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荣幸受到都监大人的邀请。你们可以等我准备一会吗？』
我可得做好准备。因为越南人已经察觉了，黄佐炎作为和刘永福一起剿过匪、抗过法的人，也是当时越南少有的干将了。
极有可能，黄佐炎所部的两千多越南军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样一来，计划需要多处修改。
『可以』领头的军官没有迟疑，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丝毫没有警觉，看起来这位军官要么是傻…
要么，他并不知情！
我毕竟人微言轻，即使说了那种话，传到他那里，可能只是引起了高层的注意而已。另一方面刘永福更是他多年的合作伙伴，他对其应该十分信任。贸然备战只可能会让他人疑惑以及白白消耗资源。
所以并没有把战备的命令传达下去？连通信的士兵都不知情？
试探我是否敢去？
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即使是现在，我也只是个把总。我可能仅仅因为单纯的害怕失言后的报复而不去。完全不能验证我军是否有敌意。
那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不能试探出清军是否有攻击的意向
那他想干什么？
单纯的邀请？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他不知道我说了那话的话，他不可能邀请我一个那时还没官职的人。
……
那他…如果已经确信清军即将攻击了呢
一想到这，身上一股冷汗直冒
想利用我刚刚那个思维，邀请我过去，做人质？
懂了。
别想什么进去之后用计生擒黄佐炎。我不是李应章。
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这么做只会被乱枪打死。
……那么，该怎么做，已经知道了。
掏出左轮枪，不带太多瞄准地朝那队骑兵开枪
子弹从他们身边飞过
没打中……
『把他们杀光一个也别放走！』我对周遭的卫兵命令到
虽然突然的变故使他们一惊，但他们毕竟是景军最优秀的士兵，很快反应过来，相比之下，对面的越南骑兵竟然被我几枪就打蒙了，明显陷入了慌乱。
现在才想起来，这个距离朝骑兵开枪，是个鲁莽的举动：双方人数差不多，他们是骑兵只要冲击一下我估计就凉了。
想想还是一阵后怕，我还是太大意。虽然这些越南骑兵是战力低下，但谁能说下次莽的对象不是素质高的军队呢。
很快卫兵们就把这些越南骑兵歼灭了。
『程上官……』消灭完这些越军，军官朝我询问道，很明显他们刚刚也被惊吓到了。『他们还没战备，我们就这么把他们干掉不会打草惊蛇吗。』
『不会的。
如果压根没有战备，那我们就该直接攻过去。
如果他们派了这队人来试探，那我们就不该放他们回去。
如果他们已经有战备，那我去了也只能被扣留。
还有记住，对外面说，这些越南人是开突袭清军的前哨部队。』我想了想，马上列举了我目前能想到的三种情况。
『不愧是我妹妹…真的很聪明呢！』李应章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抱住我。
『诶诶？我们现在在外面啊！』
而且应章你怎么搞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啊！
『在外面姐妹就不能抱了吗？』李应章一边说着一边捏捏我的脸。
不要乱动啊！我在心里呐喊道。
我怎么感觉我不是妹妹，是玩具啊！
『别人都在看啊！』
『好啦，不逗你了。』李应章这才松手。
我的脸怕是已经红透了。
看向周遭的士兵和军官，他们正一脸尴尬地看着我。
『程上官和李都司的感情真是好呢……』军官对我说道。
『啊…嗯…可能是这样吧。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对着护卫的军官问道。
『沈晚栀』军官回答到。
和人一样漂亮的名字呢……
…短暂的休息后
士兵已经整装待发
『出发！先朝外城的越军营地出击。』
城内越军分为两拨，一股是城内的一万一千越南驻军，另一股是南城门外的黄佐炎的两千多越南军。
内城驻军因为这里是黑旗军驻地必然武备松弛，而黄佐炎也无法在短时间沟通好这支军队。
所以无论如何，这队人都是毫无准备的乌合之众。
所以我们决定先攻击他们。
——
在夜色的掩护下，慢慢接近敌营。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正在营内吃饭。
『轰』
几门大炮一齐射击
几枚实心球准确命中敌营的营垒，打开了一个缺口
『全体上刺刀！跟我上！』李应章带头跳出掩带领士兵发起冲锋。
…应章真是勇敢呢，在晚清带头冲锋的军官…唉
越军显然没有任何准备。一路上甚至没有人开枪阻止他们冲进营地。
按照计划，他们冲进后先占领几处营房。然后我这边再使用爆炸弹让炮火逐渐延伸。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至于里面怎么样…只能祈祷了。
不到半小时，营内涌出潮水般的越南士兵。
李应章，败了？！
啊啊……看错了，吓死我了……
一开始以为是全歼李应章部越南士兵的反击…
但仔细看，这些士兵大多军容不整，也没有武器，这些应该是俘虏。
看来李应章已经完成任务了。
擦了擦额头，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多紧张……
很怕失败…很怕应章离开…也不知道应章有没有受伤。
唉，才半小时…越南官军真的是纸糊的吧……
『李都司赢了。』沈晚栀提醒到。
『载我去前面！』我上了沈晚栀的马，催促到。
到前沿后，我抓住一个士兵问道『前面怎么样了？』
『非常顺利。越南军仅仅做了微弱的抵抗就投降了。当然跑了很多。』
『李营官呢？』我焦急地问道
『她正在后面清点战果和损失。』
啊…看起来她没事…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越军这种乌合之众经不起炮击下的恐惧自然会溃逃很多。
而后再让李应章他们突入，并且在排枪射击后直接使用刺刀进行近战。
士气低沉的越南军队不敢近战，果然立刻溃败。
垃圾数量再多，也是垃圾。
历史上的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军也是屡屡依靠近战迅速打垮东南沿海的绿营兵。
而我方战胜
一是在于李应章这种敢于冲锋在前的军官，极大鼓舞了清军士兵的作战积极性
二是在于先进装备快枪带来的火力加强
三就是我军原本就远高于越军士兵经验和素质。
既然内城已经被消灭
那么…
下一个，就是黄佐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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