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有人？”
洛北辰心里一惊。莫非，这bug一般的武器真的像美国的那些大片一样，遵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原则？
“嗯。不过，说到这个……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呃……洛北辰。”
“啊，北辰，好名字啊。怪不得你会忠于玄冰城主，果然……名字，和一个人的命运，总有分不开的联系。”
桓柏这么说非常自然，可是放在洛北辰和武凌雪身上，就总有点怪怪的。
桓柏笑了笑，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莽撞的样子，反倒是俨然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贵公子，一边掸去身上的尘土，一边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在桓槿旁边坐了下来。这两个反差极大的动作，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忍俊不禁。
“大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那我可就恭敬不如——”
“虽然不想打断你，桓柏……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先强调明白。”武凌雪倒是仍然和刚才一样冷漠，仿佛这就是她本来的模样。
“洛北辰，是外界人。而‘华’会选择外界人的原因，至今我们还不清楚。”
“哎，你们怎么都喜欢提这个事，真是够烦的。是不是外界人，和会不会被选中有什么关系？大家的底子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外界人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掌控元行之力而已。玄冰，你可就别和我们开这种玩笑了，我们和极端排外的瑞熵可是不一样的。”
桓柏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之前那地痞流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反倒更像一个真正的统治者。这下，洛北辰算是知道，青龙为什么能在暴徒的洪流中一直坚挺至今，让老百姓长期地安居乐业了。
“只要你在知道北辰是外界人的前提下仍然对这件事有信心，我不会反对。”武凌雪笑道，“剩下的，就要看你姐姐的意见了。”
桓柏用三岁小孩子恳求父母给自己买玩具的眼神看着还在撇嘴的桓槿。
“切，小冰都同意了，那吾……没什么好说的。”
“那……真的……太棒了！！天啊，我成了神剑的主人的师父了！那等到神剑拯救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能名垂千古了！身为一个侠士，一个剑人——”
“你说什么？”桓槿鄙夷地看着他。
“不……是一个热爱剑术的人！”桓柏仍然难掩自己激动的心情，“既然如此，我别无所求！我的洛大徒弟！不如，我们今天就开始训练吧！咱们可以先从简单的训练开始，身为外界人，你需要更多的元气，那么你就需要更多的锻炼！”
“那些以后再说。他们刚一落脚就到这儿来，住处都没安排，你急什么？”桓槿也是被吵得有些难受了，居然露出了一点城主的架子，“快下去吧，明天吾再安排洛北辰过来，让你好好训练他。”
“啊！好好好！姐，你可别反悔啊！”
在看到桓槿肯定的手势之后，桓柏终于放心了，三步一跑五步一跳地离开了中宫。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洛北辰做了个鬼脸——他好不容易高大起来的形象，也就这样在洛北辰心里再次崩塌了。
“既然大事已成……小冰，你打算在青龙待多久？”
桓槿在桓柏离开之后，忽然认真了起来——青龙的人大概都是具有这样的两面性的。
“视情况而定。如果今年的大雾来得早的话，可能不到两个月就要离开。”
“但愿不要来得太早。否则，一个被神剑选中的外界人，该怎么承担这么艰难的任务呢……”
“但是如果想成功，就必须经历这一步。”
“在这件事上，我也要提醒你一句。”
桓槿看了一眼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洛北辰，放心地转向武凌雪。
“如果失败……就别再和我玩叽叽歪歪的那一套了，老老实实地回城，聚集兵力，冲到中心去，和我一起，结束这一切。”
“我认为……我不会失败。”
“你认为，不是我认为，也不是命运会认为，更不是命运会。”桓槿脸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笑颜，“记住你的承诺。”
“我当然会。”武凌雪笑道——只是这一次，她有了些赔笑的意味。
“还有……”桓槿的脸色仍然没有变好。她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毕若焱和艾惠依。
“毕方，还有艾莉，没错吧？”
“准确地说，是毕若焱和艾惠依。你放心，他们已经和朱雀城没有任何联系了。”武凌雪早就料到了她会找这两个人的麻烦，于是连忙解释道，“而且，艾惠依也是外界人……”
“你身上没多少外界人的气息。巧的是，我也不相信小冰会和我撒谎……”桓槿走到艾惠依面前，“啊——算了算了，我没有耐心处理这样的事。虽然我也希望你们都能自由自在地感受我青龙之地的威光，但是……”
她打了个响指，甲队的卫士们从各个入口鱼贯而入，甚至还有些是从大梁上跳下来的。而统率这些卫队的将领，显然就是刚刚送他们进来的木麒。
“木麒！”
“在，殿下！”
“这两个人，单独安排。条件和玄冰城主一样，但是要限制他们的行动——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是！毕若焱和艾惠依？那么，就请吧。”
毕若焱有些恼火，胸中的讹火烧红了他的双眼。可是当他看到武凌雪示意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卫队的簇拥下，一边和艾惠依说着什么，一边退出了中宫。
“连我，你都不肯相信吗？”
武凌雪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你是要逼着我继续这样下去……”
桓槿看着伤心的她，随手又倒了一杯刚刚明明被她收了起来的青稞酒。
“要不怎么说，借酒浇愁呢？不过说实话，我是代替你，信不过他们。”
“所以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
“放心，最简单的调查而已。外界人依托灵魂来到了这里，这样的情况我反倒见得更多。说出的话和原本的灵魂也会大有不同，这些我们都有分寸。如果他们真的不是朱雀派来的细作，那么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做，而且把他们两个当做和你一样尊贵的客人。”
“怀疑艾惠依是合理的。然而，为什么要怀疑毕方呢？他一直都是公开反对瑞熵的铁血政策的吧？”
“人是会变的，神也是如此。”桓槿说到这儿，喝下了刚才倒的半杯酒，然后摇晃着站了起来，“更何况……谁说神有了用不完的元气，就不会死啊……是不是？”
“那我们……”武凌雪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洛北辰，“走吧。”
“嗯，不送。木麒手下的丙小队正在门口等着你们，会把你们送到最安全、最舒适的住处去。”
“最安全？难道，青龙还有不安全的地方吗？”
“如果没有，那还要卫队干什么？”
桓槿借着酒力捧腹大笑，“小冰啊……绝对的安全，永远都不存在。只要有人，就说不上绝对的安全。即使是把钥匙扔进柜子里锁起来，也会有好事之徒打造第二把钥匙的……”
武凌雪不知道桓槿是不是在痴人说梦。她只是起身，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洛北辰，一起离开了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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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学习？”武凌雪开玩笑似的对洛北辰说。
“不。如果我们的老师都是桓柏那个样子，我说不定就考上北安了。”
“北安？那是什么地方？”
“啊，大概就是我们那个世界里，我能考到的，最好的大学了吧。”
“哦。这么说，艾惠依一定能轻松地做到了？”
“……”
“难道不是？”
“你说得对。所以我才搞不清楚，为什么她不想回到那个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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