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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演讲

12 演讲

在收到了大门次郎的命令之后,小岛先生从大型警车的后车厢跳下来,往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对了,在行动之前,稍微问一下银行经理此时银行内的情况吧。」

小岛先生拿出了从刚才的大型警车上的一台手机,警方就是通过这台手机和里面的银行经理保持联络的。

「喂......喂?是经理吗?我是小岛,请通报里面的情......」

在话还没说完,那边的电话便挂断了。

「这下可糟了......」

小岛先生将手机关了机,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各位!」

在做好了决心之后,小岛先生站到离警车封锁线稍微远一点的位置,对着在警车后面的所有警察喊道。

这一声使得那些警察纷纷回过头来,每个人的视线都在紧紧盯着他。

他们估计都是在想——发生什么事了。

「大门指挥官的作战计划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他们暂时地无法继续行动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小岛先生用洪亮的声音在对着这些警察在演讲一般。

这些警察因为他的话语而站起来,以严肃的目光向小岛先生投去。

而在小岛先生视线外的两个警察,听到了小岛先生的话之后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嘛,「SAH」的人也不一定靠谱呢。」

「就是就是,要是刚才直接按那个劫犯的条件做不就好了吗?」

「小岛先生也真是的,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会把指挥权交给那个人。」

「可恶啊......现在都几点了,我还没有吃饭啊。」

「唉,早知道要这么长时间的话,刚才我就应该随手在路上买一些吃的就好了。」

「时事难料啊......」

「喂,别聊了,小岛先生要说话了。」

那两名警察之中,一名警察对着另一名警察做出了安静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小岛先生。

「知道了,知道了。」

另一名警察也将视线移到了小岛先生身上。

两个警察闭上了嘴,和其他警察一样,认真地倾听小岛先生准备要说出的话语。

「咳......」

小岛先生用着散握的拳头的开口对着嘴巴轻咳了一声。

「各位!我们是警察!是保卫人民安全的警察!是这个国家最高尚的职业!」

以近乎撕破喉咙的声音,对着那些警察喊道。

那些警察被这一声愣住了,站在原地等待着小岛先生接下来将要说的话。

「各位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如同共鸣一样,那些警察共同喊出了这个声音。

将这个神圣的警察的使命,以言语的形式传达了出来。

这个声音在空中久久回传,甚至超越了警车上的警笛声和警戒线外的人群的声音。

「怎么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样使得警戒线外的人群更加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过碍于外围的如墙一般的警察的阻挡,他们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有几个外围的警察也被这个声音吸引转过头去看,但是很快又专心于眼前的任务了。

「那么,我将带领各位,代替因为变故而不能行动的大门指挥官,冲进银行,解救人质,然后击毙凶恶的劫犯!」

小岛先生将他准备要做的事和这些警察说了出来。

「但是!我不能对各位有所隐藏,各位有知晓一切的权利。」

「我必须告诉各位,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小岛先生将话风突然一转。

然后,他将一口气从嘴中缓缓吐出来,放松了一下身体,准备说出沉重的话了。

「大门指挥官刚才已经对我说过了,里面的劫犯之中,可能会存在有「异端」!」

听到这句话之后,警察们纷纷面面相觑,小声地开始讨论起来。

讨论的内容也是和「异端」有关系的。

「诶?「异端」是什么啊?」

「我在电视上看过,好像都是一些很恐怖的人呢。」

「人有恐怖的吗?只有鬼才恐怖吧。」

「我可没有骗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前几天......」

各种声音不绝入耳,有疑问的,有回答的。

当然,也有恐惧的。

「各位!请静一静!」

小岛先生一只手拿起了扩音器,对着前面正在激烈讨论着的警察喊去。

警察们随着这个声音停止了讨论,重新将视线放到小岛先生身上。

「「异端」,就是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非常凶恶的人!」

而这句话在说出之后,警察们又低声地开始讨论起来。

讨论内容的关键词除了「异端」之外还有,「特殊能力」和「凶恶」这两个词。

「虽然我没有见过「异端」,但大家可能都明白,他们非常危险!」

严峻的语气,传达到了空气之中。

「而在刚刚听到里面可能存在「异端」的时候,我也是非常地害怕,可能跟各位之中的几位见过「异端」的人一样害怕。」

小岛先生的话语又将警察们的注意力放了回来。

「但是,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退缩的话,就没有人去完成大门指挥官的计划,就没有人去执行我们光荣的任务了!」

「我们若是退后了,留给那些可能仍在银行里的人质的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了!」

小岛先生的话语震撼着每一名警察的心灵。

「我要重申一下,这次行动将会非常危险,可能会碰上没有在刚才死去的劫犯,甚至会直面遇到被称为「异端」的恐怖存在!」

「所以,如果有人想退出这次行动的,我不会阻拦他!各位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我会承担这次行动的一切后果,请各位认真地为了自己的生命而考虑。」

小岛先生说这段话的时候,是没有用扩音器的。

完全是用自己的那个洪亮的嗓音,来几乎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的。

小岛先生低下头,干咳了两声,呼吸了几口空气,使自己的嗓子得到了一些恢复。他想说的话,已经完全地说出去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回答了。

也许,根本不会有什么人愿意与自己前往那里吧。

如此危险的环境,就连自己也不想到达。

就这样的在这里等待,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吧。

很安全的吧。

大概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吧,就和自己一样。

但是。

正如自己所言,若是身为警察指挥者的他退后了,这些警察也会跟着他退后。

就真的没有人能去拯救那些无辜地被卷进这起劫案的人质了。

——这样做并非是为了自己那警察制服上那双肩的图案。

——也不是为了工资的加倍,更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嘉奖。

——而是为了,身为警察的自己的信仰。

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最初当上警察的时候说出的那句誓言。

『为了保卫人民的生命安全,在所不辞!』

现在,应该抬起头去看最后的结果了。

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即使只会有几个人愿意跟随自己前往,也要到达那个地方。

身为警察的指挥者,就更要起到带头的作用。

虽然知道自己并不像警察界的几个前辈一样,勇武过人,足智多谋。

甚至,自己还有一些贪生怕死。

不过,这是一道必须度过的难关。

人生就如同一条河流一样,总会有那么几道坎。若不通过这些坎的话,河流就无法继续地流动下去。

而这样的人生,也将是不精彩的,不完美的。

***

「......」

警察们相互看着彼此,小声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我去!」

一道雄壮的喊声,从一名警察那里发出。

他用左手拿着制式手枪,右手高高地举起来,手臂的高度超过了警车。

这个动作在警察之中非常地明显,在他旁边的警察都在看着他。

「我也去!」

另一边,又有一个警察举起了手。

「要去的话,算上我!」

「我也一样!」

过了不久,越来越多的手举了起来。连在外围的警察也有些举起了手。

最后,几乎整个在警车之后的警察都举了手。

他们举着的手,因为他们身高的不同,形成了一条歪歪扭钮的曲线。

这道曲线,唤为「信仰」。

「反正我也没见过「异端」,去见一次也没什么问题啊。」

「就是!即使是「异端」,又怎么样啊?」

「在我们面前,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的!」

「没错!我们可是警察啊!」

在举着手的警察之中,越来越多这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各位......」

小岛先生看着这样的景象,不禁有些感动起来。

眼眶里,带着一点泪光。

「可恶啊...... 怎么哭起来了......」

「......都多大的人了啊......」

小岛先生低下了头,不想给自己的部下看到自己此时这幅表情。

一名警察走到小岛先生旁,将右手搭到小岛先生的肩膀上。

「小岛先生!我们都已经决定跟随你了!」

「无论前方是有什么样的危险,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这些危险也会离我们远远的!」

「大家说,是不是这样的?」

那名警察转过头来,面对着前面的站成一排的警察。

「当然是!」

警察们的声音,十分地一致。

他们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小岛先生调动起来了。

「小岛先生,现在请下达命令!」

那名警察退后开来,回到了那群警察当中。

当他回去的时候,那群警察几乎同时将手放下,保持着正立的姿势。

「那么......」

小岛先生用手臂用力抹掉了准备要掉下来的眼泪。

然后,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扩音器。

「在警车这边,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

「留守在警车边的警察,请打开所有警车里的大照明灯,将方向对准银行的大门,提供光线!」

「知道了!」

几名警察收到了命令,快速地将警车内的照明灯拿了出来,装在了警车之上。

因为刚才时间还早的缘故,凭借着月光还可以隐约看到前方的路。

而这个地方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建筑,不能提供光源,当时间晚了下来之后,月光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这种时候,只能用警察这边的照明灯来照亮前方了。

「已经,打开了!」

几名警察打开了大照明灯,然后稍微地调整了一下照明灯的方向。

几个照明灯的方向同时对准了银行大门,在整座不宽的银行的残缺的外墙上留下了明亮清晰的光圈。

照明灯的照明距离非常远,它的轨迹散落在地上则形成了一个倒着的三角形,三角形的尖端指着警车这边,而底部则在银行大门的方向。

就像一条由光形成的通路一般,指向了警察们准备要前往的地方。

在由光形成的三角形的侧面,则是因为故障而不能行动的昏暗的巴士。

「小岛先生,你的演讲真的是很能打动人啊......」

大门次郎的声音从无线耳机传来。

在小岛先生刚才对警察们说话的时候无线耳机一直保持着打开的状态,所以在刚才他和警察们的话语全部传达给了巴士上的「SAH」成员。

「......小岛先生,我的干劲都提升起来了......」

松田直人随着大门次郎的话音刚落,表达了自己此时的真实想法。

自己,已经被警察们的这种气势给震撼到了。

毕竟以前自己也是警察,所以他能明白警察们的那个信仰。

「......小岛先生,你是警察的楷模呢。」

「......还好啦,能说出这样厉害的话,我也想不到呢。」

带着一些谦虚的声音,小岛先生苦笑着说道。

「不过,演讲时间可能稍微有些长了哦......」

大门次郎从行动开始之后一直在看着自己手臂上带着的,夜光LED显示屏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显示到了。

——十点十二分

自己和自己的队员是在十点零一分的时候开始行动的,行动结束后的时间是十点零三分,当发现巴士无法移动而通知小岛先生的时候是十点零六分。

也就是说,小岛先生花费了六分种的时间,去使警察们同意和他行动。

这六分种看起来很短,但实际上在银行里面的情况,可能已经有很大的变化了。

「抱歉了,大门指挥官!我马上行动!」

小岛先生充满斗志的声音,从无线耳机传来。

「除了留守在这里的和外围的警察,所有人!都跟我往前冲!」

小岛先生此时用双手拿起了一只短式冲锋枪,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冲啊!!!」

一剎之间,包括小岛先生在内的很多警察,从警车之后跳了出来,顺着照明灯的光路往银行的方向冲去。

如果此时从天上看的话,可以看到一个黄色的三角形,从尖端那里会有一道横着的黑线,黑线从尖端那里不断地往三角形的底端移去。

警车离银行大门的距离大概有800米左右,本来应是更近的,而在劫犯老大的要求之下,才退后到了现在警车所处的位置。

而警察们的速度因为刚才小岛先生的激励变得比平时更快了,很快就到了三角形大概中位线的位置。

得快一点了!不然里面的形势会越来越危险的!

小岛先生持着冲锋枪,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

在银行外墙的烟雾此时已经完全散去了,已经可以看到银行外墙被摧毁地不成样子了。

从几个银行墙上的大小不一且又不规则的洞上,可以看到里面有规律地闪烁着光。

突然。

里面的光停止了闪烁,使里面的环境变成了漆黑一片。

「!!!」

大门次郎从车窗上看到了这个异常情况,马上看向了手表。

——十点十四分

此时,其他三名「SAH」队员站在一面窗子的后面,一并用着「M90」的枪托在敲击着窗子。虽然是由防弹玻璃制成的,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性能便会大打折扣。

只要不断地去击打防弹玻璃的一个地方,将压力全部集中到一个点上,即使是防弹玻璃也会被这样击碎。

「报告,二番队发现情况!」

在警车那边的由两名狙击手组成的二番队好像通过狙击镜发现了什么,通过无线耳机传出了声音。

「请马上通报!」

「有几个人,已经从银行里面出来了!」

通过照明灯,狙击手此时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边的所有情况。

「小岛先生,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和警察们马上就能接近那些人了。」

「请仔细地确认他们的身份。」

「我知道了!」

「报告!大门指挥官!这些人是刚才的那些人质!」

小岛先生从那些人的数量和外貌得出了这个判断。

「里面混有劫犯吗?」

「没有,我没有看见这些人背着什么大袋子之类的。如果里面混有劫犯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放弃用生命换来的钱的。」

小岛先生身为警察指挥者,这种对劫犯的正常心理认知还是有的。

「那么,请去找一个人质来,问问里面的情况。」

「知道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之后。

「大门指挥官,有一个人质说里面好像还留着几个人质的样子......」

「.......还有,其中有三名保安人员在离开的时候好像遭遇到了......」

「遭遇到了什么?」

「.....有一个高大的劫犯的两只手臂,好像变成了怪物的手一样,是黑色的......」

「怪物?!!」

大门次郎听到这些形容,加上最后小岛先生所说的那个词,惊地从巴士的椅子上站起来。

「......听起来,应该是「怪物」了。」

「小岛先生,请小心。」

「如果遇上了的话,请优先考虑自身生命安全。」

「我知道了!」

「报告,一番队已经成功进入银行!」

渗透进银行的一番队,终于将变形的通风口强型地打开了一个开口,从开口里进入了银行大厅。

「请马上通报里面的情况!」

「刚才一番队遇到了一名高大的,双臂是黑色的劫犯,在走向一个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人质。我们在向他开火之后,他就躲到了阴影里。」

「现在我们正在搜寻他的位置,同时查看了里面的人质情况和劫犯情况。」

「在银行大厅,有两名已经陷入昏迷的人质,一名是银行的经理,另一名则是一名高中生。」

「劫犯的情况呢?」

「有一名劫犯在地板上,已经死亡。另外两名劫犯的尸体陷在了倒下的墙柱里面,尸体已经支离破碎了。」

「那两名人质之中,高中生受的伤比较严重一些,不过和银行经理一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二番队快速地通报了在里面发现的情况。

「我知道了!请继续搜寻剩余的人质和那名劫犯的位置,同时请派两名队员将这两名人质从通风管道里带到警车那边。」

「好的!」

「大门指挥官,从银行里出来的人质已经全部回到了警车的那一边。」

「有多少人?」

「总共,有十九个人。」

奇怪了,从银行那里出来的人质再加上二番队在银行里发现的两名人质,比剩余的所有人质还少了一名。

是不是已经在银行大厅里遇害了呢?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

「大门指挥官!最后一名劫犯从银行里出来了!」

无线耳机里传来的是小岛先生紧张的声音。

「而且他......用手枪劫持了一名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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