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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迷途

4.迷途

“把……她们很……”不知道是谁的谈话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少女……

“报酬……你们……”

亚连听到了模糊的谈话声,隔着一层幕布,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了。

似乎是谈论有关自己的事情吧。

笼子并不大,自己只能蜷起来,这样刚刚好可以以一个舒服的睡姿躺在笼子内,虽然笼子并不宽阔,但却异常的高大,这是为拍卖品们特别制造的鸟笼。

此时亚连已经恢复了意识了,迷迷糊糊的开始回忆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

半个月前

自己被赶出恶魔城后过于伤心,随便朝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道走了几天几夜,期间根本没有停歇,直到她因为疲劳而摔了一跤,她才发现,鞋子坏了。鞋子的底部直接与鞋子分开来了,她从自己身上撕下一缕破碎的布条。那件被荆棘划烂的外衣上的布絮随风飘扬,仿佛是小旗子一般。将鞋底与鞋子强行绑在一起,不做停留,托着自己疲惫的身子继续前进。她想去找那如同蜃楼一般的恶魔城,可是她找不到,如同从不存在过,似梦又不是梦,她被莉莉丝用传送传送丢出去了……

她在路上吃光了自己所有的食物,但也无济于事,还是找不到,她甚至开始怀疑这是梦境,也许恶魔城的一起只是个梦……但看看自己这双细小的双手,这个想法便马上就会消失。两年,这不可思议的两年,怎么可能会是梦,恶魔城才是自己的归宿,在那里。亚连得到了关爱,年幼缺爱的她从未体验过的,来自别人的爱。

她一刻也不想耽搁……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去死好了。因为饥饿,亚连出现了幻觉……

眼前仿佛出现了恶魔城,长期相处,莉莉丝的微笑似乎 ……不过转瞬间,一起场景又变化了……乌云密布的天空,恶魔城古老的城墙外有一片黑压压的半兽人部队……这是在城堡后面的地方,也就是大陆之外的地方。

恶魔城是一道防线,魔王就是这道防线的保卫者,防线没了,半兽人就会进入人类的世界,将人类世界毁灭一空。

他们与普通绿色的半兽人不一样,他们全身肤色黝黑,不是这个大陆的物种……

也就是这时,莉莉丝一脚踹开了亚连房间的门……

“走吧!你的契约早到期了!你早就已经自由了!”

此时的莉莉丝,褪去了她那套古典的黑色长裙,换上了三年前圣战时的黑色铠甲,严严实实的将她姣好的身材给遮挡掉了。

亚连惊的说不出话来。

“滚!”没有任何理由的,莉莉丝大发雷霆。

这是亚连在恶魔城生活三年中第一次看到莉莉丝如此生气……

………………

摇了摇脑袋,亚连使自己回复清醒,不能就这样睡着了。

因为长期没有进食,亚连已经失去了知觉,她本来不想动的,也许就这么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对悲惨人生的一直彻底的解脱,但有不想就这么与世长辞,她想要回恶魔城。这种意志贯穿着她的思想,她的全部,即使只有无力的感觉,但却奇迹版的驱动着自己在地上缓缓的爬行。

也许是运气好,她居然遭到了一株野葵梅的灌木丛,亚连想都不想一头扎了进去,不管干不干净,一口将梅子连同叶子吞进嘴里,大力的咀嚼。囫囵吞枣般的咽下肚子……

一口…两口…三口…当微微的饱腹感出现的时候,亚连也知道……自己不会死了……这才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进入了梦乡……

人手如梦一般……20年的生涯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只有灰色的生涯,只有恶魔城的那一段被渲染上了颜色,但又不是那么鲜艳。

转瞬间,亚连被一阵寒意给惊喜了。睁开眼,眼睛

马上被一滴雨水给滴打了……

痛……

亚连捂着眼睛缓缓站起,继续赶路。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虽然风餐露饮,但好在此时正是夏末秋初,野葵梅子还是很容易采到的,虽不足饱,但却勉勉强强的使亚连有了可以继续前进的的资本。亚连跟着自己的直觉继续前进。

“为什么要甩开我……为什么啊……”

亚连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要在我变得离不开你你时你才赶我走啊……”

无力的自言自语,仿佛莉莉丝听得见一般。可惜没人能回答的了她。

亚连在这片不知名的大森林走了十六天,因为衣服完全破碎,她只得将那条大肩包里的毛毡用小刀直接裁切成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也许看起来有点滑稽可惜 但确实很保暖,那双鞋子也在第八天的时候彻底坏掉了,不过还好,亚连将毛毡的边角料裹在了自己的脚上,再用碎布条死死的缠上,这才没有光着脚走路,对此亚连也是哭笑不得。

在晚上的时候,亚连终于走到了一条大路上,大路上明显有许多车马的痕迹,显然,这里有人居住。且还是主干路。

亚连用手扣了扣地上软软的新鲜的车轮印。只觉得兀的一下,紧绷的神经瞬间瘫软掉了,原来似乎永不枯竭的精神居然一下子消耗殆尽,居然眼皮开始打架了。显然这也是强弩之末了,永不枯竭的精神毕竟也只是一种暗示罢了。

亚连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伴随着啪的击打声,亚连那疲惫感竟被硬生生的掩盖了,她只觉得自己又有了动力。虽然还是很累。没安全之前决不能贸然睡觉。

沿着这条小路走,总比盲目的在丛林中瞎走要来的实在,比起丛林中的情况,在这条路上行走仿佛就像是在花园里散步一样,完全不用时刻防备着猛兽毒蛇,况且这里一定会有人。

就这样亚连强压着疲倦,走了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太阳渐渐的落山了,不一会,整个天都黑下来了。此时亚连也觉得差不多该休息了。随意的坐在路边,用身上皮箱里的火晶石生起了一堆小火,开始打算随地休息。

在路旁扎营,一方面是为了等车搭顺风车,另一方面这里确实比路旁的丛林内安全,至少不会提心吊胆的,亚连急需要一次安稳而高质量的睡眠。

说实话,她能撑半个月已经是奇迹了,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一样,不分日夜的跟着直觉走,此刻还能行走已经是极限了。只有亚连知道,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折腾了。在恶魔城几乎没干过苦力活,此段长途跋涉几乎是要了亚连的命,全身酸痛不说还加上各种路上的跌打扭伤,这使亚连一坐下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拖着身子,她用长木棍架起架子,用来做路障。忙完这一切,她又坐回篝火旁。

亚连很迷茫,两眼空洞的坐在篝火前想事情。

在以前,她没有力量,被哥哥们欺辱,自己却无力反抗,她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的懦弱,自己一事无成没有任何活着的意义。

在格兰芬多的那几年里,又因为自己的私欲,影响了自己,为了报仇而不择手段的修炼,想要得到力量,可是适得其反。对于战士来说,狂气就是战士的第二样武器,女神并不想让她复仇,没有给予她任何狂气的力量。她只能拼了命的训练武技。

也许是因为狂气的原因,她似乎懂了什么,在哥哥要去参加圣战之时,居然鬼使神差的替他参加了圣战。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推着自己。完全无法形容。

其实这是亚连的人生价值观的不同,她自始至终都是无依无靠的,什么都放得下,没有任何牵肠挂肚之事,自然也不怕死亡了,这也就是自我毁灭型人格了。她以前总想找件事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死掉,什么危险干什么,这没让她死掉,反而还磨练了自己的武技。现在不同,莉莉丝成了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如果死了那她可真没有信心能活下去。

也许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的离不开莉莉丝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想着逃出去,那完全是因为自己那不服输的性子。她完全就不想被别人所掌握命运,所以她毫无疑问的选择了逃离恶魔城。

然而,与想象中的枯燥生活不一样,那里有关心自己的露娜。还有收起扑克脸经常微笑的莉莉丝,不需要担心饿肚子与别人的眼色,也不用与不认识的人虚伪的客套。

对于病态般成长的亚连来说,那就是伊甸园一样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亚连坚信着,自己被莉莉丝扔出恶魔城,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着手中的那只怀表,亚连陷入了沉思,手不知怎么的,轻轻的抚摸着脖子上的颈带,原来的项圈因为太笨重,莉莉丝给亚连换上了一条仿佛装饰品的黑色颈带。不过同样还是有契约的绑定,亚连现在还算是莉莉丝的奴隶,但,总而言之,莉莉丝并没有放弃自己。这也是亚连对莉莉丝还不会丢掉自己唯一的证据了。

亚连从大皮箱里拿出另一块有些破旧的毛毡,铺在树叶上,临时做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小床。

几乎是刚坐在那张床上,亚连就感到倦意如同决堤一般的袭来,几乎没有想什么,就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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