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无可替代的永恒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冲过去… …
现在已经没有理由这样想了吧?
在我几乎是要撞上那纸门的时候,我听到雷姬用清晰的声音说道:
“灰松,不要干任何事情。”
唰。
我把门一把——拉开了。
眼前,是我完全难以想象的——雷姬把金次逼入墙角的样子。
“风,给了我两个命令,其一——是创造兀鲁思的子孙。”
果然吗… …
雷姬你…. …
唰!的一声后… …我脑海中浮现出多幅这样的景象:
雷姬突然把金次推到了!
雷姬把金次推到了!
把金次推到了!
推到了
我靠… …这是要逆天?!
就在我惊讶之余——
“其二——是保护被选中的人”
有什么,向雷姬飞了过去!
狙击!
雷姬这个位置!会被打中!
而我的位置,刚好无法拦截这颗子弹。
但我,也有可以做的事情,虽然那很让我难为情——
刷!我摆出和刚刚雷姬一模一样的架势,把雷姬从金次身上推了下来,然后抓着雷姬的双手,把雷姬纤细的身躯按在地上,我自己的身体也压低了几分。
咻——狙击子弹接近贴着我后脑勺飞过,划破空气的声音我听得一清二楚。
砰!
那颗狙击子弹,要是再慢一点… …
——就贯穿了我的头颅了啊!
砰!
又是一枪,随着枪声,我看到台子上插着充电的两个手机被狙击了。
要是我不是因为这个——估计已经因为现在这个姿势… …有了某些不纯洁的反应了吧。
“——!”
金次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双眼蹬的斗大。
“愣着干毛?!赶快躲起来!”
似乎是太着急了,我直接是用普通话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但金次除了摆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就马上躲到了墙角,刚刚那个位置的狙击打不到的地方。
毕竟… …那离这里有2180m。
“雷明顿M700。距离2180m,从山岳后面开的枪。”
被我护在身下雷姬(其实是推到的姿势),用淡定的语气说道。
就是上次的狙击手吗… …
这么远的地方,我手里只有两把完全不可能击中目标的USP,和自制的闪光弹,以及更没用的短武士刀。
“雷姬,详情我等一下和你说,现在先想办法消灭目标。”
“可是金次命令我,不能杀人。”
“是吗… …那随便你,破坏武器也行。”说完,我侧身从雷姬身上闪开。
雷姬没有在意被糟蹋凌乱的衣服,躲到了狙击死点。
“看来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掏出了两把USP。
雷姬轻轻的点头,把SVD提起。
我们慢慢的从厨房走出去,看到这里的主人衣服惊恐的样子看着我们给警察打电话报警。
“不用报警了,对方的目标是我们,警察过来只会成为对方的狙击目标。”
我淡然的说完后,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
“雷姬,金次你们投降吧!”
把VOCALOID拼凑的声音用的蛮糟糕的嘛…
…
这家伙貌似无视了我吗… …
我看向雷姬——她点了点头。
唰,不用语言的交流,我们几乎同时闪出了门口,向着天空——
砰!砰砰!
当当当!天空中的遥控飞机被击中坠落。
哒哒哒!宛如反击一样,剩余的飞机用上面带着的UZI射击了地面。
还有一个。
“——我是一发子弹。”
砰!
当!
“要…是…逃、逃跑就 就
把、那边 的沙沙织 小 小姐破坏掉,啊哈哈哈哈哈。”
电路似乎出现问题的语音断断续续说出威胁的话语。
我可不敢再承认那是VOCALOID的声音了… …
“直升机已经没有了,我们从旅馆的阴暗处进入森林,绕路进行反击。”
雷姬压低SVD,就如潜入基地一样半蹲着行走着。
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完美的无声步法。
我们穿过停车场,把身子隐藏在这个月亮并不明亮的夜晚之中,缓缓靠近敌人。
进入树林后,我们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于是,我们很快到达了森林。
唔,在这个月光几乎透不进来的地方,我也很难看清路呢,实力并不见长的金次估计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吧。
“雷姬,稍微——”
当金次这样提出似乎是要说“到亮一点的地方去吧。”的要求时,我和雷姬几乎同时做出了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的动作——
“请尽量压低声音。”雷姬用着那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小声到极致却能保持正常声音的话语,对金次说道。
“对方估计有集音器。”
“是、是吗。”
我没有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一直带领在前面的灰松,似乎也受了雷姬的训练,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们在外人看来,像是在到处乱跑一般,但实际上并不是,灰松以及跟在后面的我,正在为雷姬寻找一个合适狙击的地点。
刚刚金次正是有这样问过,以及没有用GPS的问题,而雷姬则淡定地回答道“GPS没有我的记忆准确。”
当我和雷姬顺利度过小河的时候,金次似乎不擅长于走这种地形,稍微落在后面了,雷姬则很少出现的,把手举起向金次招手。
我们位于一颗巨大的树木底下——估计有一千多年的树龄,完全不用怕被M700子弹贯穿。
我在很少会用到的,简单的祈祷,作为这颗估计快要有灵性的树木的补偿后——靠在了树木旁,准备开始协助雷姬狙击。
“那、现在该怎么办。”金次拔出贝瑞塔检查起来。
“索敌,狙击。”雷姬简单的回答。
不过,我相信金次自己也清楚,他的贝瑞塔几乎是不能在这次战斗发挥任何的作用。
“金次同学,把手表收起来。”
“为什么?”
“荧光涂料可能被敌人发现。”
“不要胡说,这怎么看得到啊?”
“我的话就能看得到。”X2
… …金次倒吞了口口水后,乖乖把手表藏了起来。
“敌人恐怕装备了夜视瞄准镜。不然无法发动夜袭,也无法从那种距离看清全黑的遥控飞机。”
雷姬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作为个合格狙击手,这程度的分析是要有的。
这场战斗,或许有些危险了啊。
“… …你那个也有加装什么夜视功能吗?”
雷姬轻轻用细微的幅度摇了摇头。
现在的金次估计是习惯了这个光线,可以看清雷姬细微的动作了。
“这个瞄准镜拥有的夜战功能,就只有十字标而已。”
… …也就是准星吗… …
当然,这点功能同等于没有,因为真实的狙击并不是像游戏里一样瞄准敌人就可以开枪。
特别是在这种距离下,准星是不可能瞄准目标开枪的,而是做出参数调整后,在外行人看准星的完全不符合实际的方向开枪——
才能射击到目标。
所以,十字标的夜视功能几乎是没用的。
雷姬一定是要完全凭视力看到对手吧。
这样想着,一旁的灰松低吼起来。
唰,刚想抬起SVD的雷姬,被同时抬起贝瑞塔的金次撞到了,然后因为身躯娇小失去平衡,单膝跪在地上。
然后金次也因为突然撞到枪托,失去平衡,压在了雷姬身上。
喂!这是多烂的默契啊。
然后,更要命的是金次的贝瑞塔走火打了一枪地面。
这不就给对方发现了吗… …
那雷姬所瞄准的阴暗的角落,冒出一直斗犬,马上和灰松撕咬起来。
唰,被压在金次身下的雷姬还是反应迅速的举起了SVD。
砰!
一颗子弹从斗犬的左右两腿划过,留下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伤口——
这是雷姬故意做出的吧… …
为了某个计谋。
“灰松,放它走。”
随着金次爬起来的雷姬这样说道。
“喂,金次,虽然我不想这样说,但你在这只能是个包袱,你清楚吧。”
金次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
“还有,刚刚,多亏你的贝瑞塔走火打到地面,雷姬也用不顾被发现了,就直接射击了斗犬。”
“… …”金次明显听出来我的“多亏”两字是在讽刺。
“我先提醒你——千万不要移动。”
“——?”
“唉。”示意雷姬,雷姬拿出能量棒的盒子,把里面的能量棒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装满泥土——
咻,地丢了出去。
啪!盒子刚飞出巨树的瞬间,被击了个粉碎。
“懂了吗?”我淡定的说道。
“… …真是强敌啊。完全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敌人。”
“狙击专家,性格极度的自信。”
果然吗,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这名狙击手,八成就是上次狙击我手中资料的那个。
“狙击手的对决,是通过了解对方的人格而进行自己的行动,并不是正常人所想的,单凭射击技术。”
我为以防金次再多嘴,妨碍雷姬对对方的位置进行估计,我这样说道。
“人格… …”果然还是不懂吗,金次。
雷姬像是全神贯注地注视这前方被狙击坏掉的盒子一般,但实际上是在寻找敌人的位置。
突然,雷姬轻轻拿起几只能量棒。
“会变成持久战,请吃东西。”
那个东西嘛… …几乎不能列入吃的东西里了。
当然,为保持自己体温,我还是随便从雷姬手中拿过一只,面无表情的吃了起来。
其实这个东西并不是我所说的那么难吃,那当然是很少吃的人开来。如果你作为同样狙击手,天天吃这个,你就会疯了。
对于我们之前的中国武侦中学的狙击科,堪称最为难吃,没有之一。
就在这大树下一动不动据守了快两个时辰后——
周围有些不明的东西躁动了起来。
还没天亮啊… …虽然一开始就没抱这个希望。
现在就我体感应该才一点啊。
嗖,给SVD装上刺刀的雷姬——把红色的领巾拆了下来,然后系在刺刀上面。
嗖,探出了大树——
短暂的空隙后。
咻咻!砰砰!
两点五秒… …
仅仅过了两点五秒就着弹了。
以雷明顿M700的速度,从这个距离,打到这里估计需要两点三秒到两点四秒。
就算对方是无延迟算出弹道修正,那还要迅速调整是从树的左边还是右边。
从这一点,已经证明了对方的技术。
不过,这也更明确的肯定了对方的自信程度。
这样以来,雷姬的这个举动也非常明确——最后一次确定目标的位置,以及… …
和对方的沟通——
那领巾上面的两道划痕两道交叉,都有30厘米长,呈四个锐角状。
和之前雷姬在那只斗犬两只腿上面射出的两个同样的伤口… …就如同回答雷姬展示的技术一样。
“我也可以”吗… …
真是够嘲讽啊。
“雷姬,没有多少时间了,位置…需要我帮你补正下吗?”
“不必了。”
是吗,真是厉害啊你,雷姬,这么肯定目标的位置了吗。
好,有胜算。
“怎么办?像这样耗到早上?”
金次啊,你没听到我说“没有多少时间了”吗?
“应该做不到。对方,急于分出胜负。”
雷姬转眼看向森林的深处——短暂的目光停留后,又把视线抛回了虚空。
“金次同学。请利用我,变成HSS。”
在雷姬淡定的说完后,我和金次都沉默了一段时间。
“——不管战斗的结果如何,现在的你都不可能从森林活着出去。”
“等等,HSS…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但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变成HSS就需要——”
“金次同学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等等,那黑月他… …”
“够了!”我突然难以把这句话压在胸口,已经不顾被对方狙击手发现,叫了出来。
“——!”
“没听到雷姬说吗?不管做什么都行!不用在乎我!”
“… …黑月瞳,你… …”
“在说,现在与雷姬达成婚约的是你吧?!”
这句话,才是我想说的吧。
“给我遵从雷姬的意向,活下去!”我把头扭向一旁,让雷姬和金次都看不到我现在脸上的表情… …
“我们没太多时间,可以做到吗?”雷姬对金次用毫无阴阳顿挫的语调说道,手中胭脂色的领巾随之蕴含着深意般,掉在了地上。
“时间?”
“之后,我将和敌人互射。”
“… …!”
… …虽然不出我所料,但,总觉得有些害怕啊。
对于雷姬…万一… …
“如果我倒毙或者受伤,请把我丢下。到时候,请你把这枪上的瞄准镜带回去,里面藏有摄像机,可以在扣动扳机的瞬间照下来相片——你可以用它确认敌人的样子。”
“喂… …”
如我所想一样吗,雷姬果然已经下了战死的决心。
但,我相信雷姬会赢,那所谓的决心,只是以防万一。
——这样安慰着自己,连自己都觉得恶心啊。
“我身上,带着三发狙击枪用的武侦弹。等等我会发射两颗武侦弹,第三发用通常弹,只要射击结束——就开始,从这里脱离。”
雷姬迅速从胸前口袋取出两颗子弹,把弹夹的两颗子弹换了下来。
拉动了枪栓。
“金次同学。快变成HSS,已经,没有时间了。”
是啊,周围稍微有些躁动起来了。这样感觉到的我,把USP拔了出来。
“那种事…在这个状态下… …”
雷姬看了金次一眼,闭上了她焦茶色的伶俐双眼。
“没志气。”我对于雷姬的理解,她这个举动所表达的言语就是这个… …
“那就改变计划好了。现在已经是危险距离,我一定会解决对手。然后,请你变成HSS… …再从这里逃脱。”
雷姬把身子靠在了大树上——这个举动,是狙击手要从侧闪出建筑物的瞬间开枪的方法之一。
当然,要知道对方的位置。
“我是一发子弹。”
宛如拯救不安的心灵一样的话语出现了。
“子弹没有感情,因此,没有迷茫。”
但是,在听到这话的同时,我的内心,会隐隐作痛。
“只会,飞向目标——”
我内心的不安突然潮涌般地袭来。
为什么?
唰,就在我这样想的瞬间,我已经无法阻止雷姬。
她旋转了半圈,刚好闪出建筑一个身位后——
砰!
开枪的瞬间马上反方向旋转回了建筑。
咻。
擦到雷姬的裙子了啊… …真是可怕啊。
啪!
两点五秒左右的着弹延迟后,森林的另一端如同是被深夜中划破夜空的闪电劈到一样亮了起来。
目标的周围,估计和被无影灯照到一样明亮。
这明显是闪光弹——封锁敌人的视野。
砰!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好大声啊… …音响弹吗?
封锁敌人的听觉。
这个战斗方案真不错,第一发子弹并不用急于找到想要打到目标的位置,而是目标周围就好,第二发也不用着急,对方一定因为闪光弹惊吓难以反应过来,而第二发发射的同时,就可以确定对方位置。
完美的战术。
对方如果是有集声装备的话,现在耳朵应该已经快聋了吧… …
“敌人现在正痛苦地捂着耳朵,个人犯,没有观察员,是一个… …年幼的,少女,比我还小些。”
这句话却是震惊了我。
据我所知,东京已经找不出第二个和雷姬同龄的,比雷姬狙击技术更好的人了。
而现在,比雷姬年幼的,能超出雷姬绝对半径的人,已经在我们面前。
不过,光是射击本领,不能决定一切,就如现在雷姬已经掌握了她的生死大权。
她输了。
“要射杀吗?”
“不行。要遵守武侦法。”
“那么,破坏敌人武器。”
砰!
——?
随着枪声出现的是啪啪啪的响声——
以及… …一点一点的光点。
雷姬就如被那光点撞飞一样向后退了一步,裙子在空中飘舞了一圈后,雷姬的脚下传来… …
滴答滴答。
——的声音… …
虽然我很想否认,不过,雷姬的确是被什么… …打中负伤了。
“… …”
比起正常感觉更为沉默的雷姬举起枪瞄准了那刚刚传出躁动的地方… …
“… …”放下了枪,把枪托戳在地上,想要支撑身体。
“喂!雷姬?!”我立即冲了上去,抱住差点摔倒在地的雷姬。
刚刚那明显是因负伤丧失体力的举动… …但,是什么?
——!
当我一只手扶着雷姬,然后感到触摸到什么潮湿温热的东西,而看手掌时——
我震惊了。
——全是血。
满手的血… …它的主人,就是现在倒在我手臂上的… …
雷姬。
我飞速确认雷姬的伤口——
头部、左大腿,右小臂… …
到底是什么?!
嗷呜——
可恶,现在出来了吗?
那躁动的地方,冒出了我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20只斗犬。
我干!
唰,现在的我,完全没时间理会你娘的保护什么动物——虽然很想这样说,但我还是忍住向斗犬的脊椎神经射击。
但我打光了弹夹,除了一只不慎被擦中侧腹之外,其他的子弹居然都灵巧的被躲过了!
“很遗憾,我负伤了。已经没有驱赶斗犬和保护你逃走的能力,气候请你保护好自己,一个人逃跑。敌人,肯定会呈这时候,调整姿态,给我致命一击。”
雷姬把刺刀和狙击枪伸手给向金次。
“你胡说什么。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走了啊!我怎么能让空手你留在这里。”
“我,还有一颗爆裂弹。没有枪也能起爆。”
雷姬用沾血的手,拿出了最后一颗武侦弹。
“不许胡说!还有,黑月瞳怎么办?!”
“他自有办法。”
正如雷姬所说,我的确有能力自己逃跑。
但… …也如金次所说,我不可能丢下空手的雷姬。
“金次同学,快走。包围网正在缩小,很快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但是… …”
“听她的,金次!!”
一直沉默地低着头的我,突然吼道。
“我,会陪着雷姬,你,给我走!”
“说什么傻话?!”
“我不想… …一个人也活不下来!你给我走!我是雷姬的搭档,最后一刻也要陪着她,所以,你必须一个人走,我留在这!懂了吗?!”
“你… …”
“你是想我们都死了才高兴?!”我把剩下一颗子弹的USP指向了他。
“我… …”
“你不走,我就杀了你!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辜负雷姬期望的丑态!”
“——!”
金次沉默了片刻。
“我自有办法!你快走!最后一次机会!”
金次,向着刚刚上来的方向,跑动了起来。
… …
“就剩下你和我了啊,雷姬。”
怀中的雷姬已经几乎丧失了力气,用微弱的声线说道:“瞳… …快走。”
“我说过的吧——不会丢下你。”
“… …”
“因为… …因为!因为!!我… …对不起你。”
我很想把心中埋没的一切,都说出来,但,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我失败了——比敌人弱,弱者,就要被强者吞噬,这很合理,所以… …你该走,多一个人活下来也好。”
“不… …雷姬…你听我说,我… …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 …我,已经不想在这样下去了,光是看着你。”
“风,命令我这样做,请… …不要… …”
啊啊… …又是风。
但,正是因为这风,我的勇气又一次鼓起来了:
“雷姬,在这种地方,死在不明身份的人的手里… …你这样,不是死的毫无价值吗?不要总听那个风的话!我也大概知道‘风’是谁!但… …”
我把雷姬轻轻靠在大树上——
“雷姬… …你得活下去!因为… …你从来都是一直听着风的命令,一次都没有因为自己的内心的开心而笑,因为悲伤而哭… …所以,在我想到让你活下去的方法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雷姬… …
沙沙,雷姬轻轻摇了摇头,染血的璃绿色短发也随之晃动。
——?
“瞳,一直没有接受我的婚约,我大概能理解,我,从金次同学那里,大约了解到了一些,特别是金次同学和你一样为我买衣服的时候,我更加确定——我一直以来,和瞳在一起,吃饭,睡觉,买衣服,那种感情… …”
雷姬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体力,稍微顿了顿——
“瞳,是不应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但正是瞳,给了我,在本应是风让我选择金次为兀鲁思时,该出现的感情,那个感情由‘是金次同学太好了’变为——”
“——能遇见你太好了——”
——!
听到这的瞬间,我仿佛被枪射了一发一样,大脑仿佛瞬间短路了——
雷姬… …
“我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死掉,也不是没有意义的死掉,虽然很可惜,没有和瞳达成兀鲁思的使命,但… …我没有遗憾,能和瞳… …因为兀鲁思的使命,在一起这么久… …那一定是瞳带给我的,别人经常称为‘快乐’的感情。”
雷姬!
再一次… …抬起…染血的…面孔的雷姬…. …
那张… …本应毫无表情,却完美无缺的脸… …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一样,流了下来。
因为… …那张脸。
——笑了——
笑了。
雷姬…笑了!
雷姬,露出笑容了!
“雷姬… …”
无法挑剔的面容… …笑了。
我瞬间懂了,雷姬,不是没有感情,我自以为了解雷姬,想让她拥有感情的举动都是搞笑,因为… …
雷姬,只是不懂,什么叫感情;不懂,怎么表达感情。
——而不是没有感情。
所以,那个强大的雷姬,那个不露出任何脆弱的一面的雷姬,其实,只是一个… …
需要人去保护的… …孩子。
“快走… …”这估计是雷姬最后的力气说出的话了吧,尾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雷姬,的确,比起两个人都死,一个人活下去更好。”
雷姬,轻轻的点了下头。
那双眼,疲倦地简直快要闭上了一样。
这样,我很心痛啊。
“我的数学一向很好,那绝不是最佳答案,不是吗?”
“——?”
“因为,并没有说,一定要死一个。所以——当然是两个人一起活下去,大家一起活下去最好!”
我轻轻拉着她的手臂,
雷姬,的双瞳,微微的瞪大,看着这个要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的人。
——我,黑月瞳
“雷姬,听着,你,不准死,我是你的搭档,我可不想死,更不想和你分开!所以,你必须活着!就当这是我,最后对你的强求,不管你怎么说我也好,我已经决定了。”
“… …”雷姬稍微出现了一些抵抗我搀扶着她的举动。
真的,是个孩子啊。
不理眼角还未收住的眼泪,我把她顺势用公主抱抱了起来,手里拿着刚刚瞬间拿出的闪光弹——
“雷姬,我那样决定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笑了出来。你笑了,我绝对用我的性命担保,那是我见过最为纯真的,最美丽的笑容,所以,我还没看够啊!!!给我活下去!”
我说着有些仿佛小孩一样倔强的话语,然后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那一定,很难看吧,雷姬,和你的微笑相比。
雷姬已经连小小的抵抗也无法发出,就这样昏了过去。
“雷姬,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不过,我说出来好了… …”
我其实这么多话的同时,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预备出来,准备好下面疯狂的举动了。
嗖,旁边的阴暗处——灰松窜了出来。
我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有大家在,是因为有雷姬,你在。
所以,我不能忘恩负义。
“雷姬,原谅我的独行当断,我现在,要告诉整个兀鲁思,以我黑月家的名誉,告诉风。”
呼… …
“你,雷姬,不在是风的奴隶!你将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活下去!开心地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
唰,我以十分勉强的姿势把闪光弹拉开了,然后丢向了狗群。
“灰松,闭眼!”
吱吱吱吱吱!
带着并不很大声的干扰声音,闪光弹闪亮了。
这闪光弹是自制的,所以,并不能算非常亮,甚至要怀疑它闪光弹的身份——
不过这样就够了!
我疯狂的向着上来的相反方向狂奔。
雷姬,我,终于,感觉到了,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我是可以,真正的走进你的内心!
所以!给我活下去!再一次见证你那在我记忆中无法代替的,永恒的笑容!
能和瞳相见真是太好了… …吗
雷姬,说不定,我来这个世界,就是… …
为了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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