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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Fall Into An Answerless World

【最终章】 Fall Into An Answerless World

——未来的意义是是什么?

我想每个人都至少都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这是我们长大成人,从幼稚蜕变为成熟的时间段所必须经历的一步。

大概有人会这么说吧,未来的意义就是好好活着,赚钱养家糊口,过上富足的人生。而有的人则会回答想要成为律师、医生等某种职业。再有些乐观主义者,会笑嘻嘻地说未来的意义表示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我们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谱写自己的命运。

……

这些都是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观点、从不同方面给出的回答。

但我的答案和这些人都不一样。

在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别扭的大学生之前,我还是个不太别扭的未成年人。

那个时候,在橘黄色的夕阳之中,前女友曾经向我问了这个问题。

头顶上空是被夕阳染得通红的晚霞。

一艘小船,就是公园的湖里经常见到的那种,我和前女友两个人坐在其中,将船划到湖的正中央。

这个时候还在划的似乎只有我们两个人。

清爽的湖风吹过她的发梢,我可以闻到她身体散发出的芬芳。

整天游玩的疲劳侵蚀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劳累到近乎不想说话。但即便如此,两人却很享受这份沉默,丝毫不会觉得尴尬。

她的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泛起的涟漪金光闪闪。

然后她忽然露出令人感到无奈的透明笑容,开口问道:

“诶,话说小零你考虑过吗?未来的意义,是怎样的呢?”

我现在终于回忆起自己当时所给出的答案。

“未来的意义,就是和你在一起嘛。”

实在是幼稚、听了就让人发笑的回答,更羞耻的是我当时还以说出这句话而感到非常自豪。

简单、乐观的生活态度,始终活在自己切割成人型的框架中,这就是当年的我。

印象里,前女友听到我这句话,神色黯淡下来,然后轻轻地看着我笑了。

这个微笑,让什么无法消逝的东西留在了我的心中。

是的,其实我是有这个预感的,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就像是钟表少了某块齿轮一样,时间一分一秒的缺失,我们的关系终将走到最后破裂的一步。

没有任何想做的事情,每天不再感受到快乐,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是我给出了这个回答之后?还是前女友向我提出分手之后?或是接触到了理解所在的这个世界后?

但我仍然认为自己必须显得开心才行,所以才舍弃了真正的自己的心情。

我在接触了这一切事件之后,我也总算明白了,前女友想要和我分手的真正理由,还有那个微笑的意义。

……

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在现在这种心情的环绕下,我失去了——无法挽回,也不想去挽回的,那时的我所缺少的东西。

那个问题的答案。

名为“未来”的方程式,我们在等式的左边铭刻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付出的一切;在等式的右边小心翼翼地写下,那个我们所希冀的未来。

但是,这就像是我们小学时期,在粗糙的白色的A3试纸上的幼稚问题一样:方程式被某人不小心弄泼的墨水所染黑,漆黑的印记覆盖住等式左右的因数,仅留下无法消弭的黑色痕迹。

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方程式,无论是谁都知道最后的解……谁都知道。

向着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宣战的理解知道。

为了自己妹妹而化身为复仇者的林原知道。

极端的利己主义热衷牺牲利用他人的于冰海知道。

当然,就连一无是处的我也是知道的……

连想都不用想,都能一眼看出最后的答案——

答案是“无解”——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存在答案。

方程式被漆黑的世界染黑、扭曲、吞噬。等式左边我们的所作所为被恶意肆意抹黑、消去,而右边我们所希望的未来也因为人类本身的丑陋与贪欲而无限放大,化为难于匹敌的存在。最后,我们所有付出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我们所希冀的未来不可能被触及——在这个世界中,我们的未来,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我现在明白的一切。

孤独的、独立个体的我,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每当闭上眼睛,现在与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光还能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还有那暖暖的金色夕阳,以及波光粼粼的湖面也是。

我不想让这些回忆也被染黑,然后厌恶、忘却。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待在原来的世界,待在自己束缚住自己的框架里,过着自己的生活,将这近十天来于特别对策部的事,完全封闭在那个人型框架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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