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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西提斯之劫-澟冰之女神

第一章 西提斯之劫-澟冰之女神

西提斯城。

「隊長,城門關卡如常設置,並無異常。」

作為大陸最西北部的城鎮,由於地勢原因,西提斯每天只有4個小時的日照時間。城外長年被濃霧環繞,也造成了商旅不通的情況。但是充裕的水霧之氣使這裡成為學習和修練水屬性魔法的聖地。

「今天有一位特別來賓,如果發現什麼特別的人跟我上報。」

衛隊長站在城樓上,依舊攞出一張皺緊眉頭的臉,雖然年輕俊俏卻顯得格外成熟。輕風拂過他的臉,數群鳥群從迷霧森林和霧鎮方向飛來。

「是,羅格隊長。」

一般來到西提斯的人,不是魔法師,就是來訪的魔法公會的高層。普通人幾乎不可能通過迷霧重重、又有魔獸周遊的霧區。自然的天塹也使西提斯免受戰火波及。

這時候,有一個身穿灰袍的人靠近,他戴著兜帽,繞著一條圍巾,戴著一雙白手套。幾乎所有身體特徵都被遮掩了。

「請出示通行證。」

衛兵攔下他,灰袍人伸出右手,升起了一束火苗。

「這樣可以了嗎?」

「名字、來意?」

「傑夫。找朋友。」

「居住地?」

「霧園。」

聽到是霧園,衛兵也不敢怠慢。霧園位於西提斯城中央區域,佔地約整座城市的四分之一,也是著名的中等魔法學院。

「你可以通過了,請在卡上注入魔力,居留時限為半年。」

衛兵遞出一張透明的卡片,這張卡片是經典的魔力檢測裝置,跟據魔力量以及屬性親和,卡片會染上不同的顏色;卡片右下方則有7個小圈,根據魔力強度會亮起相對應的圈數。

傑夫把魔力注入到卡里後卡片變成了紅色,說明他是一位親火元素的法師,右下方則亮起了六個圈。

「居然是六級大魔法師!難道你就是隊長說的特別來賓?」

「不是,放行吧。」

羅格隊長開口後,傑夫露出微笑,便往城裡走去。而羅格也正在用餘光觀察他。畢業是六級的人物,即使他不足以在城裡鬧大事,但以他的實力放點煙火然後逃出城外是不難的。一般衛隊長只有五級,普遍衛兵也只有三、四級,要是配合護城結界能勉強攔截。可是他並沒有收到魔法塔傳來的攔截指示,也只好暗中多提防一下。

西提斯城正中央座立著一座魔法塔,那裡佈置了全天侯立體監察魔法陣,只要是在過門時登記了魔力的人,身在城裡不管是哪一個角落都能精準定位。再配合嚴厲的衛隊在各要點把關,西提斯城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人犯事。

此後的二小時,一切如常,天色也漸漸暗了,距離日照結束只剩下不到一小時。

「恐怕她是無法如常到達,可能在森林裡遇到了情況。」

日光漸漸變弱,魔獸便再次活躍起來。如果說在日光最強的時候沒有到達西提斯,那麼黃昏時到來機會甚微。說罷,隊長便往北門總部進發,回去整理文書。

「哇,真是座很大的城市啊!」

看向聲音的來源,衛兵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足足呆住了三秒。先不說這位藍髮少年在危險的時間到達了西提斯,他的打扮也著實潮流。少年身穿破舊麻布服,左手魚杆靠肩,右手提著魚袋。一個漁民也能穿越死亡霧區?恕這些常年接受訓練的軍人難以接受。

「站住,來者何人?」

「誒,你們不是要打劫吧?我只有魚,你看夠不夠?」

「你是在小看我們?」

「並沒有啊!那是我好幾晚的晚餐!」

「再說你一個漁民怎能穿過死亡霧區?那裡應該有很多魔獸?」

「魔獸?我沒看見啊。」

「小廢話,西提斯是魔法都市,不是你這種小漁民能來的,哪裡來哪裡去。」

「我只是緣著河流抓魚。但是魔法?我也會啊。」

「你在逗⋯⋯」

轟!少年手中釋放出雷電,整座城樓瞬間崩毀。

「咳咳!怎麼可能!」

衛兵眼中只剩下一片沙塵,城樓的磚塊把他的腳壓傷了,站不起來了,環視一周,其他同伴也倒下了。

少年從沙塵中淡出身影,從地上檢起了一張透明卡片,這正是西提斯城的通行力。衛兵看到透明卡一閃而過變成黑色,卻又瞬間變成了黃色。

「看到我的厲害了吧!這是什麼,怎麼亮起了五盞燈?」

衛兵一驚,五級大魔法師?為什麼不好好控制魔力輸出,炸毀城樓,難道他是敵人?以這些衛兵是防抗不住的。

「什麼情況,你是什麼人?」

熟悉的聲音亮起,衛兵們知道有救了。

「隊長,這可疑小子炸毀了城樓。我懷疑他是攻過來的敵軍。」

「冤枉啊!明明是你打劫在先,怎麼是我的錯了!」

(把他押起了)羅格腦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你跟我走一趟吧。」

收到魔法塔的傳音指示,羅格上前想把這可疑的小子捉起來。藍髮少年疾步向後退了兩米,速度快得驚人。

「不要,誰知道你是不是這群劫匪的頭目?怎麼向著他們?」

(看來不用些計謀,捉住他要費很大勁)

羅格指了指少年的魚袋。

「我這裡有晚餐提供,況且你的魚也焦了。」

「靠,都怪你們!好吧,我勉為其難跟你走!」

說罷,隊長便與少年走了總部。有一隊衛兵前來營救傷者和補替崗位。算算時間,西提斯的日照時間結束,城樓被毀,衛兵們也只好點燃火把,用木栓設置臨時關卡。

「真是美麗的城鎮,比霧鎮還要大,還要宏偉!」

(原來是霧鎮來的,感覺他傻乎乎,還是先觀察一會)

就在羅格帶著少年走了一刻鐘左右,關卡剛設置好。突然間,陰風刮來一陣,死亡霧區已經進入黑夜。然而就在這時—

「嗷嗚~」

狼聲四起,灰蒙蒙的霧中出現一組腥紅色的光。

「敵⋯⋯敵襲!」

銅鑼被敲響,一群灰色的鈦狼前仆後繼的衝進西提斯。打銅鑼的士兵瞬間被狼群吞沒。

————————————————————————

「我們到了,坐在那塊石頭稍等。」

羅格把炸毀城樓的疑犯帶到了軍部的審訊地。這個審訊地看上去非常普通,既不是一個密室,也不是一個籠子,只是一塊空地上,有兩塊大的石頭,而大的石頭頭周圍的地上有零碎的小石。以至於少年毫不懷疑。

「謝了,感覺有點渴了,能幫我倒杯水嗎?」

(再怎麼說這裡也是軍部,怎麼這位疑犯並沒有疑犯該有的心態,他是假裝鎮定的,還是⋯⋯)

「喝水可以,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諾伊,你呢?」

在說出名字的一刻,諾伊坐著的石頭發出光芒,諾伊用手臂遮掩眼睛。以石頭為中心的地面瞬間展開了一個圓形魔法陣。那些零散的石子有七顆大小相約,形狀不同的透明石塊升起到半空,分別發出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彩光芒,高速旋轉,勾勒出與地面相同的魔法陣後,光芒消失,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諾伊看向羅格,羅格一如既往的板著臉,似乎並沒有打算解釋什麼。

「你果然還是跟他們一伙打劫的!」

(原來真的是傻瓜,無知果然無敵)

「我是西提斯巡防衛隊北門分隊的隊長,是捉捕你的人。」

羅格想著跟他解釋一下,希望從他的反應得出什麼情報。而諾伊知道了被騙後,本能地快速抽起拳頭向羅格衝去。然而他才走出一米不夠,他的臉就扁平的貼定在空中,像是撞到什麼,不能前進。看到他的反應,羅格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

「還是省點力氣吧,這《空間立方體》不是你我的力量能破解。」

聽到對方的發言後,諾伊退回了一步,低著頭像是認命了。羅格站在這裡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諾伊突然抬起頭。

「有膽你就報上名來,放我出去,公平對戰。」

「其實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反正你即將接受審判然後處死。我叫羅格,是⋯⋯」

突然羅格身後的石頭發出光芒,在遮掩眼睛前羅格好像看到,他在壞笑?

(慘了!)

「哈哈哈哈,這下子你也不用走了。敢坑我,你也不得好受。」

羅格在報上名字時,正好在另一塊大石一米範圍內,他觸發了《空間立方體》的魔法陣。

如果說平常羅格就已經是一張苦瓜臉,那他現在的臉都黑成碳了,眉頭已經能夾死十隻蒼蠅。

「我告訴你別得意得太早,這可是我的地⋯⋯」

噹!噹!噹!

「怎麼回事?」

「什麼,居然有敵襲!你果然有可疑,城樓一毀馬上有敵襲?」

「什麼?不是我干的。我們還是省點力氣想想怎麼出去救援吧,你的手下都離開這裡了吧。」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把你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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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

在銅鑼聲響起後,各區巡防隊馬上趕來支援。根據西提斯城結構,城樓是第一層防御,城樓後有一條繞城一周淺窄的河流,表面類似於護城河,但實際上這條河流是由西提斯的建立人艾德華·冰心用魔法開發的。河流的流水相當於流通魔法陣外環的魔力,城市地下供水管魔法陣的主體,為整個城市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水魔法結界,同時能阻擋霧氣進入西提斯。

鈦狼是雷屬性魔獸,前爪有雷電覆蓋,後腿有旋風。狼擁有出色的群體性,牠們分成二批,交替衝鋒,把半球結界當成牆壁跳上去,缷盡力後馬上往回跑。每一回攻擊魔法盾就會減弱,而河面也因活性水魔力減少漸漸的結起冰。

「放箭!」

各區衛命趕到後,紛紛爬上河邊民居的屋頂,打算透過遠程攻擊減少鈦狼的數量,畢竟雙方數量相差太遠。本來城樓是防禦鈦狼最好的手段,以土擋雷,總比以水擋雷好,可是城樓卻被一個可疑的人毀了。

「羅格隊長到底去哪了,我一個人怕是難以支撐啊。」

看到河面已經有八成被結凍,而鈦狼數量仍然有一千多隻,衛隊只有400人,衛隊副隊長感到絕望。

與此同時,正中央的魔法塔塔頂站著一個人,他身披藍色披風,披風紋由一雙羽翼,一把被鮫龍纏繞的法杖購成。此人正是霧園的院長。

「正好該讓西提斯的人重新回味戰爭的無情吧,畢竟今後世界要經歷一場毀滅性考驗。」

「傳我旨令,魔法學院禁止參與禦敵活動。」

如果魔法學院三傑帶領一千學員參戰,那麼傷亡肯定大減的。但是人總是在最危急關頭才能激發出潛力。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撐不過去,日後又怎樣生存呢?

「媽媽,我好怕⋯⋯」

「安迪,不要謊,有媽媽在,把燈關了待在被窩不要出聲。」

居住在結界邊緣的人,由於來不及疏散,只好鎖緊門窗,龜縮在家。

隨著結界減弱,有一部分鈦狼突破了結界,襲向民居。已經有不少人成了鈦狼的晚餐。

呯!多處房屋的玻璃碎滿地。

「啊⋯⋯」

「跟你拼了!」

「看我的冰錐術!」

家是人民的基本,要是家沒了也只能流離失所。搞不好還要被奴隸商捉走,女性要是落到馬賊手上,肯定是活著比死更難受。況且自永恆戰爭後,大地萬物均擁有魔力。跟據體質,及後天修煉,所達到的力量層次不同。鈦狼群一般都是三、四級。而西提斯的居民普遍是二、三級,可以跟鈦狼打個平分秋色。

畢竟平凡的日子會讓人退化,只有在危機中人們才能覺醒潛力。就像大戰時期,弱小的人類依靠智慧、修練的武術活下來。

「大家躲在屋裡伏擊,在平地上沒有優勢!」

副隊長也著急了,卻不能派人手去增緩。

一隻鈦狼破窗而入,一位婦人手持菜刀手起刀落。

咔嚓!

鈦狼雙腿被斬,伏在地上哀號,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然而,就在結界快要被攻破時:

「隊長,狼群後面好像看到一個女子!」

「該不會是剛才毀壞城樓的小子的同伙吧,看上去年紀相若,她肯定是狼群的指揮者!」

可是,當後方的鈦狼發現少女的身影,馬上往她進攻過去。

「澟冰風暴。」

穿著白色輕紗的少女淡淡開口,閉上眼睛,裙子輕輕浮起,以她為風眼刮起了旋風。此時周圍的冰氣向他聚集,再以旋轉的形態一層層展開。

「嗷嗚~」

哀號成為鈦狼一生最後的叫聲。被冰氣略過的狼群瞬間被定住,隨後展開的暴風把冰雕粉碎。上千的狼群在短短數十秒被滅了。在冰雪的嶛原上,只剩下少女一人,彷彿女神降臨。

「副隊長,該怎麼辦?」

「先看看情況吧,是敵是友還不清楚。」

說罷,副隊長一躍而下,往少女靠近。

「來者何人?」

霧氣驅散,清𥇦的看到銀髮少女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的容貌如同女神下凡,一時間看得人都著迷,彷彿剛經歷的生死已隔十年之久遠。少女注意到場面一度安靜下來,以為自己嚇怕了大家。便放下雙手,繞到背後,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我叫雪兒,是西提斯的交流學生。」

簡直是心花怒放!就連平常嚴肅的副隊長也放輕了語氣,放低了姿態。

「你知道鈦狼群為何會群攻?由於你出現的時機太敏感,恕我不能完全信任你的身份。」

「是這樣喔,你們沒有觀察到早上有數群鳥群從森林裡飛向西提斯?」

副隊長回想日照時間剛開始時,的確看到數群鳥群從森林往城飛。

「確實如此,可是你只是一名魔法學徒又怎麼在沒有日照時通過死亡霧區?就算是六級大魔法師也不敢斷言能通過。要知道沒有陽光削弱魔獸力量能達到六級。」

「其實鈦狼是森林裡捕食鏈的最高位,今天我在森林裡穿梭發現大量鈦狼聚集,感覺不對勁,便尾隨至此,而其他魔獸因爲鈦狼群躲得遠遠的。所以我才能在入夜後通過死亡霧區。」

副隊長沒有說話,但是他明白少女說的話沒有瑕疵,甚至他也相信少女的話。但一切定奪皆由魔法塔發出指令,沒有指令他也不好亂講。

在魔法塔頂,院長目到這一切。

「呵,西提斯城有結界保護,雖然死亡霧區已經沒有日照,可西提斯正值黃昏階段。入夜後鈦狼會變回六級魔獸,到時她就無能為力,因此她挑選合適時機出手,放手一搏,釋放了五級魔法中最具破壞力的‘澟冰風暴’,配合因結界衰弱而導致河面結冰的自然冰元素,魔法威力達到六級,因此一口氣滅了狼群。而剛才那一下基本把她的魔力消耗盡,如果狼群沒被消滅進行反擊,她必死。該說她不愧是那個人的愛徒嗎?藝高人膽大。」

(雖然說沒能利用危機激起居民的潛力,但是減少大量傷亡保存了有生力量也不錯,看來之後要演說一番)

「魔法塔傳令,讓她進城。」

說完,院長回到自己的魔法室。

副隊長按照西提斯的規矩,把透明卡递給雪兒。卡片變成淡藍色,亮起五燈,說明她是親水屬性的五級魔法師。

完成魔力登記後,副隊長便派人引她到霧園,緣途一片歡呼聲,至此西提斯之劫就此渡過。雪兒也從此被人稱為澟冰之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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