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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神乐舞曲

幕间·神乐舞曲

“铮~”铃声宛若发令般,神乐笛与太鼓声紧跟其后,笛声幽怨低沉、太鼓似若欲语还休,合奏出一曲苦乐常世谱。

舞台中央,巫女举起神乐铃,引月华坠人世。于是月亮顺着铃铛,滑过五色铃带,染了素手,抹上带松鹤纹的千早,跳上头顶的金冠与花簪子,顺便擦亮后面的檀纸。“铮”又一声短促铃响,太鼓渐渐退场,笛声愈发尖锐,巫女转动起来,另一只手上握的金银扇把月光衬得更加皎洁。

巫女停下转舞,往前挥舞扇子,呈盾状,铃呈太刀,恍若毗沙门天降世,誓诛一切妖邪。太鼓要展露出自己的威势,“咚”,一声巨响,宣示鸣神在前,笛声吊诡,则是月读已来。

巫女复回旋转,高举神乐铃,杏眼注视着,金银扇同时变幻出优美形态,金冠、青丝、千早、红挎,笛声、鼓声、钲声,要展示最美好、最崇尊的一面予神,以引天照出岩户,降光明于人间。

这是献给神的舞曲,神乐舞。

神社周围随着巫女舞步,渐渐形成金色巨罩,把整个神社包裹起来。巨罩之外,八千鬼物正蓄势待发,它们形态万万千,人形、兽形、虫形、鱼形、异形……只是都盯着神社,等一声令下,定将神居之地化为炼狱。

角声起,鬼物发出巨响,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神社,一只只撞上巨罩,便身魂陨灭,但仍然前仆后继上前。再看中央的巫女,虽舞姿不变,可嘴角吐出鲜血,身上多处血痕,即便如此,她仍然舞动着,舞动着,只要舞动着,便能多撑过一阵,多守住一阵。

巫女的使命,是守护。

鸟居外,一队阴阳师终于登场,他们一手握着念珠,念动咒语,一手以符咒在空中画出五芒星,形成强大的灭鬼术式,但凡接触到的鬼物悉数被除掉,还有一部分阴阳师请出式神,借力除鬼,可是在鬼物庞大数量面前,他们只是杯水车薪,很快,半数阴阳师就被杀掉,但剩下的没有后退半步,因为阴阳师的使命就是诛杀。

阴阳师越杀越少,巨罩越守越薄,神社剩下的普通巫女、受伤的阴阳师、帮助治疗的医者,都纷纷下跪祈祷,祈祷天神大人可以庇护他们逃过一劫。

像是响应他们的祷告一般,月中出现了一个人,他居然能以一己之躯挡住月光。那人身材魁梧,头上束起火红长辫,穿奇形甲,皮肤呈灰色,脸上画着禁忌鬼纹。他跳到巨罩上,右手张开鬼爪,往罩上用力划去,只一下,巨罩便崩碎,巫女口中再吐鲜血,便倒在舞台中央,生死未知。

那人却没有继续追击,而是跳到树顶上面,抱拳,笑得邪魅,道:“混沌如风,谁能解我,风魔小太郎参上。”

人与鬼间,这不会是第一场战斗,也不是最后一场,可惜眼看就要宣布鬼物获胜,有一处神社要沦为鬼之巢穴。

“轰!”外围的鬼物间忽然传出爆炸声,不少鬼物来不及躲避就被炸成两截,顿时哀嚎一片。台阶下方,一个带着赤鬼面具的少女慢悠悠爬上来,然后小声道:“炸药的配方错了,下次试试少主说的中子弹,嗯。”还点了点头。

赤鬼忽然发现全部人都不再打了,全部把眼光投向她,便说:“继续打呀。”接着一个响指,又有一堆鬼物被炸上夜空,如花火般明亮。

鬼物马上分成两边,一边继续进攻神社,一边包围赤鬼。

异变再起,赤鬼身后又出现一个少女,她身穿玄色和服,上面绽开血色彼岸花,右手持太刀,下一瞬,她便从原地消失,瞬间到达神社里面。

她再次出现时,横握着太刀,深蓝发丝丝毫未乱,一步,一步,再一步,木屐一共走了七步,身后恶鬼头颅便依次掉落,高高扬起血柱,也在此地盛开彼岸花。

风魔小太郎看见,眼中洋溢跃跃欲试之色,可是身后,一个全身铠甲的忍者从他的影子处出现,镰刀飞出,直指要害。

“果然有影子的地方就躲不掉这个跟屁虫。”一个跟斗便躲过。

“服部半藏参上”

再看神社这边,战况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赤鬼一个响指便如魔音入耳,几百鬼物便炸得灰飞烟灭;少女一次消失,无数头颅就应声倒下,最后剩下的几十只鬼物,利用夜色逃脱。

战斗结束,神社已经不复往日圣洁模样,己方和敌方的血混在一起,从鸟居一直到舞台。巫女强撑着,弯腰鞠躬说:“初次见面,我叫神乐奈美,请多多指教。”

“少主,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呢?”赤鬼很是惊讶于少主的未卜先知。

“神乐小姐,名字我就不说了,这次是要跟你借神器八咫镜。”少主没有理会,直接说出要求。

“这位大人,您说的是借八咫镜。”巫女像是听到什么惊天骇地的消息,惊讶道。

“神乐小姐,我想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少主笑着,手上太刀一闪,巫女发上檀纸便被割开,青丝顿时散落。

“原来是童子切安纲,”旁边幸存的阴阳师叫道,他是一个与少主年纪相当的少年,现在正在眼露凶光地盯着少主,可惜出现在他那张娃娃脸上面,变得十分滑稽,“哼,你不过是仗着名刀,有什么了不起的。”

少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安倍晴明!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名扬天下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得意地说道。

这根本就是又一个男主的好基友嘛,少主心想。她学着刚才阴阳师的动作,喝道:“临、兵、阵、者、列、于、前”

瞬间,安倍睛明觉得喉咙被塞住,只能一手指着她,张开口无声地叫骂。

神乐奈美马上按住他的喉咙,用灵气消除掉,又低下头说道:“这位大人,晴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真的非常抱歉,但是神器是我们住吉大社必须要守护的,如果这位大人硬要拿的话,我们也只好奋力到底。”

“真麻烦”少主嘟囔一声,喊道:“陆泽延,进来。”然后一个中年富商模样的人就出现在面前。

“少主,有什么吩咐?”

“谈判什么的,还是你在行。”说着,就离开了神社,到山上,看着海对面说道:

“哥哥,彤彤都这样做,到时候该向你要什么酬劳好呢?嘻嘻嘻”眼中再不能如刚才平静如水,露出痴态而危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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