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安排又多了一项。
在亚特伦迈的南部是医疗区。据黎原所说,奥利弗·希尔教授就是在这里通过维生装置维持生命,这里也是我当初进行心理疏导的地方。
老实说,我真的不喜欢来这里。
这里给我的感觉……和医院一样。
……
“……我们尽力了。”
“……这是严绅夫妇的死亡通知书,你就是他们的孩子吧?”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啊……”
跪倒在我面前的酒驾司机,对我面露怜悯的医生,让人作呕的消毒水气味。
我最后一次去医院时能回忆起的场景仅限于此,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父母的模样。
那是一对血肉模糊的面孔,我不敢相信他们是我的父母。为什么同样出车祸的酒驾司机被救活了?他明明才是最应该死的人啊!
当时的我恨不得手刃眼前的这个人,这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
……
如果说曾经的我还在按着父母设想的轨迹缓慢前进着。那么在父母离开我以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所有的目标。
也许,我的时间从那一天开始就彻底停止了。
……
“严晓信?”
确实是有人在喊我,我看向了那个喊我的人。
是【05组】的川岛零儿,她算是我在亚特伦迈学院为数不多的熟人,之前还和朝仓日和一起来探望过我。
“真巧啊……”
我表现出了惊奇,在这里碰到,的确很巧呢。
“你的身体还没康复吗?”
川岛零儿疑惑的打量着我,对于我出现在这里,她同样很惊奇。
我出现在了亚特伦迈的医疗区,也难怪她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早就康复了,今天来这里是有另外的事,说起来你好像是从里面出来的,你生病了吗?”
“你是怎么看出我生病的呢,我可是很健康的哦!”
的确,看她精神飒爽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病号呢。
“我是来探病的……”
“我觉得也是。”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既然已经来到了亚特伦迈的医疗区,说明川岛零儿探病的那个对象肯定不是像我之前那样简单的中暑,以及其他的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
“严晓信,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让我意外的是川岛零儿对我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要我说实话吗?”
“嗯,我想听听你的实话。”
“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里的吧?亚特伦迈的医疗区,说到底终究和医院没有任何差别。”
而医院,就是产生死亡的地方。
“是啊,哪怕是在亚特伦迈这座海上城市也是一样的,死亡无时无刻都在这里上演着。”
“在亚特伦迈的医疗区有特殊的焚化装置,所有逝去的人都会在焚化后被抛在大海中。”
川岛零儿似乎只是想和我说说她的想法才刻意提起了这个话题。
“真讨厌无法避免的死亡啊……”
“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讨厌死亡。”
正因为它无法避免,才被人们所忌惮厌恶。那些所谓的从容迎接死亡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到的也必然是生前的一切经历。
“……啊,这么多愁善感可真不像我呢。”
川岛零儿苦笑着对我吐了吐舌头。
“我想我至少可以祝福你探望的那个人早日康复……”
“我替她谢谢你啦……”
……
和川岛零儿告别后,我向医疗区内部走去,拜访待在维生装置中的奥利弗·希尔教授,这就是我的安排,如果能够实现的话,我想亲自见见奥利弗·希尔教授。
黎原也说,让我‘不要抱太大希望’。
“……果然还是不行吗?”
我提出了拜访申请,得到的回复是拒绝,甚至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拒绝。
也就意味着我的这个安排可能无法实现了。
就这样回去?实在是不甘心呢。
我看向了这栋存放维生装置的建筑物后方。
……
我现在一定在做违反校规的事情!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这栋建筑的后方,通风用的窗户下堆放着能够让人踩在上面就触碰到窗户的石材。
我从窗栏上轻轻一跃,成功跳进了建筑内部。
这太疯狂了……此时的我简直像一个越狱者一般。
这栋存放维生装置的建筑内部十分安静,今天似乎除了我这个‘闯入者’以外,没有任何人前来拜访这些依靠维生装置来维持生命的人。我站在走廊上,所看到的是一间间类似病房的小房间。
而且有一点十分奇怪。偌大的建筑内部似乎根本没有监控。至少我在环顾四周很久后也没有发现任何监控装置。
没有监控倒是正合我意,这样就可以完全放心的行动了。
我来到了离我最近的一个房间前方,小心的将眼睛移到观测窗口,看向了房间内部。
一片漆黑呢,里面只能隐约看到一些仪器闪烁的光,那些应该就是正处于使用中的亚特伦迈的维生装置了。
观测窗下方,是用五种语言记录的使用这个房间中维生装置的人的大致信息。
“使用人员:亚伯·基茨,使用年份:2007年……”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基本都是使用维生装置的年份,还有一些医护人员的监测记录。
找到奥利弗·希尔教授的房间,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
我经过了一个个房间。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几乎算是最后一个房间上的记录中,我看到了奥利弗·希尔教授的名字。
“使用人员:奥利弗·希尔,使用年份:2014年……”
这是奥利弗·希尔教授使用维生装置的房间无疑了。
我无法轻易看到漆黑的房间内部,不过我完全可以通过手机中自带的手电程序透过观测窗来察看房间内部。
会发现什么我暂时无法知晓。
其实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倒是有些多此一举。因为在房间外,这个房间是处于‘使用中’,已经有专门的提示窗口不断闪烁着灯光在证明这一点。
也就是说奥利弗·希尔教授应该是处于使用维生装置的过程中的,我根本没必要再去察看房间内部。
但我还是通过手机手电的光察看起了房间内部。
我大概是想确认一下奥利弗·希尔教授的相貌吧……关于这一点,因为在亚特伦迈学院中,每个人的信息都是受到兰蒂斯保护的,凭借我的权限无法查看到太多有关奥利弗·希尔的信息,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有关奥利弗·希尔真实相貌的相片。
亚特伦迈的维生装置果然光是看起来就十分高端呢,就像电影中的休眠舱一样。我将手电的光缓缓移向了维生装置的观测口,如果维生装置里有人的话,我应该可以通过那个观测口看到里面的人。
终于将手电的光移向了维生装置的观测口。
“……是,是空的?!”
维生装置的观测口下,空无一物。
以至于我忍不住将疑惑说出了口。
奥利弗·希尔教授此时……不在维生装置中。
在冷静下来后先理一理这些事情的关联吧……
黎原说奥利弗·希尔教授是一名四肢健全的人,而且奥利弗·希尔教授在五年前就因为器官开始衰竭而不得不终日待在维生装置中维持生命。
我遇到的老者是一名双腿残疾的人,他提出了奥利弗·希尔教授的衔尾蛇和欲望的相对论,不排除是他在引用奥利弗·希尔教授的理论来评价我,就像黎原引用奥利弗·希尔教授的欲望灭世论来给我举了个例子一样。但那位老者当时在说出这个理论时给我带来的感觉却是,他就是这个理论的提出者。
而此时我就站在奥利弗·希尔教授使用维生装置的房间门前,本应该待在维生装置中的奥利弗·希尔教授却不在维生装置中。
那位老者十有八九就是此时不在维生装置中的奥利弗·希尔教授。
但这就又无法解释那位老者双腿残疾这一点了。
……
我现在需要更多关于奥利弗·希尔教授的信息,即便以我的权限根本了解不到多少。
最好的情况就是再次见到那位老者。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离开这里。
有了进入这里的经验后,出去就变得轻车熟路了。
我轻而易举的再次通过通风的窗户离开了这里。
……
“真是一个顽皮的新生。”
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性沿着走廊缓缓走了过来。
他站在奥利弗·希尔使用维生装置的房间门前,满脸无奈。
“奥利弗教授您也一样顽皮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是会将那个新生给揪出来的。”
男人摇摇头,随后看向了那个通风的窗口,此时这个窗户已经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也不知道这份伪装还能维持多久。那个新生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将这件事声张出去的人,这一点从他偷偷摸摸的来这里就可以推断出来……”
一边自语着,男人一边转过身离开了奥利弗·希尔的房间门前,向回走去。
“……说起来这个新生又是怎么发现奥利弗教授可能不在维生房中的呢?莫非是因为教授主动接触了他?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会是一个有趣的新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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