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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暗潮涌动

第十章 暗潮涌动

早些时候,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进王宫深处,从马车的装饰不难看出这是教会的车,而且在教会中地位显赫。

王宫花园里,景色秀丽,一名女仆将泡好的红茶倒进杯子里,旁边有些精美的糕点。

“你下去吧。”正在看书的古斯塔突然说道,他知道他邀请的客人要到了,他不想别人打扰。

女仆听完行礼告退,然后快步离开,只是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位老者,白色的长袍上面纹着金色图案,红色的短肩披风,雍容华贵。女仆一下子愣住了,有些紧张,又立即站到一旁弯腰恭敬,为老者让路。老者亲切地点了下头,便继续前行,脚步不快不慢,十分和谐。

女仆偷偷抬头,看着老者的背影,眼神满是敬畏。

老者来到古斯塔身边,客气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陛下久等了。”

“可教皇你比约定的时间要早了些。”古斯塔合上书,瞥了一眼教皇,似乎并不意外。

教皇轻轻一笑,“嘿嘿,是吗?人老了,记性就差了。”

古斯塔:“教皇虽然年事已高,生体却极为硬朗,我倒是非常的羡慕啊!”

教皇:“陛下说笑了。”

古斯塔:“你还是那么喜欢装糊涂,就算是国王,但你从小看着我长大,对这些事,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听到这里,教皇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人之生死自有天意,陛下又何必执念太深,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抹黄土罢了。”

古斯塔:“我要真怕死就不会活到现在了,我只是心有不甘!...茶要凉了,教皇还是先坐下吧,有更重要的事我得跟你商量。”

教皇面露微笑,随后坐下,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今天的茶多了一丝苦涩。”

古斯塔:“可能是泡的时间久了,我让人再泡一壶。”

教皇:“不用了,味道刚好,浓郁醇厚,回味悠长,再合适不过了。”

古斯塔:“教皇喜欢就好...今天我邀请教皇所谓何事,教皇神机妙算,应该早就猜到了。”

教皇:“是关于魔族的事吧?”

古斯塔:“你果然也收到了消息,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教皇:“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便好。”

古斯塔:“教皇是这么想的,可有些人不这样认为...长达五十年之久,一直空置着的魔王宝座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世界!我们此时此刻谈笑风生,下一秒战争就有可能爆发!”

教皇:“陛下有些杞人忧天了!”

古斯塔:“我从未怕过,也从来不担心什么,只是他们劝我在魔族尚未完全统一之前,先发制人,消灭魔王!”

教皇:“历史总是不断的重演,这样的战争没有意义,更没有尽头。”

古斯塔:“说得轻巧,在这时代的浪潮中,你和我都注定了无法停下脚步,至于前方等待着的将会是什么,你我都不得而知。”

教皇:“那依陛下的意思是向魔族宣战?”

古斯塔:“必要时刻,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我们等待了太久,而我始终没有看到其他的可能性。”

教皇:“还不到时候。”

古斯塔:“难道等到魔族大军兵临城下?...我们原本可以在此之前就将魔族全部消灭。”

教皇:“可是历史证明魔族是无法彻底消灭的。”

古斯塔:“今时不同往日,在很多人眼中现在的人族无比强大,特别是那六位勇者候选人呢。”

教皇:“陛下,你知道的,他们阅历尚浅,恐难肩负重任。”

古斯塔:“那还不是有你吗?”

教皇:“陛下就不要再为难我了,这副老骨头经不起你折腾。”

古斯塔:“教皇你不主战,可埃德蒙那家伙却非常积极啊,身为英灵殿殿主,和你的主张竟背道而驰。”

教皇脸色一变,有些尴尬,按了按额头,大概是头有点疼。

古斯塔:“教皇没事吧?”

教皇摆摆手,“可能是受了点风寒。”

古斯塔:“即便是教皇也要注意身体,要是病倒了教会可怎么办?”

“谢谢陛下的关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教皇说完喝了一口茶。

这时,古斯塔突然说道:“不过幸好教皇有继承人,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教皇一听,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咳咳!”,明显被呛得不轻。

古斯塔见此,嘴角却微微上扬。

古斯塔:“你和我母亲一样都有事瞒着我,真当我不知道吗?只是你们不说,我也不想追问。”

教皇:“...今日陛下所言是陛下自己的本意吗?”

古斯塔:“一半一半吧。”

教皇:“陛下很聪明。”

古斯塔:“我可不想听你说这样的恭维话。”

“茶要凉了。”教皇说着把剩余的茶喝完,然后自己重新倒上一杯。

古斯塔眼神闪烁不定,自言自语道:“魔王......”

......

这个时候,一间昏暗的牢房中,火堆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火光的照射下隐隐可见一个人影,被绑在刑架上一动不动,低着头好像晕厥过去了,他身上破破烂烂留着鞭子抽打的痕迹,血液已然凝固。这人就是先前被抓住的阿诺,不知道经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这副鬼样。

噗的一声,一盆水突然浇注到阿诺脸上,阿诺猛得惊醒过来,“咳咳!”,随之是传遍全身的火辣疼痛感,阿诺面容变得狰狞,却很快恢复正常,是麻木了。

看守牢房的狱卒见阿诺清醒后,凶狠地说道:“看你这么年轻,没想到嘴这么硬!不过到了这里,你就别想着出去,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自己是如何偷走圣魂石的吧,我好给你个痛快!”

“嘿嘿...我说过了...可你们不信...我又能怎样...我就是个平民...反正最后怎么说都是你们有理。”阿诺缓缓说道,有气无力,但语言中全是嘲讽的意思。

狱卒:“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狱卒说着就要挥起鞭子,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平淡地说道:“住手。”

狱卒见了那人连忙下跪行礼,“史蒂夫大人!”

史蒂芬:“我可没让你折磨他。”

狱卒:“我只是想着让他早点开口,好为大人解开疑虑。”

史蒂芬:“他这么弱,死了反而更麻烦。”

狱卒:“属下知错,请大人责罚!”

史蒂芬:“你先下去,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是。”狱卒说完便卑躬屈膝地离开。

史蒂芬看着阿诺,神情冷漠,而阿诺也看着史蒂芬,怒目而视。

史蒂芬:“我倒是没想到你能坚持住,小看你了。”

阿诺:“真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史蒂芬:“我去药材店调查过了,你不是本地人,而且还失忆了。”

阿诺:“那你有去询问公主真相吗?”

史蒂芬沉默不语,他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但即便如此...“妮娜公主不在王宫里。”

“是吗?和我想得一样。”阿诺好像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相信这个叫史蒂芬的混蛋!

史蒂芬:“没有小偷会把偷了的东西还回去?很不错的借口,你是想以此接近圣女?!”

阿诺:“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

史蒂芬:“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只是你不好好珍惜!...其实比起鞭子,我还有一种更有效的方法,而且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就能轻易说出实话!”

阿诺一愣,眼神中有些不安,只见史蒂芬伸出右手,凝聚出一个小小的魔法阵,泛着红色光芒。

阿诺瞳孔收缩,他预感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他不敢想象。

史蒂芬面带微笑,一步一步走向阿诺,犹豫恶魔般,“好好享受吧,这份痛苦!”

幽深昏暗的走廊里,传来无尽的嘶喊,“啊!啊!啊!”,站在门外守候着的狱卒,额头上不禁留下汗水,甚至同情起阿诺,“这小子真倒霉。”

......

许久,大门打开,史蒂芬走了出来,但看他的脸色似乎心情并不好,一旁的狱卒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卡洛伊?哼,愚蠢!”

史蒂芬大手一挥,便匆匆离开。

见史蒂芬走远,狱卒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走廊深处,幽暗且平静,阿诺仿佛死尸一样,只有火堆还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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