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恋汐要想找到梦可馨并不是特别难,她提前在梦可馨的身上附加了追踪用的魔法,只要跑得不是太远她就可以感知到。
“跑到那里去了啊……”按照雪乃给她的地图,林恋汐用魔力感知梦可馨的灵魂波动,最后发现梦可馨在学校外的一片没有开发的原始森林的方向。
现在林恋汐倒是不用担心梦可馨会有什么危险了,现在梦可馨的状态,一般的动物根本奈何不了她,那种地方应该也不会有魔兽。
“馨儿……这一次我会拯救你的心的。”林恋汐一边走一边想着。
事实上从她遇见梦可馨的时候起她就知道梦可馨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原本她预想着让梦可馨成为魔法少女,找回原本的身份和目标也许就能让梦可馨慢慢好起来,可是现在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了。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太大意了。梦可馨的那些冷漠表现让林恋汐最近没法和她好好交谈,也就只有在梦可馨受伤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原本那种伤感脆弱和渴望关怀的表情。
“受伤……安慰……”林恋汐在努力想着这些事的联系。
现在要想让黑化的梦可馨复原,就得想办法让梦可馨学会更好的防御机制。
现在梦可馨之所以会疯狂地攻击别人,就是使用了“转移”的防御机制。尽管洛千绫其实只是在宴会上对梦可馨说了一些过分的话,梦可馨后来的那些悲剧其实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为了让内心的痛苦得到发泄,梦可馨就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受过的所有的痛苦全部归罪于洛千绫了,虐待她就好像梦可馨为自己之前的不幸的命运复仇一样。
做完这些以后的梦可馨应该是暂时得到满足了,可是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生活,于是寻找下一个转移目标……
所谓的连环杀手就是这么来的,因为唤醒水平的缘故,同一个刺激的效果会越来越差,于是就会变成杀一群人,或者其他什么更糟糕的“玩法”。
“馨儿,得让你醒过来才行呢,这样子是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林恋汐已经看见了那一片原始森林,将这里作为战场倒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而她现在已经锁定了梦可馨的位置,小心地钻进了这一片森林里。
森林里面有许多树木的枝叶,还有灌木丛、草地,甚至有些大的岩石,这些都是很好的隐藏场所,对一个有经验的狙击手来说那就绝好的狩猎场。
当然梦可馨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水准,否则她就会成为可怜的猎物了。
“半灵防御。”林恋汐赶紧吟唱了一个咒语,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灵体防护膜。这个防御当然不足以抵挡子弹和刀剑,但是至少可以缓冲一下速度减少伤害,也可以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
她小心地观察四周的响动,然后按照追魂符的提示寻找着梦可馨的踪迹。
随着距离灵魂波动的提示越来越近,她也觉得非常紧张。在这种情况被躲在暗处的梦可馨放冷枪是很有可能的,就算是她也不得不害怕。
“馨儿……你真的不愿意回来吗?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生活吧,我们不会责怪你的……”林恋汐对着周围的空气呼喊着。
她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通过这样的说话逼梦可馨出来,因为梦可馨毕竟不是严格的狙击手,潜伏着的梦可馨心里是处于崩溃状态的,用这些话刺激她的情感逼她出手就行了。
“别再躲了好吗?”林恋汐将自己的剑收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做出了担心的表情,“我不想失去你……”
“够了……”躲在暗处的梦可馨果然没有忍住。一声刺耳的爆炸声传来,随后一发子弹就朝着林恋汐的方向飞去。
“现世斩。”注意到了爆炸声的林恋汐迅速重新抽出剑对着那个声音的砍去,同时吟唱了斩击强化魔法。一道被白光包裹着的剑刃触碰到了高速飞行的子弹,将这颗子弹切成了两半。同时子弹强大的动能也让林恋汐握住剑的手颤抖了一下。
“哇……好疼,这个武器的威力真是不小呀,幸好给我买的武器也不错呢。”林恋汐感觉自己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如果刚刚她没有吟唱魔法的话是不可能接下这个力量的攻击的,不过她新买的武器也帮了不少忙,这种用元素凝结的剑刃非常坚固而且不会折断,除非能量耗尽。
“不是已经说了……不要救我了吗?恋恋……我感觉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躲在旁边的树后面的梦可馨跑了出来,“我不想伤害恋恋的……虽然……虽然我也讨厌恋恋……说好要帮我的,每次都……”
“你姐姐很担心你,请让我带你回去好吗?不要任性了。”林恋汐知道自己这样劝也没什么用,现在的梦可馨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不想再受伤了……也不要见到姐姐……从今天起我就乖乖当一个邪恶的魔族。”听到了姐姐的消息,梦可馨似乎非常生气,“暗影缠袭。”
从梦可馨的手中伸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而那道细长的影子里长出了一只只黑色的触手。
看到这个情景林恋汐赶紧向旁边跳开了,躲过了一道充满了触手的影子。如果被触手影子抓到的话,对身心恐怕都是不可磨灭的伤害吧,而且还会硬吃下后几秒的攻击。
“你姐姐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的……”林恋汐对梦可馨说,“算啦,那我来陪你玩一会儿魔王勇者的游戏吧。我,彼岸的歌姬,将会击败你的。”
她还在想自己刚刚还是嗜血的魔女,现在就要当勇者了吗?
其实林恋汐要想快速击败梦可馨的话也是很容易的事,因为林恋汐会使用高阶魔法,梦可馨根本挡不住。
可是仅仅是把梦可馨打成重伤带回去,那样一定会重蹈覆辙的。她还没有把梦可馨的心结解开。
“恋恋你也要伤害我吗?人类根本就不是我应该信任的东西,自始至终我受的所有的伤害不都是人类干的……我只有向他们复仇才行。好……那就来吧,我,黑百合公主,绝对不会认输的。”梦可馨重新摆好了战斗的姿势,她将手中的伞的伞尖闭合口中轻轻吟唱起了咒语,“欲望之手。”
咒语吟唱结束之后,她的手变为了虚影迅速延伸到了林恋汐所在的位置,随后她的身体也瞬移了过去,她想举起伞枪刺向林恋汐,但却被林恋汐看穿用剑挡住了。
她早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不过这回她还留了后招。
“贪婪之刺,穿透她吧。”她的脚下渐渐浮现出了血红色的魔法阵,从这个魔法阵中长出了许多黑色的带刺的荆棘,像一个恐怖的牢笼一样将林恋汐困在了心里。
“馨儿,下手真狠……”虽然已经尽力躲开了主干,林恋汐的身体还是被这些黑影荆棘上的刺被扎到了许多地方,这样多处细小的疼痛虽然不致命但是很影响心态,她觉得自己的思绪稍微有了些混乱。
最糟糕的是这些荆棘顺便还将她给控制住了,如果不想想办法的话就会直接被下一波攻击打到。
“既然恋恋真的这么想帮这些人类抓到我的话,那我也只能对不起了。”梦可馨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她决定强迫自己用一个致命一击来结束战斗,“断头台……”
她的伞枪上用魔力慢慢形成了两片大大的锯齿,看起来就像一把镰刀的样子。然后她果断地跳了起来,借助惯性的帮助将“镰刀”的刀刃放在了林恋汐脖子的位置,随后以林恋汐的肩膀借力向后跳起并借助镰刀的弧形让身体旋转起来。
“天呐……樱花幻影闪。”林恋汐知道这个动作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她站在原地不动的话绝对会被梦可馨的动作把头给拧断。她也不能随意乱动,否则可能会被这些荆棘扎中要害。那就只能使用这样的魔法,暂时将自己的身体灵化,然后离开这个陷阱。
灵化的时间只有一秒钟。
她原本的身体开始变成透明的虚影,在镰刀接触她的脖子的一刹那,挥剑向自己的斜上方砍了一刀,随后赶紧起跳到旁边没有荆棘的位置。
虽然免过了被拧断头的风险,她的身体恢复实体之后还是被一根荆棘刺了一下,在左肩的位置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口。
梦可馨的黑红色镰刀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圆形痕迹,随后降落在地上。之前放出的荆棘也因为魔力耗尽消失了。
“呜……没有击中。”她知道自己刚刚并没有真的击杀伤口,反而在右手的位置又多了一道伤口,她甚至都不知道林恋汐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用这样高的速度砍伤她的。
她的右手原本的伤才刚刚愈合,这一次的伤害让她痛苦了许多,半蹲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
虽然她使用魔法的能力已经上升了不少,可是她的身体还是原本柔弱的少女身体,刚刚的动作已经消耗了她很大的体力,让她觉得头有些晕晕的。魔力,还剩60%,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去使用需要近战的魔法了。
“没想到馨儿的进步这么大呢。”林恋汐用手去捂住了左肩上的伤口,她发现梦可馨的战斗技巧已经变得很不错,她必须用心才能应对,
不过目前为止梦可馨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林恋汐决定继续消耗她的魔力和体力。
她要想深入梦可馨的灵魂中的潜意识的话,就必须让梦可馨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原本这应该是用语言来产生这种状态的,不过魔法少女魔力不足的时候产生的眩晕感就和这种状态很像。
“恋恋……不要太欺负了人啊。”梦可馨对这样的结果并不甘心,她思考着下一步的战斗方案。既然她一个人不行的话,那就多来一些方向进攻吧。
“加农花们,请帮助我战斗。”梦可馨用魔力在手中凝结出了几颗种子,将它们按照圆弧形撒在了地上,在地上快速地长出了几株长着长长的嘴的花。
这种花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不过喷出的毒雾却可以灼伤皮肤和呼吸道,如果数量多的话还是非常恐怖的。
现在这些小花在梦可馨的命令下全部瞄准了林恋汐的方向,开始喷射毒雾。
“竟然用这种召唤兽吗?”虽然这些毒雾用来牵制一般的人类恐怕不错的选择,不过林恋汐对这种东西有自己的办法。
“馨儿,你用这种办法对付我也太离谱了呀。出来吧,告死之蝶,让你看看我的‘幽蝶幻葬’。”接下来林恋汐准备认真一点儿战斗。在她的身后飞舞出了无数蓝紫色的“蝴蝶”,这些蝴蝶发出的诡异光芒会让人联想到美丽的彼岸,它们是林恋汐的引导死亡的能力的象征。
在这些蝴蝶向前飞舞的路径上,原本翠绿的草木变成了枯黄,梦可馨布置的加农花也没有例外的全部枯萎了。
“这……蔷薇护甲……叶盾……”有些慌乱的梦可馨赶紧吟唱了两个魔法,在她的身上出现了许多红红的带刺的蔷薇组成的软甲,而她的面前也被她撒上了种子长出一片大大的叶子。
这片大叶子帮助梦可馨挡住了不少蝴蝶,最终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变枯萎了。
梦可馨感觉到了一阵痛苦的眩晕感袭来,因为魔力消耗已经过半了,她的身体本能地给她发出了警告。
依然有几只漏网的蝴蝶接触到了梦可馨的皮肤,将这一处的皮肤慢慢变黑,而梦可馨从感觉到了皮肤从内部被撕碎溃烂的感觉。这些蝴蝶就像病毒一样,感染她皮肤的细胞,让这些细胞自行死亡,分解,变为无生命的状态。
“馨儿……你的防御方式完全不对呢。”林恋汐摇了摇头,她的幽蝶是灵魂攻击,用梦可馨的那种防御方式是挡不住的,当然由于灵体的重量问题所以这蝴蝶是不可能往下飞的,而且只能存在10秒,只要梦可馨想办法制造气流驱散蝴蝶就行了,或者干脆趴下也行,可惜梦可馨并不知道这原理。
“我们差不多也闹够了吧,回来吧?”林恋汐没有再继续攻击有些虚弱的梦可馨,而是向跪坐在地上的梦可馨伸出了手。
她希望能梦可馨一个安心的环境,让梦可馨进入情境。
“讨厌……为什么……恋恋……也像姐姐这么温柔……越对我温柔就让我好难过……”梦可馨痛苦地摇了摇头,想挣扎着站起来,“我才不要……神……神木刺击。”
挣扎着的梦可馨吟唱了一个咒语,在她的伞枪慢慢泛起了绿光,随后伞尖上出现了一根绿色的树枝,飞快地向林恋汐所在的位置刺去。
“真是的……”林恋汐都有点儿为梦可馨的倔强而为难,“那就……西行春风斩。”
她将自己手中的剑横了过来,随后快速向前方冲刺,而她剑刃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许多的樱花花瓣一样的魔力块,这些魔力块再一次引爆,对斩击周围的东西也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呜……好疼……”梦可馨被樱花花瓣造成的冲击波影响到而被迫翻滚了几下,她手里的伞枪因为受到斩击和爆炸的双重伤害已经碎成了许多块,她的右手也被爆炸弄出了好几个小小的伤口。
“都说了不要闹了啦,如果觉得郁闷的话就和我聊聊天吧。”林恋汐重新伸出了手,努力地对梦可馨做了一个微笑。她刚刚已经注意调整了攻击的位置,尽量不要伤到梦可馨。
“我……我只是不想回家嘛……”梦可馨有些生气地说着,不过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憔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令人恐惧的气场了。
“我不会强迫馨儿回家的,我只是想帮馨儿解决一下内心的困扰,相信我好吗?”林恋汐将自己手里的剑扔到了旁边的地上,然后在靠近梦可馨的位置坐下,用手轻轻地扶起了梦可馨。
“恋恋为什么还想回来找我,明明我都已经做了那种事了……”由于眩晕感,梦可馨只能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林恋汐的身上。
“因为馨儿很可爱呀,做出那种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吧。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太在意了……”林恋汐知道现在已经成功让梦可馨对她产生了感情状态了,“馨儿之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呢?”
“我……我只是……讨厌那些伤害我的人……所以就……”梦可馨无力地说着。现在的她也就只有说说话的力气了,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让她根本不愿意再移动。即使刚刚身边的少女还在和她厮杀,现在她也只能选择当个温顺的小女孩了。
“馨儿,你觉得洛千绫小姐应该为你所有的痛苦负责吗?”林恋汐故意在“所有的”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是说莲城的公主吗?那家伙……对我做的太过分了。”梦可馨回答说。
“其实她做的远远没有某些人过分吧,她只是在那时候骂了你不是吗?”林恋汐提示梦可馨。
“好像……是这样呢……”梦可馨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她能找得出的洛千绫的“罪”好像也就只有在宴会上说了她一句,“比起那些对我的身体做过那些事的人……她应该……确实不是我痛苦的根源吧……”
“想一想吧,除了复仇你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做的吗?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你呀。”林恋汐对她说。
“我……”梦可馨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脑子晕晕乎乎的让她很难集中得了精神,“我想……要不做个小人偶诅咒她吗?”
“这倒是很有意思啦。”林恋汐笑了笑,“想办法让大家开心,让大家喜欢你的话,可以做到吗?”
“如果是想取悦大家的话,我想……可以做到吧。只是,我的身份,免不了要被大家讨厌吧。”梦可馨觉得今天的林恋汐确实很善解人意,“恋恋今天对我好温柔,就跟曾经的姐姐一样……”
“其实只是一部分人讨厌馨儿吧,不然我们怎么会这样尽力地帮你想办法。”林恋汐安慰她说,“那一天大家都很感激馨儿,是真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海伦娜殿下就会遭受非人的折磨和痛苦了。馨儿在那个时候勇敢地保护了她,真的很让我为你骄傲。”
“是吗?……可我那时候……出卖了自己,大家一定会觉得我……我是不好的女孩子的。”梦可馨回忆不出自己经历了什么了,不过她其实也知道在人类的观念里面她那么做一定会是一件很让人讨厌的事,而且也违反了她身为修女的戒律。
“我们可不是人类,馨儿不需要知道人类的道德观怎么想。”林恋汐摇了摇头,“我们不像你姐姐一样是圣女,需要让所有人都喜欢。馨儿只要做到力所能及的事,照顾好身边的人就已经非常优秀了。那一次是馨儿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了身边的人,怎么可以灰心丧气呢?”
林恋汐实在没好意思告诉她,她之所以被抓全是自己的同伴黑妖精搞的鬼,只是想帮她磨练一下战斗力。
“恋恋……对不起……”梦可馨看了看林恋汐身上的伤口,“明明恋恋是想安慰我的,我却那么任性……我……我也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做出那么任性的事。”
“没关系,馨儿。毕竟你是我的主人,也是魅魔公主。你已经用你的行为,赢得了我们大家和帝国皇室的尊重,我叫你姐姐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请不要担心。”林恋汐其实并没有为梦可馨的行为生气,她生气的只是自己没有早一点处理梦可馨的心理问题。
“其实我……也可以做得很好吗?”梦可馨感觉到了心里的一丝悔意,慢慢地泛滥了开来。其实她本来可以不把事情变得那么糟,也不会有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了……或许,只是她太过敏感,把世界想得太灰暗了。
“好啦,振作一点吧,美丽的魅魔公主。”林恋汐对她说,“作为在炽热灼眼的光耀中为我们撑起的一把阳伞,不可以这样轻易堕落哦。我们的世界需要光,亦需要暗,你可是我们一直想要追随的人。”
“嗯……”梦可馨点了点头,她感觉这样靠在林恋汐身上的感觉很温暖,让她很舒服。
林恋汐看着梦可馨的样子也欣慰地笑着,她知道梦可馨的灵魂已经构筑起了更好的防御机制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那也是所有的生命灵魂中最为消极的一面。
每一个灵魂都会有渴望生存,追求幸福的本能,却也有着追求毁灭,品尝痛苦的本能。
“馨儿……我想我知道你的心魔在哪儿了。”
“心魔?为什么这么说呢?”梦可馨没明白林恋汐的意思。
“毒蛇、蜘蛛、洞穴、泉水、枯井,你现在试试看,从这些东西返回去想一想,可以想起什么来?不是现在刚刚发生的事儿,而是以前就有的……”林恋汐决定给梦可馨一点提示。
“可是……”梦可馨显然有些害怕。
为了不让梦可馨紧张,林恋汐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梦可馨:“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想一想,第一次能让你联想到这些东西的地方,即使是一部分也无所谓。”
她原本是想跟原来一样拉着梦可馨的手,不过这次梦可馨的两只手上都有伤,她担心弄疼了梦可馨,只能选择了更大胆一点的办法,也有点害怕梦可馨会反感,不过似乎没有。
“好……”梦可馨闭上了眼睛,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的遭遇。她的经历其实并不多,跟和林恋汐一起来到学校以后才经历了许多事。在此之前的话,她也就战胜了一次魔族的军队,虽然是伊尓梦让着她的。再之前是她和莉莉丝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她似乎还和伊尓梦在医院里战斗过,中了那个叫路小晴的女孩的陷阱。和林恋汐的遭遇虽然有误会不过依然让她很开心。有差不多三年时间她都待在花都的家里,无所事事地幻想这这样那样的事。有过一个月的不太愉快的上学经历。在圣女之殿被姐姐安慰,还得知了“药娘”这种特殊的让自己的身体变回女孩子的办法。再之前是……魔女审判?异端……审判所……
想到这件事梦可馨就感觉心口一痛,身体也变得有些冷冷的,让她不由得稍微颤抖了一下。
看着身边的一直关照她的林恋汐,梦可馨还是决定将她想到的说了出来:“好像……是……异端审判所的地牢里……有过类似的感觉……”
“原来如此……”林恋汐已经弄明白了。
那里是梦可馨的创伤记忆的起点,因此梦可馨每一次的行动几乎都有那次的影子。尽管场景和人物不同,但她几乎每一次都会用尽自己的力气,受到很严重的创伤,遍体鳞伤地被救回来,然后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被大家安慰。
“怎么了吗?”梦可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林恋汐的用意。
“馨儿,那你这一次还想就这样晕过去,然后在虚弱地在病床上醒来让我们安慰你吗?”林恋汐用有些俏皮的声音问她。
“这个……恋恋你怎么……”梦可馨被林恋汐忽然提的这个问题给吓到了,露出了一副诡计被识破的可怜表情。
“你这样子真的很开心吗?其实你并非伤的有那么严重吧。”林恋汐并没有指责她,“作为我们的公主只能软软地躺在床上可不好,是吗?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不再是那个弱小的身体有畸形的半魅魔,而是我们高贵美丽的魅魔公主。如果你再想让我抱着昏迷的你回去我可不干,我一个人抱不动你的呀。”
“恋恋……那我……”梦可馨对林恋汐突然的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也知道自己那样做确实不太好……
“馨儿这一次请做出一点改变吧。”林恋汐向她提议道,“我们两个受伤的女孩子一起慢慢走回去吧,回到学校以后向你姐姐道个歉,承认错误。我相信大家都会原谅你的,在错误面前也请勇敢一点,不要逃避。”
“我明白了……恋恋,请带我回去吧,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发生了呢。我不会再逃避了,也想改变一下自己。果然……恋恋一直是治愈系魔女呢。”梦可馨定了定神,虽然头还有些晕,身上的伤口也都隐隐作痛着,不过她其实还能坚持。
“谢谢啦,能让你开心的话我也感觉很开心。”对于梦可馨的夸奖,林恋汐也觉得这确实让她有了一些幸福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完成梦想带来的愉悦感吧。
林恋汐受的伤比较轻,她捡起了自己刚刚放在地上的武器,搀扶起了梦可馨,让梦可馨靠在她身上一起走。
虽然带着伤走路比较疼,但梦可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觉得还是这样子的自己更好,一起回家的路上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温暖。
成为真正的公主的路一定布满艰辛,不过,还是不要让其他姐妹们来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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