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馋
残破的招牌灯在路旁明灭闪烁。随处可见碎落的玻璃窗以及倾倒的路灯。閒置於路旁的汽车，防盗设备不停大响，眼前所见尽是鲜红散撒的血液与残骸。
现在，街道上头被怪物翻弄器物的声音，以及惊恐大喊的呼救声佔满。
形同枯材，面容丑噁，以极度不协调的方式摆动四肢，海量的青灰色怪物群露出獠牙，朝眼前的人类展开捕食。宛如地狱的景象，现在正在此处上演。
於圆柱体大楼处，青灰色大量蠕动的怪物群，正不断涌入建筑内。
拆仙起身看著眼前巨量注入的怪物群们，惊魂未定的跑往雨焉身旁，一把将她抱住直盯著怪物群维持警戒。怀特修女瞧见他这番无无意识的举动，打趣地发表感想说：「这是何等感人的兄妹情阿！」说完后便转过身面对眼前海量的怪物喃喃自语：
「看样子！需要大扫除呢……」
他边说边将缠绕在身上，斜背的黑色托特包解开拿上手，转头望向身后的拆仙，一把将背包丢置到他手边说：
「这是我的随身行李，帮我保管一下喔。」
语毕，怀特修女按下手上银白色的箱子按钮，啟动后内盒便快速滑弹到定位。盒内可见一个巨型的左手手甲与环腕，以及一把枪身略长的黑色手枪。手甲与环腕闪动银白色的金属光泽。黑色手枪的握柄与枪身上，遍布清晰可见的白色与金色的机构线条，散发出异样的俊丽质感。
修女俐落取下装备，於左手套上巨型手甲，右手则设置上环腕，然后取下配枪。数秒后脸上露出难耐的疼痛表情，甚至因此闭上右眼下意识发出：「呜~」的呻吟。
随后，以手部接合处为扩散起点，呈现辐射散开，如茂密林枝杂**叠的金色线扩散全身。待扩散完后，怀特修女脸上疼痛的表情便渐渐舒缓下来。
他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并缓缓睁开眼睛……
修女将重心压低蹲出弓形，平举起左臂拳甲，后曲手臂并紧握拳头，宛如蓄势待发拉满弦之弓般，凝望眼前袭来的怪物群。
一瞬间，於商场大楼内，以修女所佔的位置为起点，笔直朝怪物群画出一道长形的空气隧道，顺势将路径上的怪物群捲入或吹飞，朝底部的墙壁直捣而去。触底后便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响。於空气隧道最底处，随声响飘出散大量灰烟与碎片，无法清晰从旁窥见状况。
等待烟雾逐渐变薄，里头依稀可见黑色的身形，修女她正紧握左拳，下身维持弓箭步插入壁面。拳头前端的位置，有数隻遭压缩扭曲成不规则状躯体的怪物镶入墙内，墙壁因外力撞击而凹陷并向四周散出辐射状的裂痕。
修女察觉拳头上的怪物似乎还没有死透，迅速将右手上的黑枪，直插入怪物半开的大口后补上一发。「碰！」一声枪响鸣绕，随声爆散出黑色的汁液。
拆仙看著眼前的修女，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是事实。
──刚才那是超越音速前进，所出现的气壁扰动……也太夸张……
修女从墙壁缓缓收起拳头，怪物群似乎因为刚才那一击的缘故，纷纷将她锁定为目标，转向迎面朝她狂奔。随后此起彼落跃进或突进，朝修女跳跃飞扑而去。
修女只是静立端看眼前海量袭来的怪物，她碧绿色的双眼，正不断快速的上下左右来回扫视全场，接著优雅的将枪平举而上。
「碰！」又一发清晰的枪响於空间中环绕。
拆仙只看见修女似乎有在做移动，却又不是非常确定，因为只看见修女平举枪枝的动作，方位倒是可以确定正在转动。朝他迎面而去的怪物群，则像是同一时间中枪般，一同爆散出黑色的组织液。
看见这般状况的拆仙，此时才清楚意识到，这是因为连射速度过快，以人类的眼耳无法跟上，所以数发连射的枪声只听到一响。眼睛只能捕捉到修女回到瞄準位置的手部动作，所以感觉手部没有改变。
拆仙睁大双眼凝视修女，受到相当的震惊……
──难道修女们都是怪物吗？
貌似游刃有餘的修女，此时抓到空档，转过身望向拆仙，数十公尺的距离对他如同一步般，瞬间从远处消失并出现在拆仙身旁。他转头看著拆仙，带著毫无掩饰的烂漫笑容说：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野蛮的行为。」修女一边笑著说一边随手舞动右手的黑色手枪，俐落的甩动收入腰际上。
「修女……小姐……你的装备……」
「Impact Force枪枝与拳甲试做型。手枪射速250发/每秒，使用气压凝缩成的空气弹头，拳甲有突进效能，是我的爱用武器喔！」
拆仙一脸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些什麼的表情，痴呆的看著眼前的修女。两人片刻鬆懈后，位在三楼的大楼位置，下方又开始涌出怪物的怒号，怀特修女回头端望身后的远处说：
「看样子，还不是聊天的时候。」
再次抽出腰际上的黑色手枪，转过身面向不断稀疏传来的嘶吼方位。修女站立在雨焉和拆仙两人的前方，提举起枪维持警戒。
同一时间，在周边的干道上，一群员警正将巡逻车打横停放，筑起一道车墙，不时朝另一侧不断涌现衝出的怪物们开枪。远处的怪物群中弹后弹飞，随后便出现更多怪物补上缺位，情况非常不利……
其中一个员警退入车后喃喃自语说：
「这时候就觉得枪类的武器根本不实用，射完还要换子弹，根本抵不住多久，怪物量太多了。」
「不用子弹射，难不成要用刀去砍吗？蠢货！有空休息不如多打点。」身旁的同僚听见他的丧气话一边朝怪物扫射，一边大声咆啸说。
「再打下去我们就等著被吃了。」
「不要废话，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市民。」
以巡逻车围出的界线缓慢的被怪物群逼近，彼端青色的怪物不断涌出，另一头员警们没命似的疯狂开枪，枪响与火光不断，弹幕没有变薄，不过对边的怪物群实在太多，根本是在做垂死挣扎，眼看状况非常不妙的员警们，开始动摇了……
「这不行，要逃才对！」一名脸色铁青的员警，见苗头不对的喃喃自语。
「如果我们跑了，市民要怎麼半。」听见这番话的同僚手上的机枪不停扫射，在旁大喊。
「那我们要怎麼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瞬间，海量的怪物不知何时逼近到附近并突破封锁，一跃跳上巡逻车的车顶上方，瞬间后方涌上的怪物群盯著眼前的警员，露出看见可口食物的难耐表情，快速朝他们扑上。员警们因为害怕闭上双眼！
在这个瞬间，一台黑色巡逻车高速从附近的小巷中窜出，直接撞上直扑警员而去的怪物群们，随之发出
「碰！」声巨响。
员警不约而同转向侧边观察著，突然衝撞过来，已经打直朝天的黑色巡逻车车头。撞成歪斜的巡逻车不见人影，车顶似乎因卡上某个巨大物体，并由内朝外拉扯般，大开破碎的扭曲变形。
随后有人察觉到半空中，一个人影正朝怪物群落下……
川岛身上配戴银质成对的手甲与腿甲，朝怪物们俯衝下落，坠落地面发出巨大碰撞声响。发出地震波顺势把怪物群震飞，画出两圈圆形缺口。
川岛两脚踩踏的地面凹陷并且环型辐射散开出裂缝，他随手摆放直立起一个金属白质形似棺木的箱子。随放触碰地板时，地面一同凹陷破裂，可以清晰感受到非比寻常的重量。
身旁的怪物成群的注目川岛，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饱餐一顿……
川岛按下箱子的按钮，封口随即弹开，内部是一把散发银质光泽的巨大剑身，底部连接遍满细腻花纹的握柄，露出厚实的锋芒光感。他一手握住刀柄举起重剑，将剑端随兴的椅在路面上对怪物咆啸：
「让你们品尝一下！人类智慧的味道！」
川岛说完后便将巨剑平伸打直，以站立点位置为中心，轻盈画出一个大圆。原本於川岛身旁聚集的怪物，被刀身扫到的瞬间，爆散出黑色的液体，断裂成不规则形状扫弹於一旁。划过的瞬间一同捲出风压将怪物拋甩朝外，甚至将路旁的树木腰斩捲倒落地面。此时川岛对员警们咆啸说：
「这群怪物由我吸引，你们去解决街道内乱窜的怪物。」
认出是川岛的员警们，彼此面面相覷，随后再次握起配枪回应：「是！」
也许是受到爆破声响的吸引，千里的跑车甩动尾部滑过远处的转角，快速驶进过来，在路旁停下，车内的两人，千里与爱诺奎特开啟车门走向外头。此时千里对爱诺奎特说：
「记住……」
「是！不准超过物理限制。」主动打断千里告诫的爱诺奎特，满脸不在乎的别过脸看向天空说。
「空间移动、陨石、地震、火山爆发之类的也不准，听见没有！」千里拉高嗓子对爱诺奎特严正警告，此时他则是满脸厌倦地用手指塞住耳朵，不耐烦回应：
「是！是！我用单纯的肉体格斗可以了吧。」
两人短暂交谈过后，看著眼前忙著与怪物群缠斗的川岛来回穿梭，千里对海量袭来的怪物似乎抱有疑虑，正低下头思考。在身旁的爱诺奎特，视线撇往身旁的千里开口询问：
「所以……现在是什麼状况？」
「这些是地狱来的生物，饿鬼！可是这种量是怎麼回事？以单一人的格早就触动天罚被抹消了。」
「八成又是某种小聪明吧，人类就是这样。」
爱诺奎特一副轻蔑的表情对现况发表心得。听到的千里，似乎意识到某件事，并且想通的回应：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个契约者是神格等级的恶魔。以自身载具(carrier)做为契约，得到恶魔的协力。」千里伸手扶在下唇边，低头深思后做出结论。
当两人短暂交谈的时候，一台黑色巡逻车缓慢驶进併停於两附近，泰斯特一人从车内走出，走到两人身后。此时千里对爱诺奎特使了眼神示意开工了！随后便转过身对泰斯特询问：
「我们差不多该上去支援了？」
听到千里的询问，泰斯特若有所思，似乎在反覆思考。数秒的沉默后，貌似有明确定案，语气平淡的对千里开口：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请两位协助。」
「恩？」
「眼下的状况最麻烦的就是不断冒出的怪物，想请两人由外阻断那个黑色烟雾，用建筑物挡起围栏。」
「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把源头找出来，栏外的怪物由我们负责清理，裡面的要请你们处理。」
听完泰斯特对现场所做的任务分派后，千里和爱诺奎特不约而同对他刮目相看，千里对他说：
「难不成，泰斯特你是脑派的？」千里在一旁面带意外的表情说。
「不愧是小聪明一堆的人类。」爱诺奎特听完建议后表达感想。
「两位办的到吗？」无视两人的评语，泰斯特沉下脸，对眼下状况感到不乐观，相当心急且慎重的对两人提问。千里听到问题后看向身旁的爱诺奎特，眼神流露自信与沉稳询问：「办的到吗？爱丽丝.爱诺奎特。」身旁的爱诺奎特听闻便露出逗趣的窃笑再次回应说：「千里毬，办的到吗？」两人相互交换眼神数秒不约而同的露出微笑，此时千里对爱诺奎特说：
「那麼，我们开始吧。」
「恩！」
千里缓缓举手朝向天空并且抬头，当他望向上空的同时，身上的衣著被深红的火焰缠绕，随后烈焰逐渐消去，身上的衣著转为一套白上身，下身鲜红的巫女服。下半身穿著垫高的木屐与长白袜，胸前开襟裸露出白皙肌肤与狭长深谷，袖摆在半空中飘盪，下身的宽鬆红裙装长及大腿，似乎是相当便利活动的休閒装束。
千里对天空大喊：「神乐真．自在棍」。呼喊完数秒后，一把红底两端箱上金边，布满花纹图样的长棍从上空落下，千里一把抓住后，在身起周围缠绕舞动甩棍架到背上。爱诺奎特只是在一旁冷冷瞄了千里一眼说：
「切，为啥是巫女服，品味好差。而且那根棍子是怎麼回事，会想到猴子。」
「会吗，最近巫女好像很红，而且这套很好活动，我一穿就上癮了。至於棍子……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爱诺奎特此时将手平举上侧边，眼神望向千里，似乎在跟她说在一旁看我表演吧的表情招唤：「收割黑镰！」。说完后平举的手侧下方染上黑色的阴影，随后浮出一把黑色刀身狭长锐利，上头嵌满金色图样的镰刀。她一手握住后便恣意舞动摆放於背后，背上伸出两对漆黑的蝙蝠翅膀。千里在一旁冷冷的瞄完说：
「你要去割草吗？不要把翅膀露出来吓人好吗。」
「这把镰刀是从死灵圣域那边Ａ……借过来的，什麼都能割相当好用。翅膀……不知为啥握上就会露出来啊，大概跟镰刀扰乱妖力传递有关，无法维持人形。」两人相互愉快地朝对方品头论足，一旁的泰斯特反倒越来越心急的露出焦虑神情，一旁察觉她表情改变的千里便对爱诺奎特说：
「走吧！」
「恩！Let’s party！」
於是两人一跃跳上附近的大楼顶端，轻盈的经过许多建筑物上方，跑经屋顶，跳上大楼，攀附於某座大厦的气窗上，俐落的拔脚起跳，快速奔驰前进。接连数次跳跃后，来到黑色烟雾缠绕，不断冒出怪物的附近大楼上方。
此时千里大喊：「伸长吧！自在棍！」。棍棒随后不断变长及数百公尺。千里双手持握自在棍的一端，跳落到近处街道上，站稳后起脚高速奔跑。
以黑雾为中央，千里在周绕起圆形的快速跑动。伸长的自在棍经过建筑物时，犹如通过软嫩的豆腐般，将外圈的筑物拦腰斩断。随后大楼如骨牌般接连倾斜倒散，扬起漫天烟幕垄罩四周。
千里顺利放倒四周大楼，筑起一道环型围圈，将黑色烟雾套在内部。怪物群们无法顺利离开，在内圈乱窜蠕动，此景犹如阿鼻地狱恶鬼交相挣脱，攀爬交叠的诡异景象。
爱诺奎特手持黑色大镰，轻巧跃下圈内后开始快速舞动。俐落高雅的挥出黑色锋利光芒，翻转全身舞动大镰，收割出一片空旷的区域。经过她身旁的饿鬼溅洒出黑色的液体发出哀号。她没有停下的连续乱舞於饿鬼群中，彷彿一个专门收割扰乱世界灵魂的死神姿态，在其中穿梭。
千里跳上附近被她放倒的大楼上方，持握自在棍斜摆，瞄準眼前大群攀爬的饿鬼们大喊：「变回原形吧！自在棍！」。随后一个巨型的圆柱体向外伸展，快速伸刺向面方大团的饿鬼群朝地面撞去。瞬间爆散出黑色的汁液与哀号，在地板上留下巨大的凹痕与辐射状的裂缝，自在棍触底后便缩短回復原貌。
原本海量成群的饿鬼，正被有效率的缩减数量，情况逐渐得到控制。
此时圆柱大楼内的怀特修女正与成群的饿鬼缠斗，饿鬼扑上修女挥动利爪，她便俐落地举起左臂格档，并且锁定关节部位阻断对方的攻击行为。待露出破绽后，挥动左拳将饿鬼脸部打凹朝外弹飞。另一隻随后张嘴扑上，修女便顺手举枪，将右手黑枪插入怪物嘴内开枪。不时翻转身躯甩出踢击。
一旁的拆仙只能靠肉眼捕捉到些微修女的残像，以及应声从她身旁弹开的怪物躯体，完全看不出中途发生了什麼事。
──好快！肉眼几乎跟不上，三倍速？
数分鐘后，怪物群数量确实的缩减，修女略露出疲态的喘了口气并调整呼吸。
在修女停下动作的数秒间，一名满脸包缠绷带的男子从后方缓慢走入，抬起头面向挡在她眼前的怀特修女，与她保持距离，一旁的饿鬼们似乎端看馋的意志，在旁待机安分下来。馋毫不掩饰怒意的对修女开口说：
「修女，我有事要找你身后的兄妹，你不要妨碍我。」声音低沉如同单音般，并且毫无起伏令人发冷的语调。似乎计画受到修女阻挠，眼神透露出不悦。
怀特修女露出哀伤的神情，碧绿的双眼闪动荡漾，她提起枪缓慢迈开步伐走近馋，一边开口述说：
「千年前，一个少年记录下妖力的產生方式，以此为开端，人类拥有妖怪的力量，重新建立文明。」
「十年前，冥星大桥漂浮腾空，这项大型工程也因此牺牲了一个妖怪，也就是馋，你的父亲。」
「然后，你深恶痛恨这个世界，这个只要成为妖怪便被冠上『要牺牲自己，为眾人谋利』价值观的世界。」
「为了成全眾人，牺牲了你的父亲。你憎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於是和恶魔立下契约，打算找出当初留下那本妖怪记录的人。」
「透过恶魔的力量，你知晓了那名少年的下落，也就是拆仙和雨焉。转变为血泊地狱的恶魔，等到目标达成后，将永远成为地狱主的奴僕。」
「八年前，你对许拆仙和鸣雨焉一家人復仇，放出饿鬼攻击，没料雨焉觉醒将你烧伤。」
「最近，你误认为商场内的女性是鸣雨焉，迫不及待将她馋食，没想搞错了。」
一口气说完的怀特修女到此时缓慢暂停，随后再次开口叙述说：
「你查觉到被盯上，已经剩没多少时间，心急之下便依靠恶魔的力量找出两人的位置，然后开始报仇。」
听完修女娓娓道来叙述的馋，首次露出平静的眼神，凝望起正在一步步逼近她的修女说：
「为什麼？会知道？」
「也许不知道比较好呢！不过很遗憾，我的眼睛似乎可以看到一切。」修女沉重的口吻回应，碧绿色的眼中彷彿蕴含森罗万象般，闪烁著极光颤动。
「既然如此，就给我让开！」
「我做不到！」修女此时低下头，神色难掩愧疚的哀伤容貌。
「如果你要杀害他们，渲洩对现世眾人的愤恨，那就请你先越过我。」
「因为，当初交付少年妖怪知识的人就是我，是我让世界有了开头。」修女说到此处，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无法埋藏，碧绿色闪动的双眼溢出泪水，神情难掩懊悔。彷彿现在所有一切都是她的缘故。
聆听修女叙述的馋，先前平静的眼神充斥著怒气与杀意。身旁地面从地面冒出血泊，一具眼内闪动白光的青骨尸骸冉冉浮上。馋对尸骸开口说：「外面两个就请你解决了。」
听闻后尸骸便从三人眼前消失，并在大楼广场前黑雾的位置上出现。骸骨吸入黑色的烟雾随后缠绕在身上，逐渐转为包覆全身的黑色盔甲。
忙著应付饿鬼的两人，逐渐压制住数量，察觉黑色云团消失。千里与爱诺奎特相继跳上前，面对黑色鎧甲包覆的骨骸，两方相互对峙观望著。千里此时低声提醒爱诺奎特说：
「……血泊地狱之主，青色骨骸和黑色盔甲，到达神格等级的妖怪。」
在上方与怀特修女对峙的馋，此时对他大声宣言：
「既然如此，就请你们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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