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丁铎城这座城有丰富的夜生活,可这片区域的居民都是老实人,看来习惯于早早睡觉。莎莉拿好衣服下到一楼时,发现小孩子们已经睡了,整个收容所安安静静,连周围也安安静静。她只得轻脚轻手像做贼一样拿着衣服走到院子后面的澡堂。
当然,收容所的澡堂比起以前自己家的要简陋多了,台子上一盏油灯的光照下,她看见一个硕大的木桶,高度却不算高,显然是为了小孩子能爬进去。有一口大缸装满冷水,屋角的煤炉上烧着热水。他们取水的地方应该就是下午去过的水井,水都是小孩子们一桶一桶的提过来的。可见取水并不容易,不能用得太浪费了。
毛巾和铁罐装的沐浴液都放在木盆里,早已为她准备好了。
那么,就开始吧。
卡蕾莉安咬咬牙,脱下一件外衣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继续脱内衣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
呃,记得小时候还是自己洗澡。8岁生了大病无法行走之后,每次都是女仆把他抱过去坐在小凳上帮他洗澡。但自从到了12岁,管家就把女仆换成了男仆。所以,已经好多年没有自己洗过澡了。这自己洗澡——而且这个自己还是女孩子,该怎么做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卡蕾莉安看到墙上有一块大镜子,她不经意间就走了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明白了有什么不对:自己从来没看过女孩子的身体呢,曾经身体的残疾并不妨碍对这方面的追求。曾经自己还偷偷收藏了图书室里一本画册,这类画册被伯父放得很高,说是让他长大一点才能看。但越是被禁止就越是好奇,当他那次很偶然的在地上捡到这本画册的时候,稍稍翻了几页,就看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现在想起来,这些画册也不是什么太见不得人的东西。据说学习美术的学生都要画这些画。可是可是……画册比起眼前的视界中的实体来说,冲击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呀!我在想些什么啊!”
她狠狠甩了甩头,赶紧用最快的速度把身上的所有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织物脱了下来,又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大概地打了一个结。然后把热水和冷水掺入木盆,试了试水温,正好合适。
然而她视线再次掠过镜子的时候,却马上停下了混合冷热水的手。镜子里的女孩吸引着她走近观看。
这明明就是自己,但瞬间又有种让她觉得不是自己的感觉。
我是谁?我是拉加德,却不再是拉加德。我是这个女孩,我把她起了个曾经的妹妹的名字,但我或许又不是她。女孩啊女孩,你的灵魂现在在哪里?
卡蕾莉安手伸向镜子里女孩的脸,镜子里的女孩也伸出手,最终,手指和手指在镜子冰冷的表面相碰。
她这才注意到少女的瞳仁是冰蓝色的,有着超出这个年龄段的少女的深邃。自己还是拉加德的时候,自己的瞳仁是褐色。看来这一点上灵魂没有影响肉体。
然后,顺着看下去,镜中吸引视线的是微微隆起的小山和小山顶的两颗小红樱桃。
呃……那里比起画册里的那些女人是没那么挺拔,从曲线上和16岁的妹妹差不多。啊啊,当然,妹妹可能因为为了练剑,有故意束胸的。
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子,估计自己也难以回到以前的日子了。以后还是得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体啊。要是一看到,一触碰到,就脸红甚至流鼻血,那样还怎么生活下去啊。嗯,慢慢习惯就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好好观察了一番胸口的起伏,再把浴巾拉到遮住胸/部的位置扎起来。胸/部遮住了,白净的大腿却暴露在视线中。
卡蕾莉安对这双腿的感激大于兴趣。尽管它确实很美,很健康。它蕴涵的力量让她跑了好几十里,至今她仍在继续受惠。能自由行走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至于大腿再往上一点那个决定性别的部位,前几天卡蕾莉安是一直没时间和心情去在意那里。那时她认为只知道女孩子要蹲着小便就足够了。现在,越是遮挡,就越诱惑着自己撩开那一块白布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卡蕾莉安,你在里面吗?”
外面一个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刚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是莎莉的声音。
“在啊,莎莉姐,怎么了?”
莎莉答道:“开开门啊!我也来了。”
咦!她也要进来洗澡?
卡蕾莉安心中一惊,看来是没有理由拒绝莎莉进来了。但是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刚才对于自己身体还有点羞羞答答,现在不得不看另外一个成熟大姐姐的身体了。而且不看还不行,不然显得行为太异常。
好吧,硬着头皮上吧。
卡蕾莉安小小心心地打开门,然后躲到一旁。莎莉歪着脑袋看了卡蕾莉安好一会:“你真奇怪呢!”
“诶?”
“我出去买东西好一会了,以为现在你都洗得差不多了,结果现在你还围着浴巾。”莎莉走到盆边试了试水温,稍稍有点凉,扭头问道,“刚才怎么不洗呢?对着镜子发呆去了?”
“我,我……”卡蕾莉安赶紧开动大脑,总不能说为了看看女孩子身体长什么样吧,突然她想到怎么回答,“我刚才对着镜子仔细看脸上留下疤痕没有……”
“放心,没有伤到真皮组织,一般不会留下疤痕的。”莎莉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的解开她的黑色金边紧身法衣,把它放到一边的台子上。
该来的终究来了,卡蕾莉安这时赶紧平复心中的情绪:马上就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一个女性的身体,心脏不知怎么的砰砰直跳。但是,又不能装作害羞转过身不看,这样显得行为怪异。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正在她思想该怎么办才好时,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我明白了,大小姐以前都是女仆帮着洗澡,现在不知道怎么洗了?我来帮你吧,来,先把这浴巾脱了。”
还来不及说不,卡蕾莉安就被莎莉转了过来面对着她,然后身上仅有浴巾被摘了下来。她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把身体呈现在另一个女性面前。而这时卡蕾莉安看到眼前的莎莉时,还是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脱下法衣的莎莉,身上只有胸衣和内裤。手臂和腿的肌肉线条分明,然后脸的曲线又是非常的柔美。总之,就像卡蕾莉安感觉到的她的性格一样,刚健与柔美有机地结合。她一身散发着神秘与庄重的美感,这种感觉就是在画册里也没见过。
离她的身体只有几寸之遥,从莎莉身上散发着微微的体热。卡蕾莉安闻到其中混合和尘土与汗水味,在这两种味道的掩盖之下,还有很微弱的一丝香味,也许是某种香水。还好香味很淡,不然卡蕾莉安感觉自己的老毛病要犯了。
她好……完美。
在还是拉加德的时候,他对香水很过敏,但现在,好像也没导致瘙痒什么的。
“怎么了,卡蕾莉安?”见卡蕾莉安似乎呆滞了,莎莉轻轻抚摸她的脸微笑,“没关系,我今天给你当一回女仆。”
莎莉往卡蕾莉安头上浇了一瓢水后,就用海绵蘸上沐浴液给她擦拭身子,肥皂泡渐渐产生,散发出淡淡花香。卡蕾莉安只得机械地跟着海绵的来回移动抬起手臂或者转动身体。只是身上被海绵来回摩擦,经过某些部位时有点痒。痒过之后又觉得挺舒服。这让卡蕾莉安直冒冷汗,生怕从表情上表现出来了。
“别担心,你过两年会长得比我还漂亮,发育得比我还好。”莎莉冷不丁冒了一句出来。
“发育?什么?”卡蕾莉安不解地问。
“胸/部啊!”莎莉轻戳一下卡蕾莉安胸/部,这让她条件反射式的缩了一下身子。莎莉差点笑出声来,又把她拉过来坐凳子上继续帮她搓背,“我像你这个年龄时,胸/部也只有这么大……”
卡蕾莉安脸红起来:“啊啊,刚才我不是在想这个……”
“不是在想这个?”莎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过你还真是一个神秘的女孩啊,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不知是因为浴室有点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话让卡蕾莉安颤抖了一下,只得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这时卡蕾莉安感到人体温的温热,莎莉把身体压在她背后,头伸了过来从侧面直视她。她只得缩小身躯,显得像一个被锁定的猎物。
莎莉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而冰冷:“你曾经说过,你只记得怎么说话和自己的名字。但我听说,你在醒来时就呼喊你的剑不见了。世界上真有这么奇怪的事吗?是不是编故事的时候把这条忘了?”
一时间,卡蕾莉安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最恐怖的一个就是:身后的这个“巡回劝道师莎莉”实际上是一名秘密佐哈尔秘教徒!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我该怎么办?
卡蕾莉安开始瑟瑟发抖。而脸旁的莎莉的脸却退了回去,背上再一次感觉到海绵的来回摩擦。
“算了,不说也罢,谁都有秘密。你有,我也有。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倾诉。我愿意倾听的。”莎莉的声音重新变回温柔。卡蕾莉安才松了一口气。
有这么美的大姐姐帮自己洗澡,原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相反,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搓完了上半身,莎莉走到卡蕾莉安前面,仔细擦洗腿部。这让卡蕾莉安感到很难为情,不敢低下头看。只得像发呆一样望向旁边。
可是,即便没有摩擦到最敏感的部位,依旧有一些奇怪的感觉传过来。可恶!为什么女孩子身体有这么多部位都很敏感啊!卡蕾莉安只得咬紧牙关,把意念尽量转开。但这好像没什么用,她感到自己的脸都憋红了。
啪!
一盆略微有点冰凉的水从头上浇了下来,这才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回到现实中。
“好了好了,虽说我不专业,但大概洗好了。感觉清爽了一些没?”莎莉绕着卡蕾莉安转了一圈。卡蕾莉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展览品,或者画师的模特一样,坐在凳子上被一个神秘的大姐姐随意参观。
“卡蕾莉安,你是个怪女孩。”莎莉突然像下结论一样,摸着卡蕾莉安的头评论道。
“啊……我……”卡蕾莉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这没什么,我曾经也是欧鲁多斯神学进修院的问题女生呢。”莎莉说到这露出得意的笑容。卡蕾莉安也想开口问一下这个神秘的女人,巡回劝道师的来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或许说得越多就越容易露馅,何况现成莎莉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去木桶里泡泡澡不?”莎莉在问的时候,就把手伸向自己的背后去打开胸衣上的金属扣。显然,帮卡蕾莉安洗完后,该轮到自己洗澡了。
卡蕾莉安一时反应过来了什么,不好不好!现成自己灵魂深处已经有一种想接近莎莉去把她的身体抱住的感觉,要是一会儿在木桶里那么接近,或许真的就控制不住了!
“我我我……我不泡澡了,谢谢莎莉姐!”卡蕾莉安扑腾一下站起来,冲向放自己衣服的地方,用那里备好的干毛巾大概的把身上的水擦干,连头发上的水都来不及顾,就飞速的穿上自己的衣裤落荒而逃。这个过程中她心慌意乱,只敢背对着莎莉。
“呵,还真是奇怪啊!”莎莉一直看完了卡蕾莉安这一连串慌乱而又笨拙的动作,而且简直笨拙到可爱。她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内裤,连同胸衣一起扔到一边。甩甩自己的灰色长发,好了,该自己好好洗洗澡了。
【这是一个相对“干净”的版本,老版本太多敏感瓷,老是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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