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价？
在场的所有人都咀嚼着这句话，各种在心中都有自己的理解。
“众所周知，现代的能力研究将我们的能力区分为‘原理系’和‘神秘系’，用以区别能不能用现代科学来解释能力产生的效果，但即使是‘神秘系’的能力，也要遵循一套原理规则。”，沙沙开始耐心解释起来。
“我的能力‘大地原点’，就属于神秘系，受制于炼金体系中四元素的范畴，但是却有极少部分能力，它们既不被现代科学理论兼容，在其他的体系中，也找不到它们的位置。”
沙沙稍微停顿了一下。
“塔塔的能力就是这样的。”
沙沙起身，走到塔塔的病床边，撩起帘幕，看着安然睡着的塔塔。
“‘未知治愈’能够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完全治愈伤害和病痛，这种方式超越了我们理解的方式。”，沙沙放下帘幕，语气有些沉重。
“但是接受了这样的治愈后，会付出‘代价’，而这部分代价，将由被治愈者承受。”
“那代价是什么呢？”，白一忍不住问道。
“任何。”，沙沙低沉的嗓音传来，接着他走到了床边，说起了往事。
“为了研究塔塔的能力，我们做出过很多的实验，在过去，使用她的能力治愈过一位手臂骨折的管理局专员，但在治疗过后的一周里，那位专员似乎厄运缠身诸事不顺，甚至无法解释地连续输掉了二十一局德兰扑克;相应的治愈好了一位肌肉拉伤的警察之后，其后他转过背来便丢掉了自己的钱包，里面装有各种证件，以及刚发的薪水的银行卡。”
“但这都并非是终点，那是塔塔第一次对人使用自己的能力，曾经我们族中的一位，在出海捕鱼的时候被海蛇咬伤，等他我们在海边发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正巧赶上蛇毒血清告罄，他的妻子乘船去隔壁的岛上拿蛇毒血清，我们都觉得为时已晚，他熬不过今晚，而年幼的塔塔在目睹他痛苦的呻吟后，趁着我们我们不注意，溜进了屋子里，并使用自己的能力当场就治愈了他，但就在那晚的后半夜，海上刮起了风暴，他的妻子在返回的途中不幸遇难，那只后风暴却很快地停止了。”
“那人得救醒来，却痛失爱妻，承受了莫大的悲痛，那时还没有对塔塔的能力进行系统的研究，我们只把这当作了意外，转而惊叹于塔塔的能力，但是后来的研究表明，这也是‘代价’，是拯救生命的代价，必须要付出另一个生命才能拯救。”
“在得知这一切后，她也很痛苦，那是她从来没有的整整三天不吃不喝，想必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至此，她很少有使用自己能力的时候。”
“那，那意思是说……”，白一的声音难得有些颤抖。
“这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对自己使用能力，也就是说，‘代价’必须由她来承担。”
沙沙墨绿色的眼睛环顾了众人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我和你们说这些的原因，她当时受到的伤害虽然是严重的伤势，但还未到立即致命的程度，她治愈了自己，也必须付出代价，你们是她的伙伴，很有可能被拿去了支付代价的范围里。”
“各位，在这期间，若是你们因为什么原因蒙受了损失，那我愿意赔付你们，虽然这也只是事后的补偿。”
沙沙说完，有些憔悴地闭上眼睛。
一旁的风海也托住自己的右手轻轻掩住了嘴巴，此刻他的左眼上罩着一块碎布，显然，之前造成的伤害还未完全恢复。
“让我们看看她吧。”，风海望向沙沙，沙沙默默地点了点头。
众人起身，进到了帘幕里。
此刻的塔塔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往日里喜欢的红色双马尾此刻散开来，加上略显苍白的脸庞，让人觉得略显病态，不过平稳地呼吸，还是让人比较心安的。
谁都没有说话，不过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关切，莎萨的眼中还隐隐有泪花闪烁。
而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依克希尔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会给你们新的任务，回去等着吧。”
临走前，沙沙留下这样一句话。
当病房里的人都离去，沙沙打开了窗户看着远方，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白昼即将结束，余晖中沙沙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或许，也是因为我吧。”，他喃喃自语道。
…………
三小时后，已经入夜，天空中尚不见星月，在东区的某个庄园里。
片片的阴影穿过庄园温室的大门，凝聚出了夏宴的身姿。
站在他不远处的埃梅纳鲁正轻嗅着蔷薇的花香。
“任务已经完成了。”，夏宴开口道。
“我已经知道了。”，一旁的埃梅纳鲁并不在意。
“你的小公主呢？”
“依克希尔今天玩累了，应该回房间了吧。”
夏宴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另一侧的花丛，不甚在意地说。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会遭到袭击的。”
“凭我的视界，我能看到的你们看不见。”，埃梅纳鲁摆了摆手，朝着他走去。
“那你不让我第一时间救下她，也是因为这个？”
“你难道没有发现，对方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杀了那个叫塔塔的女孩。”
“为什么？”
“为什么啊。”，埃梅纳鲁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这是他出现情感波动时一贯的动作。
“你会彻底得罪一个第一领域的能力者吗？沙沙的工作，很多情况下不必自己出手，但要是他的孙女惨死，王国国王也没有理由阻止他宣泄怒火。”
“真的只有如此吗？”，夏宴用他银灰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埃梅纳鲁。
“不止如此，但我不会告诉你。”，埃梅纳鲁摇了摇头，颇为坦然地说道。
“算了，这只是顺带的，现在我既然付出了代价，那你该支付报酬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我想知道，涉及灵魂领域的秘密。”
“涉及灵魂领域的秘密，嗯……和灵魂相关的一切，都是禁忌，而涉及灵魂的炼金术早已遗失，拥有灵魂能力的能力者则极为罕见，且被管理局保密起来。”
“但是你依旧能找到办法不是吗？”
“的确，你想要这个答案，必须要去拜访我们这里仅有的第一领域能力者。”
“你是说沙沙？”
“他也可以，另一位‘狂岚’也行。”
“为什么是他们，‘空灵’呢？”，夏宴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埃梅纳鲁。
“‘狂岚’和‘岩帝’都是四元素使，然而从炼金术的理念里，四元素有五个，还有一个精神元素，它们构成了一个五芒星的图案标识，精神不一直和灵魂很接近吗？”，埃梅纳鲁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
“‘岩帝’我和他打过交道，‘狂岚’没怎么耳闻，是很低调的一位第一领域能力者？”
“不，是因为那一位是军方所有的第一领域能力者。”
“军方？”
“很容易想到吧，军方王国政府全权管理，而管理局则吸收招募联邦王国的人员加入，立场属于中立，为了警惕管理局，所以才会有‘狂岚’的存在。”
“嗯……”，夏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岩帝’司掌‘地’，‘狂岚’则司掌‘风’，从四元素生克的角度来说，沙沙属于被压制的一方。”
“原来如此……”
“那我该怎么去接触他呢，我不太想面对‘岩帝’。
“很简单……”
“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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