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醒了吗？”
朦胧之中听见了一个呼唤的声音的，这好像是姐姐的声音。
虽然身体感觉很疲惫，不过，梦可馨还是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坐在病床旁边的姐姐，以及……睡在姐姐怀里的林恋汐。
“所以姐姐……为什么你要抱着她睡觉呀？”梦可馨对这个现象确实有一点嫉妒，不过她也没好意思说，毕竟她其实是知道原因的。
“对不起馨儿，我马上醒来啦。”林恋汐听见了这个声音，她赶紧从梦芸的身上下来，坐到了梦可馨的病床边。
“不用那么紧张啦，我和恋恋的关系的话……分享姐姐也不是不可以呀。”梦可馨当然没好意思发脾气，因为她已经把林恋汐当做了最重要的朋友，而且林恋汐还去了那个可怕的梦境帮助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虽然被圣女大人抱着确实很舒服……不过，我不是想跟馨儿抢姐姐的，是圣女大人说要引导进入梦境的神术就把我抱了起来。”林恋汐还是羞红了脸把原因解释了一遍，“不过我觉得馨儿好像还是没睡好呀，为什么忽然说那么令人误会的话，‘分享姐姐’什么的……”
“这个嘛……”确实梦可馨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以前的自己会说这么工口的话嘛？
虽然感觉很害羞，不过她却不敢伸手去捂脸，因为她知道自己还受着伤，那些伤起码也得三个月才会好吧，既然她有幸能活着的话。
“妹妹，其实……你已经可以起来活动了，不用这样拘束的。你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梦芸提醒梦可馨。
梦可馨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吗？姐姐，我昏迷了多久了？”
“七天了……”梦芸告诉了她，“现在魔族的人依然还占据着那家医院，还搞不清他们的目的。”
“这样子吗？”梦可馨觉得有些失落，这样看起来好像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才让梦芸和林恋汐无法走开，自己待在这里反而添麻烦了。
这里好像只有自己是普通人，不对，好像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样子。
虽然想起了梦境中的遇见的少女莉莉丝，不过她说的“掌控黑暗的力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体能不能做到，还有资格再见到她吗？
真的，好想再见一面……
“那个……谢谢恋恋，去那个梦境里帮助我。我最终好像还是拖累大家了。”梦可馨有些难过地说。虽然她也很想战斗，可是……自己没有能力。究竟怎么做，才可以获得力量呢？
“馨儿别那么自卑了，明明是你自己破解了梦魇呀，我只是被你的表现惊呆了而已。你缺少的只是一点自信哦，在最后收服本我的时候你表现得太出彩了，我才会发呆的。”林恋汐对她说，“有这样能力的你，绝对不会是一个弱者呀。而且，馨儿你的身世……其实也不普通来着，我想，还是让圣女大人告诉你吧。不过，不要主观地认为自己这样软呢，你先坐起来说话吧？”
“坐起来？”梦可馨觉得有点为难，身上的伤……万一带到伤口的话，不会很痛吗？而且现在的自己还有力气坐起来吗？
“做得到的话可以奖励馨儿一杯牛奶哦。”林恋汐笑了笑。她已经通过那个梦境掌握了梦可馨的某些“弱点”了。
“这……这样也太过分了啦。”梦可馨觉得有些委屈。现在的自己，确实很想很想喝牛奶呀。不过，这样说的话……为了食物，试试看，也好……就算是疼，也忍一下。一定要喝到……
最终欲望还是占了一些上峰，她决定先尝试一小步，由于左手上挂着输液针管不能移动，她先试试看将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并没有产生什么痛苦。
好像，确实可以做到。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和腹部，有些部位确实稍微有一些痛，不过……不刮到应该没事。借助伸出来的右手缓缓撑起身子，总算是成功坐了起来。
“不是可以做到的嘛？其实有些事，只是馨儿你自己觉得做不到而已，拿出自信来就好。”林恋汐将倒好的牛奶递给了梦可馨，“圣女大人的话，还是将馨儿的秘密告诉她吧，我觉得……应该让馨儿自己想明白才好。而且，我觉得经过那次事件的话，馨儿自己也应该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确实呢，我……我在那次战斗，被明明是敌人的魔族将领给救下了，那个叫伊尓梦的魔族少女，拿着我的血在火焰上加热，结果那血液变成了深紫色，这个不是恶魔之血的特征吗？而且，那个魔族少女好像还认识姐姐的样子，并且称呼姐姐为‘圣女大人’，让我找姐姐问自己的身世之谜的说。”梦可馨想起了这些事，确实相当的疑惑，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当初说她被魔女的气息污染不是姐姐编的借口吗？
“伊尓梦？难道她也在这里吗？”梦芸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窗外隐约能看见的魔族占领区域，“唉，那个伊尓梦小姐是以前我跟魔界缔约的时候，魔族方面的代表呢。我们一开始谁都不相信对方就打了一架，我打败了她之后留下来帮她疗伤，后来好好谈心了之后就成为了朋友，与魔界国家的条约也顺利签订了。不过她现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我也不清楚。她应该不认识你才对呀。”
在聊天的过程中梦芸也顺便帮梦可馨将已经使用完的输液针拔掉。
“好像是因为我战斗中用了姐姐的技能才被认出来的……”梦可馨不敢再去想那时候的痛苦感受，“不过也是因为用了姐姐的技能我才把自己伤成这样的……伊尓梦一直没有对我下重手，后来还帮我包扎，她应该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吧，虽然长得有点像亡魂的女王。”
“这件事我应该跟妹妹说一件对不起呢。”梦芸觉得非常心疼，“那个唤神技，妹妹的使用完全正确，神术觉醒也合格，没有任何的差错……问题是出在我的身上，我没有告诉你那个战斗方式不适合你。我当初说你被魔女的气息污染当然是假话，不过真话应该是‘你原本就是魔族’这样才对。所以，妹妹用的神术都打在了自己身上……真的很对不起。”
“诶？什么？我原本就是魔族嘛？”尽管之前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梦可馨还是被姐姐这句话吓到了。哪儿有自己这么弱的魔族嘛？没有任何能力，力量还比一般小女孩都小，怎么想都跟魔族这种事不沾边。
“嗯……是的。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妹妹的身世，不过因为某些担心我就瞒着你了。其实你和我的母亲不是同一个人，你和依儿的母亲，都是那一位魅魔族的奴隶，而不是我的母亲建安公主。”梦芸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坦白了，再继续编下去没什么意义而且也不好圆谎。
“这样子吗？……”得知这个消息梦可馨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原来，之前父亲这样过分地对待她们姐妹，都是因为这个……这样的话，父亲觊觎妹妹的样子想要妹妹作为奴隶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好像哪里还是不对。魅魔还有男孩子或者扶她的嘛？……
“很抱歉，当时我丢下你们不管……其实我就是为了逃避这个政治家庭才执意去竞选圣女的，所以当时我的想法就是能躲多远就多远，从来也没有回家过……”梦芸低着头对妹妹说着。这件事上她确实没有做一个好姐姐，即使是作为圣女她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么做。
“没关系了，姐姐，不是都过去了吗？现在姐姐很关心我呀，这就已经够了。”梦可馨也不可能去埋怨姐姐呀，“我……我是想知道，魅魔不都是女孩子吗？”
“接下来我来解释吧，不然再勾起圣女大人的伤心事就不好了，而且我在梦境中也了解到了一些隐情呢。”林恋汐决定自己来继续解释这件事，“馨儿你其实是半魅魔，人类和魅魔结合的后代。人类的女孩子也可以和魅魔结合产生后代，而且经过觉醒就能获得和一般的魅魔一样的力量。不过馨儿你现在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因为你是那个人类男性强行和魅魔结合，就有50%几率产生含有Y染色体的异常个体，身体比较虚弱，看起来是个男孩子不过无法生育就是了，然后就没有办法觉醒魅魔的能力了呢。”
“好吧……听起来还是不行呢。”梦可馨觉得有点儿难过，这么听起来自己还是需要保护的对象，就算是魔族好像也没什么用处。虽然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没有了女孩子的身体，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害的。可是……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救，然后什么都……做不到……
这样子越想越难受，还是好想……哭一会儿。
就这样子顺从心意地眼泪就掉了下来，梦可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呀，可是这样……好受一点。泪水的味道似乎是咸咸的，不怎么好喝……
“馨儿别这样啦，我还没说完呢。”林恋汐真不太清楚怎么安慰女孩子，她想了想，用手去轻轻摸了摸梦可馨的头。她顺便向旁边的梦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不过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恋恋……我……我不要这样子……真的讨厌……现在的我……”梦可馨知道自己现在的话属于无理取闹，不过她……她停止不了了，揉了揉眼睛可是又有新的眼泪流了下来。
女孩子这种生物其实就是越劝的话哭得越厉害的。
“算啦，那馨儿就一边哭一边听我讲吧。”林恋汐彻底放弃了，“接下来我要说重点了，帮助馨儿找回力量的办法。这一点圣女大人也不知道，馨儿就算再怎么想哭还是认真听好了。”
在一边哭泣的梦可馨好像稍微回过了一点神：“我……我还有办法吗？”
“所以说不要轻易放弃嘛？”林恋汐对一脸泪痕的梦可馨完全没有什么办法，“馨儿你是不是对梦境中出现的那个粉色头发、穿着夸张的裙子、背后带着翅膀的少女有印象呢？她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应该还记得才对，你在最后破解梦魇的时候就是遵从了她的话吧。”
“那个是哥特萝莉裙啦……”梦可馨当然对那个名为莉莉丝的少女很有印象，“其实我……我看见她的时候就被她的样子吸引了，确实很漂亮啦，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性格也真的很体贴啦……虽然她跟姐姐的头发颜色一样，不过却是完全相反的气质呢。我觉得，相比姐姐的话，她更倾向于做恋人，那样子的感觉……要说我那时候的想法的话，说出来有点羞耻呢，‘好想跟她永远在一起’，‘真的好喜欢’这样子，作为一个女孩子却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子好像是有点怪呢。不过这种想法确实也支撑了我度过了监狱里最难受的那段时光，我其实，很想再见她一面的……就算一次也好……如果不是恋恋和姐姐的话，我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噗……你这是被人家给魅惑了吧。”林恋汐没想到是这种充满了爱慕的告白的回答，虽然梦可馨没有明说“恋爱”出来，不过肯定是有暗恋的成分了啦，不过这样说不定更好，
“那你，想不想要那个大姐姐成为你的同伴呢？”
被这样问的梦可馨觉得很意外：“恋恋认识她吗？像我这样的没有什么用的人没有资格成为她的同伴吧……”
在梦可馨看来，被当成累赘保护起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尤其是只能看着对方在前面拼命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真的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如果要成为伴侣的话，爱的付出必须是相互的，否则只会给双方都造成负担和痛苦罢了，而且付出比较多的一方一定会支撑不住抢先退出的。
莉莉丝的力量梦可馨可以看得出来，肯定数一数二的强者，而她自己的话，估计给她做什么都不相配吧。
“她的名字是莉莉丝，”林恋汐解释道，“我以前也跟圣女大人提到过的，曾经在2000年前的天界与魔界的战争中挽救了濒临灭亡的魅魔族，击败了三位大天使，并将这场战争反败为胜的传奇法师，莉莉丝·奈拉·慕丝琳卡。当时魔界的女孩子们都称呼她为魅魔的‘黑百合女王’，也是魅魔族的女神，所以才会有‘莉莉丝就是我们永恒的信仰’这句话。馨儿你好好想一想，她那时候对你说话的口吻，如果不是站在魅魔女王的立场根本说不通吧？”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呢。”仔细回忆起了那段话的内容，梦可馨认同了这个说法，“因为她是我们魅魔族的女神，所以才在那个时候帮助我的吗？可是这样子的话让一位女神做我的同伴不是更加不可能了吗？”
“你和她的关系不仅仅是同族哦。”林恋汐继续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她的头发颜色，跟你一样都是这样的樱粉色的。而且的话，莉莉丝女王不可能活了两千年的啦，她在那场战争胜利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她在你的梦境里面现身是因为，你是她的血脉传承者的，在你的血脉里面留存的莉莉丝的意识残片发现你的精神上的危机，主动地出来帮助你的。魅魔族跟人类是不一样的，不是所有的子女都是血脉传承者，除了莉莉丝女王有两位传承血脉的公主以外，后来的血脉传承者每一代都只有一个人，除非是双子啦。所有，馨儿也不用那么自卑，因为你也是莉莉丝女王的血脉传承者，是当之无愧的魅魔公主呢。那个樱粉色的头发，就是你身份的象征呀。”
“诶……这个……这个里面的关系有那么复杂吗？我的头发颜色跟姐姐不是一个来源的呀？”梦可馨觉得这个关系有点儿微妙，原来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女跟自己有着这么直接的血缘关系……不过这样子，不会是要通过什么召唤神迹的方式来获得女神的力量吧，那样还能算同伴吗？不过，想到自己真的是公主，稍微还是有那么点开心，虽然可能是最没用的公主了。
“嘛，这些事只是想给你增加一点信心的，接下来才是具体的做法。馨儿你应该知道我是魔法少女吧，作为人类女性可以和成为精灵的曾经的女性强者签订契约，继承精灵的天赋和种族，并且获得精灵的帮助和指导。当然那个要求其实没有那么严格，作为半魅魔的你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依然可以成为魔法少女的，我上次也测试过你拥有足够的女子力。所以嘛，取回魅魔女王的力量的办法，就是通过莉莉丝的魔女试炼，和她签订精灵契约，你们可以成为永远的同伴了呢，馨儿也可以恢复身为魅魔的力量了。”林恋汐将自己思考了好久的办法告诉了梦可馨，当然最终还是要对方决定的。
虽然梦可馨看起来是一个软妹子，不过她还是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小性格，不像其他的小女生一样寻求强大男性的保护，她遵循的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实力来征服其他人的心的原则，有着自己要强的一面，绝对不会甘心做一个顶着公主头衔的花瓶的。
所以林恋汐才决定帮她寻找恢复力量的方法，这样才是符合梦可馨的心意的事儿，虽然可能有些危险。
“妹妹，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跟上一次一样，如果妹妹愿意的话，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的。你喜欢魅魔公主这样的身份吗？如果想试试看的话就答应恋恋的要求吧。”梦芸其实一直在旁边听着。从她一直以来的观察来说，这位女仆确实一直真心地帮主人思考和分析问题，没有任何需要担忧她的忠诚度的必要，只是需要担心背后追杀她的神秘组织，不过东方帝国相对封闭的环境应该也没有这种组织渗透的危险。反倒是她自己，虽然身为圣女，除了教会内部的事以外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完全比不上眼前的身为女仆的魔法少女。她是不是应该，更加积极地了解这个世界呢？知识改变命运是女神的教诲，但所谓的知识或许并不局限于教义经书，是时候开眼看看这个世界。
“这样子的话……”梦可馨闭上了眼睛仔细地思考着，“其实我也很想试试看呢。我一直羡慕恋恋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自己保护大家，而不是一直被大家保护着。作为一位公主的责任，我也应该有着守护姐妹们的能力才对。只是，我上一次就已经失败了，我有些担心……”
“那么，馨儿，再来试一次吧。”林恋汐回忆了一下上次的情况，“其实呢，上一次我测试了馨儿的魔力层级，与我是一模一样的，那七彩色的闪光，是属于顶尖强者的力量。那次失败的话，是因为馨儿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让精灵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你。还记得我那次提醒你的话吗？你好好想通了，再试试看吧。”
“精灵契约，是一种比婚姻更严格的契约？”梦可馨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当时的她好像确实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你不要把精灵想象成神这样的尊敬的存在，精灵和魔法少女之间是对等的同伴关系，她们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样有感情的，而且精灵只能跟自己的魔法少女对话，所以一定会倍加珍惜自己的少女的……你需要的不是证明你有多伟大，而是让精灵也可以真正的喜欢你呢，就是那种爱情和友情意义上的喜欢啦。”林恋汐把这些话再跟说了一遍。
接下来，梦可馨就应该凝聚情感，用自己最真诚的泪水打开魔女试炼的大门。
对精灵来说，自己就是唯一了。
可是当时的自己……
只想用死亡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其实这个世界，一定也有很多美好是值得自己期待的吧，其实……并不是很想这样死去的……
梦可馨在心里又想起了自己当初说的想成为公主，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巧合呢。
做一个被人喜欢的公主，而不是被崇敬的公主，或许才是自己想要的？作为公主，其实也会害怕，面对着即将包围王城的敌人，她选择了弃城逃跑，抛下了被杀害的国民和家人。落难的公主没有放弃，一边在过着流浪的生活，一边寻找复国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她遭遇了许多的痛苦，为了生计被迫出卖身体，被自己的敌人追杀而隐姓埋名，差一点儿因为染病而死去，在丛林冒险过程中被魔物重伤，被曾经信任的朋友所欺骗，再一次看见了血流成河的恐怖战场，面对着牺牲的朋友而哭泣……可是她也经历了许多开心的事，在好心收养她的农妇家里吃上了第一顿家常菜，在异域的商店街第一次买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小裙子，在一位陌生的善良魔法师的指点下第一次用出了魔法，在佣兵公会一起战斗的时候结识了相伴一生的闺蜜和战友，在难民区帮助了人们之后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在自己和将军们的共同指挥下打出了人生第一场胜仗，在教堂与喜欢的女孩结为了伴侣……最后，在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无暇的公主，但是她可以对自己说：“我已经走过了一段完美而无悔的人生。”
在脑海之中想象着这些画面，梦可馨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些触动，明明心里酸酸的，可是又觉得有些欣喜。伴随着她的情感，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出，滴在了她手里的魔法石上。
这颗魔法石感应到了梦可馨的泪水，瞬间发出的七彩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小小的病房，如同极光一般，梦幻而美丽，令人瞬间感受到了那温暖而又神秘的气息。
“祝贺你，馨儿，你已经成功了呢。”林恋汐对她说。
“真的吗？”看着眼前的景象，梦可馨感觉到了一种离开自己很久的感觉，真正的喜悦之感。害羞的梦可馨没有露出明显的笑容，不过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
“接下来，就可以打开魔女试炼的大门了，要借用馨儿的一点儿血，把这个魔法石放在你的胸前，然后闭上眼睛，在面前的墙面上画出你心里出现的魔法阵，跟你的身体差不多的大小，画完以后就可以睁开眼睛了。馨儿，身体没问题吗？应该可以站起来吧？”林恋汐告诉了她下一步的做法。
“当然没问题……我的伤确实差不多好了啦。”梦可馨没有像之前那样担心了，她现在只想快一点的做完这一切，就能见到莉莉丝了。
按照林恋汐的指示，她用注射器上的针刺穿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的皮肤，用左手将那颗发光的魔法石放在了胸前，闭上了双眼去感受。
手指被刺破的痛感莫名地消失了，她能“看见”的只有魔法阵，伸手一笔一划地在墙上轻轻地描绘着。
在魔法阵完成之后，梦可馨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魔法阵的中心是一颗倒挂着的黑色五芒星，周围点缀着有些像百合的黑色图案和一些无法理解的绿色符文，中心是一颗带着精美翅膀的粉色爱心。虽然是用血画成的，但它却有着自己的颜色，并不是完全的血红色。
随着魔法阵的完成，魔法阵内的墙面渐渐消失了，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粉色的雾气，似乎可以透过它进入里面。
“好啦，馨儿，这个里面就是魔女试炼的幻境了呢，穿过魔法阵进走去就可以啦。不过还有一些事想跟你说。”林恋汐想向她交代最后的话，“进入幻境以后你应该会暂时忘掉我们，不过不用害怕，等你通过了试炼之后精灵会把你的记忆归还给你的，你就当做去异世界旅行吧。其实魔女试炼还是非常危险的，假如在里面死去的话灵魂都会湮灭。不过馨儿不需要想那么多，你的性格和莉莉丝女王是完全相合的，跟着你的本心和愿望走，连梦魇都可以自己破解的你，一定可以成功通过。所以请一定要加油，我和圣女大人可不想只能给你收尸啦。想好了的话就进去吧。”
“那么妹妹，这件事上姐姐帮不了你什么忙，我只能向女神祈求你的成功了。一定要平安回来，虽然在其他人眼里我是圣女，不过其实我也只是你的姐姐而已。请一定要加油呢。”梦芸最后看了看妹妹，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只能做到这里为止了。
“放心吧，姐姐，恋恋……等回来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去那些博物馆玩一下，一起吃饭和逛街购物，然后再安心地睡一觉……”梦可馨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忽然……很想做这些事，说不清为什么。
“那么好约定好了，再见了，妹妹。”
“嗯……”梦可馨看了看眼前的魔法阵，鼓起勇气走进了那片被雾气覆盖的幻境。
在梦可馨进入了幻境之后，墙上的魔法阵便消失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洁白如雪的样子。
“圣女姐姐，我们也出发吧。”林恋汐对梦芸说，“那边，魔族的攻势一定很强，我们过去那边支援。馨儿也在努力，我们得做好我们该做的事了。”
“噗……为什么在妹妹面前你就不肯叫我姐姐了呀。”梦芸觉得有些奇怪，“现在魔族还在攻击那个医院周围的街区，虽然提前让民众撤离了，不过这里暂时没有强大的圣骑士，似乎无法击败魔族的样子。战斗这种事让我去就好了呀，恋恋作为妹妹的女仆没必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吧？”
“我只是怕馨儿觉得我跟她抢姐姐啦……毕竟馨儿也很依恋你。”林恋汐说，“圣女姐姐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吧，我猜援军也得一段时间才能到。这一次的魔族恐怕非常强大，不要那么任性勉强自己哦，我来帮助姐姐就是多一份胜算，我作为女仆也不想让馨儿失望，不好意思在这儿干等着。”
“好吧，这样子的话……其实我想去那边的背后引导大型区域防御结界，防止魔族进一步深入城区，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成，可是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拖住魔族的攻势，原本是想等美月来的。恋恋，你愿意代替她完成这个任务吗？可能很危险，如果觉得支撑不住的话就联系我，千万不要勉强。”梦芸将一块银质牌子交给了梦可馨，“如果去的话，拿着它就可以证明你是我派来的，顺便去把正面战场上受伤的人救回来吧。”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林恋汐接过了梦芸手里的牌子。
梦芸和林恋汐离开了这间病房，前往那片与魔族交战的区域。
这一次，大家都还能平安回来吗？
林恋汐也不知道，一切都只能尽力而为，可是她还是希望，不要有牺牲。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个有着温暖的家，一定……一定不要就这样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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