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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片混沌中醒来。
艰难的起身,我揉了揉因为宿醉而剧痛的脑袋,睡眼惺忪的望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除了一个双人床以外就只有一个笔记本电脑。我把没有合上的笔记本电脑抓了过来,然后躺下,把电脑折成90度,一只手支撑,放在了胸口,我随意的拨弄着触摸板,无意识的点开了Word文档,白色的短暂延迟后,映入眼帘的仍然是一片白色,只有一个孤独的光标在闪动。
今天就是截稿日了,那边要求我至少得先打出1w字的样稿,我却一个字都还没有打。其实不算难,1w字,我5个小时就可以打完,所以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我的右手漫无目的的在键盘上游走。
“啊带你弟意思就是比我家是吧妲己十几集忘记说”,空白的屏幕上马上出现了这一段文字。
我砸了咂嘴,按住了backspace,然后开始深思。
右手又开始无意识的跳动,“搜集香积寺问你的逆袭手机呢等级低忘记就希望八大豪侠今晚”,又是一段毫无意义的文字。
我听“他们”说,上一次party,有一个身材惹祸的红裙女喝得不省人事,吐了一沙发,上上次疯狂的人们用香槟悦水填满了泳池,一个胖子飘在上面喝得整个人都鼓了起来。上上上次……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近期发生的趣事,那边要去我写点有关自己以前的事,似乎是要为我出一本书,虽然一开始那边表示可以用枪手,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自己做,当然这是我为了欺骗自己才这样说,后来我发现,我只是为了让自己找到点事情做,来让我暂且忘记痛苦。从实际效果来看,并不明显。
很奇怪,明明我脑子里的素材那么多,真的要写出来,却比挤牙膏还难。
我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合上了笔记本放到身旁,翻身将手伸向床底,胡乱的抓起了一个酒瓶,摇晃一下,空的,然后随手把它扔到了床底下。我继续晃荡着手,在地上搜寻着自己的手机,几乎每次它都会从床上掉到地上,在撞倒几个酒瓶后,我摸到了手机。收回手,顺便指纹解锁了手机,我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在嘟了几声后,那边传来了非常普通的男声。
“李嘉康啊!稿子写得怎么样啦!”
“没写。”
“啊?那……”
“就像你们之前打算的那样办呗。”
“开始现在没什么时间了啊!”
“你别唬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已经早就找枪手写好了?”
“怎么可能呢!”
“啊,是吗?那么让你们失望了真是抱歉呢,算了吧,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们很了解我,不用考虑我的问题,让那个枪手写,书的上市时间也不用延后了,我不太需要这种安慰。”
“哈——好吧。”
我挂断了电话,静静地听着嘟嘟的声音,意料之外的事,因为我是如此了解自己的可悲,而那边也在对我的一次心理测试中知道了我是个可悲的人。
但我的心里居然有一丝不甘。很卑鄙啊,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还有抱怨的意思,真的是太傻缺了,真是个人渣,真是个狗娘养的……
有时候我还是会停止辱骂自己,我会想起一个人,要说那一段故事很简单——我喜欢她,她死了。很奇怪,我几乎都要忘记她的脸了,但我深刻的记住了她的味道,一种温暖的让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活着的味道,每一次想起他,我都会笼罩在一片光明中,不是那种强烈的,而是那种夕阳透过薄纱窗在实木的桌子上投下的光明。但在回忆结束后,更巨大的痛苦如影随形。
在我沉浸在痛苦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lai yin”这两个音节,我在醉酒的时候幻听过,但清醒的时候幻听还是第一次。
“lai yin”
它继续回响在我的耳畔,我试图听出声音了来源,但感觉是来自四面八方。
“lai yin”
我分辨出来了它是女声,然后我自然的就又想起她,三尺之下埋葬了一个名叫—“卢青”的女孩。但是“lu qin”和“lai yin”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好吧,就算是出现了幻听也要和自己有点关系吧。
这个声音不大,慢慢的,我就听不到了,我撇了撇嘴,下床捡起一个还有点酒的瓶子喝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想起了“卢青”这个人,也许是纯粹的想喝而已
这一次我有点不胜酒力,莫名其妙的就喝断片了,我朦胧的起身,掏出了裤包里的手机,解锁,屏幕里是一条新浪新闻,内容是“立峰科技公司”市值达到20亿,我皱了皱眉,锁屏。
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在意啊……我嘲讽着自己。我努力的回想着断片时的记忆碎片,大概知道了自己一时兴起的搬进了一家非常“亲民”的出租房,而且这个出租房就是我暴富前住的地方。
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情呢?我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淡定。很多时候,就算是看破了一件事,并知道它就要发生,也无法完全的接受它带来的后果和心理上的折磨。我很庆幸自己还会像个正常人一样会感到难过,看来我对自己的大多数心理暗示也只是暗示而已。
“laiyin”
那个声音又来了,我扶着脑袋,想到“laiyin”可能是一个名字——“莱茵”,还是个外域名字。出租房廉价的单人床睡起来很不舒服,于是我拿出手机,拨打快捷号码,大概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大概10分钟左右他们就找到我了,这段时间里“莱茵”两字用一种类似于母亲哄孩子睡觉的频率和声音不断重复。
在他们把我抬上担架后,我几乎就要又一次睡过去了,我看见了一个人焦急的跑向了我,是个男人,我完全不认识他,他看起来像是个大学毕业生。后来我回想这一段经历,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从担架上弹起来兴奋的向他打招呼,可能,我猜测,那是濒死之人发出的不甘的声音,但是,谁知道呢?
在被他们抬回别墅后,我就睡着了,伴随着“莱茵”两字。
…………
不知道多久后,就像死而复生了一样,我醒了,不在我的双人席梦思大床上,而是在,一片绿色的森林里。
我茫然的起身,后来我想起这一段经历,意识到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和灵魂的距离————我能感受到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都充满了陌生感,就连大脑都是陌生的,那些想法就像肆意飘散的鬼魂,我去随便细想一个都会被它的可怖而震撼。
什么情况?我想,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确信是自己掌握的想法了,不去管身体的异样,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森林?我又喝断片了?我迷惑的起身,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我胸腔里碰撞,就像一口气喝了一杯白酒一样,喉头火烧似的滚烫,然后接下来的一幕我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我的身体以一种非条件反射的方式排出了那一股热,我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身体就那样“擅自”的完成了,而真正让我震惊的是,我能看见我排出的热,不对,不是排出,而是像炮弹一样的发射出去。
我四周的树木瞬间折断,燃烧,一群被惊起的鸟兽还没来得及飞走就被极致的高温点燃,烤焦,空气开始稀薄,这只不是鼻子感受到的,还是我的眼睛告诉我的,我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随着我的一个小小的举动而毁灭,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那些气味,那些死亡的气味,陌生的是什么呢?我想加快自己的呼吸来表示自己的惊骇,但是我的身体,或者说是我的大脑一直在重复着“淡定”的指令,我知道陌生的是什么了,是一切。
也许我在冥冥之中被选中,被赋予了神奇的能力,要去打败邪恶的大魔王,至少我现在,我只是恐惧得要哭出来,更恐怖的是,我根本无法让自己哭出来。
慢慢的,那鬼魂一样的两个字浮现在了我的脑子里,然后是我的心中,那可能是一个人的名字,也可能是一个地方,它之前一直重复的回响在我耳边,它像一个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灵魂中,它的确是“莱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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