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这是为什么呢?
从未有过如此火大的芙莉娅操作着机体朝着某处飞去,
这种顽劣的巧合,是神明的恶作剧吗?!
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沉浸在那本应该还可以很久的时光里,
然而,一道光柱伴随着巨响打破了寂静,
师团级荒兽袭击,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忽略的警报,
换句话说,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下去了。
可恶!想到这里就火大!
愤怒就如同咆哮的海浪一样在芙莉娅的内心翻滚着,白色的羽翼也以一种平常完全没有的频率拍打着,整个机体就如同绿色的流星一样划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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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了!
不妙过头了!
脑内贫乏的词汇根本不足以描述眼前“那个”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全身被晶石覆盖的魔兽,那上下错杂的,仿佛能咬碎天空的獠牙以及那一双隐藏在晶石下的眼睛,
那是捕食者的眼睛,在死死地盯着着这里,
即便这个距离以人类的视力很难看清,但那几乎可以凝聚成实体的威压已经攀上了每个人的喉咙。
来自生物自保的本能在脑袋里几乎要撞裂警钟,
快逃!
这是人类完全不可能战胜的家伙!
最大!全速!立刻离开那个家伙的视线!
总之全力逃跑才是上策!
被它盯上就绝对完了!
但是,
小队长环视了一下自己的队员,
颤抖着,所有人的手都在颤抖着,
每个人都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但即便如此,他们还都是死死握着手中的枪,
不是因为认为仅凭手中的这把黑枪就能战胜眼前的巨兽这种因为害怕而失去理智的理由,
而是因为,
每个人都还没丧失斗志,
就像是明知是死却还要冲上去的傻瓜一样抱有着斗志,
为什么……
虽然很想这样问,但是答案不早就知道了吗……
真是一群蠢到让人自豪的笨蛋啊……
小队长咽了一口口水,
“呵呵……要打吗……”
嘴里轻描淡写地说着的,是堪比上天摘星星一样的鬼话,
“事到如今还需要问吗,队长?”
“倒不如说,大叔你的女儿还在等着你啊……”
啊,说起来,自己的女二明年就要五岁了吧……
但是啊,
小队长回头望了一眼远在地平线之外的那个此刻应该还在寂静中沉睡的那个小村庄,那是自出生以来就一直习以为常的寂静,要不是这场动乱,或许这份寂静还会继续下去。
但是,要是让这个恶魔继续前进的话,那份安宁还能继续下去吗?
小队长看了看下面那个怪物,那样扭曲的存在,就伫立在自己的村子面前,尽管还很遥远。
但自己要看着自己的家毁于一旦吗?
看着自己的家人全都……
眼前浮现的是如同地狱般绝望的场景,
会让那种事发生吗?
怎么可以能让那种事发生……
“'啧!开什么玩笑……”
右手向后拉动了保险装置,将武器切换成攻击模式。
就因为这样才要去打啊啊啊!!
“全员听着!我们的任务是拖住这家伙的脚步等待大部队的增援!听好了!谁都不许死!不许逞英雄!我们绝对要活着回去!!”
“哦!回去可得好好喝上一杯呢!”
“肯定是队长请客吧?!”
“呵,只要回去,请你们喝到吐为之!!”
“既然如此,那么肯定要活着回去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怪物从刚开始就一直停着不动,但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开始移动,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把那只怪物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里,
“全员分散开!眼睛,耳朵……尽量试探出那家伙的弱点!”
即便是超越了自然的法则,但荒兽却也还算是生物,只要是生物,就不可能没有弱点,
一个弱点也好,就算找到它的鳞甲的薄弱之处也好!
哒哒哒哒哒哒!
黑色的枪口喷吐着愤怒的火焰,在那层厚厚的晶石层铠甲上激起一阵阵火花,随后消失在漆黑的夜晚中。
“啧!黑枪的威力不够!使用炎炮!”
发现如此攻势根本无济于事的小队长立马更改了指令,将黑枪横置于身后,左肩扛着的黑色长筒立刻横跨过肩头,被紧紧地握于手中。
这是那个小白脸改良过的武器,特化了威力的中距离射击武【炎炮】,不用考虑携弹量也能保有威力这一点在当下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瞄准!”
四个炮口同时瞄准了那只怪物,
“发射!”
在小队长的命令下,四发齐射的火炮确实地命中了,在那飞散的火焰中,有什么晶体碎片一样的东西在飞溅。
“嗷!!”
那只怪物第一次发出了吼叫,黄色而有些混浊的眼睛一下子就锁死了其中的一台机体,
“这家伙要开始攻击了!注意回避!”
完全不需要确认是否被盯上,因为那带着杀意的气势似乎已经强烈到足以扭曲现实,这还需要什么确认,刻在脊骨里的血与泪吗?!
话音未落,那个怪物背上隆起的晶石层发出了一阵奇异的光芒,
那种奇异的光芒好像在哪见过,
好像……就好像,
对,就好像圣甲骑士以前使用法杖射击的情况一样,在大大小小的法阵之后,是无数的元素法弹从背上突然窜出,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我去!!这就是这家伙的远程攻击手段吗?!”
四台圣甲骑士回避着法弹,熟练却并不轻松,
原因就出在那个法弹身上,
大到几乎肉眼就能感觉出来的威力,只是被擦中一点估计就完了的预感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四人脑海里,这种夸张到完全不合理的东西,该说不愧是怪物嘛?!
但是如果仅仅如此的话,
我们就没问题!!
已经逐渐适应了袭来的法弹的速度的小队长如此确信到,
的确,那样的法弹确实可怕,
但是,
威力再大的攻击,只要打不中就没有意义!
而论机动力的话,我们更占优势,
能行!只是这样子的话绝对能行!!
这下子回去得好好谢谢那小白脸了,要不是这台叫做扎古的机体这么优异……
“啊啊啊啊!!!”
通讯频道里,一个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打断了小队长的庆幸。
“罗格?!那是……”
仔细一看,有一个黑色的,要不是因为掠过的法弹的光芒照亮了它,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有那个东西在罗格的机体上蔓延着,
那是漆黑的如同无月的夜晚,
不,那是远比夜晚还要漆黑的东西,从那个恶心的家伙的背上延生而来的仿佛枯木一样的畸形的爪子。
“罗格!!”
另外一人随即瞄准了那根黑色的触手,就在手指扣下扳机的时候,
“小心身后!!”
又一根黑色的触手瞄准那个红色的独眼,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噼里啪啦的电光伴随着飞溅的血液在惨烈的叫声中飞舞,而那恶心的黑色完全没有任何怜悯,不断地侵蚀着绿色的机体,
“喂!!又一个……队长!!”
利用法弹作为掩护,实则是用那种黑色的触手作为攻击吗……
啧!被摆了一道!
小队长带着仅剩下的几人极速退到后方,望着那两个被黑色的东西侵蚀的同伴,那些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那些黑色触手挂起的骑士并没有简单就此咽气,对于他们来说,比起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或许简简单单的死亡反倒还算温柔了。
“队、队长……机体,那个……在操……纵……”
“快点……杀……”
频道里,那两个人时不时地传过来的声音显示着他们的痛苦,但相应的,机体的手部不自然地动了起来,就像是被粗暴对待的提线木偶一样举起了手中的炎炮,
只不过这一次,那漆黑的炮口对准的不是怪物,而是自己的队友。
“怎么办,队长?!”
仅剩的队员还在等待着自己的指令,战场上的时间很宝贵,每多一分钟的犹豫就有可能丧失同伴甚至是自己的性命!或许就在下一秒,那些黑色的鬼手就已经爬上了自己的机体,让自己沦为那些可笑的傀儡木偶。现在明明应该果断抛弃那些同伴,将其连同怪物一起击杀才是。
但是,对面不是那些畜牲,而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是还在挣扎着的兄弟啊,这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啊啊啊啊?!怎么可能啊啊啊!
要在避开那些巨型法弹和鬼手袭击的同时,还要注意作为盾牌的同伴,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登天一般的难度……
怎么办?或者说我们还能怎么办?
有办法能够救下自己的队友的同时阻挠这头怪物的办法吗?
有吗?!真的存在这样神奇的办法吗?!
眼前仅仅只是躲避对方的攻击似乎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真的还有办法能够解决面前这种局面吗?
如果有的话……
“交给我!”
就在这个仅剩的小队上方,伴随着如同天使一般的声音降临的,
是金黄色的光芒,
自漆黑的天空挥落的黄金的审判之剑,将那黑色的触手连同笼罩在上空的绝望一齐斩断!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失去了黑色触手的怪物因为突然起来的疼痛而开始胡乱地攻击起来,与其说是攻击,倒不如说是在发泄着承受的痛楚而胡闹起来,四散的触手也胡乱地挥舞着,甩出了之前被挡做盾牌的骑士,
“哦……这……是在是感谢援助,正骑士大人!”
原先绝望的局面居然就因为一个人而扭转了!这对于这只小队来说,简直就如同酒后胡乱吹嘘的传奇一样啊!!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在那双白色的羽翼后,有着如同繁星一样足以照亮这片夜空的光彩。
那是只有圣甲骑士的推进器才能发出的光芒,
“都给老子听着,等会儿有多大火力就给我多大火力打出去!让这畜牲见识一下我们的威力!”
领头的,开着一台没见过的黑色扎古……
但这个调子……绝对是那个指挥官……呀嘞呀嘞,不过这么一来,
自己也可以喘口气了吧……
……………………………………
“嗷嗷嗷嗷!!”
在被巨型炮击激起的烟雾中,怪物的轮廓逐渐清晰了起来,
“还嫌不够是吗……”
芙莉娅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枪,以此为信号,所有人都摆出了自己的最大火力武装,齐齐对准了那阵烟雾中的影子。
“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那是……
被摧毁的晶石下,那熟悉的扭曲的纹路逐渐暴露出来,似曾相识的四脚蛇的形状在清晰起来。
绝对不是做梦,不,
倒不如说更希望现在是梦了,
因为梦还能醒来,但现在……
映入眼帘的,是芙莉娅最不希望看到的东西,
那、那是……
那张恶心的脸,那个不祥的恶魔,
那个一直躲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魔鬼。
为什么会在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这只巨兽虽然披上了一层奇怪的晶石外壳,但自己绝对不会认错这个恶魔的样子!
手指不由自主地弯曲扣下来扳机,那对漆黑的枪口再一次喷射出了光芒,
只不过这次,光芒太过暗淡了,
简直连微弱的星光也不如。
这样的攻击又能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呢?
“全员!开火!”
但是随着芙莉娅的枪响,战斗的序幕俨然已经拉开,
“一队!给我把这个家伙的脚废了!二队!给老子狠狠打,把它拉住咯!”
指挥官的声音还在耳边,自己不是一个人,
所以,
没问题的,这次……
没问题的,自己一定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
负责破坏脚部的二队接连传来了惨叫,将芙莉娅从呆滞中吓了回来,只见之前那些扛着几乎可以用来攻城的武器的骑士们的动作突然变得十分诡异,就像是蹩脚的三流木偶师手下的木偶一样开始攻击起友军。
“指挥官!那家伙有着可以侵蚀圣甲骑士的黑色触手,不要贸然靠近!”先前的小队长这时才赶到指挥官前报告情况,
“蠢货!这样的情报为什么不早点说?!!”
怪物的背部又一次放出了光芒,而且这次比之前还要耀眼许多,
几乎可以照亮整片天空。
“立刻回避!那个威力的法弹就算是擦中也会要人命的!!”
同样的场景再一次上演了,不,这是远比噩梦中看到的景象还要令人害怕,在那片璀璨的光雨中,黑色的奇怪的触手挥舞着,奏响着名为绝望的乐章,
“怎么办?难道要舍弃掉他们吗?!”
指挥官看着那悬挂在怪物周围的圣甲骑士,形成了一个无死角的人肉盾牌,
“先拉开距离!优先解决触手!”
……………………
……………………
骗、骗人的吧……
这么多骑士,居然还是无法打赢吗……
芙莉娅很优秀,
但此时此刻,正因为优秀的头脑,所以才让人绝望。
因为她看见了,
看见那个不远的将来,
所有人都死在那只怪物脚下的将来……
打不赢的……自己做不到的,去打赢那种怪物……怎么可能?!
怎、怎么办……
夜、夜空,在哪里…………
“小姑娘?你要去哪里?!”
芙莉娅已经完全听不见别人的话了,零式飞羽的羽翼也从未有过如此颓废的色彩,
这里是哪里,该干些什么……
不重要!全都不重要了!
好害怕……
夜空,快点来……救救我……
“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只怪物第一次迈开了脚步,
沉重的四肢轰击着地面,发出足以震破耳膜的音量,
它跑起来了,追着远去的芙莉娅的机体。昏黄的眼睛从此刻起,似乎再也没注意过别人。
它认出来了,那台让自己受尽屈辱的白色机体,愤怒驱使着的双腿再一次加重了力道。
为、为什么……
看着背后,那个死咬自己不放的恶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自己,
芙莉娅如此问着,
轰!轰轰轰!
背后被控制的圣甲骑士不停地朝着芙莉娅射击,原本用来对付怪兽的利器现在却反过来成为了对付自己的杀器。
“糟糕!!”
被恐惧侵蚀了的芙莉娅一不留神被一发炎炮打中,失去了平衡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不、不行……
得快点动起来……
动起来啊,零式飞羽!
已经彻底失去冷静的芙莉娅根本不知道在操作些什么,零式飞羽宛如失去了生气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得趴在地面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只怪物的嘴角好像有一丝弧度,看着自己不远的前方,那个似乎已经没有反应的白色机体,
那是对于芙莉娅,那个曾经将自己半边身体破坏的人类的复仇的施虐心,
去死!
它的吼叫声中有着仿佛如此的意思,
不、不要过来……
骗人的……
近在咫尺的死亡,
曾经在梦中无数次经历的绝望,
如今,就在眼前,
高举的镰刀,死神的微笑……
巨大的恶魔直立前半身,将那两只爪子高高举起,投下了名为绝望的阴影。
“没事的哦,害怕的话,就大声叫我吧,我绝对立刻出现在芙莉娅的身边的……”
原本已经被恐惧充斥着的大脑里,
突然流出这样的声音,
那是自己最为信赖的人的话语,
毫无理由的,自己就这么毫无理由的相信着,
相信着他一定能够做到,
即便是此刻……
就像是落水的蚂蚁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
芙莉娅聚集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然后全部灌注在喉咙里,呼唤着不在场的少年的名字。
“夜空!!!!!”
“嗷嗷嗷嗷嗷嗷嗷!”
巨大的镰刀就要挥下的一刻,
“芙莉娅!!!!!!”
红色的流星划破天际,划破天际的角斗士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在这测斜的飞踢上,金属制的腿甲重重地轰击在怪物毫无防备的眼睛上,
溅起一阵红色的血液,
“哦嗷嗷嗷嗷嗷!!”
受到意料之外的直击以及难以忍受的痛苦的那个怪物因此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躯向斜后方倒去,
“芙莉娅,没事吧……”
“来了……”
芙莉娅的嘴唇哆哆嗦嗦地挤出了几个字,
“遵守……约定,你来了……”
不是骗人的,
他没有说谎,没有欺骗自己……
真的来了……
“嗯,因为这是说好的啊,不是吗?”
夜空似乎理所当然的说着的,
“呜啊啊啊!!”
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就算此时此刻还在战场上也是一样,
好想就这样在夜空怀里大哭一顿,然后睡去,
就像这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那,芙莉娅,你能自己回去吗……”
“唉?”
芙莉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听到的东西,
“这里还有着我能做的事……”
夜空顿了一下,
芙莉娅却仿佛觉得世界就这么停止了,
“为了打倒那家伙,啊,对,这里肯定还有着只有我能做的事情……”
为了彻底解决芙莉娅心中的阴影,那家伙必须在这里解决掉。
由我……
这么说真是夸张啊……
自己一个连圣甲骑士都没开过的废柴居然还想着去打倒师团级荒兽,明明刚刚那一脚就是极限了……
真是天方夜谭啊……
“不要……去,夜空会……死的……”
芙莉娅紧紧抓住夜空的手臂,力道大到几乎能听见机体外壳发出的悲鸣。
啊,确实有很高的几率吧,
大概也就一百次里有一次能生还的可能性吧,说不定这样还算高的了……
要是放在以前,还是那个废柴的自己的时候,
肯定已经逃跑了吧。
绝对的……
但是,做不到!
夜空看向一旁的芙莉娅,就像那次事件之后一样,
自己只能看着芙莉娅那样无力地哭泣吗?
自己这次依旧派不上任何用场吗
只能这样吗?
双拳因无力引起的悔恨而紧紧地攥着,几乎能听到金属摩擦的声音,
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就是芙莉娅,明明如此柔弱的少女已经经历了许多不该经历的东西,满是创痕的心灵却仍愿意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这个陌生人。
偶尔展现出的符合年龄多大可爱少女的一面,
因为【零式飞羽】而露出的不可思议的神情,
以及因为自己的滑稽而不自觉流露的微笑,
这些经历的点点滴滴,正因为是芙莉娅,才会比起以前任何时候都还要美妙,才会确确实实牢牢地铭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因为身世而伤心,缩在床上落泪的芙莉娅会令人心疼,
因为一点小事而开心陪自己玩闹的芙莉娅却又令人着迷,
就算经历的这一切只是个美妙的梦,那自己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位少女,嗯!绝对!
但是现在,有个混蛋正在准备从自己这里夺走这些东西。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就算是拼尽一切,我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芙莉娅,如果那个怪物就是困扰着你的梦魇的话,那么……”
夜空站了起来,红色的独眼瞄向了那只怪物,
“解决掉它就是我身为你的侍从的义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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