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五郎：再往后的事情就没这么柔和了，你还想听吗？
？？：你不想说吗？
辰五郎：只是觉得给别人听可能不太好而已。
？？：请告诉我。
辰五郎：好吧，不要打断我。
辰五郎：从那天起，我就开始作为土佐藩的一员活动了。土佐藩本是江户幕府的下属，甚至可以说没有江户幕府的话土佐藩也会不复存在，就是俗称的一根绳上的蚂蚱。照此看来，我作为土佐藩的一员本应是站在保幕派一侧的，但不知为何给我的任务经常是协助倒幕派对抗保幕派的任务。不过我并没有在意，只是一根筋地完成自己接到的任务而已。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的脑袋并不灵光，我想不了那么多事，也分析不了那么复杂的问题，我能做的就是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仅此而已。
辰五郎：在我为土佐藩效力的那段日子里，最常被吩咐的就是杀人。杀人这种事也和其他事情一样，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但只要一直做下去，迟早会适应的，不管是剑砍在人身上的感觉，还是血溅在衣服上的感觉，或是从体内散发的味道，血干掉之后的颜色，迟早都会适应。还记得我说的吧，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很不舒服，但那之后几次，我就完全适应了，即使是被别人抓住衣襟向身上甩内脏，我也能揉两下鼻子就过去。
辰五郎：这之间还发生了一件我比较在意的事情，那就是和我同期的人基本上都进到领导层了，一般是能领着几个或十几个人干活的小头头。我觉得那很适合他们，因为我这样的人根本做不了那样的工作，认识的人里有聪明人是件好事。而他们也似乎明白我不是那种聪明人，所以只是告诉我去做什么，而从没和我讨论过要做什么这样的话题。
辰五郎：我对这样的日子还是蛮满意的，不用去思考将来的生活，也不用在意明天应该怎么过，只要按别人的指点挥剑，就有饭吃，有钱花，有时候还能和熟人一起喝上两杯。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
辰五郎：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
辰五郎：那是个下雨天，早两天刚干完了一桩大事的我决定躺在下榻的旅馆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在我意识刚刚朦胧，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把我的房门拉开了。对方是藩内的一个小头头，别名叫兔子，因为他的门牙特别显眼。他冲进房间就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要我赶紧换不起眼的衣服去执行任务，我问他能不能等两天，他说不行，说这是藩内的总领直接下的特急指令耽误不得，最后他给我留下一句他先去准备在楼下等我就冲了出去，我没办法，只能换好衣服跟上去。
辰五郎：那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据可靠消息称，有一个保幕派的大人物秘密来到了江户，就下榻在城北的行馆里，身旁的保镖不足二十人，虽然身手不差，但绝对不是能称为顶尖高手的级别。这样的机会，即使是什么都不懂的我来看，也明白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藩里的大人物会有这样激动的表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辰五郎：任务的执行过程很简单。我们冲进府邸，以我为中心的集团一路突破到大人物的所在之处，我的剑在一瞬间便结束了他的性命。在那个大官死后，我带着人把冲上来的保镖全部干掉，看着清晨的雨洗刷了我们存在过的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辰五郎：本身事情应该到此结束了，但错就错在那个大人物把他的家眷也带了过来。我们之中有人在别馆发现了那个大官的女儿，然后**了她。
辰五郎：别看在进攻的时候我是头头，其实啊，在下面，那帮家伙看不起我着呢。他们私下会说我是土包子，说我什么也不懂，我都知道，我远比他们想象的了解他们，不聪明的人都是这样，会不停地想要了解周围人，所以，他们会干出这种事我也能猜到。
辰五郎：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就是一片残相了。一片狼藉的大厅里到处都是血迹和砍痕，还有不少瓷器碎片，有个女孩躺在楼梯口的地板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张着两条腿，下面流着白色的粘稠液体，身旁还站了好几个整衣服的男人。他们要我也上她，我不干，他们就笑我阳痿，笑我是个女人，直到最后说如果我不干他们就集体告我谋反。我知道，他们如果真的这么干我一定会被藩里公开处刑，我肯定说不过他们。
辰五郎：……
辰五郎：所以我上了她。
辰五郎：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女孩看我的眼神。
辰五郎：当天晚上我失眠了。看着窗外白骷髅一样的月亮，我的嗓子像要冒烟一般干。我想喝酒，于是我下楼敲了店家的门。给我开门的是个小姑娘。我记得她是店家的女儿，声音很好听，笑起来很好看，还帮我整理过房间，我们没事的时候曾聊起过她的婚事，她告诉我她想嫁个好人家，这样就不用受罪了，我开玩笑要在藩里帮她找个大官，她笑我白日做梦。我觉得她应该算是个好女孩。
辰五郎：她开了门，我问她有没有酒，她告诉我上等清酒已经卖完了，只剩了浊酒，我说可以，她就进去给我拿酒。但是她没有出来，出来的是那个中年店家，他一出来就给我磕头，还说什么要我放过他之类的我听不懂的话，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我想扶他，但他却不肯起来，我喊他女儿，他就死死抱住我的腿，直到我再三解释我只是想要酒之后，他才确定了我没有恶意，叫女儿赶快拿酒出来，但他死活不肯收我的钱，没办法，我只能把钱强行塞到他女儿的怀里，逃也似的跑了。那之后好久我才知道，为了威慑对方，他们早就把我们在那个行馆做的事情宣传出去了。真是让人火大到不行。
辰五郎：大概，就是在那时候，我就彻底死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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