……”六月握紧了拳头,如此说道,“竟然让你看到这样懦弱,这样难看的自我……这些从前我告诉你的信念,竟然还要你来提醒我,呵呵……让你见笑了,五月。”
五月也笑了,她知道,那个自信的,坚强的六月,再次回来了。
然后五月指着脚下的天宫市,接着道:“你现在的位置,虽然危险,却恰恰是看得最清楚的地方,就如这里可以看到这个天宫市,你则是可以最快地得知精灵与AST双方的动向。你知道的,AST与精灵两方都没有错,错的,只能是世界(时辰)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你的位置,却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该怎么做呢?”六月不解地问。
“不知道!”五月干脆地说,看着六月一副‘你在耍我’的表情,连忙接着道,“但其他人可以,这些天,我在天宫市乱转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个,了不得的组织啊……虽然具体而言还不太清楚,但通过[公主]的事,应该能给我们一些信息。”
“你是说,那个少年?”六月很快反应过来,微微眯起了眼,说起来,那个少年的言行举止,都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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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言行举止都很奇怪的少年,此时正手忙脚乱地跟在十香的身后,说真的,他都有些想研究一下十香的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了,为什么怎么吃都吃不饱?
还好有拉塔托斯克的协助,不用他买单,要不然,他真的要破产了……
当然,拉塔托斯克也有不靠谱的地方,比如说,那家情侣旅店是什么鬼?他们还未成年啊!
在经过一番愉悦而疲惫的约会后,黄昏时间,两人静静地走在公园中,感受着四周的安静与祥和。
“那个,十香,今天……玩得开心吗?”士道犹豫着问道,换来了十香毫不犹豫的回答:“超级开心啊~”
“是嘛,那就好。”
“恩恩,让士道君带我去看世界的美好……果然是不错的决定啊!而且,这就是约会吗?感觉……真好……要是能每天都这样,就太好了……”十香似乎还很兴奋的样子,眼中一片憧憬。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的哦。”
“哈,士道,我已经知足了……而且,”十香忽然伤感地看着夕阳,“不可以的啊……”
“我大概也能理解AST想要杀我的原因了……明明,这个世界那么美好,可是,我的每一次出现,却只能带来破坏……”
十香兴奋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然后她轻轻地笑了:“士道,你说,我的存在,如果会破坏掉这些美好的话……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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