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呆呆地看着水门拉着玖辛奈往树林外走,心下尚有些惊魂未定,不知这个金发蓝眼的男孩究竟是什么来头。他的同伴,也就是分身之术失败,被玖辛奈嘲笑那个,却在此时终于缓过劲来,看到水门二人要走,急道:“你怎么让他们走了?”
“你没看见吗?那个金发的会分身之术,咱们惹不起的。”
“屁的分身之术,我认得他,就是一个拉面馆老板的小孩,连忍者都不是,怎么可能会分身之术?我看你一双白眼是白长了。”
日向的小孩脸涨得通红,道:“那你自己试试,看你打不打得过他!”
“啧,试就试!”此人说完,看水门拉着玖辛奈已经跑了起来,完全是心虚的样子,更坚信自己的看法,掏出一枚苦无,就向水门后脑射了过去。
水门早听着两人说话,觉得情势不妙,不由加快脚步,听到苦无破空声,他到底是经验缺乏,下意识第一个动作,却是停身回头,看到苦无之时,已经无暇再躲。
那人虽不会分身之术,但投掷忍具基本功当然是有,以这支苦无的准头与劲道,水门此刻,已有性命之虞。
水门心中也知不好,但再无办法,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支已经显得有些苍老的手指,就那样突兀的出现,轻易地夹住苦无。
“喔喔,毕竟是一个村子的人,即使打斗,也要注意分寸啊。”接着,来人的声音便已朗声响起。
水门看背对自己之人,身穿红色长袍,戴着斗笠,披风上的字更完全标示着他的身份。
他反应亦是最快,拉着玖辛奈鞠躬道:“参见火影大人。”
对面二人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问好。
猿飞日斩摆摆手,走到扔苦无的人身前,边将苦无递过去,边道:“向对方道个歉吧,如果不是老夫恰巧路过,你也许已经杀了那个男孩也说不定的。”
那人却还不服,道:“火影大人,是他们先嘲笑我的!”
猿飞日斩道:“那就可以对不是忍者的人出手吗?你明明知道那个孩子并没受过训练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那人想辩解,却无话可说,只好低下头去,道:“……哦,我明白了。”
他走到水门面前,生硬地道:“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说罢,快速的鞠了个躬,没等水门回话就转身离开了。水门却从他抬头之际,看到他眼中藏起的怒意,便知道只怕还要有麻烦。
猿飞日斩不再多说,让两人离开,又向水门走来,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水门连忙迎上来,道:“多谢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笑道:“不必,不必。“他顿了一下,正要说话,水门却拉过了旁边的女孩,道:“火影大人,她是漩涡玖辛奈,是从涡之国到这里的……”
猿飞日斩注意力一直在水门身上,此时方注意到玖辛奈,不由浑身一震,听完水门介绍,直接便道:“那些护送你的忍者呢,他们没和你一起来吗?”
玖辛奈没想到火影真的知道自己的事,略一怔,道:“是的,我们路上遇到了敌人,叔叔们拼命挡住敌人,我就与他们走散了,最后只能一个人到这里来。”说着,她的神色黯淡下来。
“一个人……”猿飞日斩念叨着,不由叹了口气,手抬起来轻抚着玖辛奈的红发,道:“孩子,真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玖辛奈尚不理解火影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又怔了一下,下意识地道:“没……没事的。”
“那你是今天才到这里的吗?”日斩又问道。
“不是,昨天就到了。”玖辛奈脸红了一下,道:“我遇到了水门,他们家留我住了一晚,今天出来就是来找您的。”
日斩点点头,道:“好,那待会儿你就跟我走吧。你的生活一切需要都会为你准备好,不用再担心了。”
玖辛奈不由不解问道:“多……多谢,可是为什么?”
日斩笑道:“呵呵,因为你可是对木叶村很重要的人啊。”
玖辛奈却似乎还有些顾虑:“可是……”眼神不自主地向旁边的人飘去。
日斩看出她的心思,笑道:“不由担心,你还会住在村子里,随时都可以找他玩儿的。”
心思被说中,玖辛奈脸发烧,不由得低下了头,嘟囔着:“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日斩又看向水门,道:“这次真要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把玖辛奈带过来,我只怕就要派人去找了。”
“啊……,没,没事,其实是父亲让我这么做的。”
玖辛奈竟然如此重要,水门很惊讶,想问,心里却又感觉这也许不是自己能知道的事,犹豫之间,一时说话都磕绊起来。
日斩又道:“你的名字是水门吗,孩子?全名是什么?”
“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好,孩子,玖辛奈老夫会好好安置,现在你如果没事,可以先带我见一见你的父母吗?”
“啊……好的。”对于普通家庭生长的水门来说,火影完全是个神秘的大人物,此刻,他心中虽然不知道火影为什么要找自己的父母,但并未多问。
闲话休繁。三人来到风波拉面。猿飞日斩先向波风夫妇表达了对照顾玖辛奈的感谢,随即又道:“其实老夫来这里,还有一事相求。”
波风时自是连忙道:“能有用到我们的地方,请尽管说。”
猿飞日斩笑道:“并不是要您做什么事。老夫是想,二位能不能同意将您的孩子送入忍者学校呢?他在忍术方面可相当有才能啊。”
波风时一怔,不由道:“您说水门?发生什么了吗?”
日斩便对水门道:“孩子,说说刚才你做了怎样的事吧。”
“啊……是。”水门本来也在不解火影的提议,此时心中又感觉有些为难,毕竟让他来说,实在有些自己夸自己的意思。但火影大人这样说了,他却也难以推辞,只好忍着不好意思,将刚才的纠纷说了一遍。
“……我看到那个人想要剪断玖辛奈的头发,想要阻止,但我又没这个能力,就想起刚刚另一个人练习的分身之术,就试了一下,没想到却成功了。于是我让分身先去和他说话,本体就从别的方向到了身后,暂时吓住了他。然后我就和玖辛奈一起离开,另一个人却向我们投掷苦无,是火影大人相救我们才没有受伤……”
水门讲完整件事,猿飞日斩面带笑容,看向波风时夫妇,道:“起初老夫还有些怀疑,但果然如此啊。这孩子从未练习过分身之术,甚至连查克拉也没有提炼过,却能在那种紧急的状况下学会分身之术,并自行领悟了这个术的作用。这份忍者的天赋,在老夫见过的忍者中,也只有老夫的弟子大蛇丸,才能与之相比,嗯,比不上也说不定啊。”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有这样的才能,如果不进入忍者学校进行忍者训练,那绝对是木叶村极大的损失。所以老夫希望您二位可以同意水门转入忍者学校,如果经济有什么困难,由老夫来承担也没有问题。当然,老夫绝没有强制的意思,最终还要由您二位和孩子自己的意愿决定。”
孩子被火影这样夸奖,一般的父母想必早已高兴的不行,但波风时的表情依然平静,看向水门,道:“你想去吗,忍者学校?”
水门本就对忍者已经产生了兴趣,一下子遇到这样的机会,早已十分兴奋,就要一口答应下来,但他偏偏又太过敏锐,从父亲平淡的语气中,他感到,父亲似乎并不十分赞同火影的提议。
他冷静下来,被兴奋冲走的思绪便浮上了心头:成为忍者,意味着艰苦训练,激烈的竞争,保护村子的责任,无休止的战斗,甚至是死亡的危险。这是他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却也了解的东西。
脑子想着这些,他一时愣了那里,正犹豫不定时,他忽然感到衣角被拉了一下,转头看去,却是玖辛奈。
“不要犹豫了,快点答应啊。”玖辛奈凑得很近,声音很低地说着,有些急切,又有些央求的意思。
水门不由得疑惑道:“为什么?”
玖辛奈脸红起来,眼睛偏过去,有些吞吐地道:“我……我也会去那里上学的,可我在这里,又什么人都不认识,如果有你在的话……”
玖辛奈声音越来越小,至后已若蚊哼,水门也听不清楚了。
人在犹豫之中,往往就是一件小事,决定了最终的结果。
水门脸上露出笑容,先对玖辛奈轻声说道:“我明白了。”接着,对着火影与父亲坚定地说道:“我想去,忍者学校!”
波风时点了点头,对火影道:“那么我们尊重孩子的意愿。”
猿飞日斩笑得犹为高兴,道:“好。水门明天起就开始去忍者学校上课吧。老夫会安排好一切手续。老夫相信,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位强大的忍者!”
又说了几句闲话,火影就带着玖辛奈离开了。波风时继续去做他的生意,水门也像以往去帮忙,不同的是,是在对明天怀着忐忑与期待的心情之中。
***
水门跟老师走进了教室。他大致打量,这忍者学校倒与他原来上的有许多不同,教室很宽敞,桌子是一条一条的,从前到后呈阶梯状越来越高。而最不同的,就是学生的样子着实千奇百怪:胖的,瘦的,脸上画花纹的,带宠物的,吃东西的,无精打采的,种种都有。
老师道:“这就是今天转到班里的学生,请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水门面带笑容,道:“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波风水门,虽然之前没学过忍术,但我会好好努力的,今后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学生们礼节性的鼓掌。
老师道:“下去找一个座位坐下吧。”
水门便走下讲台,但一看之下,座位却几乎没了,于是有一排便极为扎眼。那是最靠后的位置,整整一条桌子,却只有一个女生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而前后左右的几条桌子,却都坐满了人。
水门想了想,还是向女生的桌子那里走去,坐在了她旁边。
出于礼貌,水门再一次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波风水门,今后请多多指教。”
女生有些失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未答话。
水门倒不会为这个生气,只是真正看清女生的脸后,有些惊讶:不知道为什么,女生眼部绑着一块厚厚的布,将眼睛完全地遮住了。
前面老师已经开始讲课,水门一时间也没有心思想这个了。赶紧掏出了笔记本,记着老师讲的东西——虽然大部分还听不懂吧。
但老师讲课偶有停顿时,水门余光便扫见,旁边的女生就那样带着眼布发呆,完全没有听课的样子——老师似乎也没有管管的意思。
水门善良天性发作,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同学,你不把眼睛上的布取下来吗?现在已经在上课了。”
女生这次有些了反应,声音带着淡淡的不屑:“你要我把眼罩取下来?”
水门一怔,随即道:“是啊。老师有写板书的,摘下来才看得见吧?”
女生冷笑一声,道:“那你可不要后悔。”
水门正不知怎么回事,女生已将眼布取了下来,他下意识看去,却只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珠,其中瞳仁却分散成三个黑色勾玉的形状,围绕着中心不停旋转,直欲让他神迷志眩,整个人都要陷进那个漩涡之中。
他下意识感到不妙,在千均一发之际总算扭过了头去,却已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旁边传来女生有些惊异的声音:“你……竟然能躲过这双眼睛的幻术吗?”
水门一怔,想起了什么。他对忍者尚知之甚少,但毕竟居住在木叶忍者村中,宇智波这样大族的名号也听说过,同时也自然知道让宇智波如此出名的原因。
她的刚才的眼睛,就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写轮眼吗?水门心中暗自惊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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