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屋顶，我立刻动身，准备捡起掉落在学校前庭绿化处的小野梨纱。
可一下到底楼，我心里便产生了疑惑。
“怎么她是这个样子？”
看到这萝莉魅魔以人类的形态昏迷在地，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原本，我以为她会在失去意识后“现出原形”，但现实并非如此。
对此，我的“神魔百科”这样解释。
“神、魔、人有着共同的祖先，都是最初伊甸先民的后代，在形态上，人类最接近伊甸先民，所以失去力量的魔族呈现出人的形态，这并不奇怪。”
“那你失去力量的时候，也会变得跟人一样？”
“这……我不知道，就算我现在没了羽毛，也没有虚弱到那个地步……”
说着，艾尔低下了头。我瞟了她一眼，随口一说：“我倒觉得简单，反正你们天使长得就和人一样，把翅膀锯了，就成人了。”
“这！这怎么能行啊！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简直是魔鬼！”
喂喂，你还真信了呀……
看到艾尔缩着翅膀瑟瑟发抖的样子，我略感头疼。于是我不再调戏她，而是继续关注躺地上的小野梨纱……
结果我的头更疼了。
“艾尔，她的衣服哪儿去了？”
“嗯？衣服？这不是穿着吗？”
“她是穿着衣服，可那是我的衣服啊！”
如今的小野梨纱，除了我之前怕她冷，给她套上的校服与毛衣外，浑身上下没有其他布料。
上面还好说，但下面，就只有光溜溜的小白腿了……事实上，我还得庆幸我的衣服足够大，该包的都包住了，否则，还得打码！
“嗯，我觉得，她现在有衣服穿就行，没必要要求太多……”
在我内心动摇之际，艾尔慢悠悠地说了这句。
我本以为她是想安抚我，可万万没想到，她又补了一句。
“毕竟，她本来就什么也没穿啊。”
“……”
……
“WTF你在说个啥子？！！！”
“有，有什么好惊讶的嘛。她是个魅魔呀，魅魔一族，本就有在一定程度下幻化自身的能力，用魔力维持自己穿衣服的样子，并没有那么难啊。”
“也就是说，从今早她身着校服进我们教室到现在，她其实……一直都没穿衣服？！”
“如果以人类的物质观念来判断的话，确实如此。”
然后这萝莉就坐在我后面上了三节课，干掉了三位老师，并在全班同学的凝视下，在黑板前秀了无数次自己的背影……
……
“她只有12岁她只有12岁她只有12岁她只有12岁……”
“程孟义，你在嘟囔什么啊？”
艾尔关切地问我，但我没理她。直到我念了几十遍“经文”，排除心中的杂念，平息血液的躁动，我才敢直起自己的腰。
好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问题是，我现在该拿这萝莉怎么办？
“艾尔，你不是天使吗？就不能用个治疗法术之类的，帮她恢复一下意识。”
“会是会的，但我才不会给魔族的人治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
“不是我纠结，神族的魔力与魔族的魔力是相克的。让我给她治疗，就是在攻击她。而且……”
艾尔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打断了。
我和天使急忙伏倒在地，靠着边上的草丛，总算躲开了那几个路过前庭的女同学。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办法，从这下课后人来人往的前庭中，站起身来。
蹲草丛的我压低声音，对艾尔说：“喂艾尔！治疗不行，隐身术什么的总会吧！”
“（轻声）都说了人家做不到啦，刚刚的战斗消耗太大，我现在也没有魔力了。”
啧，没用的家伙……我在心里嘀咕，却又无可奈何。
我即不可能扔下只穿半身衣服的小野梨纱不管，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只遮了半身的她转移。为今之计，我只能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等上课铃响，再做打……
……打……啊……啊！
“阿嚏！！！”
“程！程孟义！你没事吧！”
“你大冷天只穿件衬衫躺水泥地上试试……”
“可人家现在是只穿了一件衬衫也。”
艾尔无辜地眨了眨眼，顺便秀了一下她身上那件我姐的女士衬衫，还有那硬是把衬衫顶成露脐的傲人山峰……
你就是靠那里的脂肪取暖的吧！
吐槽归吐槽，形势已经十分严峻。先不说我会不会在这十分钟里冻感冒，光是这忍不住的喷嚏，就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万一有哪个好事的混蛋，循着声儿摸过来，发现我正和一个下面空空荡荡的萝莉躺在一起，我程孟义的人生就完！啊！啊……
“啊咕呜呜呜……”
“程孟义，你这样真的不行啊！”
看到我憋喷嚏憋出内伤的样子，艾尔似乎待不住了。如果不是我按住她，这个天使就要堂而皇之地。跑到众人面前亮相。
“艾尔，你想做什么？！”
“我，我去找救兵！我不能看你在这里被冻死！”
“白痴！别把老子说得好像会死好吗？”我生气地对哭腔的艾尔说，“找救兵？你能找到谁？你现在出去，只可能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真想帮我，就给我老实待在这儿。”
“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啊！我让你待着你就待着，别跟我顶嘴！”
“呜……”
艾尔伤心地低吟。我转了过去，不想看到她现在的脸……
“要不，人家用身体给你取暖吧。”
“……啥？”
我回过头，蒙圈地看着艾尔。
“人家听说过的，你们人类冷的时候会抱在一起，叫什么……‘抱团取暖’？”
这词儿，好像哪里用错了，又好像哪儿都没错……
总之，当我再看向艾尔时，对方似乎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能扑到我身上……
对此，我只想说一句。
去你的！
区区一个白痴天使，居然敢教老子做事，是嫌自己皮痒吗？！我程孟义就是冻死，也不会让你占老子便宜！……
……但喵的老子好心动怎么办？！！
还好此时，急促的手机铃声，避免了我做出错误的决定。我急忙掐掉电话，避免铃声被人听到。
过了几秒，我翻出未接来电显示的联系人，又打了回去。
“喂如花，找我什么事儿？”
“程孟义你找死啊，敢挂我电话！”
“不是啊，如花，我现在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老娘才不管你方不方便呢！说！你和新同学去哪儿了？！老娘都找你们半天了，跟我玩什么失踪呐！”
电话那头，刘如花仿佛炸了一般。我从没听过她这么气急败坏的声音，居然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你冷静点如花，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老娘不要你解释！老师十五分钟前就在找你，那白痴找不到人，就过来烦我！你知不知道老娘都替你顶多久了，还想让我顶到什么时候？！”
“诶诶别生气嘛，下次我请你吃饭。”
“吃什么吃！老娘都被你气饱了！喵的，你真是不要脸，我平时对你怎样你自己说，现在良心被狗吃了吗？！”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要脸，我没良心，我打我自己，啪！啪！你听到了吗？……总之是我不对，这周末我请你吃饭，吃好的！原谅我，行吗？”
“……啧，我要吃XXX新出的水果芭菲。”
“行啊！带你吃，吃个够！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嘛~~”
我一脸赔笑地说，可算是让电话那头的刘如花消了火。她甩下一句“这还差不多”后，不再找我的麻烦。
只不过边上艾尔的目光有点带刺，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有点尊严好不好”……
哼，她懂什么？知不知道伟大的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女人不哄，天理难容！
何况，老子还指着刘如花救我的命呢！
“好了程孟义，你别给我绕弯子了。我给你四十秒时间，带着新同学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数了，一！……”
“这不可能，我现在没办法过来，我和她都不行。”
“你！死程孟义！你耍我啊！”
“没耍你，我这边出大事儿了，需要你帮我！”
“什么大事儿？有比来见我更大的事儿吗？！”
“这怎么能呢，我的事儿，永远都不可能比你的事儿大！这次，是新同学这儿出事儿了！”
“她……怎么了？”
刘如花的语气平和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甚至还略带些冰冷。
但，我可没时间去理那些虚的、找了个机会，我挥手让艾尔走。虽说天使现在帮不上忙，但独自一个悄无声息地消失，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我，则坐在了草丛后面，思考着借口。
“那个，她，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不能说的！给老娘说！”
刘如花再一次咆哮起来，震得我脑子短路，想不出什么好借口……
可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诡异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对着今天想吃错药般暴躁的刘如花，我没做任何思考，直接将那个念头，说出来了……
“小野梨纱她……她大姨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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