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寂静无声,晚霞透过窗子把四面白壁染成深橘色。
在意识沉沉浮浮的这几天里,司藤一直能感觉到身边存在着某个人的气息。
“你不能这样躺下去。”那个人对她说。
但是司藤并不认为自己处于躺着的状态。要不然,刚才她怎么能看清坐在床边那个眼镜男头顶上的乱发?
说到那个眼镜男,已经在床边守了很多天了。就在几分钟前,他看上去很慌乱地离开了。
司藤一时想不起来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十分肯定,那就是“气息”的来源不是他。
“快点从床上下去。”那个人频繁地对她发号施令。
说要下去……怎么下去?在司藤的意识里,自己一直都不在病床上。
她想回问,但是喉咙就像被一团泥塞住一样,完全发不出声音。使劲挣扎着发出声音,最终也只能大幅度地喘着粗气。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只大手拂过她光滑的后背,把她猛地向前推。
手的力气大得惊人,五指已经深深地陷进白嫩的肉里。司拼命忍耐着后背的疼痛,整个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忍耐的尽头,有着黄昏色的光。
眼睛还没对上焦,看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世上的一切都是暗黄色的。
随着视线中的一切变得清晰的,还有来自全身的疼痛。肩膀,胸腹部被绷带包裹住的束缚感也更加强烈。
“你最好现在就换衣服,然后从这里出去。”声音丝毫没有体谅她。
与声音的蛮不讲理相对,司藤顺从地已手撑着上身,费力地坐了起来。
试图环顾四周,但脖子根本不听使唤。无奈,她只能转动整个身体来调整方向。
“既然要下床,那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衣服之类的东西总归是有的吧?”
眼下,司藤在行动上多有不便,不过意识中理智的部分倒是清醒得很快。
须臾,她就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了电视旁的小柜子边。整个病房能装衣服的,除了这里也没有其他地方了。
一丝忧虑闪过。
“如果我的病房里没有放衣服的话……”
想到这里,司藤陷入了突如其来的紧张。但即使是面临着有可能被迫果奔的困境,她还是决定跟着声音的指示做下去。
有不得不立刻行动的理由。这其中究竟如何,我们暂且先放在一边。
随着柜门的打开,柜子内部被拉出一个直直的光条。司藤一手捂胸,只能腾出一只的手来翻找。
柜子里整齐地摆着司藤的个人物品。有一些她还有点印象,另外一些就只能让她头疼一会儿。
笔记本,课本,平时喜欢的书,小小的化妆包,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手机,装着银行卡和一点点纸币的钱包……
司藤的心脏在砰砰直跳,隔着好几层绷带胸口传来剧烈的振动。
万幸,把上述物品一一移开之后,伸进被压在最下面的纸袋里的手指传来了柔顺的触感。
用一只手穿衣服固然困难,但司藤最终还是成功了。也多亏了穿衣服这件事,她稍微了解了一点自己的身体状况。
右手基本不能动,腰部稍微扭一点就会很疼。额头上的伤口似乎也有点严重,在不小心碰到的时候司藤拼命咬着嘴唇才忍住眼泪。
这套衣服穿在身上很合身,但司藤没有关于它的记忆。上衣是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褶裙。样式有点像高中制服,事实上,从衣服上的校徽能看出,这是大学的校服。
“我们学校还发过这种东西吗?”
司藤嘟囔着自言自语。
手机还有一点电,可以开机。就这么装进口袋里带走。
准备万全,已经可以出发了。但是直到这时,司藤才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应该去哪里?”
声音并没有告诉过她离开病床后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而是突兀地将一个事实推到了她的面前。
“要是不按照规定步骤去做的话,你过不了几天就会不行了耶。”
等一下,什么……意思?
像是醉汉忽然被当面泼一盆冷水。这句话让司藤忽然意识到自醒来到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么诡异。
似乎是要特地缓和一下气氛,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来电信息不显示。
司藤有预感,这个电话她不得不接。但出于本能的恐惧让她左右为难。
铃声与她的犹豫僵持着,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最后,似乎是等得实在没有耐心,电话居然自己接通了。
“司藤 女 年龄18岁 现就读于S大学 衔位评定于X年X月变更为……”
相比死气沉沉的机械女声,更令人不快的是电话谈论的内容。紧跟着这些粗略信息之后的,是一些连本人都未必能想起来的精确记录。
震惊过后。相比于害怕,司藤此时更因为被完全曝光的隐私而感到羞耻。
“好了,饶了这么多弯子,接下来才是重点。小姑娘你别听错了哦。”
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
“准确的说,是勒索哦。我们提的要求,你都得乖乖去做。”
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也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究竟有哪里值得勒索了呢?
“不照办,你过几天就会不复存在。就拿这个来威胁你吧。”
像是猜透了司藤的想法,电话那头传来了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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