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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十年之前

083 十年之前

十年前,夏日的玄武城。

北境时维六月,却因为身处北方而毫无炎热的气息;相反,夏季潮湿的气候使得阴冷的雪天成为家常便饭。

玄冰站在城墙上,注视着城下的将士将大门前堆积的雪费力地扫向两边。

与以往不同,今天她的眼神异常游离。

这是因为,这一天,将是她在很长的时间内作为玄武城主的最后一天。

“姐。该回去了。”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高大威武、左眼带疤、穿着重甲、身披狼皮的武士。唯一与他的威猛格格不入的,就是他手中仅仅比一般的术师大了一号的法杖;那法杖上面还镶嵌着一只金色的灵龟,比起可爱,更多的是被嵌在法杖顶端而产生的威严。他的高大,与玄冰的苗条娇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回去吧,玄冥。”

他们一前一后走下城墙,道路两旁皆是向他们敬礼的士兵。

忧伤的白在漆黑的城上刷过。一遍,又一遍。

“小涵准备好了吗?”

“好了。只要前面拉着一层帘子,我敢保证,没人会怀疑,她不是城主。”

“那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其实,我等着这一天呢!”

“呵,小冥……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处理那些政事,不像你想象得那么有趣;或者说,你的热度不会超过三天……然后你就会因为不知道如何处理甚至担心产生暴动而对这种事情完全失去兴趣。”

“哈,姐你不是说,做好当下吗!”

“你不会后悔就好。还有,以后小涵是名义上的城主,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是傀儡;我告诉过你,在某些事情上,她比你的认识更加清醒。这段时间,就不要仅仅把她当作我的贴身侍女了。懂了吗?”

“懂了懂了,我尽量。可她不是……”

“玄冥!英雄是不需要过问出处的,明白吗!”

“我,我明白……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怪、怪难受的……”

后殿中,玄冰将自己全套盛装悉数褪去,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夹克衫。如果收起武器,她便与一个一般的玄武城住民完全无异。

“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玄冰和玄冥在穿着上巨大的差距,使得她在训斥玄冥的时候,画面充满了违和感。

“知道了,知道了!姐,你下次再这么看我,我真的会疯掉的啊!”

玄冥捂着脑袋抱怨道。忽然,他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夹杂着香气向自己猛扑过来……

“我不能失败,你也不能。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必须这么做……”玄冰紧紧地抱着陪伴了自己四千年的弟弟,“一定要保重。你,还有我们的臣民,都要……”

“放心吧。如果能够让大家得到解脱,就算拼上我这条命,我也要做到。”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姐姐的鼓励,玄冥的双眼也在一瞬间溢满了决心。而玄冰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不舍地松开了抱着自己的弟弟的双臂。

然后,她将目光投向了帷幕之后,那个已经换上了自己刚刚脱下的盛装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玄冰问。

那个本名为南小涵的少女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

吾名玄冰。

吾乃自华胥之国创世而今,玄武之城二世城主。

吾乃终年寒冬下之最强术师,将护佑北境直至生命之终结。

吾乃极北之地的唯一领袖,将视民如子,将鞠躬尽瘁,将为永夜之寒冬奉献一切。

“吾,即是玄武之心。”

玄冰放心地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摇身一变,便消失在玄冥和侍女的视线当中。

玄冥清楚,他的姐姐,已经化成了一条青蛇,沿着他准备好的地下通道,悄悄地离开了玄武城。而接下来,他要配合姐姐留下的侍女,导演一场横跨十年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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