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风的离别之歌
天下掉下个少女，你会怎么想？
而我，黑月瞳，至少非常保证，那样的少女，绝对不是正常人——
就如现在一样——
“哇！”
我几乎是呈棒球最后的上垒一样的架势——以扑过去的架势把从天空中跳下来的雷姬接住了。
雷姬娇小的身躯就这样躺在了我的怀里。
然后，那轻的让人有些心疼的身躯从我身上爬起，我也随着站了起来。
“雷姬，你为什么要来？”我看着头上依旧缠着绷带的少女，问道。
“因为瞳，在那个晚上，也为了我，跑了很多的路。”
那个晚上的事情，她还记得吗… …
也就是说，我的那些冲击性的发言她也听见了吧… …
雷姬勉强在强风下向前走着，那柔弱的身躯，仿佛即将被风吹倒一样。
“雷姬。”
跟在雷姬身后的我，突然
——！我突然看到车厢的衔接处——白雪单膝跪在那里——
手里拿着武士刀——一副要把两节车厢用刀劈开的样子！
我立即加速跑了上去。
锵！
一刀绯红的光芒夺目而出。
这节车厢慢慢失去了动力——
而雷姬——则立即逆风跑了起来！
雷姬，你想干嘛？！
1米、2米、3米… …
喂！雷姬，这可不是你能跳过去的了！
4米、5米！
唰——雷姬掏出了一颗红色弹头的子弹！
爆裂弹！
不是吧… …我立即加快了脚步。
然后，我跑到了雷姬前方——但没能阻止雷姬的动作。
雷姬原地转了一个圈后，向后丢出了武侦弹。
轰隆！
我们的身后立即冒出了红莲色的火焰，滚烫的气流立即袭来。
气流立即从逆风变为了顺风！
我和雷姬立即在爆炸的这瞬间起跳了。
但当我看到雷姬的位置——
不行，这样她会掉下去。
我在落在前面的车厢后，转身伸手向雷姬——
还差一点… …
我们的指尖已经接触了… …
我在空抓了一下后，把身子稍微向前倾斜，然后一把把雷姬的手拉住了——
然后立即顺势把雷姬拉到车厢上——
“太乱来了，雷姬。”
我看着冒着身上绷带以及鞋子白烟的的雷姬说道。
雷姬则是沉默的，弯下身子，把鞋子就这样脱了下来，然后丢在已经正常的强风中，任它消失不见，再把同样冒着白烟的袜
子脱了下来，就这样光着脚站在列车顶上。
“——其中之一，是因为瞳，你为了我跑了很长的路，而且，我说过，‘面对危害夫君的仇敌，我将化身为一发子弹，誓必将仇敌彻底歼灭。”
咯嚓。
雷姬把SVD对准了珂珂中的炮娘。
“蓝帮的珂珂，我只给你一次投降的机会，马上解除炸弹，把车停下来，已经是3对1了。”
“是4对1。”
从我们的后面——亚里亚也从那爬上了车顶。
雷姬转过头看向亚里亚… …
视线刚好和同样看向她的亚里亚对上了。
喂喂，这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亚里亚同学，请你退下。”
“… …你这个伤者才该回医院吧！？”
——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啊。
在那刚刚雷姬乘坐的直升飞机相反的方向，又是一架直升飞机在天空盘旋。
狙击手的… …珂珂吗。
飞机上的珂珂跳到了车厢上，背着迷彩的M700，对倒在她身旁的炮娘：
“炮娘，让你久等了，你快去猛妹那里吧。”
“是，狙姐。”
狙姐吗… …
就在我听到她的名字认为她是珂珂中的长女后——炮娘解开上衣，从车厢侧边跳了下去。
那衣服在风中变为了降落伞。
和理子的一样吗。
炮娘成C字型滑翔到了车厢后方，由于我不能随意打破日本武侦不能杀人的武侦法，就这样看着她过来。
然后和车厢后端，我和雷姬背对着亚里亚和金次情况下的面前和猛妹以互抱的方式降落了。
切离了大衣的珂珂，身穿大红色的内衣躲到了车厢上的集电弓的底部，拔出了柳叶刀。
面对这个，雷姬的狙击就无效了啊。
这样子对我们不利，就目前擅长格斗的我被雷姬挡在面前，而没法对付狙击的亚里亚却面就在我后方，我和金次就这样被两个面对着自己无法应付的敌人的少女夹在了中间。
必须，和亚里亚他们互换位置。
怎么做？
双方摆出或多或少敌意的两人，该如何让两人配合？
凭着HSS状态头脑的金次，看向了我——
我也看向了他。
——点了点头。
“雷姬，可以相信我吗。”
雷姬点了点头。
“亚里亚，可以相信我吗？”金次也同样这样问道亚里亚。
亚里亚也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们虽然现在可能意识不到，但在内心的深处，亚里亚，雷姬，你们… …是互相信任的。”
狙姐已经乘着这空隙瞄准了我们，炮娘也准备飞扑上来。
“你们握手言和吧。”金次说出了我和他的计划——
从身后，我握住了雷姬的手，金次握住了亚里亚的手，然后将那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
？
亚里亚和雷姬转过头的瞬间——我和金次把手枪丢掷到了天空——空下一只手。
然后以自己为中心，把两人的位置，互换了。
就如同圆舞的动作一般。
然后，接住了因为风速有些偏离轨迹的手枪。
亚里亚相信金次，雷姬相信我。
两个都是好孩子。
砰！一颗子弹从狙姐的枪中飞出。
砰！金次同样从DE中射出了一颗50AE子弹。
射子弹？不，更准确是偏离轨迹吧。
手枪版的吗，真是厉害。
咻！砰！
雷姬SVD的子弹，仿佛反击一样，射中了珂珂的脚边。
和之前一样的方法。
而我，转过身，冲向向这边飞奔过来的珂珂——
唰，拔出了黑色的武士刀，在瞬间凝聚少量璃色金的力量，将那大刀就这样招架飞至了空中。
“你比你妹妹还差一点啊，近战搏斗。”
砰砰！亚里亚用45ACP弹击飞了柳叶刀。
“你被逮捕了！”亚里亚见到珂珂处于被我招架开武器，手部麻痹的状态，就如小老虎一样扑了上来。
然后把只剩下内衣凄惨状态的珂珂用钢索五花大绑起来。
搞定一个。
而再回头望向雷姬那边——她正蹲在车厢的斜面边缘。
“救、救命！好滑！我要掉下去了！”
狙姐似乎从那边缘掉了下去，两只手死死扣在那不放。
“你稍微有些吵，如果你也是公主的话，应该识趣点。”
雷姬把SVD对准了天空的直升飞机。
“呜… …”
狙姐立即沉默了，一定是认为如果连直升飞机也被射下来的话就划不来了。
三个珂珂现在都进入了无法战斗的状态。
“你们，没有别的姐妹了吧？！”亚里亚毫不客气的把猛妹也绑起来，然后左右脚分别踩在两人身上。
然后——把双枪放回枪套后，视线和雷姬对上了。
“… …你、你可别误会啊，雷姬… …刚刚、刚刚只不过是身体自己动了起来罢了。”
“——我也一样，刚才只是自然反应。”站起来的雷姬同样说着固执的台词。
不过，他们两个明显已经信任了对方。
那对视的眼神。
就在我稍微对这美好的景象有些发呆时——
“——胸部飞机场的女人！你给我记住！”
从车厢的前面，传来了狙姐的声音。
“——？”
那里弥漫着桃色的烟雾。
同样的计柄啊。
珂珂直接是拉开了降落伞，然后受气流影响，以急速离开了我们的视野。
“漏掉了一个啊。”露出有些猎手一般的眼神的我看着已经无法狙击到的珂珂说着。
“真是个冷漠的姐姐呢，你们已经被扔下了。”亚里亚对着脚下的两个珂珂说道。
“嘻嘻嘻嘻。”
？
“龙虎相搏——你们也要为我们陪葬呢。”
“我们珂珂并没有输哦！大家都会被爆泡炸飞！活该~活该~活该！”
两个珂珂一人一句地说道，让我甚为不爽。
就在这时，新干线又加速了。
“你们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和我们珂珂不一样。”
“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吗？那是对你自己的评价吧？”我斜眼看向珂珂，以冰冷的语气说道。
珂珂估计是稍微有些被吓到了，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本、本来就是！我们珂珂和你们不同！”
“眼里只有利益的人，我也不想和他们比。”我转过头看着珂珂那不屑的眼神。
“——我不承认你们公主的身份。”我下结论般说道。
“你不是也什么也做不到吗？”
“没错，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对啊！你什么都做不到，嘻嘻！”
“但是，‘我们’什么都能做得到。”金次走了过来，接下了珂珂的话。
因为，后方——
“救援新干线”已经跟了上来。
借助钢索回到车厢内的我们，顺带把两个珂珂也拖回了车厢。
从新干线的门外，连接了一条管道，装备科的A级武侦平贺文从那隧道中，如同坐滑滑梯一样滑了过来。
“文文来啦！”
然后，在打完招呼后，就立即开始掏出她工具箱里的工具——
开始把那车头的洗手间的窗户小心的钻了个洞，然后用硅胶之类的东西，把里面的某样气体装进了高压瓶中。
气体炸弹吗，真是可怕。
就在那气体完全进入到高压瓶后——
“武藤！停车！”
金次叫完后，背靠着墙壁——把亚里亚，雷姬，平贺文一口气抱住。
然后看了看我——
把雷姬半推到了我的身边。
我把雷姬楼在我怀里，列车的车轮立即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前面… …就是站台了。
吱吱吱吱吱吱！
强烈的冲击随之而来，洗手间被炸弹炸了个洞。
我怕弄疼雷姬的伤口，不敢用力抱着她。于是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窗外我看到了车下方溅起的橙色火花，就这样走了1km左右，进入了东京站的站台后——
嘎吱吱… …吱。
当我看到窗外上方的站台名停下来的时候，我确定，列车停了下来。
呼呼，终于结束了吗。
我把双手松开，雷姬或许是被我抱着稍微有一点热吧，向后退了一小步。
车停了后，武藤也从驾驶室里走了出来。
之后，平贺文把那个高压气管先一步拿走，回去了，武藤也说要买东西吃，就先走了。
好几天没好好休息的我稍微靠在墙壁上休息了一会后——
和光着脚的雷姬一起走下了月台。
亚里亚已经在哪把交叉叠在一起的珂珂衣服里的各种刀具给丢了出来。
然后——
“这是什么？”
金次接过亚里亚手中的什么东西——拉了下从那里露出来的奇怪绳子。
嘭！
一秒钟不到的延迟，那个像气球一样的东西——膨胀成了珂珂的样子。
不好了… …
“——妹妹们，撤退吧。先回去香港。”
不出我所料的声音出现在了月台的尽头那边。
100米啊。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插在枪套中的手枪，完全拿她没办法。
拖着一条给雷姬打伤的腿的狙姐用雷明顿700已经对准了金次的头部。
“雷姬你可别乱动哦。”
看到金次被瞄准，雷姬也没举起SVD。
“好痛！”亚里亚那边，被珂珂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脚把亚里亚头发和裙子缠住。
“风，把雷姬教育的很好。让她失去了人心。这场战斗中，我彻底明白了这一点，你已经没用了，雷姬，我不需要你了。”
“… …”雷姬只是默默无闻的看着她。
“你还有剩下的子弹吧，雷姬——用那个去死吧。现在，就在这里。”
听到这，我内心不由被震动了一般，咯噔了一下。
雷姬… …的确还有一发子弹。
——最后的子弹！
回想起兀鲁思族的民族习惯的我——不由看着雷姬瞪大了眼。
“只要你死了，我就不杀他们——”
珂珂继续补充道。
“珂珂，如你所说，我还有一发子弹。只要我用它——自杀，你就不会伤害黑月瞳和金次同学吗？”
不可以！雷姬！
“别中计！雷姬，反正她肯定会把我——”
“金次你别说话！雷姬，我以曹操之名发誓，刚才的话，绝无半分虚假！”
金次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珂珂厉声盖过了。
“——而，等待一直对珂珂很不利，雷姬，你马上开枪自杀，要拖太久的话，我就对金次开枪了——雷姬，在那之后尽管随便杀了我，我宁愿同归于尽。”
“珂珂，蓝帮的公主。”
“兀鲁思的公主雷姬，我现在问你，现在的誓言——你会遵守吗？”
“不要当我是傻瓜！珂珂我乃是高贵的魏国公主！”
“——倘若违背誓言，兀鲁思剩余的46女将权利将你剿灭，以过去卷席世界的力量，确实的夺走你的性命，明白吗？”
挺直腰背的雷姬，把SVD放在了地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雷姬！！”
“住手…雷姬！”
“金次同学，兀鲁思的女人同等与子弹。可是我… …似乎是一个失败者，是一颗打不出来的子弹，就等于毫无意义的铁屑。”
“快住手！雷姬，你受骗了！”
雷姬… …你才不是子弹！
你才不是失败者！
“金次同学，你命令过我不要杀人，但现在为了保护你们，我要——向我自己开枪，请理解，这不是造反的行为… …因为——”
“不可以！雷姬！”
狙姐就在我的眼前，我如果现在乱动，就算珂珂先杀了我，然后再杀雷姬也是来得及的，所以，我完全只能看着！
“——我只是一发子弹——”
雷姬将光着的脚的脚趾踩在了SVD的扳机上面——
“你才不是什么子弹！雷姬！！！”
在我的眼中的雷姬，不知为何，居然让我看到了几分凄凉的美感… …
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必须将这个，抹去。
我跑动了起来，不论三七二十一。
狙姐看到我的行动，把狙击枪对准了我——
我才不理你什么狗屁魏国公主！
你没有资格向雷姬下命令！
眼前，明明只有短短十步不到的路程，在我眼里，却是那么遥远。
雷姬，还是用脚趾，慢慢的扣下了SVD的扳机。
“雷姬！”
还差一点！
啊啊啊！
我疯狂的冲向雷姬
但那并没有来得及。
咔嚓。
雷姬的双眼又一次睁开了——
她的眼眸中，出现了，极其明显的，惊讶的神色。
子弹——没有射出来。
“哑弹… …”
现在的子弹，出现哑弹的几率很低，特别是狙击子弹，而且，雷姬的狙击子弹都是自己亲手做的，那偏执的方式，把哑弹几率控制在了兆分之一之内，估计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哑弹的情况。
“我的枪不会背叛我。”雷姬对我这样说过
“雷姬！”
我把眼前的少女强推一般扑倒。
然后——另一只手拿起了USP。
珂珂因为雷姬狙击枪中的子弹出现哑弹，她也进入了短暂惊讶的状况，于是她直到现在才准备向我开枪。
咻！
看到了… …
那颗子弹！
砰！
我USP中的子弹，射了出去——
砰！
两颗子弹几乎呈正面相撞对撞在了一起。
“你对我说过的吧，雷姬，枪绝对不会背叛你，我现在信了。”
“… …”或许是因为惊讶，雷姬没有说话。
“它这是在告诉你，让你活下去！来重获新生吧！雷姬。即使是打不出的子弹也是有意义的！”
我乘着雷姬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取出了雷姬怀中SVD的弹夹，把那颗子弹，展现在雷姬面前——然后又插了回去。
“你该打的，是你的敌人。”
这时候，金次已经冲了上来，挡在了我们前面——狙姐的第二发子弹也准备就绪。
金次，你有什么办法么… …
“雷姬，你再相信我一次，打那个敌人！”金次也这样说道。
雷姬站了起来，被我和金次保护在身后。
不过，比起一脸茫然很萌样子的雷姬（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啊！），对方一定会先开枪。
金次好像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只见… …他仿佛自暴自弃一样的——把双手摆在了头部前面。
这当然…不是为了望向那手可以挡住狙击枪子弹。
砰！
一颗7.62mmNATO飞到了金次面前。
但那子弹掠过金次两只手掌后——我似乎看到了，那子弹被金次的双手改变了轨迹——
从金次脸旁擦了过去。
这个怪物… …
“金次，你、你刚才… …！”亚里亚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
不过，真正的主角站在她的旁边——
“——这里，是黑暗之中。”
时间，仿佛放慢了！
我望向雷姬，之间雷姬闭上了她焦茶色伶俐的双眼，SVD对准着狙姐。
这个举动，我感觉… …已经超乎了常理啊。
“这里有一道光明之路，除了光以外什么也看不见，空无一物，我——”
再次睁开双眼，浏海被风吹动的雷姬。
“——是在光的飞驰者。”
——砰！——
光中的… …飞驰者吗？雷姬… …你一定会向着那光明的道路一路走下去的，风雨无阻。
——因为，我也会在那陪着你。
嗖！
那颗子弹，划过了珂珂的脖子，没有命中。
“嘻嘻。”珂珂冒着冷汗再次笑了起来，把M700对准了雷姬。
“——！”亚里亚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以为雷姬没有命中吧… …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哦。
砰！
珂珂向着不着边际的方向射出了子弹。
“——？”
珂珂摇晃着身子，脚步虚浮地，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用子弹划过脊椎神经，让对手脖子以下进入麻痹状态的狙击术。
狙姐想要用M700支持身子站起来时——
蹬！
理子不知何时从铁路下面跳了出来，压在了狙姐身上。
“峰理子！”
“曹操！这也是曹操，那也是曹操，哈哈~”
理子用马尾姣住了珂珂的脖子。
“在自己的招数下乖乖睡觉吧。”
在珂珂还想伸手去对付理子的时候，亚里亚一记飞踢把两人都带走了。
啊啊啊，刚结束就这么闹腾… …
回望向雷姬，看到雷姬瘫坐似得正坐在那，怀里抱着已经没有子弹SVD。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信息吧，雷姬就这样把SVD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保持体育坐的姿势坐在她旁边。
突然… …
滴答。
——？！
一颗晶莹的泪水从雷姬眼角滴落。
怎么了… …？
“雷姬… …”
不擅长对付女生哭泣的我，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我几乎怎么也想不到会哭的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 …听不见了。”
“听不见了… …？”
“风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风，已经不再说话了。”
风… …不再说话了吗… …
雷姬… …
“那是在告诉你——‘自己思考自己行动’的意思吧… …”
这样想到的我，顺势就说了出来。
“我不明白，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好，从今以后，我一个人——”
“雷姬… …首先呢，你不是一个人，而且，风也不是肆意的乱吹吗？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金次、亚里亚、理子，还有…我，黑月瞳，都会帮你的，我们都是伙伴，不是吗？”
雷姬… …继续保持沉默。
然后，她默默的抬起了头，月台上突然刮起了风——
“——anu urus wenuia…永远——”
雷姬她——
……在唱歌……？
“——Celare claia ol… tu plute urus 天空——”
这明明是莫名的举动，但我却静静的听着，什么也没问。
那歌词，分不清是哪国的语言。有部分听起来就像日语一样。
但似乎，很熟悉。
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歌词。
但……这是，多么美的歌声啊。
那旋律，让我不由觉得那么怀念。
而且，雷姬的声音，好美。音量虽然不大，但在以真正歌手般正确的音阶唱着。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歌声失去了言语。
“——RaiosZaloAdo…Яснияснинанезвёзды——”
雷姬起身继续唱着。唱着这让人联想到鸟儿离巢启程般的，
美丽而平和的歌——
随着这旋律，吹在月台的风，渐渐强了起来。
这风，似乎也在歌唱着一样。
这大概——
是风与雷姬的，离别之歌。
“——Celare claia ol… tu plute urus 天空——”
当歌进度第二段时，暴风般的强风——
带起了自动售货机旁用来象征从旅人远行意义的花朵——
在风中飘舞着。
让在场所有除了我和雷姬以外的人都闭上了双眼。
我看到了，雷姬站了起来，凭着自己的思想，凭着自己的… …双脚，慢慢沿着月台走出去。
“——anu urns wenuia. . .，永远——”
我也随着站了起来，看见雷姬回过头向左右人露出的是… …
仿佛脱胎换骨般、清秀端庄的容貌。
那张脸上表现出来很细微、但却能，感动万物一样的… …
永恒的微笑。
我默默的乘着大家都闭着眼睛的时候，跟上了雷姬。哒哒哒，雷姬发出细微的脚步声，下着楼梯。
我看了看楼梯，再看了看雷姬有些脏的脚，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了上去——
一只手轻轻搭在雷姬背上，一只手放在雷姬大腿和小腿之间，把雷姬顺势抱了起来。
名副其实的公主抱。
“才想起来，你也是公主啊。”
雷姬的脸上，有些细微的、难以被发现的惊讶。
“你是在回复我吧？”
“… …？”
“真是可爱啊，雷姬你。”我第一次把藏在内心很久的话，第一次说了出来。
“… …”喂喂！被我这样抱着，双眼不知是不是我心理作用微微回避我目光样子，根本就是可爱的犯规好不好！？
“我说过，我还没看够你的微笑… …”
雷姬的头，好像真的扭了过去，不看我。
喂喂喂！不要告诉我这是害羞啊！这样未免太可爱了。
“嘛，你也累了吧，就先不提这个了。”
雷姬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会给你，作为人类应该有的幸福的… …雷姬。
风，也同意了我吧… …
据雷姬所说，风不再向雷姬发出命令，这个…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吧。
在那之后，我应雷姬少有提出的要求，回到了之前的温泉民宿。
那老板娘出乎我意料的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
在把雷姬安顿好以后，老板娘看到雷姬的样子，就让雷姬去做她那的一个什么温泉治疗。
在那之后，我自己再多找了一个房间，因为现在不仅我需要休息，雷姬也要休息，而且，对于自己那么重要的东西——风，突然就这样消失了，就算她是雷姬，我想我应该需要让她冷静一下。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该说的或许是——“就因为她是雷姬”… …吧？
我坐在木质地板的走廊，感受着雷姬那长长挂在嘴边的风。
我知道，或许，雷姬所谓的风不是指这个，但在这整整轻轻划过我脸庞的风的环境下，我有种感觉能慢慢走进雷姬内心的感觉。
“啊啦，还没睡吗？”老板娘纱织小姐路过这里，看到坐在地板上乘凉的我问道。
“啊，您先睡吧，我在这吹吹风。”
“别感冒了。”
“劳您担心了，多谢您的照顾。”
“啊，不必啦，呵呵。”
这样说着走开的纱织小姐走进了之前因狙击战破坏的隔壁房间。
纱织小姐进去不久后，我看了下手机，时候不早了。
于是我站了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雷姬，也睡着了吧，就让她这样，好好地躺下休息上段时间。
风的消失，到底会给雷姬带来什么变化，现在的我还不能理解… …
但是，我所知道，这是风肯定了我，肯定了我所让雷姬，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的愿望。
所以，为了能将这愿望永远的，以正确的方向走下去，我…必须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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