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前佣兵,现在是你的干员。随意调遣我吧,我什么都能做。”
这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女孩儿时她对我说的话。她的语言中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使我觉得安心的魔力。之所以她的语言中有这样的魔力,应该与她本身的强大有关吧。既强大,又温柔的样子,深深地吸引了当时经常处于“危险”时刻的我。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次任务,场面血腥残忍,当我带领小队接应霜叶时,她的周围仅剩下一片残骸,这些分不清敌我的肢体像一座座孤岛一般浸在暗红的血河中。我想赶快前去扶住那个满身殷红色的女孩子,但就在我踏出第一步时,一个疲惫却有力的声音传来。
“请和我保持一点距离。”
我身后的很多人都不禁动容,在血色的边界线外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我却似乎能明白一些——比起拒绝,那句话的含义更像是不希望让其他人染上污秽。
话音刚落,她便如断线的人偶一般瘫软在地上。
“卫生员!”我边跑向残叶般的女孩儿边大喊道,全然不顾脚下踩着的是泥泞而苍凉的血肉。
“我记得每一个敌人。一个逃走的也没有......”这是意识缥缈的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任务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我都在进行善后活动。而这场任务中却有几个疑点,虽然把它归为情报信息不足,但还是让我难以释怀。因为霜叶是前佣兵的缘故,我希望让她带一带罗德岛的新人们,所以只是布置了简单的巡逻任务。却不料想突然出现了未被登记的矿石病患者,而且就现场的破坏情况来看,这些“生物”已经无法正常沟通了。
“因为我的失误”我紧紧的攥住笔杆,洁白的纸面被黑色尽然出一个显眼污点,“让多少鲜活的生命流逝!”
在遭遇敌人后,霜叶迅速与我们联络,但因为地处偏僻无法及时支援,更困难的是,队员们为了应付这群“生物”的袭击,不得不频繁转换地点。我们赶到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事件结束后第四天,我在处理完相关事务后到罗德岛旗下的医院探望霜叶。她是沃尔珀族,所以长着狐狸一般的耳朵和尾巴。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我买了一盒草莓和橡子。
因为或许是因为想做出些补偿,所以将她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病房。当我到达病房的时候,正巧护士为她做完检查。我在门口看着她,在阳光的晕染下,亮银色的发丝自然洒在肩上,发梢末端似乎因为没有反射到阳光,呈现深灰色。
“真的就像是银狐一样呢。”我心里想到。
我敲了敲门,但她似乎没有听见。稍稍犹豫之后,我走进病房中,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哼——哼哼♪哼......哼哼......♪”。
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耳机线从头发中冒出。
似乎是从窗子中看到了我的倒影,她回过头摘下耳机,想要从床上起身问候。
“啊,不用了。”我赶快起身,摆摆手示意到。
她便也不多说,安心的坐在床上。从锁骨下方衣服的缝隙中,我看到了墨黑色却稍显透明的结晶体显露出来。
“在听歌吗?”实话实说,我多少有些坐立难安,一是自己内心的愧疚,二是我面对一着女孩子也难免紧张。虽然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收起儿女私情,但是我却无法收敛自己的感情。自责与私情杂糅在一起,使我心烦意乱,内心如冒泡的泥淖一般,既无法翻涌,也无法沉静。
“要听点音乐吗?耳机可以借你一会儿。”霜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撩起头发,摘下一边耳机递向我。
“嗯,谢谢。”我接过耳机,一阵轻缓优柔的乐曲声沁入大脑。
“我喜欢的歌你大概没兴趣,都是孤身一人时才会哼唱的那种。”
“不,是很温柔的曲子啊。”慌忙之中我不知道说该什么。
“直到身边的人都消失在过去,我才意识到——成为人的可贵”霜叶低下头“很讽刺吧?呵,我也觉得。”
“......”
“我没能,保护好他们。”她的头更低了,头发掩盖住了她的脸,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这样的荒茫,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
“这不是你的责任!”我站起身,因为动作过于急促,耳机从我们两人耳中挣脱,“我才是应该负责任的的人,因为我情报处理不当......”
气氛显得异常凝重,空气中的压力似乎扼住我的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是,伴手礼”我把礼盒从地上提起来,放在病床上“今天我先走了,还有不少文件。”
“谢谢......”
那之后又过了几个星期,霜叶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终于可以出院。但是我擅自没有让她参与任务,而是留在设施里面指导新人,可能是佣兵和正规军天性不和,霜叶与杜宾之间总会有些不快,但又因为同为强者,惺惺相惜。虽然我给她安排了远离前线的工作,她却并没有怨言。明明还有许多感情没有表达清楚,但是不知为何,我们心间的距离,仿佛稍稍靠近。时间却不总是如此平静。这样的日子很快结束了,从偏僻的密林处传来了增援信号。当时在我身边的,恰巧只有霜叶。
我接通电话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从事救援工作的这一天。”,霜叶提起斧子,整装待发。跟随我们一起的,则是在她的指导下进步迅速的新人们。而支援的对象恰巧是杜宾教导的新人队伍。
根据杜宾的报告,新人小队在边境森林处遭遇了大量敌对势力的袭击,但是因为没有人和明显标识,初步判断为整合运动。
经过反复确认消息,根据预估情况做好计划,准备好所需物品,我们便踏上了支援的路途。为了尽**到,我调用了一辆运输车。
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密林外,车辆无法进入,所以只好步行。树林间安静的异常,秋后的虫子发出最后的哀鸣,冷风吹过,枯黄的树叶发出婆娑的声音。
“突围!”一阵洪亮的女声打破寂静。
“啊啊啊啊啊!”
“冲出去!”
“我来阻挡他们!”
“在前面!”霜叶便说道,宛若流星一般向声源处冲去“接应他们!”
“跟上!”我招呼所有的干员,尽力跟上霜叶的步伐。
凛冽的寒光,撕裂了空气,一道道血痕从裂口中喷溅而出;一个个尸体倒在红色身影的两旁。我们顺着霜叶开辟的道路径直冲向支援目标,敌人因为内外夹击,溃不成军。新人们三两一组,对付着敌人。霜叶和杜宾背对背,应付着大量的敌人。与其说应付,不如说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一群无用之人,去提高你们的作战技巧再来吧。”
“我来断后——!”
不知战斗了多久,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间仿佛凝结主了一般,寒风停了、虫鸣停了,仿佛我们的呼吸都停止了。
“唔呕!”一个新兵女孩儿在镇静下来后,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不禁呕吐出来。不仅是她,战场上的所有人都露出荒茫的神色。
这也不能怪她们,即使是我,也会对这样的场景感到不适,更何况是刚踏上战场的新人呢。
“没有损失人手吧。”霜叶像四周观望,审视着所有人。
“人都在,轻伤而已。”杜宾回答
“营救小队也全部安全,有些轻伤已经处理了。”我也回答道,然后走上前“辛苦了。”
我想用手拍一拍她的肩膀以示慰劳,但是手抬起来时却犹豫了。
“我和她的关系,可以这样做吗?”我的内心在质问自己。
最终我并没有拍他的肩膀,而是装作挠头的样子。不过我拙劣的演技,似乎并没能逃过她的法眼。而她的回答,则是那一抹浅浅的微笑吧。
回到罗德岛后,我们有难得地持续了一段平稳的时间。霜叶继续给新人一些指导。而我,因为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了两次事故,被繁重的公务淹没。很不容易才能捕捉一个时间,从办公室出来偷懒,却很快又被凯尔西医生抓回去。
“不要眨眼。见证这战技的机会,只有这一瞬间。”在被抓回去的路上,我看到霜叶正在指导新人,她也注意到了我,在转身的瞬间,送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白色的头发在空中摆动,深灰色的发梢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有机会的话,想和她一起某些地方旅行呢。银狐的话,谢格拉不错。”我心中默想着。
之后我继续在办公室中奋斗呢,时间过得很快,太阳逐渐隐没于山巅,一点点的星光悄悄探出头。
“啊——”我伸了个懒腰。
“看起来,提上正轨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啊,是霜叶啊。嗯,最近处理的越来越熟练了。”
“喝点吗,我请。工作结束之后,还是稍微放松一会儿比较好。”霜叶斜靠在我的桌子上,侧面看着我。
“好啊。”说实话,我有些受宠若惊。
原本想找到一个安静酒吧,但是似乎因为肚子里面空空如也,在我的建议下便找到了一个热闹酒馆。作为和女士吃饭的地方,这种地方稍显不合适。
大块儿卤肉与酱肉被送了上来,还有传统的麦芽啤酒。肉块儿的味道并不非常细腻,但是卤味与酱香非常浓郁,分量很大很让人满足。啤酒也一样也一样,微微的的辣味过后,是回荡在口与喉之间的醇香和甘甜。
“啊,这种地方,你还习惯吗?”我试探着问道。
“呼......也不错。久违的充实感。”霜叶看起来似乎有些小小的兴奋。可能是酒精的刺激,他的脸颊微微红润。
酒过三巡,我们的醉意都有些重。
“博士,”霜叶抬起头,泛红的脸颊对着我,因为酒精的原因,她的眼睛显得缥缈迷离,“佣兵不过是种工作,出于什么目的、造成什么后果,并不是我来决定的。以后这种考量,就交给你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睡着了。我看了看桌面上杂乱的酒杯,喝了这么多,难免会醉成这样。
“交给我吧!”我伸出手,想去揉一揉她的头,但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
“呼——哈——”我深吸一口气,微微触碰到她头。她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两下,看起来应该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吧。
“日后请多指教了啊,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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