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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倾斜的天平

第五章 倾斜的天平

一天之后 辉日城

如同竞技场般的巨大场地,如果不是那高悬着的象征公平与司法之神的天平,恐怕没有人会将这里当做是一个法庭。

这是自然,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法庭具备了辉日城法庭的效力 也没有任何一个法庭,会修建成辉日城法庭这副样子。如若一个法庭有必要修建成这样,那不由得令人产生一个疑问,这座法庭,究竟是为了审判什么而存在的?

然而事实上,这座法庭是在第一位教皇在任期间修建而成,即第一纪元。当时的整片大陆群雄割据,每一位军阀都在为了能够称王称霸而四处征战。这也就导致了整片大陆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如此境况下又如何要求大部分人拥有被法律法规所约束的意识?

人如野兽般活着,那生来的意义难道是互相厮杀吗?

这是那位教皇即位前向这个世界发出的疑问。

人生来并不是为了厮杀的,每个人都拥有生活的权利与意义。不被法律法规所约束,那与野兽无异,不过是行尸走肉。这便是那位教皇在聆听父神教诲后得出的结论,而他的答案,也体现在他所修建的这座法庭之上。

这个答案,对后世的所有人都影响颇深,当然那就是其他的故事了……

然而,今天这座法庭的开庭,却不是出自于那位教皇想要主持公理的初心,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定罪。

法庭的周围坐满了前来参与这场审判的圣徒以及信众们,他们都眼中充满了对父神的狂热以及对那罪人的憎恶,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罪人出场,只要罪人出场,恐怕他们就能将其撕成碎片。

而高坐在审判席上的那位,正是红衣主教团的领头人——耶利哥,而其余九位红衣主教则围绕他而坐,在审判席的两侧,还有着像征公正守卫的两名骑士站立着,手中的骑枪皆是被强化过的魔导具,威力自然是不用提。

然而讽刺的是,如此庄严而又郑重的法庭阵容,却是用来对无罪者的定罪。

“时间到,我宣布,对罪人——奥菲莉娅的宣判正式开庭,将罪人带上被告席!”

耶利哥轻敲手中的锤子,用上了些许的魔力,便让这锤声响彻整个法庭。

随着耶利哥一声令下,法庭下方的大门打开,原本看守着奥菲莉娅的两名守卫将奥菲莉娅给带上了法庭。

此时的奥菲莉娅仍然是身着修女服,虽然有些许的破损,但仍旧掩盖不了她的美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因此而动容,只是继续看着这位罪人,沉默不语。

仅仅只是信仰保持了冷静,便让这些几乎说得上是狂信徒的信众与圣徒们保持了冷静,在面对这位宗教之敌,这位罪人的时候,没有如他们那狂热的信仰一般一拥而上将她撕个粉碎。

如此可怕的力量,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信仰吗?

奥菲莉娅虽然此时不能进行高速的思考,但如此明显的异状,不用进行高速思考,都能够得出结论。

就在她还想继续思考下去的时候,又是一声沉重的锤声响彻法庭,令奥菲莉娅不由得停止了思考,看向了高坐在审判席上的红衣主教耶利哥。

“真是好久不见啊……”

奥菲莉娅轻声低语,冷笑着看着审判席上的耶利哥。

红衣主教耶利哥并没有回避奥菲莉娅的眼神,只是轻描淡写的看着她,代表整个法庭,宣读着法律条文以及教会的法规。

随后,便开始了对奥菲莉娅的定罪。

“罪人——奥菲莉娅,你可知罪?”

面对耶利哥着冠冕堂皇的审判,奥菲莉娅不禁笑道:“我有什么罪?用东方人的话说,那就是……”

然而奥菲莉娅的话还没说完,一支魔力箭矢便贯穿过了她的脚踝,令她不由得痛呼出声,原本想要说出的话语也给咽回了喉咙里。

“请注意你的言辞,罪人!”

围绕在耶利哥身周的其中一位红衣主教怒斥道,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出,这位红衣主教恐怕还是一位少女。

“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罪人。接下来继续我们的审判,罪人——奥菲莉娅,你的第一条罪,便是罪大恶极的原罪——种族之罪!”

“魔女乃是祸乱世界的根源之一,存在即是错误!”

“身为魔女,这便是原罪。请在坐各位进行表决,拇指向上,代表无罪,拇指向下代表有罪。”

耶利哥不紧不慢的进行了第一条罪行的宣判,并举起了锤子,等待着其他红衣主教们的决定。

当然,这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会给出其他的决定那恐怕才是最大的问题,拇指向下,毫无异议。

耶利哥再次敲响木锤,通过了第一次判决。

“那么,第二次判决开始。罪人——奥菲莉娅,你的第二条罪行,是战争罪!”

“身为魔王之女,带领魔族军队侵袭人间,烧杀抢掠,罪无可恕!”

听到这里,奥菲莉娅彻底的放声大笑,丝毫没有顾忌审判席上的红衣主教们会对她施以怎样的暴行。

两支魔法箭矢再度在虚空中诞生,贯穿了奥菲莉娅的肩胛,鲜血飞溅,但这一次,却没能让她痛呼出声,反而让她的笑声里带上了不少的轻蔑。

“耶利哥,真是可笑啊,这个轻易就对我使用魔法箭的红衣主教恐怕才上任没多久吧?连到你们的惯用手段都不熟悉……”

奥菲莉娅停了停,当然,并不是她打算停下嘲讽的话语,而是审判席周围逐渐蔓延开来的冰霜已经是在警告她不要再继续发言,如果她坚持的话,冰锥恐怕就会在下秒拔地而起,将她贯穿。

“罪人,如果你下次再敢蔑视法庭,本庭将不再进行判决,直接格杀。”

耶利哥的声音仍旧是中正平缓,丝毫听不出有威胁的语气,但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但是,此时的奥菲莉娅再次笑了,她没有去在意身边那些冰霜,仿佛他们对自己的生命构不成任何威胁一般。

“你们最大的倚仗不就是我失去了魔力吗?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的魔力恢复了呢?”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禁锢着奥菲莉娅双手的镣铐被她直接震开,磅礴的魔力喷涌而出,那些贯穿过了她身体的魔法箭矢也被彻底粉碎,围绕着她的冰霜化为乌有。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奥菲莉娅在脖颈间的项链轻轻一抚,通体银白的圣剑被她取到了手中,这令奥菲莉娅原本就气势恢宏的魔力变得更加的夸张,如同是一头咆哮着的巨兽一般立于这法庭中央。

“那又如何,你难道认为你能够独自杀出辉日城吗?”

耶利哥的声调仍旧是十分平缓,似乎对于奥菲莉娅会挣脱这副镣铐毫不意外,但他身旁的红衣主教们却是纷纷站了起来,无数道魔法阵快速的在虚空中成型,瞄准了奥菲莉娅。

“那就,来吧!”

话音还未落下,奥菲莉娅的身影便已经窜到了他们的面前,这令所有的主教都所料不及,银白色的十字剑在魔力与力量的推动下如同重锤一般径直轰向了耶利哥。

虽然红衣主教们的反应稍慢了一刻,他们同样身为强者,做出了当下最为合理的反应,数个已经成型的法术向着奥菲莉娅镇压而去,同时无数个束缚法术也在他们手中成型,随时准备着捕获奥菲莉娅。

然而就在这记斩击斩向耶利哥的同时,法庭周围的圣徒们所在的周围上,突然的爆炸引起了巨大的骚乱,伴随着骚乱的发生,如果是刻意留心了的强者,自然会注意到看台上那些引发骚乱的身影。

然而此时的他们,已经被奥菲莉娅的这一记重击给打的脱不开身。

随着法术轰炸的效果消失,烟尘散去,留在原地的,只有法术护盾已经被攻击轰成结晶的耶利哥而已,奥菲莉娅的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

“这怎么可能?!”

一位红衣主教愤怒的敲碎了面前的桌子,被他们所审判的奥菲利亚虽然实力强劲,几乎是达到了封号者的级别,但面对十位超阶强者,她竟能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彻底消失不见。

“没有感受到灵魂波动。”

靠在最末侧的那位红衣主教摇了摇头,用他那令人听上去有些牙酸的声音说道,然而这个答案明显不是耶利哥想要的,于是他转过头去,看向了另一位红衣主教。

那是在法庭上多次使用魔法箭矢贯穿奥菲莉娅的年轻主教,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但还是将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魔法波动也……也没有,没有感……感受到罪人的魔法波动。”

而最后一位能够侦测到奥菲莉娅是否还在这的红衣主教,正是耶利哥自己。很显然,他自己也得出了与其他主教相同的结论。

奥菲莉娅,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一定是我们之中出了叛徒……”

年轻主教气愤的大吼了起来,丝毫没有一位主教的做派,反而更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年轻少女。

“够了!眼下除了找到奥菲莉娅,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耶利哥眯起了双眼,眼神中透着阴狠毒辣,望向了那些乱作一团的圣徒与信众们,此时的他声音终于不再是那般中正平缓,宛如是深渊里的饿鬼,沙哑无比。

随后,他身形一动,消失在审判席之上,没有人发出疑问,只是默默地等待着。而几分钟后,耶利哥便又拎着一个被他折断了脊椎的灰袍人回到了审判席上。

“肃清这些没有价值的渣滓,把那些还有点用的家伙们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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