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发子弹,从枪射出不一定要贯穿心房。螺旋在弹头的气压,从半空中划过不一定要震撼人心。永不变色的面庞,从危机中穿梭不一定要惊艳四方。
一年以来,未得到任何结果的搜寻,让我有些死下心来。此时的我是坐在香港武侦局的楼顶天台上,看着天空中一只又一只往回迁移的燕子。
春天了啊… …现在的东京,一定有着路边皆是樱花飘落的景象吧… …
东京啊… …
我跃下我坐着的一步台阶,向武侦局内走去。
咚咚咚… …
“进来吧。”房内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嘴中说着带有潮州话口音的粤语。
我默默地开开了门,向室内走去,我看向那男子——额头上有着几条深深的疤痕以及皱纹,双眼两侧更是布满了鱼尾纹,可这并不让人觉得他年老珠黄,反而让人觉得此人深受岁月的洗礼,是人群中拥有智慧的顶端阶层的人士。
我双眼默默地一直盯着他,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现在让人看了会吓一跳——不存在任何的机质。
可那男子却是默默地微笑,对我说道:
“请坐。”
“不了。”我简略的回答道。
那男子的声音,是奇怪的普遍一样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强者特有的,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几乎没有的一种高超技巧,那声音犹如幻听一样在我耳边荡漾了一会就消失不见,感觉极为难受。
“嗯…那么我就说明任务了。此次任务是派你去美洲战场,压制恐怖分子,LD为1000。”
LD1000吗… …又让我开始玩命了吗… …我双眼神色漠然,向那男子身后的窗外望了望,那个方向——海岸线的对面… …雷姬… 你在哪里。
忘了一提,此人是香港武侦局的局长,姓名不详,听说员工都叫他“局长”
片刻后,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随便你吧,反正我怎么都是得接受的。”
他默默的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对方人数近百人,你可以自由搭配一个拥有国际武侦证的熟人陪你去,如果你不叫的话也可以,日本已经有派两名武侦前往了。”
“是吗。”我这样回答道,心思却完全不再他所说明的任务事件上。
——“那就不用了,我自己和那两名武侦搞定就行。”我想了想,还是别招惹到这大人物好,所以这样补充道。
“嗯,日本派过去的两名皆为S级武侦,要为我们香港武侦局争气啊!”
“Yes,sir。”
… …
… …
s-67型直升机…话说只是让我一个人过去,需要这么凶残的工具吗?我打量了下这架黑色油漆的直升飞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 …
五个小时后,我看到了战场,直升飞机这时是被迫降落,我看了看地面的情况,默默地举起狙击枪——雷明顿MSR。
砰!
一声悠长的枪声在天空中响起,一颗正向直升飞机直线飞来的RPG导弹被打爆在半空中。
快速的拉动枪栓,没有让枪管进行散热,又是瞄准了800米高空下的某处——砰!
一个敌军士兵本是举着RPG火箭筒,在这声枪声后,他手中的武器掉落在了地上,然后呈双手抱膝状。
“快点降落!”我向驾驶员吼道。
——那驾驶员明显是惊呆了,先是愣了一会,然后马上让直升飞机迅速下降。
“滋滋… …”我腰间的通讯器传来了电磁声,我立即取出战术耳机,戴在头上。
“武侦编号A1047,黑月瞳,收到请回答。”
“收到,你现在的位置是在战场上空,这里向西200米可以看到你的援军,完毕。”
“了解。”
我把狙击枪背在背后,然后把直升飞机上的绳梯丢了下去。
“此处高100米,还不能进行降落。”
“我是武侦。我自有分寸。”我冷冰冰的丢下了一句话,就顺着绳梯爬了下去。
… …战场…好熟悉的样子,既视感?
我飞速向西奔去,带起一阵微微的气流。
突然之间,我看到斜对面的建筑物阴暗的角落,发出了光线。那是——
准镜的反光!
我抬起MSR,但却因下一发子弹——武侦弹的威力,迟疑了一会儿。
砰!嘣!一前一后的声响告诉我,我还是将武侦弹中的爆裂弹打了出去,但却没直接打中目标。
… …
我走向那被炸地七零八落的角落,本身破碎的墙壁片片地掉落下来——那几片不算大的瓦片底下我看到点点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唔… …”
阴暗的角落瓦片压着的女子发出了声音。
——那黑暗中红色的双瞳盯着我看。
我摸索了下腰间,那里有把匕首。
… …是敌人吗…要…杀掉?
不… …我把放在腰间的手收了回来。放在了瓦片上,将瓦片挪开。
——少女的双瞳,对上了我的双眼,那流露出的神色… …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
——雷姬。
… …
我为她检查了伤势,发现她身上有几道并不是我造成的伤痕。而这个少女,似乎并不是敌人… …
我取出了纱布,帮她将伤口包扎。
“——你不是恐怖分子。”少女开口了,声音缺乏阴阳顿挫,宛如幻听般。
“嗯…”这个少女… …果然不是敌人吗… …幸亏我刚刚没有直接射击她。
这样想到后,不由转过了头。
——“你的任务和我一样吧。”
“消灭恐怖分子组织。”少女回答道。
我再次转回了头,望向少女,一道光线照入了这个阴暗的角落。我发现这少女剪着如同雷姬一样的黑色短发,浏海参差不齐。
我有些犹豫般慢慢地向少女伸出了右手:
“走吧。”
… …少女缓缓向我伸出了手。
… … 我之前,是不是,也曾经做过这个动作啊... ...
这样一想,稍微两颊感觉有些发热,拉起少女的手,立即向目标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一个临时的营地。而就在要步入这里时,我感到一股杀意袭来。
“那边的,是什么人?”一句标准欧洲口音的英语,以娃娃音般的声优声发出。
我定神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少女,正手握银色M1911指着我。
那个少女——拥有与众不同的绯色头发,但似乎是并不是正常人反应的“染发”,反而像是天生就是这种奇特的颜色一样。而那头发,被他扎成了两个马尾,看起来极其之有象征性… …
额…等等,这个… …绯红色的头发?好像… …在某报到上看过似得… …我再定神望向少女——
“神崎·H·亚里亚!”我喊出了少女的名字,基于我刚刚一直是在大脑中使用日语进行思考,于是我说出的名字也是日语发音的。
“——嗯?你认识我?”
“欧洲活跃武侦,每次进行任务,都能保证100%的成功率,从未失手,对吗。”
“看来你是知道本小姐的名声啊~不过呢,我最近刚失手了一次。”
——双枪双剑的亚里亚失手?我怎么没听到过类似这样的报道呢… …
——“那种事情,不要提了!而且我不是罪犯啊!”
这时从亚里亚身后的建筑中传出了我似乎在那里听过很多边的声音… …
那个声音的主人——金次,走了出来。
“靠!你怎么在这。”
前一个字,我当然不知道日文怎么翻译,我相信他一定没听懂…
“什么?我才是想这样问你。”
“… ... 算了。”我转过身,看向之前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少女。
“她是谁?”亚里亚大小姐指着那少女说道。
“啊…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她是如何申请武侦执照的啊?
算了… …
“那么,你打算回东京武侦高吗?”
“… …”金次突如袭来的话语,让我沉默了片刻。
——“去了…也没用吧?”我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了这样的话。
“是吗… …这里的任务,已经有另一批人接手了,如果你不打算帮忙的话… …可以先回临时休整部休息了,任务的赏金会照常给予接受此任务的人。”金次很少有的细细道来了现在的情况。
我在听到这样的话后,立即转过了身。
“是…吗?”
我回答的话近乎不存在于“吗”字的音,但我也没介意那么多,只是默默地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黑月瞳… …”
“嗯…?”
“那个方向… …是错的。”
“… …”
… …
随着金次所指引的方向走去,果然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需要我开枪的事物,但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地走着… …这是…为什么?
雷姬没有来吗… …不是这样的吧… …我自己心中深深地知道,不可能再见到雷姬了,为什么,还是会因她没有来而… …
我双手掩面,使劲地像是要把脸上的一切表情抹去一样摩擦。
然后,将我自己看了后都会吓一跳的,死尸般的瞳孔,望向了天空。
滴答… …
下…雨了啊。
要走快点了。我再次机械般向前走去。
雨下的很大,斗大的雨水重重地打在我的头发、肩膀、脸颊上,我顿时全身都势湿透了,嘴中虽然默默地自言自语要走快点,但却觉得,在这大雨之中,望着那临时休整营的光线离我像是寸尺难进。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花了多久,到了那里,我只是记得,我被那里的助理推进单人的更衣室后… …
那时,我已经换好了裤子,正更换上衣。
而我的双眼,没盯着别处,就是一直盯在那木质的门上。
由于这里几乎只有我一人,所以我并没有锁门。
而我的视线,就在这个时候,移动了。
因为——门,打开了。
我迅速将穿到一半的防弹制服衬衣向下猛拉,然后单手扣上扣子,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枪。
进来的人,令我大吃一惊。
——在战场上,我误伤的那个少女。
其实… …她的到来并不是最令我惊讶的,更为惊讶的是在于,她所说出的话:
“受风所指引之人,随我而来。”
受风之指引… …不会吧… …风… …
“你到底是… …”
“——我是兀鲁思第40女,代公主来接应你。”
“雷姬… …要见我?”
“是的。”
雷姬,你…到底为什么…又要见我?一股说不清的奇怪心情由心而上,我的双眼,几乎是被定住一样无法移动开少女红色的双瞳。
未关紧的窗户,吹入了一阵清风。
那咏唱着命运的风,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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