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娘子、娘子!”秦月置若罔闻的离开了房间。看到了秦月的这般作态,宋义不禁一阵害怕,忙向清荷求救。“清荷姑娘,你说咱这人得讲道理吧,不能出尔反尔...”
清荷倒也不说话,只是说了声姑爷得罪了以后握着宋义的手向契约上一按,那纤手上似乎是有万钧的压力,迫使着宋义沾满印泥的手指一步步的向着不平等条约而去。
宋义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默片,黑白静默。半晌没有回过神。清荷唤侍女打来半盆水然后仔细的清洗起来宋义的手。
“姑爷的手不像是那些读书人的手,读书人的手指都是细长嫩白的,有些还蓄着长长的指甲来表示自己是上等人,把从来不用工作当做莫大的尊荣。这些人没有做过苦工,所以也不知道别人的苦楚与不易。小姐不一样,小姐虽然是读书人但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帮我分担工作,像是书塾里的先生一样教给我识字。”清荷顿了顿,似乎在压抑喷薄而出的情感。“那时候我便发誓,谁要是以后负了小姐,我便让他不得好死。”这个时候清荷的双手突然用力,把宋义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可是清荷小姐,这段感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个应付各方压力的挡箭牌。你们家小姐既不喜欢我也不认可我,我又何必热脸去贴那冷屁股呢?还是两个人各过各的好,她作她的少年丞相,我当我的相府下人。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好。”
“清荷小姐,丞相大人让您去取一下在绸庄的衣服。”过路的一个侍女出言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气氛。
“好。”清荷感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些安排别的下人去做便好,这还是第一次要求自己去取绸缎,不消半分她便明白了是何等意味,像是警告般的对宋义说了句好自为之便也走出了屋子。
刚刚迫于秦月和清荷两个人轮番的压力宋义刚刚没有仔细看这会客厅的景致,那可是当真气概。一巨幅泼墨山水画,是当代大师文瑞的真迹,其中墨迹肆意飘扬,气势自然恢弘,山水之象,气势相生。听说这文瑞先生不仅丹青高绝,为人还风流倜傥。除了巨画之外还有诸多陈设,有景致有粗犷,为了避免水字数之嫌我便不一一列举。
现在出丞相府不需要像前次一样蹑手蹑脚,他挺直着腰板大步向外走去。若有有巡视的兵士他便拿出签完契约后清荷给的腰牌,腰牌通体乌金錾刻,刻痕切面上泛着金闪闪的光,中印梅花大篆丞相二字,这哪里是一块腰牌,简直是一块亮闪闪的硬通货。
说来巡视的兵士看到这个牌子以后对纷纷见礼,这倒也不奇怪,毕竟这里是丞相府,这里巡逻的兵士估计是相府的私兵,食人家相府的禄米就该对人家有所尊敬,这和秦月说道的下人论有异曲同工之妙。
宋义摩挲着这块儿腰牌正在盘算要是送到当铺能当得多少钱,旁边就有一只手拉了他一下,“小子,你真是找死!礼部张侍郎的座驾你也不避让。”抬眼看是个满脸胡子的糙汉,说话虽然有几分急切责备却真的是出于好心。
“多谢大叔!”宋义抱拳向着刚刚的大叔道谢,毕竟冲撞了侍郎这等正三品的大官可不是什么小事。但是一转眼的功夫那糙汉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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