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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See you

第六章 See you

我和雷姬坐在前往的高级跑车上,车子穿过丛林,来到一片度假胜地般景象的地方。

雷姬一路上,看着窗外。实际上,仔细看,貌似雷姬只是凝视着虚空而已。而我则也是望着窗外的景象,把这一路的路都记下来,以防不备之时。

车子不久开到了一栋巨型的别墅。

——那是我和雷姬的任务委托者的房子。我们和委托者小姐打好了简单的招呼——这当然是我做的,我不指望雷姬和她多说什么。然后我们在房子里装好了各种警报器。

我虽然是A级的武幀,可如果你去中国武幀局查一下我的名字的话,你一定会知道我的狙击等级实力绝对是S级的!而且,强袭科也一样。

黑月瞳,16岁,中国略有成就的武幀,强袭科S 狙击科S 侦探科S资料上是这样写的。

小题大做般在房间各处装上警报器,主要是为了雷姬着想——雷姬似乎和专业强袭科的人比起来,根本就近战不能。所以我还在客厅位置安下了一枚地雷。

就算听说雷姬擅长使用古老的刺术,可我还是无法看着雷姬纤细的手臂去近战。

工作结束后,雷姬走进了浴室——从里面传出了沙沙沙地强诱惑力的声音。

我当然不是什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尽量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这时,那委托小姐微笑地向我走来,手里端着一杯绿色的茶水。

“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 …不是我的女朋友啊,只是搭档而已,搭档。”

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我不由涨红了脸。

我故作淡定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砰!

茶杯在我的手中碎裂,里面绿色的液体洒在了我的大腿上… …

——被狙击了啊… …

一想到让狙击手来做护卫,那么,敌人一定是个狙击手这点,我不由捏紧了手里残余的杯子碎片… …

——大意了。

我再转向看望委托小姐——她却是没有摆出任何惊讶!于是… …

一伙的吗… …

这样想到的我,看着委托人小姐,却是发现… …委托人小姐的脸似乎在哪见过… …到底是哪?

…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动不动,犹如任人宰割的小羊般… …

想起来了… …这家伙…——是金次的大哥!

金次的大哥——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变性技能,可以让自己瞬间变成女人… …

而眼前的此人——却和我在金次的调查资料上他哥哥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使我咬紧了牙关,许久开口而道:

“远山金一,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死了么… …”

“——那只是留给人们的假象而已,现在的我,正在策划更大的计划。”

“更大的计划?”

“对,你知道二战时期所留下的超级潜水艇——伊U吗?”

“… …二战时期的吗… …那个当然知道。”

“而那潜水艇,变为了一个组织。”

“什么!那东西居然还存在与这个世界?”

伊U,那可是拥有连一个国家都能夷为平地的核艇。在二战时期无故消失。

“事实正是如此,我希望能借助黑月家以及兀鲁思的力量,进行‘分化内斗’”

“分化内斗吗… …将内部瓦解的计划?… …”

“是的,而其中重要的人物是福尔摩斯四世——神崎·H·亚里亚。”

“… …那家伙,可是目前活跃的S级武侦… …”

“而,现任的伊U首领是福尔摩斯·夏洛克,只要将亚里亚杀了,伊U自然会失去继承人。”

“福尔摩斯?!?!那家伙死了多久了啊?”

“不论你是否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他还活着…”

“… …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正受人威胁,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

而远山金一,却是微微一笑,对我说道:“伊U似乎对璃色金感兴趣,福尔摩斯也曾经与兀鲁思族进行过交涉,但结果似乎不让他满意,于是他将矛头指向了兀鲁思族。”

“… …你是让我铲除后患吗?”

“正是如此。”

我微微的眯起双眼,把视角从她/她身上移开,犹豫了一会。

“好吧,就照你所说的办吧…

…”

“合作愉快,校方那里我会解决的。还有,我叫加奈。”

加奈吗… …合作愉快吗… …我可不希望是如此啊。

我看着加奈的声影离去,心里却是出现的数多的矛盾,居然答应别人去杀人了… …

——此时那狙击手似乎已经离开,消失了气息。

我站起身来,却看到雷姬穿着一身整齐的防弹制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从里面传出的,还有阵阵的香气。

——刚刚的… …她没听到吧。

雷姬当然没回答我,只是向别处望去,双眼微微地眨动,连带着长长的浓密睫毛一起抖动。

话说,雷姬洗澡的速度貌似没上次快啊,是我的错觉?而且,现在她的样子,却是有一副想心事的样子。

——虽然说,这很有可能也是错觉。

我离开沙发,将手中残余的杯子随意丢在了桌子上,对雷姬说道:“雷姬,委托取消了。”

而雷姬则是点了点头,也没望过来。

——那样子,不正常… …我的直觉不断的告诉我。

… …

一天后,回到了学校,开始了以往的“正常生活”,可不论怎么觉得,雷姬自从上次从那别墅回来之后,貌似变得更为冷淡了… …

一个学期是如流水般飞速的度过,其中我也外出了几次任务,但雷姬都没跟来,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这一天,我终于是忍不住那似乎是我错觉的,雷姬对我的冷漠,在下课后,对她说道:

“雷姬,放学陪我来下天台。”

雷姬则是默默的点头。

而到了放学后,我推开教学楼天台的门,一整清爽的凉风,灌入了我的体内。

——那璃绿色头发的少女,背对着我,双手扶着天台的护栏,双眼凝视着虚空。

“比我早吗… …”

“风说,要守时。”雷姬算是说出了一句话。

——那个风,似乎与璃色金有关…

我不去多想,向前走去,走到雷姬身旁,也双手扶上护栏,与她并排享受这微微的凉风。

“学校的天台,我来过几次,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

“是。”

—— 是

?这措辞用错了吧。

我望了雷姬一眼,她极具光泽的双瞳,一直凝视着前方的虚空,未有任何的聚焦。

我忍不下去了啊… …

——“雷姬,其实,我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我说出来了… …

而雷姬,她的回答:

“——我是一发子弹,子弹没有感情,因此没有迷茫… …这,也是风教导我的。”

子弹吗… …我看着雷姬面无表情说出毫无阴阳顿挫的话,心中默默的流过了一丝的悲伤。

“雷姬,风,到底是什么…

…”

“风,就是风,我的教条。”

“那到底是什么啊!”我有些大声地似乎是吼了出来。

这是… …嫉妒?

雷姬老是把风挂在嘴边,似乎引起了我的嫉妒吗… …

“风… …与你有些相似。”雷姬说着,把耳机摘了下来。

然后——转身,放在了我的头上。

风声,悠长的风声… …这就是雷姬耳机里一直播着的东西吗… ….那风声,似乎是高原上的,我微微还听到有碎碎的像是杂音的对话声… …

我的双眼,似乎看到了那草原…

…广阔的草原… …好熟悉的地方… …

那声音消失了,我定神一看,发现雷姬把耳机戴回了头上… …

我张了下嘴,却因雷姬的抢话停了下来:

“风说,是你。”

“什么?”我的确是没搞懂雷姬的意思。

“风,让我把强壮的男人带回兀鲁思,而那个人,就是你。”

“什么?强强、强壮的…男、男人?!”

“风要我制造兀鲁思的子孙。”

“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我——向你求婚了。”

“什… …”

我刚要说出那说了很多次的话,却看到雷姬把手向下,把SVD拎了起来,然后,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对准了我。

“——我会用实力告诉你,我有资格做你的妻子。”

我瞪大了双眼,雷姬… …居然向我求婚了!我现在完全搞不懂事情的发展了,情不自禁地也向着雷姬相反的方向,退了两步。

“我会对你进行六次攻击,给你一分钟逃跑时间,只要你每次能躲过我的攻击一分钟以上,我就会撤回求婚要求。如果五次攻击后,你都没躲过的话,我没有把握还能留住你在此,到那时… …”

雷姬的话语中出现了罕见的犹豫般的语气。

我再看向雷姬的没有贴在狙击镜上的另一只眼睛——她在瞄准… …我的胸口。

只有战了吗… …我把我背在背后的雷明顿抽了出来,然后并没有瞄准雷姬,而是直接用一只手重新扶住护栏,翻了下去。

“擦…好高啊!”

我从腰间拉出一条钢索,勾在了边缘的位置上,顺着钢索滑下。

——雷姬,我真的不想伤害到你啊,如果你和我有了那样的关系,你一定会惹上各种的麻烦,虽然最近少了很多,但那只是“他们”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所以说,离我远一点啊!我不想让你惹上麻烦!

我落地后,我横抱着MSR顺着小道跑远。

雷姬的绝对半径是2051米,不论怎么跑,我也不可能在七分钟内跑出这个距离。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跑,这不是逃避,而是… …单纯的避免别人受伤… …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我的胸口受到了冲击,一颗纽扣被打地粉碎。我因反作用力向相反的方向一个踉跄。

“可恶…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雷姬,唯有你,我是不想… …去伤害的啊。”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后转了过身。

——雷姬,即使是… …与你为敌,我也要阻止你。【为什么…胸口感到阵阵酸酸的,难以呼吸的感觉呢…】

唰,我把狙击枪架好,瞄准了之前雷姬狙击我的大概位置。

六次攻击吗… …我身上有五颗纽扣,于是,我回想起雷姬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我会对你进行六次攻击,给你一分钟逃跑时间,只要你每次能躲过我的攻击一分钟以上,我就会撤回求婚要求。如果五次攻击后,你都没躲过的话,我没有把握还能留住你在此… …”

那么… …第六次攻击呢… …你打算杀了我吗?

我闭上双眼,聆听风的流动。

砰!砰!

连着是两枪枪声,而这两枪,并非出与同一把枪,一发出于雷姬,一发,出于我!

空气中旋转的气流,告诉我子弹的到来,而我在那一瞬间进行了枪弹击。——这是我在中国武侦初中最拿手的神技,却因对环境要求过高,不能广泛应用。

——而现在的环境则刚刚好符合这个技术的要求。

我立即向之前雷姬所在的教学楼天台反冲回去,一颗子弹瞬间又划过了我的胸口,随着这一状况,我的一颗纽扣又被击碎,但是,我没有停下,还是向着那方向奔跑!

还剩下三颗纽扣… …

砰!地又是一发子弹飞来,子弹在周围的建筑物犹如施了魔法般跳动了几下,又击中了我的纽扣。

两颗… …此时我已经冲上了楼梯,而雷姬似乎借用弹射又射下了我一颗纽扣,我依旧没有停下,疯狂地冲向天台。

砰!在雷姬精准无比的狙击技术下,纽扣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我已经,看到天台的光了,我立即冲出了门,看到了那手持冒着白烟的SVD的少女,我立即向她冲去,费尽一切的力气!

雷姬… …我最后,几乎是扑上了去。

砰!

最后一颗纽扣,也被打碎了,我的制服随之大敞开,露出了胸膛。

与此同时——噗… …倒地的声音。

雷姬被我扑到到了地上。

我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向地板压去,从别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我把雷姬强推了一样。

“雷姬… …我赢了。”

“… …”雷姬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那么,按照约定,撤销求婚吧…

…从我身旁离开。”我在说出这句话时,为什么… …在犹豫呢…

“是…”雷姬的语气似乎有了变化。

我没有多问,只是从雷姬身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默默地离开了天台,向楼梯走去。独留雷姬一人躺在天台的地板上。

“我要离开东京了。”雷姬的声音幽幽地再次响起在老远的身后。虽然小声,但却让我听得很清楚。

“我真是… …人渣。”我默默的碎念到。

如果,再强一点,该多好…

…如果… …能保护了雷姬,该多好!!!!

砰!这当然不是枪声,而是我一拳打在了楼梯口的墙上的声音,墙壁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并不明显的小坑。

畜生。

我开始跑了起来,心中不断的祈祷雷姬不要追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情如此之复杂?

在即将跑回狙击科的宿舍时,我放慢了脚步… …

——“金次?”

被我叫到名字的人转身看过来。

“怎么了… …”

“那个… …听说你哥哥死了,节哀顺变。”不对啊… …我上次好像还看到他了!

“嗯… …我不知指的这个… …你怎么…哭了?”

“唉唉唉?”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我的脸上,一直挂着一条流不完泪水的瀑布。

“是关于雷姬的吧?我刚刚听到了枪声。”

“… …嗯…大概。”

“嘛,你们的事情我不懂,反正我就提醒你… …千万不要背叛了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金次今天的话,非常反常与他的性格啊。

“是啊,我已经不打算当武侦了,这是我的‘心’中所希望的事情,我会在下个学期办理转学手续。”

我看了看金次——他把头低沉了下去,心中一定还是因为自己的哥哥的事情而悲痛吧… …

此时的我,很是想告诉他他哥哥没死的事实,可还是忍了下来。

——我果然,是个人渣。

我低下头,继续走向前去。

——“等等。”

嗯?我回过头,用衣袖擦了擦那挂在脸上的泪痕。

“——你喜欢雷姬吧?”金次还是低着头,声音显得很小。

“我喜欢雷姬?… …不清楚。不过,我唯一知道的是… …”我前半句如实地说出了心中所想,将后半句收回。

——一年前,我与她有不一般的交情,应该吧… ….

“雷姬——似乎喜欢着你。我告诉你这点吧,反正我也不是那种多喜欢管别人事情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雷姬喜欢我?我从来没站在雷姬的角度上,雷姬是否喜欢着我,我并不清楚… …甚至…刚刚雷姬在向我提出那我看似幼稚而又愚蠢的求婚要求时,我也没想过雷姬的想法!

——我懂了… …我可真是人渣啊!可是,不能再渣下去了… …

我闭上双眼,排除了心中的杂念…

雷姬… …

我再次睁开了双眼,向之前的方向狂奔,疯狂地狂奔。

——雷姬… …等我。

… …

——在那天台之上,一架直升飞机在半空中盘旋着。

“雷姬!”我几乎是以要将门撞飞的冲势跑到了天台上。

——可是那飞机,飞远了。独留似乎能让人感受到的气流在原地盘旋。

“雷姬… …”

我跪倒在了地上,天空却犹如狗血般剧情一样下起了小雨。

雨水和泪花我已经不能分辨出彼此了。为什么我会哭呢?这个答案,似乎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

雷姬,唯一让我能取回我充满谜题的过去的人,就这样因我而离开了这个地方…. …

…. …

那一个星期后,我离开了东京武侦高… …

——所谓我深信的事物,对于客观的角度来说,只不过是自私而又幼稚的妄想吧?但是,就算是妄想,我也要将妄想变为事实,我有去妄想的权利,仅此而已… …

还是,太幼稚了啊… …我。

“雷姬… …无论你身在何方,我一定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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