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2024年7月13日
昨天打了一晚上游戏,早起的鸟儿无法唤醒拉恩那沉重的身躯。然而,能上学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蛮拼命的了,因为他并不喜欢今天的课程。昨天未写的作业也准备通过抄袭来解决。虽然身体虚弱,但他也知道在十字路口小心,人行道的红灯如同一条红色警戒,象征着不详,越过就是毁灭。
与拉恩一起等红绿灯的还有若干人,近期的灾祸连连发生。天灾人祸都在陨石撞击地球后接踵而来,如今陨石撞击地球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年,事件逐渐被大家淡忘了。大人工作,孩子上学,恪尽职守。生活回归,最后连哀悼死人都觉得是无意义的了。
虽然人行道的红灯没有结束,但左右经过的车已经停了,人们也陆陆续续迈开大步,留下拉恩在发呆。
秋季的阳光很柔和,不像夏季的烈日。但对于一晚上没睡觉的拉恩,柔和的日光也显得格外刺眼。或许因为劳累,眼前仿佛加上了一颗玻璃珠,视野里的人都扭曲了。
不起眼的铃铛声响起,一条小狗穿过人行横道,与此同时小狗的主人,一个小女孩也跟着迈入人行横道。
……
迷糊拉恩仿佛听到了一丝汽车鸣笛,鸣笛声渐渐清晰了……
车祸来的太突然,死神又在与人们开玩笑。
“小心!”大家被拉恩的这一声警告惊醒了,同时小杰也被发生的一切惊醒了。只见一辆黑色轿车高速向人行道驶来,一路哀嚎着呼啸着。
人们意识到了危险,并且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自救,与其说是意识不如说是本能。
小女孩没有发现危险的降临,还是说发现了不知如何躲避危险,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小女孩跪坐在地上,或许也是本能罢。
拉恩再次大吼:“危险!”与此同时,对于冲过去救人的想法犹豫不决,人性的本能让他抬起一只脚,生命的本能让这只脚迟迟不能落下。多犹豫一秒,女孩子就离死亡更进一步,拉恩思考着,顾虑着。然而,他忽略着自己也在与死神作斗争。“啊一一!”拉恩大吼一声,闭上双眼,右脚狠狠砸在水泥人行横道上,并快速抬起左脚。
然而人行道上还有一个少年在漫无目的地行走,他目空一切,好像在沉思什么,竟然走到女孩身边。突然男子双眼睁大,瞳孔缩小,他伸出手掌正对轿车驶来的方向,车子与车子正下方的地面快速消失不见踪迹。过了一会儿,车轮慢慢滑过人行横道。也仅仅只剩下车轮了……
拉恩被惊得目瞪口呆,超能力者终结了即将出现的事故,左脚也慢慢放下了,他一字一顿得说道:“超能力者!”。虽然听说过七年前就出现了超能力者,他们叫潘多拉组织在一个无超能力人的带领下,对人们发起了战事。以解救其他超能力者为名义对人类警方出击(拉恩一类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军方在世界末日之后已经归属于警方,实际上是误区),已经全部落网,目前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而后七年内,世界陆陆续续出现能力者,并且开始对普通人发起进攻,今天亲身目睹了这一切的拉恩已经不知所措了。(七年是拉恩的误解,实际上是十年,但教材以及政府公布的超能力者被发现是2017年)他咽下一口口水,超能力者无差别杀人的传闻仿佛比车祸更恐怖。
结束了一场灾难,本是万事大吉的时刻。只听一声尖叫:“超能力……超能力者杀人了!”
“啊——”
“报警……快”四下里开始慌乱,人们恐惧着,逃窜着……仿佛死神降临。
拉恩紧握双拳,愤慨得紧闭牙关“他明明是救人的英雄”虽然这么想着,但依旧参杂着恐惧。
与此同时,小英雄四周充斥着寒意,他咬紧牙关,悔恨的眼神扫视周围的一切。
“他……他是潘多拉组织的!他要毁灭我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明事情已经结束了,新事件又发生了。
指责、恐吓、讽刺、担忧……大家的眼神在小女孩的哭泣声中和旋,唯独拉恩的眼神中充斥着愤慨,他救人了,是英雄,你们竟然这样对待他。拉恩还是太年轻,他的正义感并不是培养的,而是来自天生的善良。而人们的种种眼神也并不是来自于超能力者无差别杀人的传闻,而是来自超能力本身。
“哈哈哈……”
大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因为男子笑了,这笑声是男子发自内心的笑,并不是嘲笑、苦笑,这是癫狂的笑。
男子举起双手,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颤栗。
十字路口已经堵住,车辆一个个都在鸣笛,因为他们不知道前方为什么堵塞,一个司机鸣笛过后就是谩骂,他打开车门,扔掉烟头一脚踩灭,一道黑影切割光影,司机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惊,只见十余架带着警标的直升机快速飞向十字路口。
一瞬间,一瞬间……一个区域的人群上半身都消失了,只留下下半身在飙血。这个场景下,大家都沉默了。沉默过后就是尖叫声,以及逃命,四下里乱成一锅粥,拉恩在男子背后,看到眼前一幕,不禁流下冷汗,青筋凸起,他看到前方人们的死亡,心里不停地打着寒颤,但汽车鸣笛依旧不断,隐约的还能听到警车的鸣笛。此时男子头开始向后转身,他看到拉恩。拉恩也十分慌张,他与英雄对视了许久……终于拉恩有所行动了,只见他立正鞠躬,他不想身体分家,但他明白对方的立场。如果我是超能力者,我被这个世界所不理解,那我也会与世界做斗争的。他做的很对,他利用他的能力守护了别人,至于他沸点太低……如果我是他的朋友我就会批评他……
拉恩这么想着,虽然不知道这个超能力是什么,而且在他的视线里或许会被他杀害,但他不想这么冷漠。粗略得分析了一下,他应该是利用什么手段“切割了铁皮与人体”。
正在他思索之际,一个黑影掠过拉恩的全身,拉恩条件反射得抬起磕头,只见一架架直升机在太阳的掩护下出现在上空,在强光下无法看清飞机的颜色与标识,旋桨掀起一片片枯叶一次次切割着大家凝聚的视线。
拉恩倾斜身躯,双手发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向他喊道:“快逃!”少年闻言闭上了吃惊的下颚,他背对卓恩踩踏地砖飞奔起来,没过路口回眸看了一眼拉恩,又跑几步后消失于胡同,拉恩环视四周,先冲刺几步抱起昏迷的女孩,再继续补了几步到马路对面的红绿灯下。飞机下落溅起沙石,拉恩用校服为女孩遮挡着,四下里警笛、哭嚎、爆炸声放肆在这个清晨。
……去了警视厅做了不少手续,回到班级时已经是下午了,对于睡眠不足的拉恩来说下午的课程要在梦里进行了……
睡过了3节课2个课间。第4节历史课上,拉恩醒了。
“2016年人类首次发现超能力者,他的能力是不死之身,目前囚禁在第七舟,之后的超能力者频繁出现,并且扰乱治安。其实,教科书虽然说有十五人,但现在已知的超能力者已经有三十多人上过新闻了,今天早上还在不远的地方发生了大规模屠杀事件,真是荒唐啊……”历史老师说完,便开始丢下粉笔,合上课本:“其实啊,现如今人们已经和超能力者进行过一次战争,不过超能力者组织潘多拉大多数人是无能力者,包括他们的领导人也是无能力者,因为不是考试内容,大家只要了解一下就行了……”
“老师”一个女生举了起手。老师点了点头:“什么事……班长同学”女生站起身:“老师……在世界末日之后,世界版图整体变成了一整块陆地,是不是依靠了超能力?”老师沉默了一下:“班长……千寻同学,虽然人类没有这个能力,但超能力应该也做不到这么宏观的事。”老师一边看着备用名单一边回答着她的问题。与此同时,讲台下同学们开始碎语纷纷。
“最近‘猎人’的报酬太高了”
“听说举报超能力者也会获得报酬”
“我怀疑邪恶组织黑桃就是超能力者组成的”
“啊……好想举报一个超能力者啊,这周rmp不够了”
“但是……”下课铃打断了千寻的问题,老师取下眼镜用眼镜布擦拭着:“但是……?”千寻慢慢坐下:“没什么”
拉恩此时内心十分难受,也更加沉稳,他知道超能力者是不能跟大家和平共存的,甚至感觉无能力者是在主动排斥超能力者。如果大家都接受超能力者,并且为他的救人行为鼓掌,也不一定会不会发生那样的屠戮。
“那个……”拉恩叫住了即将离去的老师,老师回头看着拉恩,拉恩思索了半晌问:“请问,超能力者是人类吗……?”老师推了下眼镜:“毋庸置疑,他们是新人类”说罢便离开了教室……
“呐,吃完饭去社团吗?今天有活动”
“抱歉……今天我要去教堂礼拜”
……
“去打篮球吗?”
“我先去趟食堂,待会儿过去”
教室的课间十分快活。
校外传来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拉恩则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便利店内,拉恩挑选着牛奶与罐头。
第九舟位于圆形大陆的东南方向,是第三个登陆地,且距离南方的第七舟(第一登陆地)与东方第二舟(第二登陆地)太近,因此经济条件、城市建设已经超过了第二舟。周边曾经依次出现过盖亚、超能力者制造的灾难、邪恶组织黑桃……以至于第九舟被称为怪谈区,有很多怪谈都是从这边流行的……接受教育的孩子们都认为兵和警已经统一了,他们是不可能猜到潘多拉的头领挂着军衔,但大陆西方甚至没有对军队的概念。大陆的北方也有怪谈,由于北方第一舟的女王存在,怪谈的内容有着本质的区别,无能力者解剖超能力者等等这样的内容。而且,在南方有关于“狩猎者”的传言,在北方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物,北方有着一般等价物钻石硬币,而在南方,一般等价物只是已经被淘汰掉的教科书里的知识……潘多拉只是个替罪羊,并且没有成为两大势力战斗的导火索,毕竟两个地方还是相隔太远了……
但这些事情孩子们又知道多少相信多少呢?
“产地是第七舟……呃……xpelo……鱼”拉恩看着罐头的内容,有着疑惑与吃惊,世界末日后,人类的食物类正在一天一天变换着,以鱼类最为明显,海洋生物进化速度已经超过了拉恩的想象了,问题是这个新物种居然还能吃,居然被做成了罐头……
“一共167Represent money point”拉恩把终端机递给收银员用英语开着玩笑:“阿姨也学点汉语吧,毕竟身在学校有这条件,再晚点想学都来不及了……”收银员无奈得摇了摇头:“曾经试图接触过,但我觉得那东西实在太难了,也怪我太老了”拉恩马上说:“老?你说笑了……姐”拉恩特意换了个称呼,同时不用敬语,反而让人敬佩。
收银员笑着递给拉恩终端机。
……
“啪嗒——”
没有接住的终端机被摔在地上,与瓷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拉恩也是刚刚入手这个机器,心疼的感觉由内而发。便利店内鸦雀无声,只有拉恩在发牢骚:“喂喂,阿姨……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他抬起那张凶煞般的模样,却看不到收银员了……
——只剩下衣物一半在座位上,一半垂在地上……收银员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拉恩迟迟不动,仿佛有人在盯着他,让他喘不过气。他一步一踱得蹭到收银处,随手拿起座位上的衣物,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手中的内裤与工作裙被紧紧攥住。
“消失了……连温度也消失了……不可能”拉恩的表情已经不是吃惊这种程度了,他能清楚得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他恍然听到外面的尖叫声,当他拉开便利店的门时,眼前的一切让他崩溃。
四下里都是遗留的衣物,公共椅子上、马路上、树枝上……看着和他一样惊愕的人,以及一条用狗链拖着衣物疯狂嗅着主人气味的狗。拉恩咽下口水,不知所措。
过了不知多久女生尖叫声、玻璃破碎声、爆炸声、哭泣声与晚课钟声齐鸣交响,“成人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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