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何处都能见到的普通庭院中,清瘦的男子正手捧着书籍阅读,他身上披着一件灰长的大衣,身前则是放着一台茶台,清新的茶香袅袅地升起。
除了外貌清秀地异于常人,乍一看就像是个很普通的文艺青年。
夜已渐深,男子仍是挑着一盏较为明亮的油灯,便饮着香茗一边读书。
过了一会儿,男子刚放下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接着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力量。
从门外传来极为暗沉的男子声音:“我亲自调配的毒质量如何呢,caster?”
男子叹息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都这个地步了还需要下毒么,这也实在是太看得起我吧。”
木质的大门被刷得一声打开,一个身穿漆黑短袍的矮瘦男子站在庭院之中,手中拿着一柄沾着鲜血的匕首。
“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苟活,真是不符合你的荣耀呢,caster、不,诸葛孔明。”男子的脸庞被斗篷遮掩住,看不清其此时的表情,但caster却是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所以你就将这家人全部杀了是么。”caster叹息一声,虽然对这家人普遍没有好感,但他们并没有犯下足以致死的罪孽,更不用说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全部抹杀的行为。
“啊,毕竟是原来的御三家,既然如此便没有无罪之说。”
原本就是由御三家发起的这场战争,那么不管是研究者也好还是他们的后裔也好,都是始作俑者——全都该死。至少assassin是这么认为的。
Caster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原本以为会是saber或者lancer来,实在不行连archer来也行,明明当初追我追的那么紧,现在居然就不理睬别人了真是无情了。”
“明明他二者有一人前来局势便能明了,但现在看来这莫非是天意不成?”
Assassin发出冷笑,道:“自从你与archer联合将berserker那头怪物淘汰掉以后,这便是你注定的命运了。”
Caster咂了咂舌,没有一点能用来反驳的话语,因为这件事情是真的。这场战争的所有servant都是他计算公式中的可控因素,连面前的这个来取自己性命的男人一样,都是运算过程中能够被预料的事物。
但只有一人除外,任何程序运转都会有黑点的存在,但关键的只不过是这个黑点性质与程度的大小。而这场战斗中也有这样不可控的因素,那个怪物中的怪物——berserker是个完全的例外。
那简直是一头人性的洪瀑,只会摧毁任何靠近其身躯的东西,若是没有抑制手段,算式的演进根本没有其破坏的速度快。
所以自己才打算连同其他的servant将其一同消灭掉,因为不管对于哪一队人,berserker绝对是整场战争最为棘手的人物。
虽然说是为了稳固起见才决定消灭berserker,但最后与自己一起结盟的,只有archer一人而已。虽然正因如此才和那两个人结下了缘,但这只是战斗所带来的附属品。
只是很可惜的是,不仅berserker自身(白刃战)是怪物级别,连宝具都是意想不到的强大。那是代表了他自身神话历练的宝具,将无数战斗的荣耀凝缩至一点的神话——十二试炼。
简单来说,只有杀死那个怪物十二次才能将其淘汰掉。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战斗,与希腊传说级别的大英雄连续不断地战斗十二次,这本身就是神话级别的历练(不可能)。
但仅从结果论来看,还是自己这边赢了。尽管如此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archer的御主在这场战斗中牺牲,而自己的灵核也受到了严重破坏,战斗不能。
论谁看这都是最终的结局了,但caster还是靠着自己的幸运坚持到了现在,并且挖掘出了埋藏在岩石最为底部的东西,也就是——
“如果saber或者lancer其中一人战败了,局面便无比明朗,正面交手emiya应该很难赢吧。而且就算赢了也有你这种人在后面虎视眈眈。”caster仿佛无视了assassin的存在一般,侃侃而谈道,“但现在我已经可以预言了,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便是emiya这家伙。”
那是archer的真名,作为这场战争最为神秘的servant,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到他的真名。Caster也是通过特殊手段才了解到他的真名的。
而此刻,他却将这个名字随意地说了出来,连一丝顾及都没有,因为没有人能通过这家伙的名字了解到任何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不管是他的事迹还是他的弱点,皆是如此。
正如现在的assassin一样,无论将这个名字咀嚼多少便,口中也只有淡如白水一样的感觉,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况且,就算是assassin知道了又如何,无论是谁,就算是berserker再现他都有信心将其留在这里——必死的信心。
“你说是吧,assassin。”
Caster轻笑了起来,但这个和善的笑容在assassin眼中却是无比狰狞,好像他淘汰掉berserker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来着。
“弄虚作假(空城计)!”assassin咆哮一声,无比迅速地朝前面扑去,黑衣中瞬间掉出一大袋白色粉末在空气中升华成了烟雾状。
“嘎、喀砸、咔咔——”细微硬物的组装声在房子内不断响起,齿轮咬动时的颤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Caster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东西却让assassin的双目微微地缩了一下——中了他的毒的人是不可能这么自如地操纵身体的,那本身就是,让神经麻痹掉的猛毒。
就在这时,assassin才看到了,从caster身躯中延伸出的无数根金属丝线。
(这是!!)
Assassin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只看见caster抬起的右手握紧并且手臂弯曲微微向后拉——
“嘣!”从下方传来宛若巨石坠落般的声音,巨大的硬质木块被caster手上的细线牵引过去,齿轮的转动声更加强烈了起来。
“得手了!”
Assassin的脚步明显被caster的要快,在齿轮彻底咬合之前,已经将手中的匕首刺入caster的心脏当中。这里便是caster即将破碎的灵核之一,这一击若是落到实处无疑能将caster直接送至黄泉——但关键就是,他中并没有传来准确的手感。
面前的身躯逐渐虚幻,自己根本没有打中caster,而是被最为简单的手段欺骗了。
“实体投影么?!”
在晚上特地留下最大的破绽,特地使用油灯而不是电灯,特地用巨大的声响来遮掩。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迷惑自己而已,真正的caster此时应该、
Assassin转过头去,果不其然,caster那家伙坐在门口,恰好是在长灯之下,光线最为黯淡的地方,也便是俗称的——灯下黑。
和先前见到的一样,caster仍是弯曲着自己的右手在往后弯曲,但不同的是,那巨大的、木质的机械手臂已然组装完毕。
然后,caster便挥出了一拳——
木屋被暴力炸开,无数巨大的机械零件飞出瞬间想起重重叠叠的齿轮咬合的声音。
Assassin的身躯从烟雾中飞出,落在了屋外的庭院之中,整个人如同趴着一样蜷伏在地面,右手仍是紧紧地握着匕首。
“不好意思,这里的布局是我在阵地被攻破后的同一时间布置的,这玩意儿耗费了我比较大的心血,所以就算是saber也注定会死在这里。当然,也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巨大的手臂将飘散着的烟雾拨开,露出了里面的真身,已经有接近两层楼那么高了的巨大木质机械装置,从外观上来看就是一个机器装甲。
“这也太不合理了吧!”assassin差点没有将眼珠子蹦出来,他实在没有想到,caster居然能将自己的机关术制造出这种东西。明明核心是木牛流马无疑,但在外型上却不知道做了多大改变,整个就像是一个人形自走高达。
Caster将自己接近破碎的身躯以机关丝牵连到木牛流马上,以设定好的程序指导这木头高达战斗,与其说是caster在操控着,不如说是caster在被这东西操控。
“时代真是在飞速发展呐,看了书我才知道,原来机关术还能有这种用法。”caster的身躯埋藏在机关的深处,居高临下地看着assassin,“如果原来都有这种操作,说不定我就能吓死仲达了吧、哈哈!!”
周围魔术阵全部启动,连带着caster自己设置的以及这家人本身就有的魔术结界,将地区完全锁死。
“军师只会在帷幄之中运筹?真是个美妙的误解呢。真不巧我生活的时代是个乱世,不会上几招和那些个全身上下满脑子都是肌肉的白痴们都没话可说啊!”caster大笑一声,说道,“只会躲在工坊里搞算计的,来来,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职介克制!”
Caster、不,三国第一军师正操纵着的他的机关,在地面上无情地蹂躏着assassin。庭院内的魔术瞬间发起,将assassin的身体机能完全压制到一个最低的等值。连原本无比缓慢的木牛流马的动作都很难闪躲开。
Assassin面部狰狞,整个人突然伏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被黑雾包裹。
“宝具,解放——”
就在这时,从地底下却突然冒出无数条灰色的锁链,瞬间捆绑住了assassin的身躯,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而是剥夺了他言语的能力。
“解放你*&#”巨大的机关器突然鸣出一声杂音,将caster后续的话语给彻底掩盖,而此时机械手臂已经高高举起,齿轮和弹簧的双重协力下将机械手臂弹射了出去。
直接命中,拳头裹挟着assassin在地面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藏在拳头表面的火药被撞针触发,浓厚的火药爆炸裹挟着木屑飞片产生极为猛烈的爆炸,整片大地都为之震荡。
堵上木牛流马的全部机能,堪比下级宝具爆裂的一击彻底打倒了assassin,灵核直接破碎的身躯也瞬间化为粒子消失。
Caster望了一眼狼藉的地面,稍微缓和了一下呼吸:“有点过了啊,月英把我的、对了,他不在来着,啧,这个毒还能影响神志么,真是麻烦。”
巨大的肢体武装脱落,只留下勉强能支撑人行走的外武装。
Caster将手缓缓伸出,有些颤抖地说道:“七星源起五丈原。”
七盏长明星灯袅袅点燃,微弱的火光与天上的星辰交响辉映,星辰的闪光也向下方投射过来将诸葛孔明的身躯笼罩在朦胧之中。
Caster平静地说道:“请求认证——”
一道机械质的声音仿佛从天空上投射下来:“认证成功,主星魂对接完毕,确认,诸葛孔明。”
天空与大地逐渐被银色的亮光连成了一块,caster的身躯也逐渐虚幻了起来,丝丝微弱的破碎声从其胸口中传出,粒子也逐渐消散。
Caster看向东方的一角,眼神当中逐渐升起一丝落寞的神情:“你的梦,诚然无比美丽。但是,梦,终究也只是梦而已。”
“有人会为你的梦铺垫道路,但也有人会挡在你的道路你以死为阻。就算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故友也有反目的一刻。”
“愿望从来没有对错,选择也从来没有例外,你所做的会拯救世界也会毁灭世界,无需喜悦也无需悲伤。”
Caster从怀中将一本书册取出,很随意地丢在了身前,然后,长叹一声:“或许你会再见到,或许这便是诀别。人各有命,上天注定,那么你会走到何处呢?”
Caster缓缓闭上了眼睛,身躯最终消散,这也代表着第五次的圣杯战争,他已经是一个战败者。
“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Caster在最后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但想必,应该是无人能够回应。
七星灯逐渐熄灭,星辰的光辉也最终消散了开来。
.......
.......
——那家伙,死了呐。
——嗯,caster确实已经战败虽然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命中、注定啊.....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archer,随后就将视线投向远处,再也没有发过一句话。或许,他的心早已冷地不能再冷了。
但或许,马上就要结束了,也说不一定。
·
只是,戏剧的落幕意味着另一场的戏剧即将开启,没有永痕不变的画卷,也自然没有不会落幕的故事。只是落幕后,会开始另一场而已。
不知被何物袭击了的城市,燃烧着邪火的冬木城,整座城市中只有星辰陨落了的地方因为神秘性的庇护而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简直,就是地狱啊.....”
少女仍不住说道,然后抿紧双唇,脸色都有些苍白。在她眼中,这片毫无理由燃烧着的城市或许就是炼狱也不一定。
“别看。”男子压下少女的斗篷,挡住她的视线,而他自己却是握紧了拳头,自己原来追求的、是这种东西么,这种、惨剧?
虽然救援已经落入尾声,但紧急赶来的他们仍是见到了这种惨烈的画面。
“走,我们必须找到圣杯,或许就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也就是,能阻止这种悲剧的发生。
男子用沉闷的声音说道,少女应了一声就跟在他身后朝前走去,不再去看身后的一切。
圣杯战争的起源,御三家其中已有两家落魄,最后的爱因兹贝伦家也实力大减好像连冬木的魔术工坊现在都被埋葬机关强行攻下了,所以现在还能调查的也只有远坂家和间桐家。
因为间桐家的魔术刻印衰落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前,魔术结界完全不如远坂家牢固,攻略的程度也更加容易,并且教会和大部分魔术师都在攻略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工坊,所以男子才打算先行至间桐家。
但让他有些许惊讶的是,别说是防御用的魔术结界了,连府邸的大门都是开着的,
推开虚掩着的门,男子和少女走进了院内——
“servant战斗过的痕迹?”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残留在地表上的异常魔力,寻常的魔术师是不可能在留下这么强大的魔力痕迹,所以也只有强力的从者在这里战斗过的解释了。
“师父,那个——”
不仅如此,留在庭院内正中心的,那个如同召唤恶魔仪式一样的阵型拜访方式。
“格蕾,你到屋子里面看一下。”少女答应一声,身形矫健地步入房屋内,斗篷和漆黑融为了一体消失无际。
“好了,这是又什么?”出于谨慎男子戴上了一副眼镜,朝仪式中心走去。
七盏熄灭了的油灯,以及,一本书。
“出、师、表?”
大概能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这是在中华极为出名的,由一位大军师写成的著作,甚至有千古第一书的美称。
但是,这件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用来召唤的圣遗物?可这并不是用来降灵的阵式,而且上面蕴含着的庞然魔力也不是一般圣遗物能拥有的。
这样想着的男子,由于入迷不自觉一脚踏入了联动的仪式之中。
“——!”
第一盏星灯燃起,微弱的火光照耀在男子背部。
第二盏星灯燃起,银色的火光直射在男子的脸上,将他那张有些疲惫的脸庞彻底照耀。
随即第三盏,第四盏,第五盏....
七星灯毫不保留地点燃起六盏,但却在第七盏之前停了下来,随后男子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悸动,一个匣子从怀中飞出,落在第七盏、也就是身前的那一盏长灯上。
机械制的女子声音在七星灯阵内响起,七盏鸣灯形成内外隔绝的结界,头等的星辰投射在星火之中,不断演变成莫名的虚幻。
“忠之星火,点燃。第七星,承认——”
“仁、义、忠、悌、孝、廉、信,七星齐鸣,授予一级权——”
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程序被病毒入侵了一样截断,但随后很快恢复正常:“超出认证范围,权限移交,进行特级认证——星魂。”
“第一次见到和我相性这么好的人呢。”
七星的火光重聚在一起,汇集在空中投射出一个虚无的人影来:“初次见面,我是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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