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烟一向以为自己擅长言辞，自从他小时候，虽然就是个盲人，说难听点，那就是个瞎子，所以，天晓烟向来是伶牙俐齿的，自认嘴炮不输给谁
但说实话，天晓烟发现自己不是那么会说话，起码现在，他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发现，他错了，一切都错了，大错特错，不纠结与对错这个问题上，他依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看着眼前的现状，天晓烟暗自握紧了拳头
眼前的白程，不同于以往的神色，他从未见过白程有过这般表情，但是，他又很熟悉，以前的自己，应该也有很多次做过这样的表情
但事实上，白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眼神，那双眼睛似乎可以包含容纳一切的情感，对……就像他曾经的那双黑色眼睛一样，混浊不堪
并不只是混浊不堪，丑陋等一切罪恶与鲜血都在那双眼中好好的呈现着，甚至更加醒目
天晓烟觉得自己差不多想到言辞了，他在找一个机会开口，每到想说时，一丝酸味就憋的他说不出来，但他真的很想大声说出来
他使劲咬着自己的牙齿，咬的自己感觉都要掉下来的劲道，他才感觉他有那么一分勇气了
现在，他就要说出来，吐露自己真正的情感，抒发自己的真实……
他看着白程那张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觉得，一切话都可以用那个代替了——
“mmp……”
天晓烟看着眼前一脸镇定的白程，甚至还对天晓烟的反应还有点奇怪的样子，像是在说“你瞎担心个毛线球”那样，眼神贱的一批
天晓烟不认为自己是个守礼过度的人，但同样，他不觉得自己是个没素质到缺德的人，按照官方标准天晓烟到底有没有半点道德底线姑且不论，他自认他向来不骂那些问候他人父母的折寿话，顶多就是和他们的大爷乐呵乐呵，但如今，天晓烟真的想把白程的各路亲戚问候一遍
“少年?君咋的了，要不要喝点热水?或是说，体内水分流失，本尊这儿正好有一枚灵丹，炼制此丹的人更是将其称之为喝一口提神醒脑，两口永不疲劳，三瓶长生不老的神药!正是像君此般经常运动之人的良药，如何?”白程一本正经的拿出各种东西摆弄着，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身上的灰和血似乎都是假的一样，天晓烟非常想问一下那些是发生啥了，但现在天晓烟更想揍他一顿
关键是……特么的老子打不过
天晓烟觉得自己要不要来个天魔解体大法和这老贼同归于尽，但不排除有这个臭不要脸的有苟且活下来的可能，所以天晓烟将其放在备选方案
“你这是咋了……”天晓烟将胸中这口气硬生生咽下去，才脱口而出
“啥?本尊?没什么……做了个不好的梦，大概就是这样……”白程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他身上那惨不忍睹的衣服都是做梦做出来的
“…………”天晓烟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鼓起准备被气死的勇气继续问道“梦?那你身上是……”
“那梦好生强大，想必是以本尊精神力之强，梦中的假想敌将本尊打伤了，果然只有本尊才能打败本尊……”白程摸着下巴，认真言道
天晓烟差点就信了
◇
谁都知道，仙界有很多奇葩，比如说什么整天只会找另一个仙王打牌的玉皇大帝，或者是整天只知道找人打架的剑皇落羽，甚至是成天选择与根本不鸟他的天道争斗的玄魂天尊夏天泽，以及帅到突破天际天道法则都为之一惊的奇男子月空语我
但这要说最为惊异的，无非是那对姐弟白罄和白程了，据说当时二人作为拜天教重点讨伐对象，然而依然只能放在计划中，因为根本没人能打过他们俩，有思想道德守旧的大罗金仙要反驳他们姐弟的不伦之恋也不可奈何，因为姐弟俩的理由简单粗暴，你们敢质疑试试啊?等能把月空语暴打再说
他们显然恐惧于我月空语大人的**之下
但是，那些事情，无非是最近三百年的事情，因为白程总共不到四百岁，甚至刚刚三百出头，那么，故事就很有限了，虽然我是道修仙，但于文一道，我实在是思想匮乏，没有太多文墨，所以，请宽容一些，让我追溯到更远一点
白罄的年纪，说大不算大，却也不小，追不到什么上古洪荒，而几万年却根本不够用，而且我也没活到那么久，我还算是个人生励志人士，是后天飞升的，也不是什么先天仙体那样的奢侈身份
而我初到仙界之时，着实不算什么人物，但在当时，就已经知道白罄是盛名万界的空云仙帝，但也只是知道，却接触不到，只能听着其名瑟瑟发抖
直到我以惊人般渣烂的资质却到达大罗金仙境界之后，才被那群权限狗知晓，甚至要开庆功宴为仙界新的一位大能接风洗尘
那时我才真正仔细和她对过话
说实话，初印象着实不好，那时的白罄给我的印象只有居高临下谁都瞧不起的疯狗气质，对了，和现下的白程有几分惊人相似
不过，从某些方面，白罄更不好相处，白程只是疯狗，脑子有点问题，但是白罄，就是有智商的疯狗，整天冷着一张脸，更加让人难受
总之总结一下，冷酷无情这样烂大街的词用在她身上真的算是贴切
这样的性格一直保持在三百年前依然没有见那张脸解冻，相信你能听懂我那对你来说亲若母语的修辞和语言，听不懂也无所谓，因为我接下来就会直说，差不多三百年前，白罄的晚期面瘫好了
更准确来说，是有了改好的契机
令每个努力修炼，安分为本的人人神共愤的混蛋诞生了，不得不说，白泽一脉的欠抽当真是一脉相传，当时刚刚诞生的那个混蛋就有了欠抽的气质
“月空语……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脸呢?”
“娘娘，你要知道，这种揉脸大法有助于您的血液循环，还能增加你脸部的柔软程度，关于这方方面面的好处，我还可以为您罗列一下，具体是……”我正要展现我的面面俱到与贴心下属的气质，白罄老贼立马止住我
“停停停……我不想你说的这些，还有你另一只摸我头发的手也姑且不论，现在陪我去做一些事。”白罄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霜脸，请注意，我这不是夸张手法，是真的是个超过万年的老婆子
“哦?难道是传说中的……”我摸着下巴，忽然灵机一动“py交易?”
我立马驳回了那个说法，其原因是抵在我喉咙前三寸的长剑
白罄愣了愣“我有个弟弟。”
“没想到你多年的秘密是你的生理问题?没关系，你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癖好，我可以为你进行变性手术，保证困扰你多年的弟弟马上消失。”
第二十一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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