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山从军十年,曾围剿过马贼,曾厮杀过匈奴,骁勇善战足可称得上,然则这些艰难困苦的时期,他都未曾皱过眉头,如今在这熙园楼当中,他居然皱了,而且皱得很紧。
“小子,熙园楼不许闹事。”
王之山压着脾气,算不上客气也算不上要挟的告知鸢时九。
鸢时九醉醺醺的吐了口气,不耐烦道:“怎么不是龟公,比龟公管的还多?”
女子们轮番灌酒,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却是把鸢时九的性子,撒出来了。身旁十来位女子脸色苍白起来,沐痴梦也是常客,知道王之山修行者的身份,惶惶道:“道友……不可!”
可惜为时已晚,这句话,彻底把王之山惹恼。
“这年头的牛犊小子,都不怕虎?”
他虎掌横拍而出,直去鸢时九胸膛,不愿与他多言,只打算将这醉鬼赶出,自然这掌中未掺几分气力,王之山虽恼,可也不滥杀无辜,酒后的胡言乱语,听听也就算罢。
书生狼狈,王之山与鸢时九对峙倒让他有所闲心,瞧这位王将领出掌,心中暗喜。
莺莺燕燕们闭起眼眸,不忍心去看,王将领是修行者,岂是一个初出的牛犊,所能匹敌的。
可鸢时九醉归醉,也从未听闻有蛟龙因眠,而被脚边行蚁斩杀,他见王之山拍掌来,抬手迎面而去,不避不闪。
啪!
一张粗糙宽厚的手掌,一张细皮嫩肉的手掌,两掌相击,只听得一声闷哼,一道身影连连后退,越退了数十步,身影才堪堪稳下。
嘀嗒嘀嗒……
水珠滴落的声响,落入莺莺燕燕们的耳内,她们双眸紧闭,听得更为清晰。
她们暗道一声‘糟糕’,熙园楼无缘无故,不会有水滴声响起,方才王之山出掌,而后便有水滴声,极可能是……鸢时九身上溢出的鲜血落在木板上所成的声音。
席位间有惊呼声响起。
沐痴梦赶忙侧耳去听。
“这……开玩笑的吧?!那少年才多大的年岁啊?就……”
沐痴梦心想,少年郎大好韶光却英年早逝,这才惋惜哀叹怜其可悲?
“他是修行者?!”
沐痴梦心想,来熙园楼的客人,还有人不知王将领是位修行者的?
“这少年郎……真是奇才。”
沐痴梦微愣,少年郎奇才?她小心翼翼的缓缓睁开眼眸,望向鸢时九,竟是看到鸢时九毫发无损,反而悠哉悠哉的,提起酒壶抿了一口。
那流血的是……?
王之山!
沐痴梦半闭半睁的眼眸顿时瞪得极圆,看向手掌溢着鲜血的王之山,震惶得说不出话来。鸢时九与修行者交手,居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王之山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块毛巾,擦干手掌溢出的鲜血,欣赏道:“不错。”
鸢时九微嘲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王之山听到这话,想吐血,自己这哪里是要面子,在外有战事,在萧瑟战场上,这点伤,不过是擦破皮流点血的程度,何足挂齿。
“如果我认真,你可伤不到我。”
书生见缝插针,屁颠屁颠的跑到王之山身旁,恶人先告状道:“大人,您看他,太嚣张了!目无王法,敢在熙园楼闹事,还打伤大人您!”
王之山:……
他才刚说认真的话,鸢时九伤不到他,这书生就打他脸,太没眼色,说个话都不会说,阿谀奉承拍马屁的功夫,跑偏得厉害,这番话非但没让王之山对他生出好感,反而想一巴掌呼死他。
王之山不去理睬书生,严声道:“这般年纪,就能伤到我的修行者,哪怕我未认真,也足以说明你的资质不凡。”
“修行者?!”书生惊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书生这才从王之山口中得知,自己惹的居然是位修行者!
鸢时九又抿一口酒,然后道:“就算你认真,结果也是一样。”
席位间议论声大盛。
“这少年还真是狂傲,他能伤到王将领,自然是王将领不与他一般较量,否则他早是王将领的掌下亡魂了!”
“就是,自以为是修行者,就可以横行天下,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王之山皱起眉头,不逞口头之快,严肃道:“熙园楼不可闹事,现在要么你自行离开,要么受些皮肉之苦,然后我扔你出去。”
鸢时九轻笑一声,道:“我两者,哪个也不选。”
王之山冷冷道:“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鸢时九回答道:“我就喜欢尝尝,这不一样的滋味。”
王之山冷哼一声,放下擦拭血液的毛巾,虚抓了抓方才溢血的手掌,而后脚下一踏,身形暴射而出!
可旋即,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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