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度,你现在怎么样?能行动吗?”索隆来到艾度的身边。
“现在可能还不行,精神力消耗过量了。”艾度一脸无奈,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
索隆眉头一皱,一口气叹了出来。
看见杜奇卡和安娜在稍远的地方休整,才向艾琳娜小声的问道“艾琳娜,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艾琳娜一直就没有离开,听见索隆这样问了,也就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回答“很危险,可能会过多的消耗他自身的生命力,造成后果无法估计。”稍微停了下“而且代价不菲。”
索隆叹出了第二口气,又问回了艾度“你觉得呢?”
“我还有选择吗?”艾度艰难的偏转头,望了望周围黑雾弥漫。
“你放手做吧。”
“好吧,我会尽量处理好的。”
“嗯,交给你了。”
听到这句话,艾琳娜卸下了从未离身的药箱,打开其中的第二层,十六支颜色各异的药剂。以及相当数量的中空针头。
艾琳娜没有先动这些药剂,而是拿出一块像糖果一样的东西和一个巴掌大的薄片“把这个吃下去”,先把糖果状的东西,喂到了艾度的嘴里,并灌上了一瓶体力药剂“再把这个含上,咬紧。”
“为什么?”看着那个有着齿痕的薄片,艾度有点不能理解。
“浓缩糖果给你补充体力的,而这个是怕你等会疼的咬舌自尽。”艾琳娜不管艾度更苍白一分的脸色。
先是在下颚,颈部,双臂,双腿二十四个关节处,刺进了十几公分长的中空银针。从表情来看艾度此时还未感觉到什么。
“帮个忙,用精神力把他立起来。”艾琳娜直接招呼索隆和卡杜。
背后又是八根银针。一支墨绿色浓稠近乎凝固的药剂,从瓶中用精神力引导出来,细若游丝的被依次注入三十二个银针中心。但却微妙的没有注入体内。以至于银针似乎都被一种墨绿色侵染。
直到三十二个银针都被注入墨绿色药剂,从艾琳娜额头附近出现的若隐若现的精神丝连接着每个银针形成一张银色的丝网,散发着淡淡银光。
在下一瞬间,三十二根针里的药剂同时注入艾度体内。青筋暴起,每一个关节处,仿佛被青苔感染,深绿色在艾度身上迅速蔓延。
而艾度自己则感觉自己似乎被一棵巨大藤曼捆住,巨大的压力在压迫着每一根骨头,发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但他说不出来,喊不出来,窒息感强压着他的喉咙,。那一瞬间,感觉度过了一个世纪。
第二支血红色液体,打开后尽然蔓延着一种又甜又酸的气味,令人忍不住想立刻大喝一口。这一支药剂直接被艾琳娜划开艾度的大血管“灌了进去”,如同烙铁烫伤的红色延着血管和血液流动的方向侵入全身。
而在关节处,深绿与红色更是互相侵染,相互吞噬。而此时艾度的状态更加不堪,巨大的痛苦已经让他失去了意识,嘴角的已经开始吐口水泡泡了,眼睛上翻,虚汗如雨,命悬一线。
最后一支,只有浅浅几滴的银色药剂被艾琳娜直接从艾度头顶处,用空心银针注入。一团银光包裹住了艾度的整个头颅,看不清面庞,如同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灯泡,一些白色的银线从头顶延着玄妙的路线走到各个关节,红色与深绿交接处。
艾琳娜也闭上了眼睛,用精神丝线专心的借着空心银针,操纵着艾度体内的变化。一旁的索隆和卡杜则用魔术之手,努力的维持着艾度身体在空中的悬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艾度身上的各种颜色在逐渐变浅,肌体逐渐变得饱满,皮肤的颜色似乎也变得好起来了。但唯独头颅上包裹的那团银光没有丝毫减弱,看不清他的表情。
艾琳娜的额头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珠,索隆和卡杜两人也显得有些疲倦。
卡伊则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一旁,满脸焦急的望着四人。相对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并在黑夜和白光下显得有些诡异的杜奇卡,她自然是单纯很多。
面无表情,又在晃动的银光下,杜奇卡看着正在闭眼治疗的艾琳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经过一个多时的治疗,艾度皮肤下的绿色和红色终于消失了,肌肉饱满,全身外表没有一点伤痕,肤色健康。而头上的银光终于消散了绝大部分,显露出平静的艾度。
精神丝线消散,“不要睁眼,继续冥想。”艾琳娜示意索隆和卡杜将艾度放下,立刻提醒艾度。
而艾琳娜自己也从自己的怀中,贴身的地方拿出了一块透明胶状的小片药品,含在嘴里。而索隆,卡杜没有服用任何药剂,就直接和艾琳娜,艾度一样开始冥想,恢复精神力。
银光逐渐暗淡下去,似乎被艾度的脑袋给逐渐吸收了。黑色的气流回卷,这一小块地方又重新被黑暗掩盖。
半个时后,四人依次从冥想中清醒。
其中最重要的必然是艾度的情况。
“怎么样?”索隆自然还是队长。
“不可思议。”艾度自己都有点惊讶,“感觉和刚出发时没有区别,疲倦感都消失了。”他动了动自己新生手臂,拳头握紧又松开“没有任何异样,十分灵活,甚至我感觉精神力也有增长。”艾度惊异的望着艾琳娜,他的精神力可是停滞了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似乎又找到了曾经那种增长精神力的感觉。
而其他人一听说精神力的增长,也立刻望向艾琳娜。虽然他们中未必每个人都现在卡在精神力增长这个问题上,可是巫师成长本质就是精神的壮大,无数岁月以来精神力的增长都是巫师界最高的命题,而且没有之一。对于巫师而言每一种增长方法都有如同黄金,不,甚至超越黄金,超越性命的价值。
“这种方法还有提升精神力的作用?”卡伊替其他所有人问出了心里话。
“确实会有一点提升。但是付出的代价无法估计。”艾琳娜看着眼前六个人的期待眼神。无奈的苦笑解释道:“这种方法是同时刺激肌体生长和血气爆发,再加上高强度精神波动刺激,短时间治疗和恢复身体损伤,体力和精神力的方法。先不说药剂的珍贵和手术的复杂,这样三位一体的强行刺激,会导致人体寿命折损,精神刺痛,虚弱,易感染,元素感悟长期下降等等一系列问题。长期结果突变风险较大。”
“可是我现在没有这样的感觉。”艾度有些疑惑。
“后遗症有一定延迟性,一般十几天到一个月才会陆续出现。”
“那精神力的增长是手术的幻觉还是真实的?”杜奇卡沉思的问道。
艾琳娜明白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真实的,过度刺激精神波动振幅,短时期确实会有助于精神力增长,甚至灵魂突破。艾度接下来几天应该会有更明显的感觉。”
集体的倒吸了口气。
“这种方法怎么我从来没听过?”安娜有些怀疑。
“阿斯莫夫导师的研究没必要每个都知道吧。”艾琳娜搬出了她导师的名号。
果然,一听到正式巫师的名号,安娜还是知道轻重的闭上了嘴巴。
“确实,阿斯莫夫巫师没有必要把他的研究公布出来。”索隆率先认同艾琳娜的话“如此珍贵的研究,换成谁也不会轻易泄露出来。”
艾琳娜也在这时表现出就是这样的表情。但其实她自己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这种方法其实阿斯莫夫导师只和她提过一次猜想,而实际的方法和操作是她从梵兰卡姆斯巨型资料库中找到和改造完成的。
天空之城梵兰卡姆斯当初虽然不接纳四级以下的巫师,但是这些高级巫师们大量的基础性的人体实验和精神,灵魂本源的探索从未停止过。艾琳娜从其中一些大型实验的分支的分支知识中逐步在了解整个世界的真面目。从某些特殊方面来说,艾琳娜的知识甚至已经超过了她的导师,当然在暗银堡里也没有人能与她相比。而这些,艾琳娜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处在哪个层次,小心之下更不可能让其他人发现。所以,还需要阿斯莫夫导师的名号来使别人想歪。
“看来这种方法还真是危险。”杜奇卡不清不淡的感慨了一句“但是如果这种方法有助于精神力增长,甚至灵魂突破,那么是不是可以运用在突破巫师层次?”
艾琳娜前半句听着还好,但是两个字一冒出来头就开始疼了。“理论上可以,但是实际上基本不可能,因为这种方法需要在身体极度虚弱,精神力匮乏的情况下才有用,而实际上失败的概率仍不可以忽视。”
看见他似乎明白了的表情,艾琳娜心里松了口气,想着:‘他们总不可能以后自己把这个方法泄露出去或者愚蠢的去找阿斯莫夫导师咨询吧。’‘应该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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