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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5)命运

序章(5)命运

在周围巡逻完回来的希德尔,正巧好看见勇者,于是上前打招呼。

希德尔:“勇者怎么还没睡?”

勇者:“哦,是希德尔啊,我在赏月呢,正愁没人陪我,你就来了,真是及时。”

希德尔:“勇者既然有这样的雅兴,我便不打扰了。”

勇者:“别不好意思嘛,都是大男人有啥好怕的。”

希德尔:“...我刚巡逻回来,有些累了,下次吧。”

勇者:“怪不得我吃完饭就没见过你,还是你靠得住。”

希德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没什么好称赞的。”

勇者:“至少慰问一下,你辛苦了。”

希德尔:“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勇者:“呵呵,不然怎么会成为勇者。”

希德尔:“神的旨意?”

勇者:“...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希德尔:“你生气了?”

勇者:“没有。”

希德尔:“那个2B呢?”

勇者:“睡了。”

希德尔:“爱丽莎呢?”

勇者:“也睡了。”

希德尔:“...我还是去睡觉吧。”

勇者:“别急呀,我问你一个问题。”

希德尔:“你说。”

勇者:“你讨厌格兰特吗?”

希德尔:“并不是。”

勇者:“可你每次都挖苦他。”

希德尔:“我不喜欢他。”

勇者:“这有区别?”

希德尔:“格兰特人虽傻,但不坏,所以我不讨厌他。只是他为什么活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勇者:“原来你所谓的不喜欢,是单纯的嫉妒。”

希德尔:“...是吗?”

勇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

希德尔:“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做盗贼的原因?”

勇者:“嗯,我记得我们间的约定。”

希德尔:“...我和众多精灵一样出生在妖精森林,我的父亲是守护森林的士兵,而我的母亲只是平民,他们非常相爱。”

勇者:“美满的家庭,往往是毁灭的开端...不好意思,你继续。”

希德尔:“...那一天,父亲出去执勤便再也没有回来,母亲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大概是因为我太小的缘故。之后的日子里,母亲经常在深夜里哭泣,而在我面前却永远带着笑容,即使双眼满含痛苦。我一直以为母亲很坚强,可母亲还是走了,悄无声息。”

勇者:“你母亲做了正确的选择...虽然这有些自私。”

希德尔:“是的,我想母亲知道她日渐消瘦的身体无法再支撑下去,与其让我伤心,不如将最好的自己留在我心中。”

勇者:“伟大的母爱,值得尊敬...你后来怎么活下去的?”

希德尔:“父亲和母亲的朋友相继抚养了我,他们对我很好。可以说如果没有那次偶然,我应该过得很幸福。”

勇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次偶然应该和你的父亲有关吧。”

希德尔:“父亲的失踪是痛苦的开始,我对此耿耿于怀,但他们只字不提。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我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勇者:“你还挺励志的。”

希德尔:“说起来有些对不起他们,毕竟我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很多时候我都在假装开心。不过这也成功的让他们没有了防备。那一天他们为我庆祝生日,我悄悄在酒里放了**,最后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我却高兴不起来,也不值得高兴,应该说当时的我非常愤怒。”

勇者:“这也叫偶然,分明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

希德尔:“过程不重要,结果已经说明一切。”

勇者:“...我竟无言以对。”

希德尔:“没有太多的惊奇,正如我想得一样,父亲早就去世了。在他执勤的那一天,他遇到偷猎者,这再正常不过,然而父亲丢掉了性命,是的,偷猎者贪婪又凶残,让人疑惑谁才是猛兽。父亲很温柔,对谁都如此,他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警告,而不是攻击。我恨那些偷猎者,但我更恨我的父亲,他太傻了。可是我的母亲也很傻,那么我呢?我做出一个愚蠢的决定,我要向人类复仇,首先杀死那些偷猎者。于是第二天,我便留信出走了。”

勇者:“一位少年从此走上不归路,直到生命的终结。可后来什么原因让你的剧本改变了?”

希德尔:“仇恨往往冲昏头脑,我以为能成功,这真的很疯狂,明明注定失败。”

勇者:“你做了该做的事,虽然不明智,但哪个青年不热血?你的故事还没结束,我期待后面发生的事。”

希德尔:“我从没后悔走这条路,至少让我感到些许的平静。然而这条路还能走多久,可能下一秒就结束了。其实找到那些偷猎者并不难,准确的说在人类世界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只是有些事还得我来做,而且我不相信人类。那些偷猎者属于一个较大的组织,所以我不能轻易出手。”

勇者:“什么样的组织?”

希德尔:“和公会差不多性质,但不同于公会的是他们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

勇者:“那你的复仇计划不太顺利啊。”

希德尔:“不,应该说非常顺利,至少一开始是这样。那些偷猎者一般都是两三人组成一队,很少集结在一起,这样不容易引起注意,而我正好利用这个漏洞。我想长久下去就可以将他们蚕食殆尽,现在看来太天真了,他们从不是坐等宰割的羔羊。很快的,他们察觉到事有蹊跷,便设计陷阱引我出现,那应该谈不上陷阱,太简单了。普通的小队,后面再跟着几个擅长隐蔽的人,和我一模一样,只不过目标不同而已。如果说我小心点,发现那些人并不难,可问题是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勇者:“你很好的诠释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希德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勇者:“...你不明白就对啦,所以呢我就不跟你解释了,你还是谈谈命运的转折点吧。”

希德尔:“你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

勇者:“大概猜到一些,毕竟你改变了很多...很多。”

希德尔:“...他们比我想像的更强大,我几乎放弃反抗,可后来我拼命的逃跑了,即使知道没有希望,那是本能的驱使,我不想死。你体会过猎物与捕食者关系瞬间交换的绝望吗?”

勇者:“我一直认为真正的大无畏者是不存在的,除非没有感情。你们都说我是勇者,可我也会害怕,未知的死亡、消逝的时间、无尽的黑暗、永恒的孤独......”

希德尔:“...下雨了。”

勇者:“嗯,有吗?”

希德尔:“我身上的伤越来越重,耳后还不时传来猎犬的吼叫声,他们在等我精疲力竭,只要有猎犬在,我是逃不掉的。这时突然下起大雨,我似乎得救了。可我没有停下脚步,不知多久,我想我是太累了,眼前一黑。又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第一眼看到一对人类夫妇,是他们救了我。有时,我不得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那段养伤的日子是我少数美好的回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重新认识了人类。于是我决定回到妖精森林。”

勇者:“你的复仇计划呢?”

希德尔:“以我个人的能力向那些偷猎者复仇都很难,更别说全人类了,我已经杀了不少人,父母的仇早报了,况且他们也不想看到我这样,只是我一直放不下。现在我释然了。”

勇者:“‘冤冤相报何时了’,后来你怎么当上盗贼了?...哦,说错了应该是侠盗。”

希德尔:“我回到妖精森林后,加入了护卫队,像父亲一样守护森林,这应该是很好的归宿。然而我发现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就是将人类偷走的东西拿回来。精灵们其实都想拿回那些东西,但太凶险了而且精灵严禁走出森林。”

勇者:“你怎么没事?”

希德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人往往屈服于规矩,我们精灵也一样,或者更甚之。我们遵从于祖训,这是世代繁衍的根本,没有人会主动破坏。”

勇者:“可你却走上了这条更艰辛的路。”

希德尔:“牺牲是必然,而这时候需要站出来的是我,我觉得命运选择了我。”

勇者:“命运?也许是这样,和我一样。但我认为命运只是推动,最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你是精灵族的英雄。”

希德尔:“...我第一次去见了父亲和母亲的坟墓,我不知道当时的感觉是怎样,我哭了。”

勇者:“......”

希德尔:“勇者早些休息吧。”

勇者:“嗯,晚安!...等一下!”

希德尔:“勇者还有什么事?”

勇者:“其实我之前就有些好奇...你腰间的那个是什么?”

希德尔:“这个吗?...骨笛,我很久没有吹过了。”

勇者:“那我还真想听一听。”

希德尔:“...下次吧。”

勇者:“好,我等着!”

希德尔:“......”

......

看见希德尔离去,勇者心中莫名的哀伤,也许是感到了孤独。

勇者:“这月亮真是不错...我还是去睡觉吧。”

勇者:“魔王啥的,不想了,一定是我压力太大才出现幻觉。对,就是这样!”

勇者:“......”

过了一会儿。

勇者:“该死的魔王,害的我睡不好觉,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勇者:“......”

勇者:“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十九只羊......”

勇者:“......”

勇者:“...好像有些用了...晚安世界。”

......

“再好听的笛声,没有了听众,也就没了灵魂。——吹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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