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从东南方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的缝隙中渐渐露出,让光芒遍布在极北之地被白雪永封的坚韧大地山脉和幽静深邃的密林之上。北境长城——艾斯德利奇长城灰色的砖墙仿佛将无垠的雪原与天空连为一体,巨大厚重的木制城门静静的开着,吞吐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人群大部分都是商人与北境的归乡者。他们在城墙上身着革制护具的边境卫兵的保护下,背着行李,赶着马车,缓缓走向远方,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但有一名身着银白护胸,腰佩钢制阔剑的骑手纵马走出人群。伫立在道路一旁的岩石上。 “终于回来了……”骑手在马背上发出感叹。白雪覆盖在他的帽檐和肩膀上,棕色的马毛上也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
突然,骑手在视线的尽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物——在远方的天空,几个黑影正傲游于天际。人们的马儿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即便是骑手历经风雨的老马也是如此。狂风骤然大作,令人寸步难行。黑影转向长城掠袭而来。
“龙族!准备战斗!”一名身着板甲的边境长官高声大喊,长城上士兵顶着强大的风压操控身旁的对龙弩炮,发射出一根根巨大的弩箭直逼袭击而来的黑影。但大部分都被躲过,只有一两个黑影在远处坠落。骑手见况,立即调转马头冲向城墙寻求庇护。弩箭划过的声音不断在骑手的头顶回响,人群慌乱的喊叫声也在他身边轰炸,这些都令他的耳膜几近破裂。他都没在意,只顾低头纵马向前,但面前突如其来的风压伴着冰冷刺骨的飞雪将他连人带马一同掀翻。他正准备起身,但还没起身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浪从上方冲过——他面前马儿的尸体令他捡回一条命。
热浪过后,骑手站起身来——面前有一只背对着自己的灰黑色的龙鸟,正准备向城墙上的士兵喷吐热浪。而刚才庇护自己的马的尸体已经大半被烧得焦黑。骑手拔出腰间的阔剑,越过一个个焦黑的尸体冲向龙鸟。这时龙鸟正好回头,骑手便一跃而起用剑刺破它头部坚硬的鳞片,龙鸟因疼痛猛地甩头,将骑手甩在一旁,深深地嵌入积雪中。那只受伤的龙鸟恶狠地冲向他,却暴露出身后。当龙鸟即将用如锯齿般的尖牙撕裂骑手时,城墙上打出的巨大弩箭贯穿了龙鸟,鲜血迸射在骑手与他周围的雪地上。
骑手趁机爬起身来,跑向不远处的墙塔。可是还没靠近,一只龙鸟就狠狠地冲撞墙塔,将它拦腰截断,碎片四处飞散,有几个差点砸中了骑手——就重重砸在他的边上。骑手停下步伐,呆望着面前——七八只龙鸟如入无人之境般进行着屠杀,士兵们在城墙的废墟上进行着殊死搏斗,人群则是在四散奔逃。被撕裂的尸体、散落的货物、破烂的马车、城墙的碎片以及滚滚的浓烟充斥着骑手的视野。
“不想死就上去!”一名军官骑着马向骑手跑来,他的身后又有着一匹没人骑的马。骑手很快回过神来。当他们过来时,骑手纵身一跃骑上马,同着那么军官一齐向着远方的森林跑去,留下了身后一片狼藉便消失在了远处白茫茫中。
……
夜晚的极北之地,星辰播撒在天空之中,点点星光伴随着皓月,向大地投以银光束束。孤寂的篝火,点亮并温暖着幽深森林中孤寂的二人。
“艾歇斯……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啊。”坐在篝火右侧的军官擦拭着自己焦黑的板甲打趣的说到。即便如此,他看到自己武器和板甲上伤痕累累依旧难免想起一些伤心的事,而流露出伤感的眼神。
“还好吧。不过,迪米迪阁下……我们要去哪儿求援……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就只有一两个村庄吧……”艾歇斯坐在迪米迪对面,不停向篝火中添柴,只希望它可以烧得更旺,更亮。
“你是才回来吧?也是,最近这附近为了对付龙族才建成了一座城塞,好像是叫……风雪城来着。”迪米迪抬头望了望枝叶间破碎的星辰,“那儿本来有一支部队本来应该早些到的……”
“龙族的进攻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四年前我离开时龙族可没怎么好战。”
“好像是……两年前吧。那时北境王带亲信前去参天森林,带回来了一个女孩,并下令说要准备对龙防卫。结果还没准备好,龙族就发动了进攻!”说到这,迪米迪将手中的宝剑深深地刺入刚刚解冻的坚硬的泥土中。
“那现在的战局估计不太妙吧……”
“参天森林附近的城池只剩下凛冬堡还在苦苦支撑;皇都地区也只剩下终审门和天狼星要塞群庇护;东部和西部不同程度的陷入战端;南部则是被小股龙族袭扰。”
“局势不太妙啊……”
“你这个时候回家可真不是时候啊。”迪米迪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明天还要赶路,还是准备休息吧。上半夜你已经守了,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嗯。”艾歇斯躺在火堆旁,迸发出的火星溅在他的脸上,使他感到温暖。天空的星辰渐渐汇聚成一条洁白无暇的丝带,延伸到远方。
“看来回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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