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妹妹,你醒了啊…”被称为零度的女人笑容僵硬得可怕。
“你这长舌妇真爱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呢。”白溪一手撑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她破烂的过膝袜早已脱去,不知何时脱离了病床,但绷带和一些仪器电路还未摘去,赤足半蹲在了沙发上,这是对男孩来说也极其不雅的坐姿,却给她演绎出了别样的魅力。光溜溜被绷带点缀,好似未剥壳干净的鸡蛋般的双腿一只大马金刀地岔开,一只蜷曲着,将沙发踩得塌陷,也亏得她的裙子总体算是完整,遮掩住了两腿之间,否则就要不可描述了。
在场的众人显然大多是恪守纪律的,知道自己职位比零度和白溪低下,便都转过头去。只有早先吐槽零度的那个悠闲男子,悠哉悠哉地游移目光端详两女,心说:女人吵架不是最有意思了么,不看白不看…
活该他单身。
“那一定是白溪妹妹你的幻听,怎么样?感觉如何?还痛么?”零度合掌,托腮,歪头,动作一气呵成,故作关切地问。
心里却说:你这磕碜孩子上次才和我说的上官冶的糗事,回头就拿长舌妇编排我了?究竟谁爱背地里说人坏话啊…
“痛是肯定的啊,不过没一开始那么疼了…该说是疼得麻木了吗,真不爽啊,真不爽啊,明明十拿九稳的任务居然出现这种变故,说起来任务还是上官冶亲自派发的,该死,待在东瀛快半年了,啥好事也没发生,上司是白痴也就算了,部长还是个尸位素餐,只知政斗的笑面虎…不爽死了,靠!”白溪以手指在沙发上抓出五道深深的痕迹。
“白溪妹妹,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哦…”零度说,“还有你破坏公物…”
“过分个屁,还有老子都伤成这样了,破坏公物又怎么了,大不了就算在补贴里嘛,当然,没你的份。”白溪不屑地看零度,然后换了个姿势瘫在沙发里,把脚翘得高高的,“反正想来和上官冶那家伙打报告对你的惩罚也是不痛不痒,无非就是扣些奖金…嘿,对你这守财奴来说被扣奖金肯定很心痛吧,看来我得再添油加醋一番,既然我无法让你吃到降职之类的苦头,让我换个新上司,那么就让你钱包和心灵受伤吧,说些比如懈怠救援执行部重要干员的罪名…”
“白溪妹妹!”零度合身扑过来抓住白溪的手,感情真切地说,“你忍心看我…”
“得!我不吃这套!”白溪不客气地把她一脚踢开了。
“呜呜呜,现在的下属和后辈啊,人心不古!”零度跌坐下,做出抹眼泪的动作。
还说自己不是逗逼…想让刺头后辈敬重,怎么说也得做出个样子来吧,不怒自威什么的…就算说是幽默风趣,也典型过头了…而且被后辈在争辩中完全逼到下风,还这么容易就被抓住弱点,一点节操也不要的就认怂…好难看啊。
悠闲男想着,开口结束了这场闹剧,“两位都消停点吧,切莫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转而对零度使了个眼色,“组长您也别再耍宝了,活动经费还有剩余,设备损毁的钱就从其中抽吧,您下次注意点就好。”
“万岁!”零度露出奸计得逞般的笑容,腾地站起来,又变得神完气足了,“穆林,你真是个好人,好下属,放心吧,我会多多在大佬们面前美言几句,提携你高升的!”
“算了吧,官僚主义要不得,好人卡更要不得,”穆林转开脸去,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而且你也不算多大的管,说东瀛行动的副组长,其实也就是个闲差,没多大实权,上面还压了一群人,更别说上官部长兼任的指挥一职了。”
“切,没劲,”白溪轻啐一声,嘴里一如既往吐出许多脏话,“社畜就是社畜,阿谀奉承,曲意逢迎都挺熟练啊,和卖笑的艺伎似的,嘴脸真恶心,还笑,笑死你哦。”
“嘿嘿,做个好社畜也是一种本事哦,要学好话术,还得擅长伪装,时刻都要保持笑脸,”零度得意地说,“白溪你这磕碜孩子肯定不懂吧,你这种人到社会上可是要被孤立的哟,不对,你作为天降转学生,在落樱中学初中部里凭借一副好皮囊虽然被那些好事的小男生吹捧出了一些人气,但其实和女生们的关系很坏吧,毕竟就你这张臭嘴,整个年段也只有千零色和你走得最近了吧。这样可不行啊,你怎么谈恋爱?你的臭脾气也容不来和男生相处吧,可怜那些小男生哦,费尽心思把你推举成了校花,却连接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情书还是收到过几份的,虽然折成纸飞机扔掉了…不对,我干吗要回答你这混蛋的问题啊?靠,还说我谈不了恋爱…我那是对男生不感兴趣!”白溪因伤而有些苍白的脸透出点嫣红,似是被戳到痛处了,“说到底,你这家伙不也是单身么?!你有找过男朋友吗?!长得这么大众脸还是平胸,时不时还要搞坏一些东西,哪个男人受得了你啊!”
“唔…”零度捂住胸口,如遭雷击,生生后退了几步,措辞好久,话语还是凝固在嘴边说不出来。
吵起来了,吵起来了,经费没白花,太值了!
穆林忍不住想要鼓起掌来,同事们则投来异样的目光。
“嘿嘿,我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不代表我没有炮友啊,”零度豁出去了似的说,“我说过了,我的经验可是很丰富的,走过的桥绝对比你走的路还多。”
“女的?”
“是啊。”
“噗,也不知你哪来的优越感,同性恋也就算了,还说出来,唔,让我猜猜,你一定是受吧,就是被人家压在身下用道具挞伐的对象…”白溪笑了,“不会是半月那**人吧?还是那个你兼职做编辑时的老板,那个坐轮椅的残疾女?真可怜呢,炮友都不是正常人,哈哈。”
“要你管啊,至少比你强…我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人家小学生都能谈恋爱了,你还一点经验都没有,不觉得很逊吗?还是说,你其实…”有点挫败的零度转眼看另一边病床上的少女。
少女昏迷的模样像是熟睡的童话公主,大剂量的营养合剂注射令她全没有白溪那样的病态,肌肤反倒透着诱人的光泽。白溪红了脸,咬着下唇看舷窗外的景色,“你想多了!我可是一条道走到黑的单身主义者,怎么可能…我和她就是临时的队友而已,老子从小满世界到处跑,给你们当苦力做任务讨伐非人,类似的人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几十个了,怎么可能对她…再说了,我又不是变态,我才不会和同性谈恋爱呢…”
“喔,你这是傲娇吧…”扳回一城的零度讪笑说。
“傲你妈,娇你妹!你好好想想,千零色她哪里有吸引人的特质了?”白溪愤愤地说,“这货就爱多管闲事,和条傻狗似的,还有圣母病,表面谦虚有礼的,内里比谁都自以为是,这次行动也是…”
“哦?影视剧里那种男朋友当仁不让为女友挡刀的桥段么,也是,你们还挺符合这种人设的,一个对女友包容大度,一个就刁蛮任性还不懂事,啧啧啧。”零度竟然在言语的争锋中占据了上风,趾高气扬的,鼻子都快挺到天花板上去了。
“说了不是就不是,零度你这长舌妇能不能别乱讲话了,没人当你是哑巴!”白溪色厉内荏的大声说。
“哟哟哟。”零度只是笑。
白溪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激活了捏在手里,不语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面惊讶想这就是所谓风水轮流转么,两女都有相似的地方,所以胜负的天平就难以预料,一面眼看局面继续发展下去恐怕要失控,穆林插话说,“那个,我觉得吧,单身挺好的,节能又环保,还给有这方面迫切需求的朋友留了机会…”
“没你的事!”白溪怒斥着打断了他。
唉,所以单身好啊,谁摊上这两个女人都得憔悴不堪吧…
穆林无所谓地想,他就是消极的混日子思想,也没有继续劝阻两女的意思,最多打起来,然后飞船保护程序启动,两女一起出糗…不过白溪她还受了伤,就算还有一些手段,胜率很低啊…
众人也再度紧绷起神经。
这时飞船小幅度的晃动了起来,整个舱室刹那黑暗,然后照明亮起,原来是飞船进入了平流层和对流层的交界,正在穿越层峦叠嶂般的云气。两女无疑也紧张了一瞬,随后很有默契地看向了同一处。
千零色缓缓睁开眼,艰难地撑着散架般的身子在床上坐起,因疼痛呲牙吸了几口冷气,她环视一圈,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怎么都跟在给我凭吊似的,这么严肃,我应该没死才对…”她一眼读懂了驾驶室门外投影出的数据,“已经进入平流层了么,离战舰也不远了吧,我醒来的还真是时候啊。零度,白溪,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好像听见你们刚才还…”
“我们刚才在探讨经费该如何如好钢用在刀刃上般使用,出了点分歧,我和白溪在就科学的态度辩论呢!”零度说。
这社畜…“她说的没错。”白溪收了符纸,几步抢上前,“但讨论到此为止,先放一边,倒是我和你还有点账没算呢。”
“呃,呵呵,呵呵…”千零色看着活动手指筋骨的白溪,只得干笑。
PS:
零度——笨蛋,水晶宫之主,社畜,逗逼
穆林——偷税,二五仔
白溪——笨蛋,傲娇,偷税
千零色——水晶宫之主,优柔寡断,主角模板
观月——万金油,高二病,蠢萝莉,水晶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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