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世间一切希望的承载体。
那是,这所有奇迹能动的起行装置。
比光明更加光亮,连黑暗都不能侵蚀半分;比圣洁更加无暇,连尘埃都不曾落于其上。光是看着便能吸引这世间一切的曙光,将这天地间的虚无充实。
仿佛由天所制成,自他山之石中雕琢出的最为精华的石浆,由风与水的妖精用双手触抚而成的浑然一体,连星辰的光辉也会被其吸收转化为内壁中流转的灵动。
上托理于天,下承接于地。所谓这世间一切的理,这宇宙的运转的规律,便是如此。
那便是,圣杯,奇迹的许愿机。
·
踏破玻璃的声音自足下起,波纹的龟裂携带着身躯前行。
言峰以惊人的速度在玻璃制的窗户上疾行,视重力束缚如无物,违背原理从高楼外地朝天空上冲去。
没有任何人的阻扰,有assassin如影随形地跟随,自然也就无人可挡。
言峰双脚踏在最高层建筑天台的栏杆上,双腿弯曲发力,便朝着天空中出现的圣杯冲去。
“fly”
漆黑的斗篷从怀中取出,将斗篷很随意地披在身上,言峰便维持着原先的姿态朝那个方向驰去。这件斗篷是教堂的圣遗产,经过某一位魔术师的改造,可以抵消掉重力的束缚,能够保持原有的运动轨迹朝前方运动。
言峰再进行一次加速度,离那圣杯之间的距离也便不断地缩减,就在眼看能接触到那个神圣的外形之时——
“哼。”
犹如从冰河中传出来的冷哼声,不屑之意从鼻音中传出,伴随着音波的律动,圣杯也随之轻轻震荡,无形的波纹自空中发散,震撼着周围空间的质体。
“噗!”
鲜血自胸腔而起,仿佛心脏受到了重力的直击一样,言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同断线了的风筝一样飘落。
“主上!”assassin大叫一声,不顾一切朝其身躯冲去,纵身一跃从双手中延伸出两条漆黑的绸带来,如同蛇一样将言峰的身躯捆绑住,手上发力便将其拉入自己怀中。
圣杯持续律动,波纹的震荡让assassin有些心惊。但其毫无慌张,一只手抓住言峰,另一只手便在胸前作了个手势。
“散!”
Assassin喝出声来,身躯携夹着言峰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团黑雾在空中被无形之力给消散开来。其身则是出现在原先言峰奔出的大楼之上,心有余悸地看着上方的天空。
Rider守护在埃尔梅罗的身旁,心中有些畏惧地看着那个圣杯。那个是将他的身躯从境界带上剥离下来的原始之物,有着同源的感触以及畏惧。
格蕾冲出楼梯间,匆忙地奔至埃尔梅罗的身边,连手中的镰刀都还没有消去。
埃尔梅罗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言峰,随即便用魔术将音量扩大,朝天空喊道:“有朋自远方来,缙云家主为何不出面一见?”
无比粗鲁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有些空落,埃尔梅罗甚至因为这份无人回应的寂静而有些腿打颤。
——到底是谁安慰谁呢,少女冰冷的小手握住了埃尔梅罗的手指,身体同时朝他身边挪了挪。
在场的三人无论谁心中都有一份名为恐惧的情感,但却互相支撑着如同勇者一样地站立在未知的庞大面前。
“来了。”
不用rider提醒,众人也逐渐听到了,自远而近层次的脚步声。
“踏—踏—踏—”
有节律的步伐一迈一迈地从天空的另一端传来,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男人。
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白短衫以及一条看上去有些破旧的黑色长裤,脚上套着一双蓝黑色的板鞋。头发凌乱像是很久没打理了,连胡子也是许久没刮的模样,咋一看就像是随处都可以看到的落魄大叔。
只是,这个人是脚踏着虚空,足下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支撑着他不断地朝天空走去。
然后,仿佛没有花多少时间,他便走到了圣杯的面前。
“我稍微没管你就跑出来了,这个不行啊。”
那奇迹的许愿机自动向其移去,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他的手中。
男子淡淡得笑了一声,手一翻那抹圣光便褪去,圣杯的印子也像是消散了一样不见了。
他将双手负在身后,自顾自地向下方走着。
落在半空之中,与埃尔梅罗等人保持在同一个高度上,显得自己并没有要高人一等意味。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真是许久不见。”
“云家主。”
埃尔梅罗微微颔首,仔细打量着对方,发现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无论是音容面色还是动作神态,基本上都和自己认识的那个云河一样,没有半分的偏差。
只是,心中还有一丝丝的疑惑。
“能从第五次那么惨烈的战斗中生存下来并得到圣杯云家主真是好手段。”
云河并没有否认,只是略微一笑便将此事带过,说道:“埃尔梅罗君主不也参加过么,第四次。”
“如果可以的话请还是加上二世,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仍然过于沉重。”埃尔梅罗说道,“和您不同,我到最后都没有赢得胜利,一直都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失败者而已。”
“您可是以死亡为理由,将战场转移至地下,示敌以弱并完美地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的赢家啊。和您相比,我的经历简直是太过于渺小,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埃尔梅罗陈述道。第五次圣杯战争,最后的胜者不是最强的saber或者lancer,而是看是失去了自己御主的archer。因为能力值地下而被人所忽视,结果在最后却和假死的云河一起取得了大战的胜利。据说在最后更是archer亲手打败了lancer,取得了圣杯。
原本那时候圣杯就会将愿望启动,作为奇迹的许愿装置会达成胜利者的唯一一个愿望。
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污浊的漆黑玷污了整个冬木市,几乎半个城市都在那一晚上被摧毁殆尽,无数人员伤亡,与之相关的人物事件被一一抹消,整个冬木市都变成了一座死城。
“我很想知道,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埃尔梅罗说道。
是因为愿望被污浊的泥所沾染外泄将整个城市毁灭了,还是圣杯的机制遭到破坏使得控制机制受到了损伤?
如果那就是云河信念变化的原因,也能够说得通。
死一样的寂静埋葬在空中,宁静到无声的嘴脸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毕竟那是最不可置信的事,不可思议到本应不敢相信。
“那个神父没有告诉你们么?”云河莫名地说道,随后又像是理解了一样露出微笑,“原来如此,是这样吗?”
污浊的圣杯会产生扭曲的力量,就算许下世界和平的宏愿也有可能会变成世界核平的歪曲。
而第四次圣杯战争却将这种污浊小幅度地泄出造成了冬木市的大火,以此为参考调查出什么也不是难事,关键就是事情的行事与否,那么,云河到底干了什么就十分地耐人寻味了。
“是呢,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云河张开手掌,将掌心朝上对着天空,随机瞬间将其翻转——
“内外置换(alternative)”
云河笑了。
埃尔梅罗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云河。
诚然,这是最有效的、最省力的;同样,也是最无理的,最无人性的。
愿望的启动是两种形成结果,外在的规律以及内在的机制。其中愿望的启动靠的是内在魔力的运转,那么编制内在的便是外在圣杯的外形。
将里外翻转的结果就是,污浊成为外围完全涌出,包裹着在内部的圣杯就如同从淤泥中生长出的莲花一样保留着完整的外形。
胃袋翻涌,强烈的呕吐感从咽喉中喷涌而出,埃尔梅罗捂住口鼻,腿脚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身边的格蕾立刻扶住了他,少女并不知道内外翻转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怒气地盯着云河。
“云河,你他妈!”
有如野兽般的咆哮声从另一边的大楼上传来,一直看上去温儒尔雅的言峰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愤怒仿佛快要凝聚成实体了一样。
圣杯是作为器的概念存在的,汲取大地脉下的魔力整整六十年才能构造出通向根源的道路,而那无色的魔力变成恶的属性,不受约束地从潘多拉的盒子中涌出,最终造成的结果就像是世间所有的天灾都落在同一片土地上一样。
这哪里是救赎,简直就是无尽的杀戮。
“为什么,就为了通向根源——”
“闭嘴。”
埃尔梅罗的大吼却被云河一声低沉的吼声给打断,他的脸庞一瞬间变得无比阴沉,仿佛能够扭出水来。
“你以为我愿意么,你以为我想用那几百万人来换取这么个破杯子么,你以为我拿到这个东西是为了通往根源么?”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云河的喉管中吐出,“君主埃尔梅罗,不,韦伯·维尔福特,再用这种词汇侮辱我,我就——”
最后那句话没有说出,但想来也相差不远。
云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说道:“人类,就要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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