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LouLan）——————
special story
【The story in the JianMu】
【第八章】 死 病
一路上看到（建木内）确实没什么事情，亚当就直接换了条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岚一直跟在亚当后面，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不过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终于，
在房间内和那些小动物们打完招呼后，岚终于开口了。
“亚当。”
“嗯？”手指着示意让岚坐在自己的床上，亚当走到一边抱起了小白鼬，轻抚着它的脑袋。
“我们杀熊回来后，就到处找不到你。”
“嗯，我现在好好的呢，不用担心啦……还有事吗？”
淡淡地说着，亚当继续轻抚着怀里的小白鼬。虽然装作不在意，但亚当还是察觉到了岚有点欲言又止，很奇怪呐，她不一向都是有话直说的吗？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你是跑出去去追依塔了。那么，找到依塔之后你怎么没回宫呢？”
像是突然被别人问了有没有偷偷找女朋友约会似的，该避嫌的还是要避避，亚当摸着脑袋傻笑了两声道：“啊……这个有很多原因的啦……”
“知道吗？今天早上你们一起回来，惹起了不少闲言碎语……”
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的就有松开了，亚当像是凝思了一下，然后朝外摆了下手说道：“别人怎么想就随他们去吧。”
“这怎么行！”神色变得似乎有些焦躁的岚皱着眉头用手拍了下亚当的床沿：“……你知道依塔拥有天眼，能看到过去世与未来世吧？”
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下，亚当嘟噜着说道：“……大概听过。”
“所以你要时刻记得，依塔是特别的——她有神通。拥有神通的人若是不守清规就会失去神通。”
“啊，这样哦……”
看着亚当用着不以为然的表情淡淡地说着，岚交叉起双臂沉默了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后，岚用着有些异样的眼光看着亚当说道：“你对依塔是怎么想的？”
“嗯？什么啊……就一个女生啊。”
“呃…就是这样吗？”明显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再一瞬间，岚张开的眼皮往下收了些，从她的眼神中亚当似乎看到了无奈和失望，不觉得连嘴唇都开始有些颤抖。在亚当伸出手想要说些
什么的时候，“嗯…没事了！我先走了……”回避开亚当的眼神，岚一甩头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呆呆的放开了手中的小白鼬，“……岚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呢。”亚当坐在那边考虑着自己昨天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就在这时才刚关上的门又被敲响了，放弃了想事情，亚当起身走
到房门前：“岚……？”打开门一看，面前站的是小茜，不免有些失望，亚当退开身让小茜走进房间：“哦？忙完了吗？”
“建木内并无伤员，宫外受伤的人也只有寥寥数个。……你是想让人家一直站着吗？”
不止是岚，看小茜的神色似乎也是不大好的样子，她这样的话莫非是依塔那边出了什么事了，亚当想着便随便的说了句：“……，那你随便坐吧。”自己便走到一旁坐在了地上，拿起木板和
小刀，开始削滑木板的尖角。
“你昨晚跟宫主去哪了？”
又这事啊，啥都没发生有啥好玩的，亚当放下了手中的小刀，转过身有些苦笑着说道：“你们建木的人还挺八卦的……这么想知道的话怎么不直接去问你的宫主？”
“……，人家跟你说，就算你再怎么想，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宫主背负着带领我们的使命，你懂吗？”
这娃娃脸女孩还挺烦人的，亚当干脆转回身去背对着朝她摆了下手：“啊，知道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木屑卷曲着散落在地上的声音。没去看小茜现在到底是副什么神情，平常的话估计对于这样的自己早就瞪上几眼甚至还会给上几脚吧，不过现在居然她什么都没说，真
是反常啊，今天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你跟人家来。”
话音才刚进耳朵，手臂就被硬拉着往门外走，亚当赶紧丢下了手中的小刀，踉跄着跟出了门外：“喂，你要拉我去哪啊？喂……”
走了不知道几层楼，小茜领着自己去到一间石制的楼层里去。看看这里的构造倒是和最早醒来的时候住的那间房屋差不多，就一石室用几根石柱顶着，不一样的是这里整个就是一个房间，而
且比起那时住的屋子来说要大出很多。房间里空荡荡的，就面前的最前面有一个台阶，上面好像还放着一个石制棺木。棺木的正上方有一个发亮的明珠，位于太阳图案的正中间，这么说来这里
的墙壁上隐隐约约画了一些蛮像在涂鸦的壁画，从上面可以看到人和半人半鱼发生了战争。
“这里是什么地方？”怀疑是个墓冢吧，亚当不断转动着身体环视着：“……原来建木内还有这种地方呢。”
走到了亚当身边的小茜脸上的表情还和刚才一样，就一世界末日快到的样子，没有理会亚当的赞叹，她站在那儿开始独自说了起来：“在一千多年前，这个地方和建木宫都是属于一个叫做［
泉皋］的部族的。后来［申戎］一组强行占领了这里，并把泉皋族赶尽杀绝。泉皋族的族人逃亡到盐泽，也就是这附近的大湖时，得到了守护泉皋一族的神灵［晓姬］的力量，化身为鲛人，少
部分才得以脱险。”
“可是晓姬却被申戎族的人杀了。在她死前曾预言一千年后会再临这个地方，向申戎报复的。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小茜停了下来，因为在她面前的亚当抬起手做出了一副“打住”的
模样，叹了口气，亚当说道：“你想干嘛？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宫主、岚大人和亲族们都是泉皋族的一份子。对我们泉皋族来说，这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一瞬间小茜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讲话的声音也比平常大了很多。“吓。”亚当伸手挖了
一下一耳朵，伸手示意小茜再次打住：“都一千年前的事了吧？”
“泉皋族人在十六岁时会恢复上一辈子的记忆，凭着上一辈子的记忆才重聚到这村落中，希望令晓姬苏醒。”
“慢着慢着！你越说越奇怪了……突然间拉我到这来，说什么一千年前的战争、前世今生什么的……听得我都一头雾水了。”亚当挠着后脑摆出一副头痛的样子：“再说，依塔根本就不是泉
皋族人。她的爹是外国…鬼子，娘是先零羌人，跟泉皋族完全扯不上关系吧？”
“就算要吓唬我也编个好一点的故事。就这样吧，我累了。”有些生气地说着，亚当皱着眉头转身想要离开，就在这时，小茜冲上来张开双臂挡在了他面前，用着有些恳求的语气，小茜继续
说着：“宫主上一辈子是泉皋族的祭司，侍奉晓姬左右。这次的地震很可能是晓姬造成的，她应该已经苏醒了。接下来是很重要的时刻。宫主肩负着带领大家的责任。”
后退了两步，亚当单手叉腰横着脸说道：“你是不是想叫我别跟你的宫主走那么近？直说就好了吧？不过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小茜扭捏了两下把手伸到后背似乎在掏
着什么：“人家上一辈子并非是泉皋族的人，人家乃鲛人与人类**而生的[枝指]。辅助宫主乃是人家的职责，所以人家绝对会替宫主清除掉挡路的石子的。”
“……你是指我吗？”感觉到这丫头说的话有点不对劲，亚当有些警觉地将右脚往后微撤一步，抬起双手架在胸前，这样随时就可以摆开架势。亚当皱着眉头眼睛紧盯着小茜的一举一动，只
见小茜掏出了一把小刀，注意到了那把刀刀身沾着黑色的液体，亚当瞪大了眼睛吃惊道：“你那把刀上涂的是……？”
“不觉得很眼熟吗？是你早阵子造出来杀野兽用的剧毒哦。”小茜把小刀举到面前淡淡地说着。
“！”浑身一个寒战不禁又退开了几步，亚当咬着牙说道：“切！上次是你在我的箭上动手脚吗？”
“如果那时候你被熊咬死就省事多了……不过，现在，我就会送你去你那时没去的地方。”
突然间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小茜表情凶恶地挥起刀向亚当冲了上去。只不过是个不懂武术的孩子而已，亚当咬着牙半摆开架势边后退着边观察小茜的行动，在她冲到自己面前挥刀砍来的一
瞬间，亚当紧急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再稳住脚，左掌抱住右拳，向前冲上用右手肘直接顶在了小茜拿刀的手腕上，伴随着疼痛的叫声，那把小刀飞走掉到了一边。
还以为小茜接下来会去捡，正想着乘小茜转身的一瞬间就可以把她打晕，没想到只是后退了一步的小茜脸上一阵邪笑，突然地另一边手从后背也掏出了一把刃尖黑色的小刀，一瞬间亚当瞪大
了双眼。真的假的！反应过来的亚当只得咬着牙往后一退，不过想想以这种距离小茜只要追着往前来上一刀，自己就在劫难逃了。啊啊，偏偏这时候小弓弩不在身边，眼看着冲向自己的小茜，
亚当只是想到了“就这么结束了啊，我”……
“住手！”
间不容发之际，伴随着这声喊声，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亚当的身前。一道刀光闪过，突然的眼前一黑，在那瞬间亚当似乎看到了有少许的液体随着刀光洒了出来。下一刻，等一切都重新变得清
晰了以后，那个身影倒在两人的面前，反射般的低头一看，接着便有种完了的感觉，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依塔！
“呜！”
“依塔！”亚当的表情一瞬间转为惊恐，没么都不顾了，一把手推开小茜跪下来把依塔抱了起来。后退了几步才稳住的小茜颤抖着，瞳孔不断瞪大着深吐着气，看着亚当回头仇视着自己的双
眼，吓了一跳的小茜把刀丢在地上抱住头放声大叫：“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精神崩溃着，小茜跑了出去。
“呜……”
咬了下牙亚当立马回头仔细检查着依塔，她的太阳穴至眼角被浅浅的划了一刀，伤口看起来虽然不深，可是伤口旁边却在微微发黑。只要一点点就能干掉熊么，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自己！亚当
挤着眼角把拳头重重砸在了地上。依塔颤抖着把手搭在亚当的拳头上，看了眼正朝自己微笑着的依塔，亚当想到了什么。
（依塔意识还清醒着，还来得及……）
双手捧着依塔的脸，亚当直接吻在了依塔的眼角那边，用力地在她的伤口那边啜血。
“……！干、干什么！？”依塔挣扎着想要推开亚当，但是单凭那种力度可完全没有效果，结果就只能不断捶打亚当的胸口。看了眼红透了脸依塔，亚当索性更深得抱紧她不让她乱动，打在
胸上的气力似乎在不断减弱，依塔依偎在了亚当怀里：“放开我！！放开……”
“……”亚当把满口的血吐在了一边，只觉得嘴巴里一片腥味：“别乱动！你中毒了！”
俯下身再啜一口。怀中依塔的反抗开始放软，身体却越来越僵硬，她的睫毛不断眨着，亚当只觉得脸颊有点痒痒的。看着她那大大的看着自己的眼睛，亚当忽然想到了在父母面前的依塔，那
个会脸红的女孩子、依塔对自己扁嘴、依塔那些偏绿色的瓷片画。
……
（依塔……）
（依塔，你一定不能有事……）
吐出了最后一口血，亚当马上回身再次检视一下依塔的伤口，但愿没大碍了。
“走！”亚当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横抱起依塔。
“你在干什么！？”明显脸色好了很多的依塔这时露出了吃惊加害怕的神色，手脚摆动着想要挣脱亚当的怀抱。
“别怕，我不是要对你做什么。这是出血性毒，把毒啜出来之后就没大碍了，但还是暂时别乱动比较好，不然残毒就会……就会……”亚当摇晃了一下用手按住脑袋，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
模糊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把我放下。”
依塔柔和而坚定的命令就像催眠一样，亚当依言放下了她。接着她便抬起亚当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好晕，依塔在做什么？想要扶着我走吗？）
肩扛着亚当缓慢地走着，依塔看了看好像很累的亚当说道：“走到上一层就会见到侍者。到时候他们就会送你回房间休息的。”
四肢开始无力起来，还未听完依塔的话，亚当的意识便已飘远了。
“砰！！！”
亚当（张开眼）：“……”
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根条缠绕的天花板，总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赤那和半弥的长相已经想不起来了。剩下的就只有模糊的轮廓。
……以前的故事，已经被自己完全抛诸脑后了。
梦一闪即过。入睡的时间感觉短促得很。
试着环视四周，发现依塔竟坐在我的床边。亚当茫茫然地想着。啊，对了，自己应该是在啜血时中了毒吧？
坐在床沿的依塔注意到亚当睁开了眼睛，但是这回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跟自己四目交投着。在依塔的帮助下亚当靠着床背坐了起来，摸着自己那昏昏沉沉的脑袋，亚当有气无力地问了句：
“我睡了多久？”
依塔摇了摇头：“一晚而已。”
“……”
“……”
跟依塔在一起还是会沉默啊。突然依塔起身似乎打算离开的样子，乘她才刚站起来，亚当拉住了她的手用力朝自己这边一拉。一个没站稳的依塔跌坐了下来倒在亚当的怀里，没等她反应，亚
当伸手撩起依塔眼角处的头发。依塔太阳穴到眼角的伤口看起来只是一条淡红色的线，看来她应该拿什么东西去遮掩了。
“……”亚当皱着眉头说道：“伤口怎么不包扎一下？”
用手撑着床板，依塔赶紧坐起身从亚当怀中离开，想要再站起来又被亚当拉住了手，只得重新坐回床沿上伸手弄着让头发重新遮住伤口：“何必让大家操无谓的心呢？”
“……你双眼又红又肿哦。担心我担心得哭了吗？”无力地笑了两声，亚当尝试着逗一下依塔。
“说，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忙了一晚没睡而已……”
看着依塔一下子变红的脸，亚当靠回床背上“呵”的笑了一声：“真不可爱～”
“能醒过来就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好好休息吧。”
“……，小茜呢？”这么说来确实感觉到比起平时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自己离开建木了。我会对外说她替我到外面办事，请您帮忙配合一下。”
（啊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畏罪潜逃吗？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包庇她？你不是不准大家杀人的吗？”
“……”依塔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是因为你们要一起让你们的神苏醒，然后对这个国家报复什么的吗？”
像是吃惊了一下，依塔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原来她已经跟你说了这么多了……”放开了抓住依塔的手，亚当继续说着：“你出现的时机很微妙，我以为你有听完整段。”摇了摇头，依塔站
了起来：“我原先是打算到那个地方去准备一下，即将到快要迎接神灵的时候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跟您并无关系，何必牵扯太多？”
“没你舍命相救的话，我刚才早就被捅死了。就算你们有什么麻烦，我都会帮忙的。就多相信我一点，如何？”
依塔把视线从别处移回了亚当身上：“……，有关我们的事，您知道多少了？”“嗯……”亚当沉默着闭上眼睛，一边用力地回忆着小茜的话一边开口说着：“你们这一族一千年前被人吃了
你们的国家。打败仗后，你们的神把你们变成鲛人……那个神被敌人杀死，死前说一千年之后要回来报复，那时机就是现在了。另外你们还会在十六岁时想起上一辈子的事……是不是这样？”
依塔像是释怀地笑了声，然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们一族名为[泉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上一辈子的记忆。”
“什么……意思？”
“当时我们逃到湖边，有部分人还未下水就被杀了，那些人转世投胎之后，是人。下了水的，就是鲛人了。他们转世投胎之后，仍是鲛人。”
亚当斜起眉毛：“……。你是前者，而岚是后者？”
“在这里居住的亲族，全都和我一样。而鲛人所诞下的孩子，并不一定上辈子是我们一族的人。”依塔点了下头，转身踱步来到房间中央。看着依塔的背影，亚当回忆起了小茜说过的一些话，
姑且确认一下边张开了口：“例如小茜？”
“小茜并不是纯鲛人，而是[枝指]——也就是鲛人与人结合后所生的孩子。而鲛人是无法在陆地上生活的。”
“岚也是[枝指]吗？”
依塔回过身摇了摇头。
“那么她是……？”
“我不清楚，但是她在术方面的修为这么厉害，可能使用了特别的术或者是服了特别的药。”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依塔站就在那边没有离开，她眼角露出来的一点点红线总是抓住了自己的视线。有些舍不得的，亚当说道：“……如果再偏一点，你的眼睛就没了……”
或许是意识到了话题又转到了自己身上，依塔赶紧点了下头便转开身朝向房间门口：“也是时候让您继续休息了。我待会儿会让人送药汤过来。”
“慢着。”亚当伸手叫住了依塔：“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做？神灵苏醒之后，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等待晓姬转生已经有一千年了。我们希望把这片土地奉献给晓姬。这里原本是我们的国家。”
“……要开战的话，我可以做大型武器。”
回过头微微一笑，依塔说道：“谢谢。但还不用急。现在您就先好好静养吧。”
“你接下来有什么要做的？我能帮上忙吗？”
“我打算去探望一下爹娘。虽然他们住在城郊，应该没被波及到，但是地震之后必有余震。我可能会去两三天才回来。”
“啊……这样啊……”亚当靠回到床背上。
“祝您贵安。”依塔微微欠身，接着便离开了房间。
依塔一走，房间顿时安静得不像话。从小茜和依塔口中听到的事情，总觉得很梦幻……什么前世今生的，如果是在我们年代有人跟我说这种话，我一定马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眼前
就有活生生的［魔法师岚］存在，而且依塔也不像会开玩笑的人。用力抓了几下头，亚当往下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想着。
（……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我如果有前世的话，我前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呜啊，好困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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