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摔惨了…
身体失去平衡,被地心引力狠狠地拉坠下去的瞬间,观月经由灵魂融合而强化的感知骤然起了作用。时间犹如放缓了般,她清楚地将围观众人神态的刹那变化看在眼里,几乎都是惊慌失措和始料未及,只有少数几个做出飞扑的动作。然而可以预见的是,以他们之间的距离,观月是注定无法被安全接住的了。
更何况,也就是眨眼间的事…
蜷缩了身子,观月抱住脑袋,认命的闭眼,只希望疼痛和伤害不会太严重。
啪嗒。
传递到大脑的并非想象之中与坚硬地面亲密接触的钝痛,而是一种在床上蹦跳,玩累了主动扑倒的柔软触感。观月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落在了一张小沙发上,紧接着眼前一黑,一件外套盖了上来。然后她就看到之前想要救援的人尴尬地顿住了身形,露出一种可惜又安下心来了的复杂表情,再看其他人,皆是看着观月身上盖着的外套摇头轻叹。
此刻观月是趴伏的姿势,把手伸进去一摸,碰到诚实的遵守了物理定律而上翻了的短裙,顿时明白过来——感情你们这群人就这么想看我走光么!连一个小萝莉都不放过?!啊,不对,我都快成年了…也不对,总之合法萝莉不应该是变态的推脱之词,既然连对合法萝莉都起了兴致,那对真正的萝莉肯定也有潜在的欲望!这可是犯罪啊!也是不道德!更是民族,国家和社会的蛀虫!
亏你们还读这么多书呢!
把裙子拨回正位,一面是气恼自己的不小心,一面也是不甘心自己这幅会被人差别对待的外形,观月把火撒到了围观群众们上,还在小沙发上没下来呢,就瞪着大眼睛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凶恶些,显示心中的愤慨,但体现在那些人眼中,却彷如撒娇般恶意卖萌了,试问一个面带桃红,使劲鼓着腮帮子,眉毛紧蹙,挺秀的琼鼻微皱的稚气女孩又如何能让人认真对待呢?
反省和愧疚没有,在场的人倒是有些飘飘然了,不少人摸着鼻子,直觉气血过盛,肝火犯肺,嘴角却是陶醉的笑容,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的。
以前明明无往不利,就算有找茬的人,可毕竟只是中学生,稍微让他们体会到我的戾气就好了,按理说我继承了父亲那双孤傲的三角眼,应该是戾气横生才是,怎么会…啊,是了,我现在是女孩子,别说三角眼了,浑身上下都是软弱可欺的气息…
深深感到无力,从两世的恍惚间清醒的观月对众人回过神来纷纷拍照的行为不满,却不敢阻止,生怕惹出更多笑话,只得抱着肩膀缩了缩,一时委屈极了,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动物园的珍稀动物,没有丝毫的自由,将人的自尊取而代之的是被豢养的屈辱。
明明是件小事,为什么…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啊?
观月越发能感受到曾经和叶的痛苦所在了,也难怪她会那么自卑又渴望认同…
这样和冷暴力的校园欺凌有什么不同嘛…
想到这里,观月的泪腺叒有些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别围着了,看书就看书,切莫喧哗,影响到其他人的阅读,”恰在观月又差点哭出来的时候,担任图书管理的老师似是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走了过来说,“当然,如果你们硬要这样的话,我也是可以叫安保请你们出去的。”
会到图书馆借书的学生终究是很有自制力的,他们来图书馆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看书,而非围观某个女孩子治愈人心的萌态,即便此刻这位女孩子在他们心目中已然超越了书籍的趣味,但看到在前台端坐着的,人高马大,腱子肉一块块,彷如铁塔的安保,也是泄了气…
“看他们腰带上配的牌子标志,似乎是天阙道馆的成员?”
“那个近几年来在省内强势崛起的道馆啊,听说都是实打实馆长上门踢馆打出来的战绩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套?”
“没办法,似乎是为了保护武学传承,政府对这种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反正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只要不打死人就能救活,听说政府还报销医药费的…”
“诶…说起来每几年电视台都要搞什么武道大会,奖金确实是很高啊,原来有这层意思啊。”
“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上头也很喜欢武术家比斗,特别是大陆那边,全民尚武,听说小学都要强制上武术课的,因为武术也属于国学的一部分嘛,什么八卦太极周易都是耳熟能详的字眼了,武术又怎么能落下。虽然我们这里的话滞后些许,不过也有学校组织去跆拳道馆和空手道馆参观学习的…”
“你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了,天阙道馆是教剑术的吧?”
“是传统的东瀛剑术…名声在外,听说学成之后一个打几个不成问题。”
“那肯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是啊…不过学校还真是有钱,这帮人都请得起…”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话说我们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可是不科普的话浑身难受啊…”
“能理解能理解,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多键盘侠…”
一行人拿着书下楼的下楼,到远处的到远处,通通散了。
但观月还是听到几个男生的窃窃私语。
“别说那些整天打打杀杀的家伙了,说说那个女孩子吧,你们有认识的吗?”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是高二年段的,之前有人在校网贴出来过,搞校花榜单时一致认为她不应该计算在内,否则就有恋童癖嫌疑了,就单独排除在外,让我印象深刻。”
“咦?我们学校居然还有校花榜单么?而且你还上校网?”
“又不是在小说里,现实中哪有人真的去关注这些,全都是道听途说谁最出名,也不用实际的榜单作证和比较,只要那人长得稍微好看些就是校花了。不过事实上我们学校的榜单也很不严谨,策划者就十几个人而已,而整个学校又有多少学生?所以带有很强的主观色彩,都是些各自日常生活中接触得到的对象,加上宣传不得力,所以榜单上大多数人你们估计都不认识,但确实漂亮啊…”
“我们学校的凝聚度和认同感还是太低了啊,大家都像是被鞭子赶着似的向前走,都没想过关心一下学校本身,落樱学院那边就好很多。”
“人家建校几十年,底蕴雄厚嘛,我们一个历史不到十年的学校比个啥,他们学生会权力可是大的很,可以自行组织投票校花啥的,那权威性可就高了去了。”
“看来回去得好好翻翻校花榜了,尤其那个女孩,还有其他的照片么,我要做成抱枕。”
“喂,你这家伙思想有点危险啊。”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
观月止不住地又哆嗦起来,却是从惊吓再度变成了气愤,小手把裹紧了的外套抓得发出牙酸的声音,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分外幽怨。
“你还要抓我的衣服抓到什么时候啊,你属仓鼠的吗?虽然我不介意损坏就是了,但冷气似乎有点充足过头了啊,快还给我吧。”懒散的声音传来了,一个修长的人影慢慢拉近。
管事的老师显然对来者很看重,退到了一旁,等那人到了近前,还不忘点头致意。
观月的瞳孔收缩又放大,才确认到那是个女人,只是身材过于高挑了,足足一米七多,若是穿上高跟鞋定然会令大多数男性汗颜。而且她打扮和长相也太中性了,凌乱的中长发披散脑后,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拖到脚面的松垮牛仔裤,没绑腰带,吸拉着双拖鞋,一边袖管撸着,一边袖管完好整齐,扣子胡乱系好,似久未见阳光的皮肤暴露出一些,有病态的苍白,而锁骨又很秀气,混合着那种颓废散漫的纨绔气质,呈现出妖异的中性美来。
然观月之所以断言她是女人,主要还是胸前的那对事物,虽不算雄伟,却也算是丰满,至少比起观月来说是毫无疑问的碾压,衣料被撑得绷直,上缘的曲线一览无遗,从衬衫中线的空隙里也能看见些许弹性的…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并没有穿内衣,透过衬衫根本看不到肩带或者胸罩的形状,完全是真空上阵,以至于两团事物虽然饱满却受到地心引力而有点下垂,但又看不出丝毫有伤风化的凸起,让观月十分迷惑。
俗话说是越没有的越追求。观月盯着来人的胸脯,一时愣住了。
女人耐心似乎很低,轻声和管事老师说了句,“你先退下吧。”
管事老师深深地看了眼观月,离开了。
观月顿觉不明所以,抬眼看女人那张五官分明,初时阴鸷,此时却夹杂了些锋锐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同龄的学生,至少也该有二十岁左右了,难道是老师?可就算是老师,也不可能这样随心所欲的装束吧?不对,这已经不是随心所欲了,根本就是把学校当成自家后花园了嘛,连内衣都不穿…观月的眼睛还是移不开,小手把外套攥得更紧了。
“你手里抓着的东西是我的。”女人不耐烦地说着,一把夺过了那件外套,顺势披上,竟然和她那条牛仔裤是一套的,一样的质地,一样的颜色,
观月这下子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你帮了我?”
“下意识就把脚边的东西踢出去了,”女人语气淡漠地说,“顺便帮你遮了遮羞。”
观月的脸霎时间就红了,很显然这女人视力极强,在别人无法反应的电光火石间已然看穿了一切,在做出最佳的救援行动时,也把观月的裙底风光照单全收了,甚至还有余裕再扔一件外套,反应速度可想而知有多么恐怖。
女人指了指对面一个转角,“记得把小沙发搬回去。唔…没想到我还能踢这么准…”她似是感伤地呢喃一会儿,背过身打算走了。
观月肉眼估算了距离大概就有十来米远,顿时惊为天人,小嘴张开到惹人犯罪的弧度,眼瞅着那人要离开了,赶忙追问,“等等,我还没说谢谢呢,你叫什么名字?”对于女人帮助自己脱困解围的行为,无论是否存着善念,观月都很感激。两世为人,她深刻明白有时候潦草的善意反而更伤人,但无心之举却可能使一个人得到救赎…呃,这么说似乎有点夸张了,但道理差不多就是了。其实不止是眼前的女人,还有那两个话痨少女…唔,短发的那个就算了,似乎很难相处…那个名叫千零色的女孩,她都是心存感激的。
当然,这可能也有这些人不会因为自己的外貌而故意戏弄的原因吧。
“啊?”女人扭头,蹙眉看着观月,沉默一会儿后,惜字如金似的说,“竹中谦。”
和日本战国某武将的名字有点像…
观月心想着,诚恳的点头致谢,“万分感谢你帮我解围了,我会记得这份恩情的。”
“啧,随便你了。”名为竹中谦的女人没有过多停留,在一个拐角消失了,接着电梯运转声传来。
虽然有不如意的事,但也会有微小却真实的美好和善良发生在身边啊。
观月心想着,一些穿越后积累的阴郁连带着消散了不少,同时也切实体会到了前世那太过平淡,以至于死气沉沉的日常所没有的一份青春活力。
PS:辣鸡崩坏3…我再也不会对周末抱希望了,那是咸鱼之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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