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种黑暗还要持续多久……
真的,很痛苦,却又无奈,
我无法随心所欲的醒来,好像是被什么限制住了思想,禁锢了身体,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脉络神经都在被抽离,发出难以想象的疼痛,
梦境,是感觉不到痛苦的,
但为何,这种痛,是如此的鲜明,
恍惚间,我出现在了一个树墩之前,年轮上布满了血迹,周边也有一些似乎是因为刀剑而磨损的痕迹,
忽然间,我被一双巨大的手按倒,双膝跪地,脸部被迫的磕在了树墩上,那只手捏住我的脖子,冰冷而又狂躁,他将我的头抬到了一个能将脖子完全伸展开的地方,
我似乎听到了金属器具在地上被拖拽而发出的摩擦声,
『愿你的灵魂在上帝面前得到救赎』
没有一点感情的祷告,像是在宽恕一个恶魔,
然后,只听到剑划过的声音,
头颅与身体,在一瞬间,分离了……
『啊……』
我有些头晕,但似乎因为被斩下了头颅,自己也就结束了梦境,
微微睁开眼,发现一盏明灯高悬在头顶,手臂似乎因为伤痛而无法随意活动,但脖子总是可以扭动的,
我望向四周,蓝色的帘幕遮蔽了周围的场景,但标志性的蓝色床铺,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保健室,再看向天花板,白色的,没有一点生气的石灰色,是我们学校的标配,
枕头实在不够柔软,我垫几包餐巾纸在下面或许都比它有弹性,
『刑天,刑天……』
我小声的叫到,
但很可惜,没有人回应,突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
『有人来了……』
我将头侧过来,将后脑勺对准声音的来源处,我知道自己装睡的本领很差,之前被妹妹揭穿过好几次,所以一定要保证自己的脸不能被别人看到,否则就更加难以坚持,
『徐雯老师,还是叫他的家长来吧,他的伤很重,需要回家调养,如果放在这里,那最佳的治疗时间一定会错过的……』
一个较老的女声响起,
『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但我现在更想清楚他到底是为什么半夜里来到学校,还把墙壁轰出个窟窿来的!等他醒了,我必须把这些都如实问清楚,才能让他离开』
一个带有几分怒气的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
这个人,便是我们的老师徐雯,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几,穿上高跟鞋更是不得了,我们经常拿“巨人”或者“姚明”来戏称她,她的脾气很暴躁,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教导主任的缘故,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学校扩招,进入了很多不学无术的人,加上这里也不算什么繁华之地,普遍文化程度可想而知,所以才变成了这幅女魔头的样子,
黑暗中,我听到了帘子被拉开的声音,听到了高跟鞋带被打开的声音,周围的热量开始增加,她在靠近我,而且近在咫尺,忽然,右肩被轻轻按压了几下,紧接着又是几下,虽然不疼,但有些痒,
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被徐老师触摸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起来,并且向着臂膀和胸腔处跑去,脑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张散发着紫色荧光的电路图,我的肩部好像就是其中的两个电阻,再被接通了极大的电源之后开始变得火热,好像在烧灼一般,
『嗯……』
因为火烧般的疼痛,我不由地哼出声来,老师察觉到了我的反应,便又在我的颈部,腹部(即伤口处)各点了一下,瞬间几处重伤的地方仿佛再次活跃起来,将之前我所没有体会的疼痛一齐反馈给我,
冰冷的剑刃从脖子里长出,将喉咙割破,流出鲜血,胃里的裂口也开始疼痛,因为胃液的缘故而雪上加霜,
『怎么……』
老师被我因疼痛而直冒冷汗的身体给吓住了,但又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般默不作声,我的眼睛微微睁开,发现老师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的脸庞,瞳孔中反射出我的狼狈模样,
『老……』
因为恐惧,我只好提前开口,在她发现我装睡之前,
老师将食指放在她那刚涂完唇彩的双唇前以示我不要讲话,并眨了几下眼睛,
我似乎知道了老师想干什么,便又一次闭上眼睛,
『医生,这孩子似乎是生病了,我去通知一下他的父母,然后亲自送他回家』
老师对着外面的保健员说道,
『哎,他真的只是生病吗?』
保健员似乎走了进来,她对老师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放心,我有分寸了,况且……』
下面的话因为声音太小,我实在听不清楚,只知道在老师说完这段话后,保健员便没有再询问我的情况,
『你可以起来了』
老师说道,
『可是……那个人……』
我依旧不愿睁眼,因为我觉得比起身上的伤痛,直面老师带给我的感觉更加难受,
老师似乎知道我的顾虑,但似乎又没有完全理解,说道,
『那个人被我打发走了,你最好快点起来,把你这身上强烈的魔能残留给解释清楚,要不然老师可会将你就地正法的』
一点也没有退让的余地,老师就是老师,即便在关怀你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尊严和权威,
有时候真的好反感啊,
但是,老师说我身上有着“魔能残留”,那是什么东西,是和刑天那家伙有关吗?
真惨啊,刑天我还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呢,这要是交代起来,怎么整都是没底的啊!
算了算了,能扯多少是多少,
我缓缓起身,依靠腰部的力量实在太过麻烦,而且还会使原本就疼痛的腹部伤口变得更加肿胀,利用手肘助自己一力,艰难的移动着,像是没有学会行走的婴儿,只能借着四肢在地上蠕动,将背部靠在冰冷的石灰墙上,完完全全的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眼前坐着的,是一个身穿棕色毛衣的严苛女教师,嘴上问着的是自己根本不懂的问题,倒让我想起了以前被独自叫到办公室的感觉,
『现在,你身上的伤在经过一种不知名的“封禁”以后,暂时切断了与主体的联系,但如果你不老实的话,我可以用一种另外的方式,将原本的伤口扩大,』老师盯着我,像是在审讯犯人一般,『在我对你的了解中,你不可能,至少绝对不会是一个和“魔能”扯上关系的人,但今天早上有人将你抬进医务室,并告知我前来查看的时候,我确实被惊到了,短短几个月,你的身体怎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不理解,就像在做理科题目一样,脑袋里打了几个绳结,一环套着一环,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谈起,
『我……也不知道……』
我说出了老师可能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不知道?身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你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那你要我怎样,我被从上到下用箭刺了个遍,走在大马路上被个神经病拿个大斧子轮来轮去,我乐意啊?』
听着老师的询问,我似乎提前失去了耐性,这次不是谈论学习,至少在这个基础上我发火是完全不需要估计后果的,
『你……』
老师似乎被我刚刚的反应吓到了,这次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脸上露出一种惊讶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知道答案,但你能不能先和我这个休学了那么久的差生讲解一下,啥玩意是“魔能”,另外也和我系统的讲解一下你所说的“封印”这类专用名词的含义,以便于我和你正常交流,行吗?』
我继续像谩骂一般吐出十分粗鲁的话语,莫名的怒火,总是在我的心头燃烧着,
老师没说什么,待我讲完这段话以后,她别过脸去,推了推自己的眼睛,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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