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振振有词的样子怎么像教导处主任一样!”
“总之我就是想逗逗她啦,没想到她会急到那种程度。”
“我觉得要是让鹤海知道非得继续提刀追你两条街…..”
月君觉得此时很有必要收回形容她“本质上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之类的发言。
“啊、啊哈哈,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那个剑道部的暴力女……”
话虽如此,但还是难掩贝蒂惊慌的神色,想来之前的经历在她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不良印象。
“算了,这个问题搁后再议,我们还是先聊聊你在巷子里拍到的杀人犯先生吧。”
月君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个女孩之间关系实在说不上好,至于原因也隐约地想到过,但他觉得这并没有深究的必要——因为这多半会令他头痛不已。
对于月君来说,他最不擅长的方面还是应付女孩。
尽管在外人看来并不如此——正常的相处倒无所谓,游刃有余的态度也只是表面,然而内心还是“想到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就会害羞到想死”的纯情处男模式。
有时候他还真羡慕麦文,拥有他的那种厚到无所畏惧的脸皮似乎就不会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贝蒂小声问道。
“既然周围存在潜伏的危险,那还是先赶紧回到学校里去想办法。”
“对,那回去后我先把情况给爸爸说明一下,好让他提前安排安全措施。”
“这附近还有杀人犯在活动,还是赶紧动身比较好。——对了,我先去教堂将鹤海叫回学院吧,也顺便给神父先生得打声招呼,毕竟那儿还是属于人少的地方不太安全。”
“诶,我去也没有问题哦?可是你在外面到处乱跑真的好么?”
“这倒不用你操心,我尽量走人多的地方就是了。”
“可是——”
月君起身:“别问那么多可是了,我们走吧。”
贝蒂低头犹豫了一下:“总觉得那些人找的就是你。”
“谁知道天底下真的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说我一介学生有什么被点名暗杀的必要吗?”
这个穿着西装的小伙子径直走下楼去。
“哎,但愿是我想多了。毕竟我中文不是很好,也许听错了呢。”
贝蒂回想起那个男人的嘴里说出疑似“月君”的中文时,心里还是小小的紧张了一下。
五分钟后,咖啡店门前——
在与贝蒂短暂的分别后,月君就顺着来时的路赶去教堂。
虽说来时满怀着悠哉的心情欣赏沿途风景,但在一股莫名的紧迫感驱使下他已经没了兴致。
“我该想个什么理由来安慰已经在生气的鹤海呢?”
他一边小跑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在匆匆之下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毕竟这回的教堂之行是他先开口邀请鹤海,在半路上却又放了她的鸽子——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于刚刚在咖啡店里对甜食猛下勺子的吃货——此刻身为一个女孩的鹤海内心一定很不好受吧。
“有点头痛……要不实话实说吧,我也不怎么擅长说谎啊。”
想到一会即将碰面时鹤海脸上的表情,他就情不自禁的低头揉起了太阳穴。
如果是麦文那家伙的话会怎么做呢?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向对方摇尾乞怜,然后嘴里说“宝贝我错了都是我不好”的感觉?
这种做法的确符合那家伙的性格,不过要换月君来做的话还是有点拉不下脸。
“哎,果然我还是不擅长讨女孩芳心呐。”
在他想东想西的时候,脚边冷不丁被绊了一下,险些使他摔了个踉跄。
月君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皮靴横在自己的小腿旁,再往上是黑长裤,上身的白寸衫外套着暗黄色马甲——
这是一个靠在墙上的人,他脸部的位置被刻意压低的男式帽遮住,从帽檐底下徐徐冒出香烟的烟气。
月君还未发话,他的耳边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Boy,走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啊?”
“你是?”
月君皱眉,看来这人是故意拿脚绊他的。
“呼——”
这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嘴里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
“请问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推销的我这边没什么时间——”
月君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哪里会有如此粗暴对待自己客户的推销员?
“呵,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的,只需要……几秒钟就好。”
这人抬起一只手臂,缓缓将帽子扶正。
此刻他的真容也随着脸上阴影的驱散,完全暴露在月君的视线之中。
此人的面貌并不出众,甚至有一些普通——
然而在月君看来仿佛面前站着一只厉鬼!
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道惊雷般的巨响自对方手中的那支小小的器械中迸发出来,月君只觉得有一道火花闪过,身体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飞了出去!
…………………
…………………
………………….
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倒在地。
他想要爬起,但是身体仿佛是棉花所堆砌起来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同时,他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逆流而上涌入口腔,然后便品尝到了一丝腥味。
这样的剧变同样在他的小腹发生着,那些作为人体生命之源的血液正不断通过伤口向外流淌。
月君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视野却又漆黑一片,神经传来的痛楚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与气管,感到呼吸不畅的同时也发不出声来。
“呃啊……咳咳……”
“不好意思喽Boy,要怪就怪你的运气不好,因为有人派我来取你性命。”
“咳咳,你……敢在街上……杀……人…….”
月君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他不信,他真的不信,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太像上天和他开的一个歹毒的玩笑!
那人踩着积血走上前,在他身旁蹲下,手上还若无其事的转着那支用于行凶的杀器:
“别着急,你身上的伤口只会疼一小会,之后便会感到无穷无尽的静谧了。”
“咳咳……”
“其实啊,你不觉得人在将死的那一刻是最美的么?最后的挣扎与渴求,将生命的张力推崇到了极致——大动恍若大静,这般结合简直胜过刻意编排的戏剧......”
“疯……子……”
“哎,和你说这么多你也未必能理解,毕竟还年轻嘛。哦对了,好像你已经没有长大的机会了吧?哈哈哈——”
他大肆嘲笑着动弹不得的月君,眼里满是戏谑。
“好啦,这样一来我的身份也暴露了,是不是该考虑跑路了呢?”
“哎呀哎呀好麻烦,选个更偏僻点的地方就好了呢,那些人模人样的警察已经在路上了吧?”
“——但这还得怪我没忍住,这么鲜美的猎物如果不能早点了结,那就真的太——令我心痒难耐了啊!!”
男人对着空气张开怀抱,展示着他那扭曲的欲望——丝毫不在意因为这一声枪响而四散奔逃的人群。
“好啦……虽然我总想和别人多聊一会,但奈何总有坏家伙来打断我呢。”
“那么下次见,到时候希望你别变成一堆腐烂的肉——那真是太影响美观了。”
月君的双眼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唯独耳朵还能听见许些喧嚣的杂音——
有尖叫声,跑动声,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远方似乎还隐隐传来了警笛声。
不过这些喧嚣并没能持久。
他只觉得一切都在归于寂静——这还真被那个男人说中了,似乎尘世间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身体也开始麻木——在寒冷之中,铺天盖地的倦意席卷而来,他的眼皮也像灌铅一般缓缓下沉。
刻在他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那个男人脸上醒目的刀疤状划痕。
最后,月君·加罗德尔彻底没了声息,仿佛寒风中一尊静谧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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