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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余温下的世界

第一章·余温下的世界

这里是一个被城墙围绕着的城镇——德斯格尔城,城外是一片草原,以前这里是一座森林的,但被人们砍伐殆尽,高耸的城墙下有一条宽度不大,但很深的河流——塞拉河,河流连接着墙内与墙外,贯穿了整个墙内城镇,在城内分成了几个分流,但经过这里的人却很少。

看似清澈的河面上经常会出现一些人们丢弃的杂物,是从城内漂出来的,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贵族所丢弃的,当然,有垃圾也有有价值的东西,对于丢弃的人来讲可能没有什么价值,但对某些平民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因为要来到这里必须经过贵族的领域,会来到这里的也只是极少数的平民而已,在这个世界里,平民与贵族之间几乎是不可能达成关系的。

那一天夜里,有个平民偷偷来到这里,装扮就算讲奉承话也不能说是整洁,还有着散发出教养和品格都很差的典型小混混脸,他似乎是想在这里捞一些好东西,但他发现已经有人比他先到这里了,他在远处看见河边站着一个人,因为天色太黑,以至于只能看见影子,影子的形状十分诡异,双头肩上有两条长长的支架。

那位平民不敢出声喊他,毕竟他是偷偷溜过来的,而且那个在河边的人可能是个监管者也说不定。

他缓缓地靠近他,但下一秒立刻捂住嘴,吓得脸色发白,回头就跑。

「那是一具尸体。」

在逃跑过程中被捕的平民是这样说到的。

死者是名贵族,很老实的一个人,和别人几乎没有什么仇恨,他有时候会到城外散步,同时会经过河流附近,但如今身体被支架贯穿,摆出站立的姿势,浑身血淋淋地就被摆在河边,模样十分凄惨……

经过了几天的调查,最终判定凶手就是这位平民,因为身份原因,平民与贵族之间没有交际,且平民几乎没有权利进行辩护,事情因此告一段落……

本以为这个地方是个较平静的地方,但在来到这里的一年后,事情变得十分繁杂,各种奇葩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我坐在餐馆的椅子上,听着周围的人讲述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我移了下空盘子,拿起腰包,走回了属于我的家里。

这个地方属于一个国家的一个小城镇,回过神来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了,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见识很少,我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没见过世面。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到有一个很大的城镇突然间被毁灭,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鸟笼」突然间被毁灭了,我是自由了?还是也跟着被毁灭了?

我顺手关了灯,双眼进入短暂失明,在恢复视觉之前,我就拉上了眼帘。

……

我感觉周围空气越来越冷了,我抬起头,发现周围漂浮着一些发着蓝色光的奇异文字,眼前有一棵没有叶子的大型枯木,接着下一秒树身突然破裂,裂开的洞口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

我从一张相貌普通的木质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束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使整个房间显得发光。

原来是梦啊,我的目光转向漂浮在天上的巨型水晶,深蓝色的水晶内部蜷缩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表面反射着阳光,显得十分迷人。

「艾尔迪斯的水晶……」

这时我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可是圣艾莉丝学园的开学日,我匆忙地整理了一下,顺手将桌子上一枚镶着蓝色宝石的戒指塞进腰包里就出门了。我离开这个属于我的小屋,它是在一年前一个很好的人送我的,我十分地珍惜它。

「哟,伊莉丝!」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我回过头,一名身穿带有圣艾莉丝学园标志制服的少年站在我的身后。

「假期刚过,就算是开学第一天也要穿校服的啊,最起码徽章也要戴上啊。」

「好……好的,我给忘了……」

听到这里我意识到我没有戴上校徽,制服我是不用穿,因为我情况有点特殊,戴校徽就够了,接着我急忙从腰包中拿出校徽戴在胸口上。

「过了一年你还是这样子,话说快点啊,快迟到了哦。」

说完,他从步行转为小跑,完全不顾我地向前跑去。

「迪格,等……等我一下……」

「都说了不要叫我迪格!」

「是!」

说完,我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跑去。

这个城镇位于维多利特境王国内偏东北部的一个荒凉的山丘地带,地域非常广阔,它还拥有着防御系统——高耸的城墙围绕着整个城镇,从外侧完全没法看见内部。

在这个城镇的中部偏东部,大约距离地表六七百米的地方悬浮着一个深蓝色微透明且形状不规则的水晶,它是何时出现的,为什么会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人们早已习惯它的存在,更是让这里成为了著名的观光地点。

一名有着银发蓝眼且相貌美丽的少女走在圣艾莉丝学园的门口,她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宛如融化纯银后再进行拉丝般的银色长发以及那眼角微微有些上挑的天蓝色眼瞳。赛过白雪的肌肤以及那经过精心雕琢过的雕像般端庄秀丽的容姿显得十分要强,而且仿佛妖精般凛然且耀眼。尽管现在那表情有几分消沉,但即使如此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仍旧透露出开朗和凛然霸气。但有着一种普通农家姑娘绝无法模仿的与生俱来的美貌和气质——简直就是惊艳,但她似乎被门卫拦截在外,原因可想而知——校徽丢了。

刚刚才戴身上的东西下一秒就弄丢了,感觉这种人真的是蠢爆了,但现在事情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是不是得说我自己蠢爆了……

就在危急关头,情况得到了缓解——

一名高年级的学姐在门口遇见了我,紫色的卷发披着肩膀,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我,又将视线移向我的腰包上。

「没事放她进去吧,我能保证她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学姐对着死守大门的门卫说道。

门卫整理了一下他那带有纽扣的正装。

「既然连学园长的女儿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吧。」

出乎预料地同意我进了,我站在学园大门的通道上,周围人很少,毕竟我不仅迟到还在学园门口被拦住一段时间,当我问起那位学姐为什么能够保证我不是可疑的人时,她是这样回答的。

「是就是在上一学年那个丢腰包然后找了三天三夜然后一直哭诉的那个吧,我还记得你的腰包,它可是我们费劲辛苦给你找回来的。」

那段黑历史真的是想也不想想起来的那种,听到这里我也只能羞涩地低下头来。

接着她叹了口气就走了。

我走到位于学园中央的大礼堂门口,新学期开学典礼在这里举行,礼堂内坐满了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仍正在等待典礼的开始。

「这里这里——」

在人群中传出了令我感到十分熟悉的声音,我往声源处的方向望去,一名绑着马尾露出金黄色长发的少女在人群中举高且挥动着手臂。

我向着她走了过去,她给我留了个位置,我顺势坐了下去,回过头才发现这名少女旁边还坐着另一名少年,手上拿着一本未合上的书,同样有着一头金发,但总感觉他的眼神中对我充满了敌意。

他们都是贵族,而且似乎还是同个家族,最能代表其身份的毫无疑问就是他们身上的斗篷式披肩上的纹章,不同的贵族有不同外观的纹章,而斗篷式披肩是所谓的「魔法师」所持有的,据说制作的材质并非不同材料,而是一种特殊的材料——「抑魔纤维」,这种物质制作出来的服饰可以让人们获得控制魔法的力量,但前提是得有使用魔法的力量,即「魔能」,魔能值越高,体内魔法的强度和持久性越强,每个人的魔能值都不同,一般和社会等级成正比,即王族贵族基本都拥有魔能,而平民拥有魔能的概率很低,且魔能值也低。因此,魔能值强度同时也可以表示贵族之间的等级。

「伊莉丝,你可迟到了近二十分钟呢。」

金发少女朝着我说。

「薇莉,最好别和下等的平民搞好关系。」

金发少年合上书,对着他眼前的金发少女——薇莉说道。

「你可别忘了父亲用血换来的教训。」

金发少年又接着说了句话,薇莉转身回答道。

「我知道,格文,但伊莉丝对我来说是特殊的。」

「啧。」

遭到薇莉的答复之后这位金发少年——格文再次翻起书,现场陷入尴尬处境,直到有位中年男子从礼堂讲台左旁的门中走出来,他有著让人看不出年龄、锻炼有素的躯体,以及直挺挺的脊梁。男子礼貌地抚摸丰盈的头发,展露充满气质的站姿,他走到讲台中央,拉了拉话筒……

「各位好,我是圣艾莉丝学园的学园长,阿尔伯特·艾尔迪斯,我们隆重欢迎你们的到来……」

这为自称学园长的人在讲台上唠叨了一些欢迎语以及学园的介绍等,我对这些一直觉得很乏味,直到学院长提起一件颠覆性的事情——

「接下来,我将发表一次关于我们学园的一次重大研究成果,根据我们学园的一名学生对魔能的研究,发现魔能是能够强化自身体能和反应速度的,我们把这种魔能称为“魔能引擎”」

这件消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个世界里,所谓的魔法并不是万能的,它存在于大气之中,以及其微小的粒子形态存在,而拥有魔能的人穿上特质的披肩即可以控制它们,但仅能用双手控制,聚集或者扩散等,当它们凝聚一起时会产生能量,并可以将其发射出去,这即为远程攻击型魔法。但并不是可以能够无限操控这股力量,使用魔法时会消耗自身体内的魔能,可通过消耗体力来恢复魔能,当持续消耗魔能时,身体周围的魔能粒子会围绕着身体快速移动,碰撞时会闪烁出红色闪电。

而根据魔法的原理,强化人体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魔能引擎」震惊了在场所有人,面对这种情况,很快就有人提出疑问。

「请问下,所谓魔能引擎的原理是什么?」

「很抱歉,现在还在研究中,还不知道这股力量是否持有危险性,同时也以防止他人盗用我们的实验成果,因此这个问题我不能够回答你。」

「那您公开此项目的理由是什么?」

学院长沉默了一会,刚想回答,一名紫色卷发的少女从台下的门中走了出来,是的,她就是刚刚在门口帮助我进入学园的那位学姐。

「噢,这位是……」

「不用您说了,让我来解释吧。」

学院长的话说一半就被她无情地打断了。

「我叫夏莉特·艾尔迪斯,是“魔能引擎”项目的研究人员,刚刚有人问公开的理由是吧,理由就是为了荣誉,就是这么简单。」

夏莉特敷衍地回答了听众,全场再次陷入沉默。

演讲结束后,我离开了薇莉和格文,在管理部重新领了一枚学园徽章,顺便领了学生证,接着我走到指定班级门口,再次遇见了薇莉和格文。

「呐,你个平民,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贵族专属的魔法科教学楼。」

格文似乎是故意调侃我,但这也不奇怪,贵族都有很高的自尊心,可能是从小教育出来的。

「你别这样说她,她可能只是有什么事情才过来的。」

平民在贵族眼里就是个不起眼的东西,但听到这里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编入的就是魔法科的班级。

「我就是……魔法科的学生……」

我说出这句话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盯着我看,这和在演讲上听到「魔能引擎」时人们的表情很相似。

「呵……开玩笑吧,区区平民,魔法科?证明呢?」

听到这里,我从腰包里拿出刚刚新领的学生证,上面有写着所在的班级,这下可让他们心服口服了。

「那你是怎么进的魔法科,耍了什么把戏?为什么要进?」

怎么进的。。当然凭实力进的啊,把戏肯定没有,不过听到为什么要进这句话时,我想起了一年前那深深印在我脑海里的镜头——

「原谅我,公主殿下,我已经走投无路了……」

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女士双手托在我的肩上。

「艾薇小姐?……」

她跪在地上,低着头泪流满面地对我说到,周围散发着高温热气,深入回想的话,会发现周围已经被火焰所包围。

「我会让你安全逃离这里,而且你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躲到东北的一个城镇——德斯格尔城,学习更多的魔法,那里有我的熟人,你把这个给他,他就会明白。」

说完她掏出一枚镶着蓝色宝石的戒指递给我……

然后我乘着火车到达这里,遗落了那本书,在这里,我失去了一切,对于十四岁的我,接受不了现实,但就在这时候,有人将我从低谷拉起,给了我住所,帮助我入学……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而那名陪伴着我的人所说的熟人,我至今未找到,其戒指我一直保存着。

「因为我……拥有魔能。」

我是这样回答格文的,但我所说的话似乎令他更加气愤。

「蛤?区区平民,拥有的那一丁点魔能能干什么?话说你和薇莉是同个班级吧?我不允许你和薇莉在一个班里,不对,你不能和我们在一个楼层里。」

格文·艾尔曼就像是薇莉·艾尔曼的跟班似的,拥有跟在她的身后,从他们俩的姓氏来看似乎是同个贵族,但关系不明。

「格文,你有点太过分了。」

薇莉严肃地对格文说,格文似乎收敛了一些,但又突然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要不这样吧,你不是说你拥有魔能吗,只要你能打败我,我就同意你进入这楼层来。」

艾尔曼家族,在民间贵族中地位算是挺高的,拥有的魔能值也相对较高,在学园内可能仅次于艾尔迪斯家族。

我不擅长战斗,但在小时候王室有教育我一些自我防御的技能,我也不打算使出来。

「格文,你就放过伊莉丝吧,我想她现在可能有什么苦衷……」

「你想多了,薇莉,一个平民的烦恼哪有我们多,平民区的痞子你也有看过,像什么样,话说她好像连姓氏都没有呢,怕不是某个下等贵族和哪个平民杂交生出来的孤儿呢。」

「我……我接受你的挑战。」

听到这里,我捏了一把冷汗,我真的想哭,想逃出去,但是我要是逃了,我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法触及魔法了。

「你是认真的吗,伊莉丝?」

他们两个人听完,呆滞了一会,薇莉诧异地问道。

「行,那就在这里决斗吧。」

「格文!」

「没事就是和平民决斗而已,根本不需要专用场地。」

这附近算比较宽广,四面都是墙壁,如果硬要在这里进行决斗,说实话不怎么适合,薇莉好像也无可奈何,她脱掉身上的披肩,披在我身上,奇怪的是格文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我先说一遍规则,不能使用具有破坏型的魔法,仅可使用轻微击退型或麻痹型魔法,只要魔法击中敌人即可胜利……」

「别说太多,快开始吧。」

格文没有耐心地嚷嚷着。

「那好,我从三数到一再开始。」

准备时间三秒,我不把握能不能赢,而且在这片小区域内,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吧。

「三!」

薇莉举起右手,格文作出准备使用魔法的姿态,似乎在策划着什么,我战战兢兢地准备迎击。

「二!」

不知不觉周边已经围绕着很多人,可能都是来看戏的,毕竟贵族和平民的决斗,可能一生都难以见到。

「一!」

薇莉的手往下挥动,格文迅速作出动作,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气,紧接着格文的右手闪烁出一道红光,我不由自主地向右倾斜了下身体,一道红色闪电从我的耳旁飞过,击穿空气时发出了嗞嗞嗞的电流声。

我想赢,我向侧边迈出几步,但下一秒第二道红色闪电从我的额头边上擦过。

感觉内心被绝望笼罩,我知道自己的泪水就快要从眼眶滑落了。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就这样空荡荡地结束,让人难以忍受。

「怎么了,快点反击啊,要不这样吧,你用你说的你那拥有的魔法来攻击我,能够攻击到我就算我输,且在这之前我不会还手,怎么样。」

就在这时,我知道得到了一次能够反败为胜的机会,因为我自己心里清楚,没有这次机会我必定会输。

我对着他举起右手,模仿他的攻击方式,左手握着右手臂。

「对,就是这样,快攻击吧。」

面对格文的再次调侃,我尝试着使出类似于他的魔法。

我感到一阵风从我身边吹过,我握紧右手,闭上眼睛。

瞬间,一阵强风擦过附近桌子上的瓶子,瓶子发出声响剧烈的摇晃。

周围观光的人瞪大了眼睛,在我的右手指尖上闪烁出了一道更加强烈的红色闪电,击中格文时导致他被击飞得有一段距离。

周围的时间似乎顿时停止了。

「胜利者是,伊莉丝!」

先从凝结的时间中解放的是薇莉,她流下冷汗,惊奇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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