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暗紫色的乌云涌动着,仿佛里面潜藏着什么可怕的存在,在这昏黑下,早已落干叶子的枝杈枯瘦的像是一位与世长辞已久的老人。但他却直愣愣地伸着,如一幅简洁的油画。时间久了,竟让人产生瞬间的错觉——仿佛看到,伸展在空中的枝桠,像无数把锋利而尖锐的小刀,把世界切成碎片,稀稀落落打在地面上,踩上去似有声响。回过神,世界依旧,拼合的天衣无缝。
一道细小但却耀眼明亮异常的光丝从那片乌云的正中心瞬息而下,快到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
不祥的乌云停止了涌动,开始渐渐地消散。艳红到十分诡异的阳光开始照向这片大地,显露出了先前被那片昏黑笼罩下的景象——宛若人间炼狱:屋硕瓦砾混杂着断肢残臂铺洒在大地、树梢、街道、摇摇欲坠的民居。。。。。。遍布各处。一切的一切浸泡在腥红的液体中发出脏浊恶臭。这片现如垃圾场般的废区中央是一个千疮百孔,破败到欲将倾溃的皇“宫″。瓦片、门扉、镂空的窗不知碎落何处,只余三个不成形状的承重柱和几堵孤零零的墙体顽强的伫立在那。硬要说的话,还有一小截横卧的朽木般柱体和缓慢流淌的腥臭红色液体。
黑暗中,祂感觉有很多物体死死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脑中一直嗡嗡嗡响个不停,大脑也一片空白。衪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唯一记住的就是自己在这一切的一切之前的心情:彷徨、无助与恐惧。
全身,包括灵魂在内,仿佛在接受什么酷刑一般疼痛难忍。
湿冷的液体顺着压在祂身上的物体的间隙渗入,浸泡住了衪的全身。
四肢开始渐渐变得冰冷,衪能感觉到生命在离自己不断远去。但衪的心脏却越跳越快,慢慢发出了微不可查的白光,在这纯黑的环境中却显得十分明亮。
衪也注意到了,但这又有什么用?衪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解脱)
衪如此想着,可惜衪的心脏不允许如此,光芒大盛。包裹住了衪的全身,也将衪周围一小片的一切污秽净化。
祂查觉到自己的气血在不断被消耗,身姿也在缩小。衪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这最终是消亡。也可能是。。。新生
最终,一只纤细娇嫩,宛如初春时新抽枝柳条般娇弱的手臂推开了压在其上的瓦硕。
衪踉跄着走出,皮肤稚嫩,有如新生的婴孩。
而衪也变为了一个倾世无双的十五六岁女孩,宛若真正的新生。
此刻她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但仍能从那几块镶有金丝的衣“条”中看出它曾经的华美。
(也正托此福吧,倒也不是显得宽大不合身)
望着眼前的景象,她只觉胃中十分难受。
她想快些离开这里,可能是因为并不习惯这具身体,或是因为先前那白光消耗了她过多的气血。她如同一个醉汉般摇摇晃晃。
还是跌倒了,闻着血渗进地里的那种铜臭味,有如土牢、茅房、腐臭沼泽跟膨胀的河中污泥,那么的生腥、恶臭。
她开始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这种感觉十分难受,一如压抑着的痛苦。
浑身颤抖着爬起来,而后又跌跌撞撞地奔跑-----现今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逃离这里的方法。
那三个承重柱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反而显得十分刺耳与诡异。她因过度惊恐而停了下来,死盯着那三个柱体。
“轰!”
不久,其中一个像是承受不住她的注视似的,轰然倒塌。砸出了一个小坑,激起诸多腥红的血液,将其浸染。而后,又有几只小虫子从它砸出小坑,爬到了柱子之上。
“咚”
越显纤细的柱体压向了另一个还直立着的承重柱,将其压至倾斜。
但它已身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它从中间拦腰断裂,倾倒。
最后的柱体也因这一系列的变故而纵向出现两条裂缝,以此三分。
“咔”
最左侧裂痕蔓延。最终,左侧一份化作诸多木快碎落。
第二份剥落下来。似是妄图逃离这一切,但有用吗?
最后一份孤独地伫立着,直刺天穹。没有什么是和它站在一起的,而且它也并不需要。
她痴痴地看着,等待后续,可是毫无动静。
她合上双眼,感觉到自己把拳头握得好,紧紧到指甲都在掌心挖出了小小的半圆形红痕。
传来令人牙酸的声音,慢慢的,它还是倒下了。
“轰”
她感觉自己猛然一震,下背部好像突然被针扫过,而那些针沿着她的脊椎往上舞动。
一个害怕的声音逃出她的唇间,是她不由自主发出的声响,是身体对大脑不愿理解的事情所做的反应。
迈动明显乏力的双腿,她费力、不顾一切地奔跑,好像她想逃离的一切就在她身后一样。
死尸带来的恶臭直刺她的鼻腔,使她胃袋一阵翻滚。断肢残臂与屋硕瓦砾使道路崎岖难辩。这致使她只能强忍着脚部传来的不适与疼痛,凭直觉前行。
黄昏已逝,太阳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光也被夜晚剥夺殆尽。
黑暗笼罩了一切。
她趴在一条小河边,呼吸轻微。脱臼的关节与扯伤的肌肉肿胀疼痛。身上沾到的鲜血风干后像枯死的老树皮一样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刺激着她的每一个神经。
先前过度消耗的气血致使她的身躯暂时无法自我修复,这便注定了现今她只能忍受:
不安,寒冷,黑暗。这些都好似一团肌肉稳稳坐在她的心中,她觉得自己仿佛多了一颗心脏---这颗心脏懂得恐惧与绝望,也懂得人生会突然抛弃自己、遗忘自己,像随手丢掉的无用垃圾。而自己却该死的只能坐以待毙。
她试着站起,想反抗这该死的命运。但牵动肌肉所带来的无力与疼痛很清晰地告诉了她:这一切都是徒劳。
她放弃挣扎了,肌肉从僵硬状态松解开来,一个堆挤一个,发出警讯。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从神经传递到肢体,再传递到神经。反反复复,循环不止---睡意,汹涌而至。像蓄水已久的大坝突然开闸了一般,势不可挡。
眼前的一切模糊了起来,好似由阴影与强光所组成的幻象,缥缈无序,几乎没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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